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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淫贼历险记》25-27

fu44.com2014-06-19 15:39:38绝品邪少

      第二十五回 想师爷突发癫痫病,臆梦中圣上获真经  天仙子·癫痫  舞手纵身跑大殿,晃脑摇头流臭便。  或哭或笑喜无常,流口涎,还寒战,气喘吁嘘红绯面。  年少鸡鸡雄又颤,圣上龙精狂喷溅。  鬼魂相助力无穷,请老到,吞药片,祖传秘方全用遍。  活埋了宫女,皇宫里突然沉寂起来,这很对皇后的心情,从此再也用不着监视圣上了;马四娘也暗暗高兴,认为自己晋升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而圣上却是无限的感伤,终日郁郁寡欢,唉声叹气。为了缓解圣上的忧闷之情,皇后显示出格外的大度,不再干涉圣上与四娘亲热,这使圣上几近绝望的心境,或多或少地得到些许抚慰。  然而,时间久了,皇后的胴体再鲜嫩,美穴再滑润,折腾腻了,也不免令圣上心烦;四娘的仙汁更是如此,圣上再也品尝不出最初的甘香和醇厚了。  每当百无聊赖之时,圣上便会想起远在封地的师爷,师爷的音容,师爷的笑貌,在眼前历历而过,活灵活现,师爷有着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听得圣上如痴如醉,仿佛置身其间。  「圣上,」每当圣上午间小憩的时候,淫贼便像事先预定好了似地,极为准时地出现在圣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意境中,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神吹着:「圣上,来啊,快到奴才这里来玩啊,我这里别提有多好玩了。」  「嘿嘿,圣上,您相信么,千年以前的女人居然复活了,什么,您不相信,这是真的哟!前天,愚臣闲着没事,就去山里转悠,哇,圣上,你猜愚臣发现了什么?嘿嘿,愚臣撞见一个光着身子,头披白发的女人。」  「一经打听,圣上,您猜她是怎么说的,她说自己是秦朝时期的宫女,住在什么,什么阿房宫里,秦亡那年,楚王一把大火烧了阿房宫,宫女们四散而逃,愚臣撞见的这个白发女人,据说就是千年以前的阿房女啊!」  「哇,如果真是这样,愚臣不是撞见神仙了?开始,愚臣也不肯相信,谁能活一千多年啊,可是,听那白发女人讲起来,却是有鼻有眼,尤其讲到什么,什么阿房宫的时候,说得有来到去的,听她这一说,那阿房宫简直比圣上现时住的皇宫还要阔气,还要富丽堂皇啊!圣上,恕愚臣没有什么文化,更不懂得历史,愚臣斗胆问一句,秦朝时真的有什么,什么阿房宫么?……」  「有,有,」圣上喜不自胜地坐将而起:「当然有了,朕的皇宫,哪敢与阿房宫比啊,那简直不在一个档次啊!」  圣上睁开眼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师爷,不过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天空荡淫风,师爷入朕梦。  西南荒蛮地,幽谷藏春宫。  美姬千千万,侯爵乐融融。  圣上惊且喜,怎奈山崇崇。  「皇侄,」夜晚,妩媚动人的皇后极力讨好着亲侄子,细手殷勤地爱抚着圣上,希望撩起圣上的欢心,忘掉那些该死的宫女,「来啊,操姑姑啊!」  皇后淫荡地展开大腿,圣上撇了一眼姑姑的美穴,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心中依然想着走南闯北,无所不能的师爷,想着师爷充满凶险,刺激无比的故事。  「唉。」圣上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决定早早入睡,继续他那连续剧般的、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的梦境:今天晚上,师爷将会给朕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呐?阿房女怎么样了?师爷弄没弄上手啊?啊,与千年的仙女行欢,将会是何种感受呐?  「来啊!」皇后拽扯着圣上。  圣上固执地拒绝道:「姑姑,朕困了,朕要睡觉!」  「来吧,玩一会再睡,那才香呢!」皇后搂过圣上,主动将龙茎塞进自己的美穴里。  圣上心不在焉地乱捅着,旁边的四娘见状,为了调解气氛,她笑吟吟地爬到皇后的身上,将那千锤万炼的老穴拱送到圣上的眼前,一边下作地撅扭着,一边满嘴淫词地挑逗着:「来啊,圣上,这还有一个老家伙呢,操吧,两个屄都摆在圣上的面前了,你喜欢操哪个就操哪个吧!」  「呵呵。」望着两个迥然不同的美穴,圣上觉得这种玩法还比较新颖,马四娘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兵,总能搞出一些让圣上意想不到的花样来。圣上呵呵一笑,一边捅着身下的姑姑,一边拨开四娘密密麻麻的芳草,一个幽深的肉洞呈现在圣上的眼前。  「皇侄,快动啊,你的鸡鸡咋又软了!」身下的姑姑催促着,手指轻弹着渐渐瘫软下来的龙茎。圣上扯着四娘的长肉片双眼充满好奇地死盯着,盯着盯着,圣上感觉四娘的肉洞与往日不同,更加空旷,更加深不可测了。  「哇,」四娘深不可测的肉洞引起少年圣上的好奇,他一边继续捅着姑姑,一边双指并拢,探进四娘的肉洞里,「好深啊!」  「哦,」四娘沉吟一声,屁股撅得更高了,扭摆幅度也更大了,「上来啊,圣上,快操四娘啊!」  「好黑啊!」  圣上抽出手指,双眼盯着黑乎乎的肉洞,为了讨得龙颜大悦,四娘甚是下贱地大作着,空旷的肉洞在圣上的眼前飘来晃去,圣上双手按住四娘的屁股瓣希望看个究竟,「别动,四大娘,让朕仔细看一看,这是怎么回事?」  「哦,」四娘不再摇摆:「圣上看见了什么啊?嘻嘻。」  「哇,朕,朕,」圣上捧着四娘的屁股,既兴奋又茫然地嚷嚷起来:「朕看见了一束光亮!啊,那里是什么地方,朕要去看个究竟!」  慢慢地,捧在手中的屁股瓣让圣上瞠目地膨胀起来,仿佛是一只气球,越胀越大,而四娘的老穴也豁然开朗起来。  拨开乱蓬蓬的草丛,圣上看见一个呈现着喀斯特地貌,怪石嶙峋的山洞,一束耀眼的光亮从不可知的洞底射向圣上的面庞,顺着这道光束,圣上饱睹了洞内的一切:奇形怪状的山石滴哒作响,洞底溪水潺潺,水面薄雾迷漫,一股股令人窒息的瘴气,直扑圣上的鼻孔。  圣上不可自抑地打了一个寒战:「哇,这是什么地方?大概是西南的不毛之地吧?嗯,」圣上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呛人的瘴气,只有西南的地貌才能生成啊!」  「圣上,什么西南什么瘴气,此话从何说起啊!嘻嘻。」四娘高撅着屁股,听见圣上没头没脑的,臆幻般的话语,嘻嘻地淫笑起来,空旷的老穴讨好地收缩起来。  圣上又惊呼起来:「啊,四大娘,别动,朕正看得起上瘾呐!」  圣上拼命地扒扯着四大娘的老穴,脑袋紧贴在四大娘的屁股瓣上,咕噜咕噜地吮吸着四大娘瘴气般的淫液,「啊,啊,好呛人啊,好辣啊!不过,却有着特殊的味道,好似烈性的白酒,喝着很辣,很骚,可是,细细地品尝,却是回味无穷!」  「那好哇。」听见圣上的嘟哝声,四娘大喜,屁股扭动得更殷勤了,圣上越吸越来瘾,仿佛酒鬼一般,不喝得酩酊大醉,誓不歇口!  圣上彻底喝醉了,恍惚之间,他似乎置身于充满神秘传说的西南大地,徜徉在连绵不绝的千山万岭之中,一时间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圣上,」圣上正茫然着,身后突然传来阿二熟悉的喊声,他回头一看,不禁大喜过望,只见平安侯无比恭敬地站在他身后,见圣上转过身来,慌忙下跪,「圣上大驾光临,罪臣有失远迎,万死万死!」  于是,平安侯开始给圣上请安,继而便叩起头来,圣上很是开通,立刻放下皇帝的大架子,像个孩子般地拉着阿二的手,满山遍野地漫游起来,平安侯活脱脱一个导游,如数家珍地介绍着大西南的奇风异景。  「呵呵,」圣上幸福地漫游在崇山峻岭间,望着眼前奇峰突起、百花盛开、童话般的世界,圣上由衷赞叹道:「好大的公园啊,比起皇宫里的假山,假石,不知要壮观多少倍啊!喂,」圣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阿二道:「师爷,走啊,领朕去拜见阿房女吧,朕很想结识她,朕要纳她进宫,封她为,为……」  圣上正思忖着如何册封千年神仙阿房女,阿二暗暗发笑:哪有这么回事啊,这都是我顺嘴胡编的啊,于是,淫贼撒谎道:「圣上,这阿房女一贯来无影去无踪,这几天,又不知到哪疯去了,恕愚臣蠢笨,寻她不见,圣上!」淫贼手指着正前方,「你看,那是元阳石,你仔细瞅瞅,那直挺挺的大柱子,像什么啊?」  「像,像,嘿嘿,」望着一根平地拔起的巨石,瞅着那圆浑浑的顶端,圣上冲淫贼会心地一笑,指着自己的胯间道:「那还用问,像鸡巴呗!」  「嘿嘿,圣上好眼力,」淫贼纵身跳上巨石,圣上也不甘落后,两人攀着巨石,比赛般地向顶端爬去。  突然,巨石可怕地晃动起来,把圣上吓个半死:「不好,石头要塌倒了,师爷快救朕!」  「莫怕,」阿二抱着巨石,安慰圣上道:「没事,圣上尽管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你看,」阿二手指着前方:「元阳巨石有想法了,他也要操屄喽!」  「嗯。」圣上的目光顺着淫贼的手指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对面高不可攀的山峰上,在郁郁葱葱的密林之中,若隐若现着一块与女人私处颇为相似的怪石,怪石的最上端杂草丛生,光滑的表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洁白的莹光,甚至还有两条曲折的,与阴唇毫无二致的长石头,围拢成一条狭窄的缝隙,让人想入非非,看得圣上扑哧笑出了声:「真是绝了,这是何物?」  「阴元洞!」淫贼顺嘴答道,然后,叮嘱圣上道:「圣上小心,抱住巨石,他要开干了!」  轰,说话间,颇似男人阳根的巨石突然向对面的山峰冲撞而去,圆浑的顶端轰然撞击在女人肉穴般的,被淫贼称谓阴元洞的怪石上,登时,地崩山摇,石裂天惊,圣上抱着巨石,耳畔嗡嗡作响。  咔——嚓,巨响之后,火花飞溅,天昏地暗,咔嚓一声,阴元洞豁然开朗,热切地接纳着昂首而来元阳石,圣上和阿二抱着巨石,随着巨石相继进入女人阴道般的洞穴里,淫贼机灵地跳下巨石,冲圣上挥着手:「圣上,快跑,过一会,就正式开战了,咱们得找个理想的位置,躲起来,否则,阳元石一旦撞在咱们俩的身上,立马就压成肉饼喽!」  哗啦,话音刚落,巨石笨拙地向后退去,在淫贼的帮助下,圣上跳下缓慢移动的巨石,藏匿在一条流水潺潺的暗沟里,咣当,巨石再度撞击而来,坚硬的石身擦着圣上的头皮一掠而过,石身研磨着洞壁,发出哧哧的,刺耳的响声,火星四迸,吓得圣上缩着脑袋,一动也不敢乱动!  「哦——」从深不见底的暗处,传来悠长的呻吟声,在巨石的撞击和研磨之下,洞壁愈加开阔起来,圣上也不再迷茫和恐惧,依然藏在暗沟里,目睹着这一切,与平安侯一起加油助威起来:「嘿唷,嘿唷,操——操——操——嘿唷,嘿唷。」  「哦——唷,」处于臆幻中的圣上嘿唷嘿唷地大作起来,胯间的龙茎仿佛就是无坚不摧的元阳石,威猛无比地撞击着姑姑的嫩穴,不知个中缘由的姑姑,在亲侄的狂插之下,身不由己地呻吟起来:「哦——唷,哦——唷,好操,侄儿好操!」  「嘿唷,嘿唷,」圣上越战越猛,龙茎从来没有如此坚硬过,撞得皇后哇哇狂叫,往日的威严和庄重一扫而光,她大叉着双腿,两手扳住侄儿的屁股:「哎哟,好操,哎哟,侄儿好厉害!」  扑哧,这近乎疯狂的撞击深深地刺激了四娘,老穴莫名地收缩起来,同时,将滚滚的淫液挤出洞穴,哧哧地喷溅在圣上的面庞上,圣上不得不闭上眼睛,昏昏然中,仿佛听见师爷的嚷嚷声:「圣上,快跑哇,不好了,元阳石要射精了,快跑,否则,会被淹死的!」  话音未落,阴元洞内突然大雨倾盆,在淫贼的催促之下,圣上刚站起身来,暗沟里已经涌出哗哗的洪水,将圣上扑倒在地。  「不好,朕要淹死了!」说着,圣上推开四娘的大屁股,腾地站起身来,惊慌失措地跑向室外:「不好了,洪水来了,啊,」没跑出几步,洪水劈头而来,将圣上无情地吞噬了,「哟唷!」  四娘扭过身来,发现圣上已经昏倒在寝室的门口,周身汗水淋淋,仿佛刚从浴缸里跳出来,皇后扑愣一下坐起身来,忙不迭地爬向圣上,「皇侄,皇侄,你怎么了?快醒醒!」  「圣上,」四娘拽住圣上的手臂,与皇后一同呼唤起来:「快醒醒,快醒醒啊!」  「御医,」皇后惊呼着:「快叫御医来,圣上有病了!」  「皇后。」御医慌慌张张地跑进寝室,见皇后赤身裸体,他迟疑片刻,身子本能地向门外退缩着。  皇后披上衣服,红着面庞唤道:「快,快给圣上诊脉!」  「是。」御医手忙脚乱地操作起来,又是捏胳臂,又是掐人中,而圣上则安祥地躺在皇后的怀里,脸上流淌着痴呆呆的憨笑,紧紧闭合着的双眼充满惊惧地转向着窗外。  「师爷,快救朕啊,朕要淹死了,哦,跑,往哪儿跑啊?什么,光亮?在哪啊,」胡言乱语的圣上突然睁开眼睛:「啊,师爷,朕看见了,朕看见亮光了,对,那是天堂的亮光,朕到天堂了,朕好幸福啊!」  「唉,」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侄儿,你胡诌些什么啊,什么师爷、师爷的,他已经去封地了!」  皇后最讨厌的人便是淫贼阿二,为了把他从侄儿的身旁驱赶开,皇后真是煞费了心机,最后封淫贼为平安侯,实际上是将其流放到数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任其自生自灭了,而阿二则毫不所知,还乐颠颠地走马上任去了!可是,年少的侄儿依然惦念着所谓的师爷,一口一声地挂在了嘴边,以至于迷迷茫茫,疯疯癫癫,这实在让皇后万分气恼,却又一筹莫展。  「师爷,慢点跑哇,等朕一会!」  圣上伸展着双臂,失重的身体好似一片树叶,轻飘飘地飞出姑姑的怀抱,飞出深宫,飞向云端,飞向天际,飞向浩瀚无边的苍穹,「朕飞了,朕会飞了,姑姑,四大娘,再见,朕要跟着师爷去天堂玩喽!」  「不,不,」皇后企图搂住手舞足蹈的皇侄,可是,小圣上不知哪来的机灵劲,呼地窜出寝室,光溜溜地跑向大殿,高举着双臂:「朕飞喽,朕会飞喽!」  「圣上!」  「皇侄!」  皇后、四大娘、御医纷纷追出寝室,满大殿地转悠起来,却怎么也抓不住圣上,咚的一声,圣上纵身跳上大殿旁的栏柱上,把个皇后骇出一身的冷汗:「皇侄,小心啊,别摔着!」  圣上好似一个出色的杂技演员,从一根栏柱跳向另一根栏柱,不仅如此,还能做出让人称绝的,高难度的,单腿独立的可笑姿势。  圣上站在栏柱上,环顾着黑漆漆的大殿,不远处,一朵飘忽不定的光束仿佛是大海里的航标灯,引领着圣上飞向茫茫的远方,圣上摇动着双臂,活像一只冲出牢笼的小鸟自由自在地翱翔着,没有了姑姑的管束,圣上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姑姑,再见了,以后,侄儿再也不会让你操心了!啊!」圣上突然惊叫起来:「姑姑,不好,海,海,好大的海,好黑的水啊!」  「皇侄。」皇后纵身一跃,也跳到栏柱上,伸手欲抓住侄儿。  圣上顽皮地一笑,咚的一声,又跳到另一根栏柱上:「嘿嘿,姑姑,来啊,你抓不住朕!朕会飞喽!」  幸福的小鸟正欢畅地飞翔着,身下突然涛声大作,圣上低头一看,身下的海水卷起滔天的骇浪,比墨汁还要暗黑的海水迎头狂劈而来,圣上大吼一声,渺小的身体立刻被海水吞噬:「啊,师爷,朕掉进苦海了,朕要淹死了!」  惊慌之际,咕咚一声,圣上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从栏柱上重重地摔跌到大殿上,皇后立刻扑上前去,死死地搂住侄儿:「皇侄,摔痛了吧!唉。」  人生似梦涉苦海,身心疲惫总不醒。  谋权夺利手段黑,尔虞我诈皆可行。  父子兄弟人头断,至亲近戚溅血腥。  竹篮打水空一场,阴曹地府目不暝。  骇浪巨响过后,是可怕的寂静,圣上死死地搂住皇后,仿佛搂住苦海里的一叶小舟,「师爷救朕,师爷不要放开朕,朕不想死!」  「侄儿,」皇后泪水涟涟地摇晃着圣上的脑袋:「什么师爷、师爷的,姑姑在这呐,侄儿,姑姑搂着你呐,不要怕,有姑姑在,什么也不要怕!」  「啊,师爷,不好,」圣上又歇斯底理地干吼了起来:「鬼,鬼,鬼来抓朕了!」  扑啦啦,扑啦啦,圣上的确吓破了胆,吼着吼着,屁股下面就涌出一滩稀屎来,大殿上登时臭气弥漫,呛得众人简直不敢喘气。「快啊,」皇后将圣上拽离臭屎滩,气急败坏地冲御医道:「你还傻瞅着什么呢,快点给圣上用药啊!」  「可,」望着浑身抹满稀屎,臭不可闻,痛苦挣扎的圣上,御医面露难色,「不知是何症状,奴才不敢随便用药啊!」  「难道,就瞅着圣上折腾死么?」说话间,圣上脑袋一晃,嘴角里又吐出粘稠稠的白沫,众人望去,只见圣上嘴邪眼歪,四肢僵硬,大概是死了!  「皇侄,皇侄,」皇后拼命摇晃着僵如死尸的圣上:「你怎么了,醒一醒,醒一醒啊,呜呜呜,呜呜呜,」渐渐地,皇后发觉怀中的侄儿越来越僵硬了,越僵硬也就越冰凉了,望着濒死的侄儿,皇后心如刀割,「皇侄,你不能死啊,你就这样把姑姑扔下了,姑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侄儿慢走,姑姑就跟你一起去了!」  皇后抛开侄儿,又玩起她那屡试不爽的小把戏,用脑袋撞墙壁,众人慌忙拦住,纷纷跪倒在地苦苦乞求着。皇后无奈,再次扑向侄儿,她扒开侄儿的眼皮,更加绝望了,侄儿竟没有了眼珠,眼眶里混浊不堪。「完了,瞳仁都散尽了!」  皇后彻底崩溃了,「就是不死,侄儿也得变成瞎子啊!呜呜,呜呜……」  圣上又痛苦地抽搐起来,嘴角冒着恶心人的白沫,皇后见状,抓过一条白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侄儿,就是死,也要死得像个人样啊,来,好生躺着,姑姑给你擦擦干净!」  皇后将毛巾蘸上温水,跪爬到侄儿身旁,小心翼翼地擦拭起圣上的裸体来,一边擦着,一边仔细地端详着,那出神的目光,那茫然的仪态,仿佛这个无比熟悉的、朝夕相伴的侄儿,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陌生。擦着擦着,一滴热泪哒地滴落在侄儿的面庞上,皇后慌忙擦抹掉,不料,又哒上一滴。  旁边的四娘看在眼里,深受感动:唉,多好的姑姑哇,外表严厉异常,内心却是深深地爱恋着侄儿,生死之际,方见真情!  四娘也找来毛巾,蹲下身来,准备模仿着皇后的样子,为圣上擦身。突然,圣上又是一番抽搐,业已擦净的身子渗出殷殷的血污,皇后立刻惊呆了,手中的毛巾啪的掉落在地:「出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轰隆一声,又腥又黑的海水突然退去,将圣上丢弃在污秽不堪的海滩上,他吃力地爬起身来,极目远眺,天空仿佛是一口倒扣着的,密不透风的大铁锅,到处是灰蒙蒙的一片。  「师爷,师爷,你在哪啊?」圣上手拄着沙滩,发出嘶哑的哀号。  不多时,从那泥泞不堪的地平线上,传来嘈杂的哭喊声,圣上一惊,仔细一瞅,不禁打起了寒战,哪里还有什么师爷啊,只见被姑姑活埋的宫女们潮水般地向自己汹涌而来:「还我命来!」  「……」  「姑姑,」圣上惊惧到了极点,双臂紧紧地搂住皇姑,「姑姑,宫女们向朕讨命来了!哇,呀。」  宫女们很快便涌上前来,你一把,我一把,把光着身子的圣上抓挠得体无完肤,在沙滩上滚来滚去,痛苦地吼叫着:「啊,啊,痛死朕喽!」  圣上浑身血污,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双腿一蹬,再度昏死过去,皇后拼命地摇晃着怀里的侄儿:「皇侄,你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宫女?哦。」望着侄儿身上的血污,皇后似乎明白了几分。  「哼,小骚屄们,我欠你们什么了?你们乱了后宫,按照天朝刑律,难道不该活埋么?如果知趣,你们就不要纠缠我的侄儿了。什么?有该埋的,也有不该埋的,我做得太过火了,不问青红皂白,统统都埋了!好,好,我接受,我的打击面的确大了点,你们谁有冤,认为自己不该活埋,直接找我算账好喽,嗯,不敢。」  皇后捧着侄儿的血身,也臆语起来:「嗯,是这样,那我就代侄儿受过吧,我欠下的血债,由我自己来承担!既然我阳寿未尽,且先吞下自己的血债,死后再去阎罗殿细算吧!」  说完,皇后将昏厥中的圣上平放在地,她跪俯在圣上的身旁,张开嘴巴,毫无顾忌地吮吸着侄儿身上的血污,所舔之处污秽尽无,又显现出嫩白白的肌肤,再看皇后的嘴唇,沾满了腥臭的血渍,飘逸着令四娘几欲呕吐的臭气。  「皇后。」四娘实在看不下去,怯生生地劝阻着。  皇后摇了摇头,根本不以为然,「这是我欠下的,再怎么肮脏再怎么污秽,我也必须吞咽了,且先留在腹内,死后再算总账吧!唉。」  皇后咕噜咽下一口脏血,「有什么办法呐,这些宫女在阴间告了我一状,起诉我滥杀无辜。我乃女流之辈,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只因为胯间没有阳根,便也不具备法人资格,于是,地狱里的小鬼便找到圣上的头上,由侄儿承担我犯下的罪恶!你说,这脏血,我不下咽,难道让侄儿下咽么?」  「皇后,」听罢皇后的讲述,御医突然来了灵感,认为讨好皇后的机会终于来了,他跪倒在皇后身旁:「奴才有良计,既能咽下脏血,又不使皇后难堪!」  「何计,但请讲来!」  御医的所谓良计,皇后并不中意,无非是准备一些纸制的水牛,写上符咒,然后付之一炬,皇后摆摆手,「不妥,不妥,人的过错,为什么要由牲畜来承担呐!」  「皇后,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皇后搂着圣上的身体,正卖力地吮舔着脏血,四娘突然嚷嚷起来,皇后扭头一看,圣上的龙茎不知什么时候挺立起来,鸡鸡头直指天棚,硬梆梆的鸡鸡身哆嗦抖动着,「这,这,这又是为何啊?」  唰——圣上的龙茎突然渗出汩汩的血水,皇后呼地扑了过去,手按住血淋淋的龙茎,「臭不要脸的骚屄们,人死了淫心却不死啊,还想着这事呐,哼。」  怎奈,圣上更加剧烈地抽搐起来,握在手中的龙茎摇来晃去,血滴横溅,令皇后心痛不已:「饶了我的侄儿吧,求求你们啦!」  混乱之中,被皇后以极端手段折磨而死的李夫人,拖着没有皮肤,鲜血滴淌的残体,面露凶光地向圣上爬来,身后跟着她的女儿们,一个个全都没了脸皮,赤裸的身子被沸油烹炸得又酥又脆,飘逸着既呛人,又多少夹混着肉香的气味。  李夫人拨开众宫女,伸着血淋淋的手掌,没有舌头,没有牙齿的嘴巴不停地扭动着,分明是在恶毒地诅咒着圣上,而圣上则一个字也听不清楚,身子本能地向后退缩着。「姑姑救朕,」圣上胆怯地喊叫着,不知何故,尽管嘴唇不停地翻动着,咽喉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子也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瞅着李夫人向自己爬来。  当李夫人的手指即将碰到圣上的身体时,她似乎用尽了气力,剥去表皮的双眼凶狠狠地一瞪,又死去了,而她的女儿却是跃跃欲试,纷纷爬向圣上,一只只被沸油炸烹得干干巴巴的手指或是拽住圣上的耳朵,或是拧住圣上的鼻子,「冤枉啊,冤枉,父亲犯了罪,与我们有何关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我们死不暝目哇!」  「呸——呸——呸……」  不知是谁居然抠开圣上的嘴巴,往圣上的口里唾唾沫。  「呸——呸——呸……」  「哟,」圣上咧着嘴巴,口腔里盛满了粘乎乎的口液,舌身发硬,任凭粘液往咽喉里渗去,四娘慌忙唤皇后道:「皇后,不好了,圣上又流口水了,病好像越来越重了!」  「啊,他会噎死的!」皇后捧起圣上的脑袋,嘴对着嘴,又不嫌肮脏地吮吸起圣上口腔里的粘液来,看得四娘好不恶心啊!  「呸——呸——呸……」  皇后将圣上的粘液刚刚吮尽,冤鬼们又张开嘴巴,呸呸呸地倾吐起来。  「呸——呸——呸……」  「哟——呀。」混乱间,不知哪个冤鬼握住圣上的龙茎,粗野地揉搓起来,继而,又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恶狠狠地切咬着,痛得圣上嗷嗷大叫,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痛啊,痛啊,好痛啊,朕的鸡鸡好痛啊!」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李夫人不知何时也爬了过来,她从女儿们的手中抢过圣上的鸡鸡,嘴里噜噜噜地不知嘀咕些什么,手掌老到地揉搓起来,很快将圣上的龙茎搓得又粗又硬。  李夫人握在手心中,张开鲜血淋淌的嘴巴,「呸——」李夫人将一口血水吐在龙茎上,仿佛是效力超强的胶水,把圣上的龙茎紧紧地箍裹住,永远也不会瘫软了,其他的冤鬼见状,发出会心的微笑,「对,还是妈妈有经验,让他的鸡巴永远硬着,胀死他!」  李夫人握住小外甥硬挺挺的龙茎,张开也是没有牙齿的嘴巴,深深地含进口腔里,与女儿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咬切,这是徒劳的,只见她将圣上的龙茎吸进咽喉,然后,猛一发力,哧,圣上白花花的精液犹如自来水般地流淌起来,全部流进李夫人的咽喉里,女儿们见状,点头称道:「对,妈妈做得对,吸尽他的精液,让他断子绝孙!」  「妈妈,你累了吧,让我帮你吸一吸!」大女儿从妈妈手中接过龙茎,仿佛接过一根接力棒,她颇为认真地端详一番,然后,呸地吐出一口粘液,涂抹在龙茎头上,继而张开嘴巴,老到地吸吮起来,看着生前并没有出嫁的大女儿,口技却是如此的娴熟,李夫人神态异样地盯视着大女儿,似乎在说:死丫头,你这手是从哪里学来的啊?嗯,是不是背着妈妈偷人了?  「嗨,妈妈,瞅啥啊,女儿可没有做败坏家风的丑事哦!」大女儿一边摆弄着龙茎,一边神秘兮兮地逼视着妈妈,那表情仿佛在暗示着:妈妈,你咋忘了,女儿的闺房与你的寝室仅一壁之隔啊,平日里,父亲公务繁忙,经常不在家,你偷吸家奴的精液,女儿看得真真切切,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地便学会了,嘿嘿!  李夫人领着几个女儿,发誓要吸尽圣上的龙精,皇后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却又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瞅着侄儿行将精尽人亡了!  「哦,何人在此胡闹哇!」从女人堆里突然传来男人的说话声,那特殊的公鸭嗓子令圣上极为熟悉:哦,舅舅,原来是舅舅哇。  「舅舅,」圣上从姑姑的怀里挣脱出来,呼地坐起身,龙茎上附满了污血和残精,直挺挺地指向天棚,他推开舅母以及表姐妹们,虽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依然拼命地喊叫着:「舅舅,救朕!」  「哼,你还知道叫我舅舅哇,」舅舅用鼻孔哼了一声,圣上大喜,舅舅还能听见朕的话音,看来自己还有救,他瞪圆了双眼,只能听见舅舅的鼻音,却看不见舅舅的身影,「舅舅,你在哪啊,朕咋看不见你啊!」  「哼,我已经被你姑姑喂马吃了,你若能再看见我,那就怪了,哼……」  「舅舅救朕!」圣上不得不放下天子的大架子,给肉身已经喂了战马,永远也看不见身影的舅舅施以外甥的大礼,乞求舅舅救自己脱离苦海。  在圣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央求之下,国舅终于念起了亲情,「唉,娘亲舅 大,不冲别的,就冲我的姐姐,也应该帮他一把!唉,外甥,」国舅点了点头,「看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早地死掉了,实在可惜了点,管咋地,咱们也是实在亲戚啊!」  「是啊,」圣上顺坡往上爬去:「娘舅亲,辈辈亲啊!」  「得了吧,」国舅反诘道:「外甥是狗,吃完就走!」  国舅这番话令圣上一时语塞,不过,小家伙还是相当的机灵,忽而转变了话题:「舅舅若能救朕,朕必重修舅舅的祖坟,再立起一道大牌坊,重塑舅舅的金身……」  「拉倒吧!」国舅怅然叹息道:「我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修再大再好的祖坟又有什么用哇!少来这虚的吧!呶,」国舅顿了一下:「外甥,事已至此,已经发生的事情,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不过娘舅的亲情还在,你尽管放心,舅舅定会救你,不过,却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舅舅,」圣上急不可待地问道:「外甥必尽力而为!」  「很简单!」漆黑之中,一本并不厚重的书卷展现在圣上的面前,「外甥,这本书你可曾看过?」  「没有。」圣上摇摇头。  舅舅建议道:「那么你现在就看一遍吧,如果你答应我按照书上写的去做,我便救你!」  「是,我答应,」为了活命,圣上不假思索地应承了,然后扫视着舅舅展示在眼前的书籍,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越看越兴奋,「太好了,太妙了,舅舅,我一定按照书上写的去做!我一定说到做到!」  「那好哇,」看不见人影的舅舅继续道:「你已经粗略地看完喽,现在,你若能把这本书熟练地背下来,你立刻就可以回到阳间去,再享荣华贵富!」  「舅舅,」圣上好奇地问道:「背下来倒不成问题,只是,外甥想问问您,这是什么书哇,写得实在太好了,真让外甥爱不释手哇!舅舅,能让外甥看看书名吗?」  圣上伸手正欲接过来,舅舅严肃地说道:「不能碰,至于书名么,你先不用问了,现在,你只管背吧,你背下来一页,我翻过去一页,当你认为背熟之后,书名自然而然地便知道了。当你什么时候背得滚瓜烂熟了,你就会不知不觉地回到阳间了!」  「是么。」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之下,圣上从来没有这么用功过,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书本,嘴里叽哩哇啦地念叨着,弄得姑姑和四娘一脸的困惑。  「嗯,侄儿,你嘟哝些什么啊?」  「哎哟,圣上说胡话了!」四娘抓过毛巾,擦拭着从圣上嘴角飞溅而出的唾沫,「圣上大概在念什么经吧!」  「谢谢舅舅,朕记住了,朕全记住了!」  昏迷之中,年少的圣上嘴巴不停地叽哩咕噜着,也不知嘀咕些什么,众人围在圣上的周围,一边听着,一边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蓦地,圣上的身子猛然一颤,原本紧闭着、业已混浊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皇后再次看见了侄儿那清秀而又睿智明眸的眼珠,放射着雪亮的光芒。  「哦,万岁,」大殿上立刻沸腾起来,「活了,活了,圣上活过来了!」  「真是奇迹啊,没有服用任何药物,圣上便死而复生了,此乃天朝之幸,万民之幸!」  「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大娘。」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圣上,顾不得理睬人们的欢呼,带着满身的疲惫,对四大娘道:「快,快,文房四宝伺候!」  「是。」四娘不敢怠慢,急忙取来纸笔墨砚,圣上抓起特制的狼豪中楷,四大娘将宣纸小心地铺展开,圣上顿时精神抖擞,挥毫泼墨,眨眼之间,一幅令皇后称绝的书法杰作横空出世了。  「哟唷,我侄儿的书法真是大有长进啊!」皇后走到案几前,望着龙飞凤舞的狂草,由衷地赞叹起来,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到题款处时,不禁秀眉紧锁,只见题款处写着三个豁然大字:素女经!  阎罗殿上走一遭,屁滚尿流苦哀嚎。  别的东西没带回,素女真经且记牢。      第二十六回 圣上欲求梦境神鸟,京城惨酿沈福命案  双双燕·白鸟  骄阳悬挂,柳下荡秋千,又逢正午。  师爷且至,神女芳容何处。  淫贼含笑不语,天际遥、悠悠飘羽。  仙鹏出自云端,身白体长红脯。  衔枯,荡化朽腐。  展翅任高飞,傲然皇府。  扶摇云上,美女忽飘如缕。  粉黛凝香玉足,更了得、酥柔无骨。  双双妩媚撩人,对对轻歌曼舞。  一场癫痫病发作之后,少年圣上不仅将素女经倒背如流,烂熟于心,并且不知疲倦地身体力行了,因前一阶段的宫廷剧变,诺大的皇宫已是空空如也,除却苟且偷生、不男不女的太监们,宫内仅剩皇后和四大娘,一嫩一老两个雌物了,没办法,怅然之余,圣上也只好在这两个雌物身上实践经书中所介绍的、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闻所未闻的淫招淫式。  「姑姑,」圣上扳着皇后的大腿,摆出一种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淫姿,「别放下,抬起来,对,姑姑,你知道这种姿式叫什么名字么?」  「不知道,」昔日泼辣无比的皇后,再也不敢谩对侄儿了,担心他旧病再度复发,不仅损坏了龙体,甚至还会误了卿卿圣命。在侄儿的面前,皇后从来没有如此乖顺过,随便圣上怎样折腾,她总是陪着笑脸,无论侄儿摆出的姿式多么难看,多么下作,多么让人不可接受,皇后丝毫也不反对,全然接受:「侄儿,这叫什么姿式啊,快点告诉姑姑啊!」  「这叫金鸡独立!」  圣上搬起皇后的一条大腿,令其单腿着地,嘿唷嘿唷地大作一番,看见四娘闲得发慌,便放下姑姑的大腿,拽过四娘:「四大娘,时辰已到,朕要准时喝仙汁了!」  「是,贱妾等着呐!」  四大娘讨好地搂过少年圣上,将汁液滴淌的奶头塞进圣上的嘴里,圣上一边吮着四大娘的仙汁,一边令姑姑骑在自己的胯间。  「不,不,」圣上推着姑姑的白屁股,「姑姑,方向不对,这个时辰,你应该朝向西北方!」  「唉,这都是哪跟哪啊!」皇后不得不扭转屁股,按照圣上指引的方向,骑在侄儿的胯间,咚咚地大作起来。  少年圣上做事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一丝不苟过,什么时间与姑姑行欢,什么时间吮四大娘的奶汁,都是按照经书中介绍,提前预定好的,每日必须按部就班地进行,甚至行欢的时间,做爱的方位,也有严格的规定,一点也马虎不得,否则,「将不利于养生!龙寿必遭大折!」  「没听说过。」对此,皇后则持否定的态度,如此荒淫还有增寿,真乃混帐逻辑、无稽之谈。而表面上,却又不愿让侄儿扫兴,只好耐着性子,权当哄侄儿玩游戏了。  圣上不分昼夜地与两个雌物行欢做爱,变着花样地折腾着两个女人,同时,还命御用的画师作现场临摹,将这荒唐的场景绘画于纸上,悬挂在宫墙上,望着一幅幅不堪入目的行欢淫态,皇后羞愧难当,叫苦不迭。而四大娘则毫不在乎,为了讨得圣上的欢心,她挖掘出所有的灵感,摆出各种淫姿让画师临摹。  「圣上,」四大娘一脚着地,另一只寸莲蹬在案几上,手掌扒开老穴,冲圣上道:「圣上,这种姿式,经书上有没有介绍啊?呵呵!」  「哦,」圣上大喜,握着龙茎,站在四大娘的屁股后面,哧溜哧溜地捅插起来。圣上向上捅着,四大娘极为配合地向下压着屁股,捅得兴起,圣上搬起四大娘的大腿,寸莲双双蹭在案几上,哼哧哼哧地捅插起来。  圣上的膝盖骨撞击着案几,案几缓慢地向前推移而去,圣上也不得不挪动步伐,才能顺利地插捅四大娘的老穴,皇后见状,爬到案几前,手掌按住吱呀移动的案几,圣上向皇后打了一个飞眼,抽出龙茎:「哦,姑姑,朕想起了来,还有一种招法没有演习过。」  圣上拉起皇姑的手,光溜溜地跑出宫去,来到花园里,手指着在微风中飘荡不止的秋千,让姑姑叉开大腿坐了上去,然后,自己坐在对面的秋千上,硬挺挺的龙茎直指姑姑的胯间。  素女真经牢记心,禁宫幽深任宣淫。  老屄嫩穴巧搭配,左插右捅汗盈襟。  淫姿百态无限好,春宫壁画现场临。  最妙应属荡秋千,大柳树下绝唱吟。  「哎哟,」皇后叉着大腿,水汪汪的嫩穴在阳光下泛着晶光,明晃晃地展现在侄儿的面前,画师及时赶到,无比敬业地临摹起来,皇后红着面庞,「侄儿,休要胡闹,饶了姑姑吧,姑姑已经累得不行了!」  「不,朕要玩么,朕还没玩够呐!」说着,圣上双手拽住秋千,呼呼地摇荡起来,秋千飞速地飘向皇后,当秋千荡到皇后的胯间时,圣上龙茎一挺,哧地顶进皇后的肉穴,看得四大娘掩面而笑:「乖乖,圣上这是咋想出来的哟,真让我眼界大开啊!」  令两个女人费解的是,从梦幻中醒来以后,圣上不仅对素女经倒背如流,胯间的阳具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变得坚硬如钢,并且久御不倒,直把两个女人操得嗷嗷狂叫,而圣上却永远也没有射精的欲念:「唉,侄儿,你这是中了什么邪毒啊!」  对于圣上过度的性亢奋,皇后绞尽了脑汁,令御医配制了无数种灵丹仙药,然而,服过之后,不仅毫无效果,圣上的龙茎似乎更加坚硬了,兴致也更加强烈了。  摇着秋千,顶着姑姑的美穴,不知不觉之间,又是日上三竿,望着高悬在假山峰巅的太阳,皇后借故要去处理朝政,假惺惺地劝侄儿先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午后再战。  「好吧!」圣上倚在秋千上,伸了伸酸麻的腰身,脑袋一歪,很快便进入了中午的梦境,于是,连续剧又准时上演了。  「师爷。」淫贼如约出现在圣上的梦境里,圣上还是没有忘记阿房女,他拽着阿二的衣襟,吵着闹着要去拜见千年的神女。  平安侯苦涩地咧了咧嘴:圣上,哪里有什么神女啊,奴才一句戏言,你却当真了!怎么办?明确告诉圣上:并没有所谓的千年神女?这岂不犯了欺君大罪,等着享受斩首之刑么,可是,不如实相告,还会有什么变通的好法子呐?嗳,有了,阿二贼眼珠滴溜一转,灵感又来了,他拍了拍手掌:「喂,朋友,出来啊,给我的圣上露一手哇!」  「呱,呱,呱。」一只通身雪白形似凤凰,仔细端详却又不是凤凰的怪鸟,从云端里应声飞出,在圣上的头上呱呱怪叫着,圣上茫然地举头望去:「师爷,这是啥玩意啊?这是什么鸟啊?」  「圣上,」淫贼故弄玄虚地说道:「这可是一只神鸟啊!」  「哼,」圣上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不悦,「师爷,你迟迟拿不出所谓的神女来,被朕逼急了,便捣腾出一只破鸟来搪塞与朕!你是何居心啊!」  「圣上,」淫贼慌忙解释道:「这只神鸟可是非同一般啊,你看!」  圣上顺着师爷的手指望去,只见怪鸟俯冲下来,从树梢一掠而过,又长又扁的口中衔起一根普通的,并且已经枯死的柳树枝条,又在圣上的头上盘旋起来。  霎时,怪鸟的嘴巴分泌出一种叫不出名堂来的口液,普普通通的柳枝让圣上无法相信地变成了灵芝草,圣上惊讶不已地拍着小手:「哇,好厉害啊,真是一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仙鸟哟!」  神鸟如豆的小眼睛傲慢地瞟了圣上一眼,扁平的嘴巴一松,灵芝草飘忽不定地落在怪石突起的假山上,一幅更加神奇的景像出现了,眨眼之间,光秃秃的假山长满了灵芝草,阿二得意地摘下一枚,毕恭毕敬地递到圣上的手中:「圣上,你看,这可是真的哟,是活生生的灵芝神草哦!」  「神了。」圣上彻底陶醉了,捧着灵芝的手掌剧烈地抖动起来,「师爷,神鸟还有什么特异功能么?」圣上热切地望着平安侯,那眼神,分明在问:它能变出美女来么?  「这个么。」淫贼狡猾地乜了圣上一眼,又用眼角瞟了瞟白色的怪鸟,怪鸟似乎领会了淫贼的意思,又是一番呱呱地怪叫,然后,犹如一架垂直起降的战斗机,扶摇直冲云霄,圣上仰头眺望,神鸟突然停在半空中,哗地展开双翅,空投出一对飘飘若仙的美女来,非常准确地落在圣上的左右,圣上大喜,左顾右盼,一个身轻如燕,玉质凝肤,另一个则是窈窕婀娜,风姿绰约。  圣上抬头望,美人从天降。  两个妙龄女,一对花芬芳。  体态轻若风,嫩肤凝似霜。  长袖舞翩翩,娇媚让人狂。  「太好了,简直太神了,你叫什么名字?」圣上首先拉住右侧的,从天而降的美女,既惊且喜地问道。  女子淡然答曰:「贱妾旋娟!」  「你呐,你叫什么名字啊?」圣上又转向左侧。  左侧的美女应道:「小女提谟!」  「哇,这是真的么?」圣上一手拉着一位美女,兴奋得不能自已。  他左瞅瞅,右瞧瞧,两个美女各具特色,好似一对含苞欲放的花蕾,一个清瘦洁白,一个丰满粉嫩;一个生着瓜子脸,一个长着圆面庞;两个美女均披着网状薄纱,嫩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飘逸着诱人的体香。  「呱,呱,呱。」神鸟在空中舒展着双翅,听见神鸟的怪叫,两个仙女立刻展起长袖,围拢在圣上的左右,跳起了欢快的舞蹈,看得圣上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嘿嘿,太奇妙了!」  两个仙女且舞且歌,歌声轻飒,舞姿翔鸾,身子所过之处,疾风令柳枝飘忽而起,足踏地上,尘沙也极有节奏感地飘浮而动,美女足踏之处,只见尘沙哗啦啦漫卷而起,沙面上却看不见一只脚印,圣上惊叹不已:「好轻的身子啊!」  站在圣上身后的淫贼悄声告之曰:「圣上,这种舞蹈名叫萦尘,也就是说,美女轻盈的身体与沙尘混杂在一起!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梦幻般的美感!」  和暖的微风徐来,美女伴随着微风飘浮而起,呈飞天之状,淫贼继续介绍:「圣上,这叫集羽,意思是说美女的身体轻似羽毛,随风飘荡!……」  淫贼的话音未落,风向突转,两个浮在空中的美女肢体缠缦蜷缩,酷似两个香喷喷的大肉球,一头扑向圣上,圣上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两个美女已经分别投进圣上左右两条宽敞的衣袖里,平安侯哈哈大笑:「圣上,这叫旋怀,在神风的帮助之下,美女双双投怀送抱来喽,圣上,好是不好哇?」  「好,好,太好了!」圣上龙颜大悦,一只长衣袖盛着一个仙女,头也不回地跑回皇宫,令御厨大摆宴筵,倾尽举国之珍馐,款待神鸟以及两个仙女。  阿二欣然作陪,酒席之上,圣上舒衣展袖,将两个仙女放置在餐桌上,摸得爱不释手,看得一眼不眨,喜得语无伦次。  「哟啊,」圣上搂过旋娟,龙唇贪婪地吻着她冰凝似霜的面颊,手掌撩起薄纱,正欲抓住那对鲜嫩的酥乳,突然,旋娟娇嗔地媚笑道:「圣上,小女再给圣上助助兴!」  于是,圣上命令乐伎班前来助阵,鼓乐方才奏起,两个仙女乐感勃发,双双飘逸到大殿之上,又轻歌曼舞起来,舒展的长袖从餐桌旁徐徐掠过,满室皆闻清香。玉足从大殿上轻盈地踏过,举屋生辉,香飘之处,枯死的花草居然复活了。  「哇,神仙啊!真乃神仙!」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神鸟又莫名妙其地呱呱怪叫起来,两个仙女嘎然停止了舞蹈,双双坐回到圣上的左右,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运动,仙女们轻盈的身体香汗微渗,气味愈加迷人了。  圣上再也按捺不住,就在淫贼和神鸟面前,激动不已地拽脱着仙女的薄纱,仙女面庞红胀,假意推辞,圣上目光如火,欲念难平。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神鸟一番呱呱怪叫,两个仙女不再含羞,不再矜持,也不再推托,而是主动地投进圣上的怀抱,顿时,把个年少的圣上欢喜得手舞足蹈,龙唇大开,搂着仙女又是啃,又是吮,两个仙女咯咯浪笑着,细如竹签的手指轻撩着圣上的面庞。  圣上简直神魂颠倒了,乐得浑身发抖,胯下的龙茎昂然而起,提谟见状,玉手轻抚,圣上的龙袍豁然开朗,红通通的龙茎直指天棚。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餐桌对面的神鸟突展双翅,旋娟、提谟两个仙女咯咯一笑,双双架起圣上,身子一跃,从开启的窗户便飞了出去,很快便隐没在飘忽不定的云朵里,圣上很是恐惧,茫然地向下望去,掠过朵朵浮云,地面上的安乐窝时隐时现:「朕好怕啊,快,把朕送回宫里去!」  「嘻嘻,」两个仙女调皮地淫笑起来,在宫内里流露的羞态一掠而光,一个捧着圣上的龙颜,一个握住圣上的龙茎,分别啃咬起来,就在这高高的天际上,演绎着精彩绝伦的二凤戏龙的淫景。  圣上的龙体犹如悠闲的柳树叶片,在无边无际的苍穹里自由自在地飘浮着,向上眺望,头顶着碧蓝的晴空,向下俯瞰,是茫茫的,舒缓起伏的雪原,那洁白的雪片没有丝毫的瑕疵,凉爽的空气没有任何污染,哇,好一处世外桃源啊!  这如诗如画的仙境使圣上彻底沉醉,他舒服着疲惫的龙体,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平展在洁白如玉的雪原上,让清新的空气,让纯净的白雪,将体内的污浊和秽垢全部涤荡而尽。  污秽不堪脱尘世,展翅高飞冲九霄。  碧海茫茫任骋游,雪原悠悠云上飘。  旋娟妖娆吻龙颜,提谟婀娜来吹箫。  二凤戏龙在云端,遥瞰凡间乐陶陶。  一片薄雾般的云朵飘浮而来,将圣上淹没其中,迷离之中,一团棉絮状的云朵向圣上的龙体压来,圣上抬起手臂,正欲推向一旁,手掌所拨之处,感觉到又软又滑,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云朵,分明是仙女提谟啊!她冲圣上淡然一笑,洁白如雪的胴体浮云般地压向圣上,圣上欣喜万分,展开双臂试图搂入怀中,怎奈提谟的胴体犹如那飘浮不定的云朵,在圣上的身上时而压下,时而荡起,若即若离,似远且近,令圣上永远也捉摸不透。  「美人,朕终于逮住你喽!」浮云再度翻起,提谟那如花的面庞从云朵里绽放出来,圣上一把搂抱住,再也不肯松手了,「美人,朕可逮住你啦,啊,真香啊!」  圣上搂着提谟的粉颈,疯狂地吻吮着,干渴的龙唇贴在飘逸不定的面庞上,那份感受,犹如清晨时分徜徉的宫内的花园里,亲吻着露水滴淌的花蕾,淡香之中泛着清爽无比的甜润。  「哇,」圣上吧嗒着龙唇,正美滋滋地回味着提谟的体香,身上突然响起令圣上肉麻的淫笑声,圣上定晴一看,一时间竟糊涂了,搂在怀中的哪里是什么提谟啊,分明是旋娟啊,「提谟呢,提谟美女呢?」  「圣上,小女在此!」  一丝轻风徐过,圣上的怀中又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由旋娟变成了提谟,圣上大喜:「好哇,你两个合起伙来捉弄于朕!嘿嘿,好,好,很好玩!」  圣上也不管是提谟,还是旋娟了,只要怀中有美女,他便肆意狂吻,吮舔不止,吻着吻着,吮着吮着,一股凉风突然袭来,圣上不解地睁开龙眼,又是一番不小的惊喜,云雾弥漫之中,也不知是哪个美女,洁白的下体明晃晃地展现在圣上的色眼之前,变化莫幻的细腰随风摇动,飘忽不定。  圣上大喜过望,手臂伸展而去,企图搂住美女的细腰,岂知风速陡然加快,美女炫耀般地展示一下腰身,便让圣上大为失望地躲到云雾后面去了。  「呵呵。」美女似乎在跟圣上捉迷藏,一阵放浪的淫笑后,又从云雾后面转悠出来,雪白的,犹如云朵般透明的细腰在圣上的眼前骄傲地摇晃着。  啊,看清了,终于看清了,透过雾气朦胧的云雾,圣上看见了一个嫩白的胴体,丰满的胸乳,深邃的脐眼,夸张的骨盆,变形的大腿,在那最为诱人的,双腿与小腹的交汇处,点缀着一抹淡淡的细绒毛。圣上不顾一切地扑向云雾缭绕中的女体。  圣上又扑空了,女体的腰肢不可思议地扭曲起来,宛若两条白蛇柔情蜜意地缠住圣上的龙体,渐渐地,圣上的胯间有一种紧胀的感觉,他欠起脑袋,只见两条白蛇盘旋在自己的胯间,一对形态迥异的妙穴轮番吸纳着坚硬的龙茎,圣上见状,得意地挺送起来。  圣上一边挺送着,一边伸展着手臂,试图抓住那绕来缠去的白蛇,这是徒劳的,白蛇虽然附在龙体上,却好似那飘忽不定的云雾,看得真真切切,就是抓拢不住。  哇,圣上又是一惊,只见缠绕不止的白蛇尾部放荡地撅起,鲜嫩的私处一览无余地裸露在圣上的眼前,那迷人的仙洞,流淌着汩汩的爱液,闪闪发光。圣上伸过手去,指尖轻触着微微开裂的仙洞。  「哎哟。」一声令人肉麻的浪叫之后,眼前的仙洞娇羞地向后退去,同时,可爱地收缩起来,圣上仔细一瞧,更加惊讶不已,仙洞好似那飘荡在天际间的朵朵浮云,眨眼之间,又变成另一种模样。  「哈,真是太奇妙了!」圣上乐不拢嘴,龙眼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两个变来变去,永远也没有固定形状的仙洞,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美人,别变了,快过来,让朕摸摸,让朕好生地欣赏欣赏啊!」  两个美人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一对仙洞比赛般地变幻着千奇百怪的图形:圆形的,方形的,三角形的,多边形的,无规则的,平面的,立体的……  圣上兴奋得不能自已,望着一个个仙洞,满腔的淫色沸腾起来了:「哇,绝了,朕御临美女无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鲜屄嫩穴,却从来没有目睹过如此绝妙的仙穴啊!」  嗖——一股淫风袭来,将两个变幻无常的仙洞吹刮得无影无踪,圣上失望地叹了口气:「唉,哪去了,仙洞哪去了,朕看得正来劲呢!」  「圣上,在这哪!」从遥不可及的云端传来美人的话语声,旋即,漫天飞舞的浮云突然变成无数个美人的模样,仿佛是选美比赛里的模特,排成一列长蛇大阵,从圣上的眼前迅速飘过。  望着鱼贯而来的美女大阵,圣上眼花缭乱,不知从何处看起,情急之下,色眼死盯着美女们那绝妙无比的三角地。  表面上看,美人们的三角地普普通通,并且千篇一律都是一种呆板的造型,如果你耐下心来,仔细地品味,便会揣摩出个中微妙的变化。别的不说,仅就那肉包包而言,看似平凡,却是千差万别,有的高高耸立,尖尖的顶端好似突起的山峰;有的舒缓起伏,形成馒头形的圆浑状;有的舒展如平原,一叶荷花片,吐出尖尖角;有的……  「侄儿,」圣上正如痴如醉地欣赏着仙女大阵中各具特色的三角地,皇后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气咻咻地摇晃着圣上的手臂,「侄儿,醒醒,你又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呐?」  「啊!」圣上一惊,呼地惊出一身的冷汗,终于从梦境里苏醒过来,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以及眼前静寂而又苍凉的景象,沮丧以极,「姑姑,朕正在午睡,你搅了侄儿的好梦!」  「侄儿,」皇后道:「姑姑见你在梦中手舞足蹈,担心你旧病复发,这才叫醒你,看来,你没犯病,睡吧,再睡一会儿吧!」  「没有了神鸟,还睡个头哇!」圣上失望地念叨着,「神鸟,神鸟,你在哪啊,师爷,朕还要跟神鸟玩!」  「嗨,又师爷、师爷的!」听见圣上又念叨起最让人讨厌的淫贼,皇后不满地说道:「侄儿,不就是一只鸟么,如果侄儿想玩鸟,还需千里迢迢地向平安侯索要么,诺大的京城,什么神鸟、奇鸟没有哇!」  「是么,」圣上孩子般地问姑姑道:「姑姑,京城里有白色的大鸟么?」  「莫说白色的,」皇后很有把握地说道:「什么黑色的,绿色的,紫色的,灰色的,棕色的,只要侄儿喜欢,姑姑都能搞到!」  「姑姑,朕要白色的大鸟,姑姑快去搞吧,朕等得好急哦!」  「可是,」皇后问道:「侄儿,白色的鸟有许多种啊,姑姑不知侄儿要的是哪一种?」  在皇姑的追问下,圣上努力地回想着梦中的白鸟,应该属于什么种类呢:凤凰?不是,白鸾?也不是,仙鹤?更不是了,白颧?哟,一点都不像!  「嗨,算了!」圣上连比带划地折腾了好半晌,也弄不清自己梦见的神鸟,长得应该是何种尊容,更搞不清楚属于哪一类的。  皇后摆摆手:「算了算了,侄儿,别白费脑子了,免得累坏了,又要犯病,姑姑这就发布一纸诏书,悬重赏搜集一种白色的大鸟,凡是有白色大鸟的人,都可以携鸟前来,只要侄儿你相中了,认为是梦中所见的神鸟,姑姑就用重金收买下来,留给你玩,你看,这样好不好哇!」  「好!」  圣上爱白鸟,京城热闹了。  到处张罗网,麻雀受惊扰。  花鸟鱼虫市,仔细来寻找。  赏金好诱人,何惧命亡夭。  为了一只捕风捉影的白鸟,京城里可乱开了锅,人性的丑恶面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你欺我骗,我争你夺,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屡见不鲜。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养鸟爱好者,这些要么有钱,要么有闲的特殊阶层,再也不敢拎着鸟笼,悠哉游哉地漫步于湖堤之畔,花柳树下了,为了躲避亡命徒的骚扰,挖空心思地将自己心爱的小宠物藏匿起来。  在柳树林边,湖堤之畔,有一位资深的花鸟鱼虫爱好者——沈福,此人最擅长养鸟,府第之内,院落之间,网罗著名贵的珍禽数百只,叽叽喳喳,吵得四邻寝食不安,心乱如麻,烦恼之余,人们送给沈某一个外号:沈鸟儿!  在沈某数以百计的珍禽名单上,果然有一只白色的雌鸾,对于这只白鸟,沈某自己吹嘘说:「此鸟来历非凡,一天清晨,我在湖畔溜鸟,突然,从湖泊的西南方向,飘过一片雪白雪白的云朵,继而,一只白色的大鸟从云朵里飞将而出,扑啦啦地落在我的手臂上,在它的腿上裹着一张纸条,展开一看,此鸟乃遥远的夜郎国的来客!」  没有人相信白鸟这传奇般的来历,不过,白鸟聪明绝顶,善解人意,甚至还能咦咦丫丫地模仿人语,虽然含混不清,听得如坠五里雾中,令人捧腹不已,可多少也有那么点意思,这是不争的事实。  皇后重金求购白鸟的诏书发布之后,沈鸟儿的府第立刻门庭若市了,人人携带重金,络绎不绝地来到沈家,争着抢着欲收购这只神奇的白鸟。物以稀为贵,眼瞅着奇货可居,拍卖的价格日日攀涨,而沈姓养鸟人突然语出惊人:「你们都回家去吧,俺不卖了!」  是啊,主人不卖,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有道是:  越贱越不买,越贵越不卖!  这似乎是亘古以来就流传于民间的经济铁律,奇货越是可居,货主便越是稳坐钓鱼台,等待着出手更加大方的收购者。  沈福不肯轻易将奇货甩出手去,还有一个不可宣人的目的:呵呵,发财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短暂的兴奋之后,沈姓养鸟人眼珠一转:不妥!听人说,这大白鸾不仅会学人语,并且神通广大,能化朽木为灵芝,能点石成金,并且还能变出绝色的美女来。如此稀世的宝贝,怎么能急于出手呐,为何不自己留着,先享受一番,然后再卖个好价钱,也不算晚啊,有神鸟在手,那白花花的银子,早晚不是我沈福的么!呵呵。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壮元。  宠物比爹亲,孝敬不厌烦。  隆冬恐伤热,炎夏怕遭凉。  最终皆徒劳,只剩无逆冤。  第二天,为了躲开众多求购者的纠缠,沈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嘱咐家人一番,然后,抱着心爱的大白鸟,悄悄地溜走了。用完早餐,求购者们又涌向沈家:「老沈啊,开门啊,怎么样了,想没想通啊!」  「是啊,卖不卖啊!」  「别太贪了,也给咱们留点份啊,有钱大家赚么!」  「嗨,」沈福的家人说什么也不肯开门纳客,面对着众人,谎称道:「我家主公福浅,更无财运,昨天晚上,那只大白鸾突然死了!」  沈某抱着大白鸟,溜出喧嚣的闹市,来到郊外的乡间,那里有他的别墅,祖宗留下的一处房产,租给了一个来自外乡的手艺人。房东到来,清贫的手艺人吃惊不小,真诚地将其让进屋内:「请,请,不知刮了什么风,把您大驾刮到这里来了!主人光临寒舍,在下贫穷,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您啊!」  「不必客气,」沈鸟儿将宝贝放在土炕上,非常大方地掏出一贯钱来,甩给手艺人:「我有点事情需要在此小住几日,这点散碎小钱,你且拿去,权当这几日的生活费吧!」  白天,手艺人走大街串小巷,靠给别人箍捅赚点小钱,维持基本的生活,箍捅匠天性儒弱,为人本分,向来与世无争,单身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自房东沈鸟儿来到之后,手艺人平凡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富足的主人怎么能过手艺人的清贫生活呐,一日三餐,顿顿都马虎不得,于是,诸如买早餐、送午餐、烧晚饭、洗蔬菜、买油盐、购茶叶等等这些生活琐事以及必须的采购活动,便理所当然地由箍捅匠代劳了,甚至倾倒马桶也成了这个老实人的份内之事。对此,箍捅匠毫无怨言,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喂,伙计,」又是一个早晨,精明的沈鸟儿估摸着那一贯铜钱应该用的差不多了,于是,又掏出一贯钱来,箍捅匠按惯例来到沈某的卧室里,接过主人的一贯钱,沈鸟儿吩咐道:「给我买两个肉包子,一碗稀粥!」  「好的,」箍捅匠放下了箍捅的工具,接过铜板,转身欲走,沈鸟儿又补充道:「不要买对门那家的包子,不好吃,你多走几步道,到隔巷的那家狗不理包子铺去买,我喜欢他家的灌汤包!」  「是的,给老爷买灌汤包,」按照沈鸟儿的吩咐,箍捅匠多费些时间,多走些路途,去隔街的巷口买灌汤包,当他拎着肉包子,端着稀粥回到屋内时,不禁大吃一惊,手中的粥碗哗的掉在地上,「啊,不好了,死人了!」  「什么,谁死了?」  小巷里立刻混乱起来,好事的人们蜂涌而来,把屋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见身着睡袍的沈某血溅屋内,不仅价值连城的大白鸾没有了踪影,就连自己的脑袋也不知被杀人犯藏到哪里去了!呜呼哀哉,这真是玩物丧命啊!  人命关天,得到消息,官吏火速超速查验杀人现场,他发现沈鸟儿脖颈处的割痕,明显是箍捅刀所致,于是,想当然地命人将箍捅匠拘捕,押回官府,严加拷问,箍捅匠当然不会承认,官吏震怒:「不是你,又能是谁呢,不老实招供,给我大刑伺候!」  箍捅匠不仅老实厚道,还是个胆小如鼠之人,竹板刚刚夹在手指上,便吓得屁滚尿流,痛哭流泣,彻底崩溃了,为了尽快结案,官吏对箍捅匠进行诱导似的审讯,箍捅匠也颇乖顺,按照官吏勾勒出的思路,编织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杀人经过。  审讯完毕,官吏放下毛笔,一边揉着酸麻的手臂一边继续问箍捅匠道:「哎哟,我差点忘了,人头的下落还没写上呐,喂,人头在哪啊,嗯?」  「在,在,」箍捅匠思量了半晌,突然想起房东总是喜欢去湖畔逛鸟,就顺嘴说道:「让我割下来扔到湖里去了!」  官吏按照法律程序派衙役去湖里打捞,却什么也没捞到,没有脑袋此案便无法向上一级呈报,官吏只好提次再审箍捅匠,箍捅匠实在撒不出谎来。  官吏无奈,在回家的路上,望着皇后的诏书,顿受启发:天子能发布通告寻找白鸟,我为什么不写个通知,寻找被害人的脑袋呢!上行下效嘛。  于是,官吏做通沈家人的思想工作,发出一份公告,悬赏收买沈福的人头,公告发出的第二天便有一对渔民兄弟拎着一颗被湖水浸泡得又鼓又胀的人头前来领赏,说是打鱼时在湖底捞上来的。虽然人头已经面目全非,为了尽早结案,官吏还是坚持认为这颗人头就是沈福的,令沈家人付给了打鱼兄弟当初承诺过的赏金,又将箍捅匠匆匆处死。  对于官吏的处理结果,沈家人始终疑心重重,一来认为男主人死得冤屈,杀人凶手绝对不是老实本分的箍捅匠;二来又为失去的宝贝懊悔不迭。为了找到大白鸾,沈家人不惜重金,雇佣私家侦探,寻找白鸾的下落,这只白鸾非同一般,那是无价之宝啊!  收人钱财之后,私家侦探很是敬业,满城转悠起来,不出数日,白鸾虽没有找到,却发现了装白鸾的笼子,沈家人颇为满意,请官府出面逮捕拎着白鸾的笼子、四处兜售的人。  重贿之下,见银眼开,官吏欣然听命,将卖鸟笼的人抓进官府,稍经拷打,此人便招供了:  「自从看见皇上的诏书,又得知沈福有白鸟之后,我便盯上沈鸟儿了,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我就一直蹲守在沈福郊区的住宅里,伺机下手。白天,沈福闭门不出,晚上,有箍捅匠作陪,我无法下手。」  「经过数日的观察,我发现一个规律,每天早晨,沈鸟儿吃早餐的当口,是下手的绝好时机。于是,趁着箍捅匠出去买早点,沈鸟儿起床洗漱,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我溜进屋内,看见沈鸟儿正在洗头,我便抓过箍捅匠做生意时使用的刀具,杀死了沈鸟儿,为了破坏作案现场,给官府侦破案件制造麻烦,我割下沉鸟儿的人头,一手拎着他的白鸾,一手拎着他的脑袋,在箍捅匠赶回来之前,逃走了!」  「嗯?」杀人犯的讲述令官吏背脊发凉,知道自己审错了案子,罪责难逃,他木然地问道:「那么,白鸟呢?」  「鸟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官吏追问此事似乎毫无必要,而人犯回答的却很认真,「大概是官府里的人,多大官职我不知道,反正穿着官服!」  「卖了多少钱?」  「叁拾两银子!」  「沈福的人头,藏在何处?」  「湖畔一棵枯死的杨树洞里!」  衙役果真就在杨树洞里找到了沈福的脑袋,县官惊骇不已,冷汗淋淋:「完了,当真就审错了案子,误杀人命,自己的仕途就此终结了!看来,我得回家收拾行李,去漠北放羊了!」  「把那两个打鱼的兄弟给我抓来!」官吏将满腔的羞愤发泄在打鱼兄弟的头上,「你们还不老实交待,那颗水泡过的人头,是从哪儿弄来的,你们把谁给杀了!」  「没有哇,」打鱼兄弟矢口否认,「老爷,我们绝对没有杀人,看见老爷的布告,为了骗得赏金,便把刚刚死去的父亲脑袋割了下来,用水浸泡过,弄得一塌糊涂,看不清到底是谁了!于是,便拿来领赏了!」  「他妈的,好孝顺的儿子啊!」官吏气得破口大骂,大骂那打鱼兄弟道德败坏,不孝顺,来世如果再托上人,保准没屁眼。再骂,案子也审错了,冤死的箍捅匠再也无法复活了,等待官吏的将是朝廷的严厉制裁。而此刻,盛怒之下,官吏所能做的,便是将卖鸟笼的人和这对打鱼兄弟,统统推出去斩首,以泄心头之忿。  至于自己的前程,就等着上级酌情处理吧!  岁月匆匆,弹指间,千载悠悠而过,而「沈鸟儿」一鸟五命的案子,则让人刻骨铭心,在当地,时至今日,「沈鸟儿」之词依然是不详之语,甚至是祸端的预兆,一提及玩鸟之人,市民们便会不屑地扔出一句:「沈鸟儿!挺大个男人,不干正经事,拎着个鸟笼子到处闲逛,弄不出什么好事来,以后准没好下场!」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圣上爱大鸟,京城闻殴疻。  刀光血飞溅,仅为一野雉。  铜臭熏心黑,争执杀不止。      第二十七回 俏尼姑诡计谋圣上,西南夷竞技争美人  踏莎行·途中杂感  柳后贪杯,杨前醉倒,醒来嘴里含红枣。  晚风习习掠头过,树枝唰唰惊飞鸟。  琐事多多,烦心燎燎,机关算尽空斤较。  愿抛杂念归自然,蓝天碧海多逍遥。  平安侯告别了丈母娘,带着珍珍行进在去往封地的途中,不料想,俏尼姑空照突然从天而降,一脸怒气地横在大道中央,挡住淫贼的去路。  阿二骤然一愣,放眼望去,但见俏尼姑匀称的娇体轻盈若仙,清香的周身发散着冰霜般的、却是性感撩人的凉气,而俊美的面庞则更加冷漠了。  「好个淫贼,男扮女装,骗过了贫僧,不仅坏了我的大事,也害死了无数的生灵,居然在此逍遥自在,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啊,不好!」平安侯暗暗叫苦:坏了,这个秃头泼妇找我算账来了!想到此,淫贼拨转马头便欲逃走。  空照嘿嘿一声冷笑:「贫僧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俏尼姑纵身一跃,顿时狂风大作,尘沙漫舞,昏天黑地。淫贼迷失了方向,眼前一黑,慌乱之中,马失前蹄,咕咚一声跌落到路基下面的林荫里。  哗啦,珍珍撩起纱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看见一个俏尼姑健步冲向路基下的淫贼时,不禁顺嘴嘟哝起来:  「淫贼郎君真是牛,五湖四海逞风流。   奇花异草随便采,荤腥吃腻啃秃头。」  「好个小贱人,」听见珍珍的嘟哝声,俏尼姑突然转过身来,漂亮的嫩脸蛋气得煞白:「你在骂谁,嗯?」看见尼姑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珍珍吓得一吐舌头,将脑袋瓜缩回轿内,尼姑呼啦掀起纱缦:「小骚屄,竟敢骂我,看我扯烂你的嘴巴!」  「谁在骂你啊!」珍珍不服气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郎君的为人么,凡是认识他的女人,都毫不例外地与他有染……」  「胡说,放屁。」尼姑气得双手直打哆嗦。  淫贼见状,反倒不再惊慌,更不恐惧了,他平静地说道:「大师,念她年少无知,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咱们俩的事,与她无关,有什么账,全找我算好了,如果你实在解不开这口怨气,就杀死我好了!」  「哼,等会再找你算账,」空照尼姑一把将珍珍推回轿内,缓步走到平安侯的身前:「呸,」尼姑飞起秀莲,一脚将淫贼踢向一边:「杀死你,就好比踩死一只臭虫,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不过,你比臭虫还脏,还臭,杀死你,只怕脏了贫僧的手,呸!淫孽,你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还有脸活在世上吗?依我看,你还是趁早寻个清静之地,找根绳子自己了结算啦!」  「这个尼姑好奇怪,张嘴闭嘴死与生。   佛经大念和为贵,珍珍却听杀人声。」  「你,」尼姑气得直跺脚,淫贼央求道:「大师,休要与她计较,珍珍。」  阿二冲轿内珍珍嚷道:「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少说两句啊,你还嫌不热闹 哇!」  从一声紧接一声、尖厉而又酸苛的骂声里,淫贼听出尼姑并没有杀掉自己的意思,于是,他又来了胆量,厚着脸皮坐起身来:「大师休怪,我可不想死,我已贵为侯爵,我还要去封地享清福呢!哟……」说到此,淫贼一边拈着身上的灰土,一边回敬道:「大师嘴下请干净点,你一口一声地骂我作孽,可是,你个吃斋念佛之人,却勾结社会无赖,大乱圣上的后宫,你这又是作什么呐?」  「哼,这是什么,这是一报还一报,算了,」尼姑突然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咱们俩别穷逗嘴了,看你披着这张人皮,还真像个人样了,请问,皇姑赏给你几品官职啊!」  「这个么。」阿二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实际上,淫贼哪里有什么官职,只是徒有侯爵的虚名而已,不过,这已经值得平民出身的阿二大肆炫耀了:「在下不才,皇后政务繁忙,还没腾出空来封在下具体的职务,不过么,」淫贼手指着身披的锦缎:「管咋地,咱也是侯爵了,哼哼!」  「哟……」尼姑讥讽道:「睡不着觉,咋没好生想一想,你这张人皮是怎么得来的,是靠打探他人的隐私,出卖无数宫女的生命换来的,你还好意思穿在身上,就不怕死后下地狱,让无数宫女把你撕个稀烂么,你这身皮看着华丽无比,耀眼驳蓝,可是你知道么,上面的每一条丝线,都是由宫女的鲜血浸染而成的!我离你这么远,都闻到血腥味了!」  华贵官袍身上披,鲜血染就采花旗。  武将功成万骨朽,淫贼创业堆死尸。  「宫女的死,这难道全是我的责任么?」淫贼为自己辩护道:「我此举,完全是为圣上的基业考虑啊,你说,如果后宫乱得不可收拾,嫔妃们生的孩子不明不白,这,岂不全乱了套!」  「得了吧!」尼姑打断阿二的话:「别少见多怪了,自古以来,宫内就是如此,这还不算太乱,真的乱出花花来的,莫说你没看见,你连想都不会想象得到哟……」  「所以,」淫贼也打断尼姑的话:谁不知道宫内历来都是乱得不可收拾啊,别以为自己是贵族出身,就在我面前炫耀宫内的秘闻,我阿二走南闯北,什么热闹事没见识过啊!平安侯手指着圣上赐给的服装:「这件官服穿在身上,我不仅问心无愧,还很是骄傲呢,这衣服看似平常,却说明我对天朝有功啊,所以,皇后大笔一挥,非常大方地划给我一块封地!」  「呸,臭美个什么啊,」尼姑既是挖苦,又是挑拨地言道:「好个侯爵啊,穿上一件破官服就把你美上天喽,你还是醒醒吧,别光顾着做美梦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后事吧!」  「什么,」阿二沉下脸来:「后事,什么后事,大师,你这是咒我快死啊,你是什么意思,妒忌了!」  「哟,谁稀罕你那破玩意!」尼姑撇了撇嘴:「那个骚皇姑已经把你投进火坑,你却丝毫不知,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实话告诉你吧,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啥,此话怎讲!」  「淫贼,流氓……」尼姑警告道:「你那片所谓的封地,乃是遥远的,渺无人烟的蛮荒之地,不久以前,是夜郎国,刚刚归顺朝廷!由于所在遥远,鞭长莫及,朝廷根本无暇管理!」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  「所以,那里山高皇帝远,成了流窜犯、杀人犯的乐园,同时,妖魔鬼怪频繁出没其间,你快去吧,不是被流窜犯杀死,就是等着喂妖精吧!」  「什么,这是真的啊?」阿二将信将疑:「不会吧,我对朝廷有大功,皇后怎会恩将仇报,把我阿二往火坑里推呢!不能,不能。」  阿二盯视着尼姑:骚娘们,你是何居心,挑拨我与皇后的关系?  「嗨呀,」尼姑语重心长地说道:「就你这点功劳,也好意思说出来炫耀炫耀,不感觉脸红嘛,再说了,越是对朝廷有功的人,下场就越悲惨,韩信帮助刘邦打下了江山,最后又怎么样了?灭门灭族了!」  「哦。」阿二一时语塞:难道说,真的伴君如伴虎?  卸磨便杀驴,过河就拆桥。  扫平天下日,武魂断云霄。  昔日有韩信,今朝看林彪。  淫贼何足论,逃生路迢迢。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到所谓的封地去,让你看一个究竟。」言罢,空照施展出在尼姑庵里的飞天神术,两手合十,双腿打坐,嘴中念念有词,于是乎,只见风声大作,树吼草鸣,霎时,一块神秘的云朵飘然而至,仿佛航天器一般将淫贼连同他的坐骑以及花轿里的珍珍,统统吸进云朵里,阿二隐约听见尼姑冷言冷语地嘀咕着:「流氓,去吧,快快受死去吧!」  飘忽不定的云朵缓慢地扬撒开来,阳光照耀之下,一幅异样的境界豁然浮现在平安侯的色眼之前,举目极望,淡淡的迷雾之中,无以计数的奇山怪石拔地而起,刀削斧剁般的尖峰直指云霄。在那连绵不绝的山崖上,一道飞瀑从天而降,哗啦啦地流过淫贼脚下的沟壑,溅起细碎的浪花,洒落在满是风尘的锦袍上。  平安侯暗暗惊叹:难道,这就是我的封地吗?正思忖着,嗖,一股冷风夹裹着怪异的气味拂面而来,又从乱草丛上疾速掠过,隐约之中,淫贼似乎闻听到时断时续的鬼嘶魔吼,他不禁毛发倒竖:有鬼,此地当真有鬼!  「啊……」身旁的珍珍惊叫起来,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花蛇从珍珍的脚边大摇大摆地滑过,吓得珍珍妈呀一声跳将起来,哪曾想,珍珍虽然躲过了大花蛇,却被一只无名的毒虫狠狠地咬了一口,珍珍痛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二循声望去,珍珍娇嫩的手臂已被硕大的蝼蚁咬得又红又肿:「娘子休要恐慌!」  阿二充满爱怜地安慰着珍珍,刚刚挪动一步,望着脚下形态各异的、石头的大森林,淫贼再也不敢迈步乱踏了:「唉,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稍不小心便会失足跌进无底的深渊里,摔得粉身碎骨!」  阿二手抚着一棵七扭八歪的小树,喃喃地嘀咕着,嗷,嗷,嗷,远处传来刺耳的尖叫声,阿二循声望去,只见对面山峰的绝壁上,有数只猿猴悬在藤条上,一对对鬼机灵的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平安侯和珍珍,同时,发出很不友好的,似乎是警告般的嘶鸣声,珍珍猛一哆嗦,一边挠着红肿的手臂,一边嘟哝道:  「脚下是急流,身上爬蚁蝼。   遥瞰山对面,绝壁挂猿猴。」  「呵呵,歪诗诵吟得不错啊!」尼姑空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见珍珍这番狼狈相,冷嘲热讽道:「是啊,是啊,这里有山,有水,有花蛇,有百鸟,还有异兽,平安侯的封地,风景着实不错,完全有资格申请自然保护区了,呵呵!啊,快看啊,好一座天然的大花园啊!」  「唉,」平安侯认为尼姑是在捉弄自己:「大师,是你把我扔进这里的,这里绝对不是我的封地,你又搞了什么鬼,弄些什么名堂,把我扔进了地狱?」  「豁,」尼姑面呈不悦:「你这个人,真不识好人心,我帮助你以最快捷的方式来到封地,你却说我害了你,流氓,照你那个走法,骑着一匹破马,晃晃悠悠,慢慢腾腾的,猴年马月才能抵达所谓的封地啊,哼哼,别说一时半会的到达不了封地,没准半路途中,就不明不白地,稀里糊涂地喂了妖怪!」  「哟……我不信,」阿二还是认为尼姑在危言耸听,他爬上陡坡,手扶着树杆,举目远眺,尼姑依然嘿嘿地冷笑着:「怎么样,很好玩吧,多么美妙的动物世界啊!」  「啊……」一只硕大的,浑身生着黑亮背毛的巨嘴秃鹰从淫贼的头上一掠而过,锋利的爪子险些刮掉阿二的脑袋,淫贼倒吸一口凉气:「大师,」阿二改变了口吻,央求道:「带我出去吧,我不要这片封地了,我不要什么侯爵了!我要回家乡,过平淡的农耕生活!」  「呵呵,」尼姑说出来的话,令阿二既气恼又绝望:「既然进来了,想出去么,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大师,」阿二强压着满腔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尼姑平静地走到阿二的身旁:「如果不想死在这荒凉的他乡,想走出这茫茫无边的大山,你就必须与我合作,共谋大业!」  「怎样合作,谋什么大业?」淫贼坦然道:「大师,我阿二一贯胸无大志,只要有饭吃,有女人玩,就心满意足了,现在,我只想走出这个鬼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我根本没有丝毫的野心,谋什么大业!」  「呸,」尼姑不屑地唾了阿二一口:「瞅你这份出息,不愧是淫贼,三句话不离本行!女人么,」尼姑以怂恿的口气道:「既然不想图大业,玩女人也是一种志向啊,跟我合作吧,我保你玩尽天下美女!如何?」  「大师,」阿二突然谦虚起来:「我阿二除了扒门缝,抠窗户,偷看女人洗澡,做些营营苟苟的下作事,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与大师合作啊?」  「你想歪了,你把你自己看扁了,」空照给淫贼戴起了高帽:「你有奇才在身,自己却不觉得,像你这等人才,如果不是遇见我这个女伯乐,你真要彻底埋没了!嗨……闲话少扯,」尼姑终于言归正题了:「淫贼,如果你想活着走出大山,你就必须与我合作,充分施展你的淫技,把圣上以及皇后诓进这大山里来,只要圣上进得山来,咱们的合作就算成功了,我便帮助你走出大山去,如何?」  「这,」淫贼犹豫了:「圣上和皇后,待我不薄,我,我可不能做这缺德事啊!」  「那,你就在山里等着喂妖怪吧!」尼姑骂了一句,又抛出一项优惠条件:「如果你把圣上诓进大山,我得到圣上之后,把皇姑送给你,如何?」  「我可不敢要,」提及皇姑,淫贼不可自抑地打了一个冷战,并且地摇着脑袋:「那个母夜叉,杀死我也不敢要,老实说,当初,我对皇后是有点想法,可是,一想起皇后的武功,一看见她的泼辣劲,我就吓得浑身发抖,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  「笨蛋,就这份能耐!」尼姑安慰道:「不用怕她,只要圣上在贫僧手里,她便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喂,」淫贼突然醒过神来:「大师,你要圣上做什么啊?」  「明知故问!」尼姑丝毫也不隐晦:「我要与圣上成亲,我要做皇后,我要治理国家,发号施令!我要……」  原来如此啊,淫贼这才明白尼姑的真实目的:「可是,大师,这里距离京城足有万里之遥,我足不能出山,如何才能把圣上诓进来啊,请大师赐教!」  「这好办!」尼姑已成竹在胸:「只要你肯与我合作,贫僧只需略施小计,当你休息睡觉时,托梦于万里之外的圣上,只消几个淫梦,圣上便再也坐不住金銮殿了,定会走火入魔,疯疯癫癫,鬼使神差地自己投进大山里来,哈哈,到时候,我的梦想也就变为现实了,我也要当皇后,我也要颁布诏书,我也要……」  田鼠贮谷粒,猛虎藏马驹。  鳏夫思老媪,光棍念寡妇。  尼姑图表弟,淫贼谋皇姑。  各怀心腹事,路殊归同途。  「嘻嘻……」望着俏尼姑饱含无限憧憬的姣好面庞,听着她那满口世侩的言谈,阿二对空照大师仅有的一点敬畏之情,被喋喋不休的唠叨之语彻底搅碎了:「呵呵……大凡出家之人,理应潜心敬佛,而大师你却杂念未净,令淫贼颇为失望!」  「呸,休要挖苦我这个可怜的人!」俏尼姑坦言道:「我之所以出家,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策,也就是说,是在等待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可不想一辈子烂在尼姑庵里,我要当皇后,我要占有天下,我要做人上人……我也是女人,我也要需要男人,我也要生孩子,我要做吕后、则天那样的强女子,干一番大事业!」  「哇,我的天啊!」珍珍闻言,小嘴一咧,似乎深有感慨,阿二急忙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念顺口溜了,免得尼姑芳颜大怒,坏了自己逃生的大事!  「淫贼,」俏尼姑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不能自已了,她一边振振有词地发表着感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来:「尼姑庵里的生活是何等的枯燥乏味,让人无法忍受,甚至要发疯,每当寂寞难耐之时,我就掏出这面镜子,看见那个臭骚屄搂着表弟,毫无廉耻地大献殷勤,我就气得欲死欲活。我,我,不,我要把表弟从那个臭骚屄的怀里夺过来,我要把那个臭骚屄诓到大山里来,要么喂妖精,要么给魔鬼做压寨夫人,要么,要么……」  最毒莫过女人心啊,阿二暗道:无论是皇后,还是空照,一对的天生丽质,同时,两颗心亦是如此的毒如蛇蝎。  皇后杀人不眨眼睛,空照报复不择手段。呵呵,这是何物,宝镜?能看到万里之外的情形:「大师,可否把宝镜借我看看!」  「呶,你先拿去,事成之后,一定要还给我哦!」空照非常大方地将铜镜递给淫贼,同时叮嘱道:「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每天晚上就寝后,你掏出这面镜子,便会看见圣上,于是,你就冲着镜子喊,圣上便会与你通话,然后,你就,你就,呵呵……」  空照神秘地一笑:「你就大谈特谈封地是如何、如何的好,好的简直不得了了,说得越玄越好,如果说得天花乱坠,那就更好了,反正目的只有一个,把圣上和那个臭骚屄诓进山来,听见没有?」  看见淫贼握着铜镜,一对色眼直勾勾地凝视着镜面,空照当然知道淫贼看见些什么玩意,她一脸的不屑:呵呵,他妈的,你又旧病复发了,好啊,看见皇后的骚样,看你动不动心?只要你有了歪念头,呵呵,老娘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别光顾着看啊,要看晚上再好好地看,你听着,」为了使计划尽快达成,空照继续咬着淫贼的耳朵:「自从被皇后烧了尼姑庵,各地流浪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了解到,圣上非常敬佩你,敬佩你的淫功,敬佩你走南闯北,非同寻常的阅历,就为这个,圣上还尊称你谓师爷,所以啊,圣上最听你的话,由你给圣上托梦,肯定个保个地托到,并且非常清晰,醒来以后终日念念不忘,因此只要你肯合作,在梦中如此这般地怂恿圣上一番,圣上保准活了淫心,大驾亲临了!皇后想阻拦,亦是枉然!」  一面铜镜当空照,尼姑偷窥手段高。  宫禁之内无秘密,撒尿放屁全知道。  帏寝幽室看真切,四娘展胯撅白尻。  淫贼欣然握在手,皇后媚姿好风骚。  呜呼,空照,空照,俏尼姑的法号原来是这种意思么?将铜镜当空一照,大行偷窥之举?  阿二心中暗道:这个漂亮尼姑对他人的隐私似乎有一种疯狂的欲望,为了窥得宫内的情况,不仅将庵庙修在了皇城根,又暗设机关,大玩地道战,被我淫贼无意中识破后,偷窥之心依然不死,又弄来一面破镜子,窥探圣上的私生活。我说大师啊,你变态不变态啊!  呵呵,不过偷窥之举,着实不错,非常刺激,这不,淫贼暗中大骂尼姑不道德,变态,自己握着铜镜,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望着皇后那丰满的身段,禁不住地又想入非非起来,淫贼这边想着皇后,那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空照尼姑没完没了地絮叨。  当听见尼姑这番不打自招的话语时,淫贼又恨恨地骂道:他妈的,好个秃头娘们,怪不得你不杀了我,原来是在利用我啊,利用我与圣上不一般的关系,欲把圣上诓进山来,然后伺机绑架圣上,以此要挟皇后,摄取天朝大权,啊,好恶毒的计划啊!  不,不,淫贼暗下决心:我阿二虽然出身低贱,为人奸诈,出道以来,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好事,顶风臭出一千里,可是,我再下流,再不是人,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的勾当,我死也不会做的。不,不,我不做,我绝不做,我发誓!我阿二的爱好无非是玩玩女人而已,我绝不做这种既灭门,又遭万世唾骂的勾当!  「你听见没有?」看见淫贼盯着镜子长久地发怔,同样也是喜欢偷窥的空照终于没有了耐心:「你听着,此事越快越好!你听见没有,你看啥呐,色鬼、不要脸、邪门、下流、恶棍、无赖……」  呵呵,淫贼没有搭理空照,心中反诘道:骂谁啊,你甩给我的这些词,用在你自己身上同样也很贴切啊!  「凋啾啾,姑娘快来啊,凋啾啾,抓住她,凋啾啾,我爱你!……」  平安侯正与空照尼姑讨价还价着,无意之中,已经来到一处山势比较平缓的地方,从附近的丛林里突然传来酷似小鸟叽叽喳喳的吵嚷声,其间还掺杂着人的嬉笑声,阿二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根:「怎么回事?树林里是什么鸟叫的声音如此之大,嗯,好象还有人在喊叫,嗯,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是当地土人吧,咦,呵呵,还有女人的叫声呐!」  「哼,」尼姑瞪了淫贼一眼:「你就知道女人,女人的,我跟你商量正经事呢,别走神啊!」  听见女人的尖叫声,淫贼不能不走神,他将宝镜揣进怀里,再也没有心情跟尼姑商量什么「正经的事情」了,阿二的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丛林。  「凋啾啾,姑娘,别跑啊……凋啾啾,姑娘我爱你………凋啾啾,跟我成家吧……」  「什么人在乱喊乱叫?」阿二似乎在自言自语:「在这种地方,也会有人来啊?」  「为什么不能有人来呐!」珍珍接茬道:「咱们都来了,别人就不能来么!你以为自己的封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么!」  「凋啾啾,姑娘莫跑,凋啾啾,咱们成家吧,凋啾啾……」  当阿二一行人走近树林时,树林里的吵嚷声越来越响亮,尤其是女人那特有的,比小鸟还要尖厉,并且充满风骚的叫喊声,听得阿二浑身酥麻不已。淫贼正想入非非着,从尖细的女人声中,又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阿二几个人正在纳闷,只见几个毛茸茸的大鸟相继闪出树林,着实把平安侯吓了一跳:「我的天啊,好大的鸟哇!」  「那是人,哪里是什么鸟哇,你要看清楚喽!」珍珍这一提醒,令阿二仔细地瞅了瞅,果然是人。  是几个男人,蓬乱的发束散披在肩,不见一块布丝的身上缀着七彩斑斓的树叶、花草以及藤条,黑黝黝的四方脸上涂抹着抽象的、大概是史前鸟雀的图腾符号。  尤其让阿二仨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几个男人竟然没穿短裤,毛茸茸的胯间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淫光,软哈哈的阳具套着一只光滑而又坚硬无比的大牛角。  锋利的牛角尖弯弯向上,莹光森森,甚至是可怕。  珍珍大叫一声,双手捂住面庞:「我的妈妈么,他们怎么不穿衣服啊!」  「豁豁,野人,野人,善哉善哉,这,这成何体统!」身为女人,空照也难为情地调过脸去,只有阿二一脸迷茫地盯视着远方的树林,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碧蓝的天空忽然飘过几朵浓云,旋即掠过一股凉丝丝的山风,茂密的树林哗哗翻响,绿莹莹的树梢随风漫舞。  「凋啾啾,凋啾啾,凋啾啾……」  伴随着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子,从树丛里,又叽叽喳喳地冲出几个同样也是身着草花、树叶和藤条的女人来,健康而又红灿的面庞也信手涂鸦般地画着造型怪诞的、不知是何种类的大鸟。  很显然,好色的男人们欲向女人们求欢,而女人们则笑嘻嘻地拒绝着,躲闪着,不多时,从树丛里又涌出十余个男男女女,均是浑身花草装,男人们的阳具无一例外地套着尖牛角,而女人仅在腰间裹一张芭蕉叶。  「好热闹啊!」珍珍打趣道:「他们这身打扮要做什么呀?开化妆舞会?」  又是一番喊叫、打闹和嬉戏之后,几个男人从树林里拽出他们的猎物,一只身中数箭,奄奄一息的母鹿,身着花草装的男女们立刻扑向母鹿,在阳光下,身上的奇花异草随风摇动,哆嗦发颤,活像一群燥动不安的小鸟,毫无耐心地分享着美食。  群鸟们一起动手,以极为原始的、凶惨的手段杀死母鹿,不知是哪只大鸟野性大方,居然割下母鹿的外生殖器,拎在手里,一边向女人们展示着,一边凋啾啾地怪叫着,女人们则妈呀、妈呀地尖叫着。  待众人剥净母鹿的表皮,一个老者模样的大鸟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首先瞅了瞅母鹿,然后,目光严肃地盯着那个手执母鹿的外生殖器,风风张张的男子,男子非常知趣地停歇下来,在众人的嚷嚷声中,将母鹿的外生殖器送给了老者,老者冷漠地接在手中,又拎起鲜血滴淌的鹿皮,走出人圈外,坐在一块石头上,根本没有任何工具,却很是在行地处理起鹿皮来。  而年轻的男子们则将血淋淋的鹿躯干架在刚刚搭就在篝火上,淫贼见状,咽了一下口水:「呵,真是好生活啊,他们要聚餐了!」  袅袅的篝火送来诱人的鹿肉的鲜香,将淫贼的胃袋刺激得直泛酸水:「唉,好香啊,我也饿了,我也想吃鹿肉了!」  即使是在篝火旁灼烤鹿肉,男人们还是没有忘记追逐女人们,于是乎,男男女女围着篝火转起了圈圈,正在此时,两只不知名的怪禽从远方盘旋而来,大概是嗅到了诱人的肉香,它们站在树梢上嗷嗷地怪叫着,仿佛是在乞求大鸟们的施舍。  「哎呀,同样是鸟,他们怎么可以射杀同类啊!」珍珍突然惊叫起来,只见一个鸟人拎起弓驽,悄悄地瞄向怪禽。  俏尼姑淡然道:「不,你错了,虽然都会飞,但他们不是同类,天上飞的是猛禽,专抓小鸟吃,所以,他们是天敌!彼此不相容的!」  珍珍充满爱心,却又不敢高声地喊道:「猛禽,快跑啊,鸟人在射你呢!」  来不及了,嗖的一声响过,一只怪禽悲鸣一声,扑通摔在树林边,被正在追逐女人的男人看见,拎起禽腿,连毛也不拔便随手扔进篝火畔的汤锅里。  「呱——呱——呱——」看见同伴被活活射死,又被无情地抛进汤锅,另一只怪禽并没有独自逃命,而是长久地徘徊在空中,可怜巴巴地嘶鸣着,没有人理会它,人们一边往篝火里添柴,一边继续追逐嬉闹。  当一个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拽住一个女人的手臂时,他便喜形于色地将女人扯向林边的大树下,骄傲地摘掉阳具上的牛角,似乎向女人炫耀着自己的宝贝,而通常情形下,女人嘴巴一撅,发出令男人们很伤自尊的讪笑,然后,趁着男人沮丧和迷离之际,挣开男人的手掌,咯咯咯地大笑而去。  鹿肉的鲜香越来越浓郁,汤锅里的怪禽也应该煮烂了,一个女人掀起锅盖,透过水气,眯缝着双眼,仔细察看着热气翻滚的汤锅,不料想,始终盘旋在空中的怪禽突然俯冲下来,一声嘶鸣之后,非常准确地投入沸腾着的汤锅里,众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  「好一对恩爱的夫妻!」珍珍深有感触地说道:「以命相殉,就是人类,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啊!」  林边的鸟男女们可没有珍珍这份同情心,更不会像珍珍那样多愁善感,怪禽自投汤锅,大感意外之余,便是乐得手舞足蹈,认为占了天大的便宜,你撕着禽腿,他拽着禽头,也不知是生是熟,囫囵塞时肚子里,对那只烤母鹿也是如此,你抓我扯,没过多长时间,熊熊的篝火之上,只剩一副母鹿的骨架,条条肋骨,噼叭作响。  饱餐之后,男人们的能量愈加显得过剩了,对女人的追逐也愈加疯狂了,甚至是放肆了。  林畔的秩序大乱起来,鸟男人们野粗地追逐着鸟女人,迫不及待地发泄着原始的欲望,怎奈男多女少,两性的比例严重失衡,于是,为了争得与女人的交欢权,在男人们之间发生了可怕的械斗。  看见男人们为了争夺女人而大打出手,甚至头破血流,始终坐在篝火旁沉默不语地鞣制着鹿皮的老者,面色冷峻地站起身来,他轻轻地干咳数声,男人们便再也不敢造次了,纷纷停下手来,或是松开业已抢到手的女人,或是放下械斗的凶器。  老者唤过一个女人,如此这般地嘀咕一番,女人频频点头,于是,老者将那张尚未鞣制好的鹿皮披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冲着众男人炫耀般地扭了扭身子,老者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女人的额头,女人乖顺地低下头来,老者将母鹿的外生殖器挂在女人的脖颈上。  末了,又转向女人的背脊后,林畔顿时响起震耳的欢笑声:「噢哈哈……游戏开始了……噢哈哈……开始射了……噢哈哈……快排好队啊……」  豁豁,林畔可热闹开了,只见披着鹿皮的女人策身上马,在林畔哒哒哒地奔驰起来,肩上的鹿皮随风舞动,颈上挂着的母鹿生殖器摇来晃去,看得众男人更加饥渴难忍了,在此起彼落的欢呼声中,一个体魂比别的男人都要健壮的汉子也跳上一匹黑色的矮脚马,手拎着弓驽,直扑女人而去,女人搂着马脖子,扭过脸来,极具挑逗性地媚笑着,马蹄踩踏着青草,哒哒作响。  「射啊,射啊,快射啊!」  众男人齐声呐喊,汉子加快了速度,尽一切可能地缩短距离,然后,拉弓搭箭,嗖——女人似乎很中意这个汉子,当汉子向她身后的母鹿生殖器瞄准时,她既不躲闪,也不奔跑,而是老老实实地等待男人张弓发箭,箭头恰到好处地射进背脊上的生殖器里,哇,真是好箭法,十环:「哦,射中了!」  在一片杂嘈的欢呼声中,汉子和女人相继跳下马来,汉子走到女人身后,拔下生殖器里的竹箭,女人则摘下鹿皮,连同生殖器一并还给老者,然后,冲汉子会心一笑,手拉着手,走进树林里,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好奇特的婚俗啊!」阿二等人不约而同地惊叹起来,这时,又有一个女人披上鹿皮,挂上生殖器,纵身上马,另外一个男子拎着汉子用过的箭驽,一边拉弓,一边策马追逐女子。看得出来,这位女子对她的追逐者不太中意,马不停蹄地狂奔着,非常机警地射避着男人的瞄准。  「射啊,快射啊!」  「是呀,别磨蹭时间,人家都等得不耐烦了!」  马上的女子左躲右闪,马后的男子东瞅西瞄,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嘟哝声中,终于奈不住性子,非常草率地张弓发箭了,嗖,竹箭径直飞向生殖器,怎奈女子突然夹紧双股,矮脚马扬起前蹄,结果,男子的射箭成绩很不理想,竹箭莫说没有射进母鹿生殖器,甚至连边也没搭上,而是嚓着女子身上的鹿皮,嗖地飞进树林里。  「哟,」树畔顿时喝起了倒彩:「什么箭法啊,这是跟谁学的啊,」  「小子,你太紧张了吧!」  「没关系,莫要灰心,不要丧气,好好练练,机会还是有的!」  无功而返的男子懊丧不已地跳下马来,立刻有人抢过男子的箭驽,接过男子的马缰绳:「该我了,该我了!」  「不,应该轮到我了,我早就排在这里了!」  为了尽快得到骑马射箭的权力,林畔又争执起来,老者不得不屡屡出面,维持秩序,从而才使射鹿屄得女人这场荒诞的游戏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呵呵,真好玩,让我也来试试!」面对此情此景,淫贼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我们走南闯北、淫遍天下的平安侯,也没有权力保持沉默了,只见他策马抽箭,跃跃欲试,如果不是珍珍拼命阻拦,平安侯早就策马飞奔,搭箭上场了。  「郎君莫去,这伙鸟人会吃了你的!」  阿二与珍珍正争执着,林畔又混乱起来,鸟老者按下葫芦却起来了瓢,当又一个鸟女子身披鹿皮跳上马背时,一个年轻的俊小伙推开众男人,大概想不排队就上马射箭,老者虎着脸,严厉地训斥他,小伙子充耳不闻,拽着马缰绳就是不放。  而这边,赤裸着上身的女子骑在马背上,手拽着缰绳,冲着小伙含情脉脉地挤眉弄眼,同时,嘴里还哼唱着小曲,在林边悠然地溜哒着,女子丝毫也没有策马狂奔的意念,似乎就等小伙子上得马来,一箭中的,然后,相拥着走进树林。  一股妖风忽然刮起,女子背后的母鹿生殖器随风舞动,将淫贼撩拨得魂不守舍。趁着珍珍稍不留神,阿二突然张弓搭箭,也顾不得瞄准,嗖地的一声便射将而去。  「哇,射中了!」望着女子的背脊,珍珍脱口而出,林畔登时一片大乱,男人们纷纷操起武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什么人敢来此作乱,抓住他,活剥了他的人皮!」  林畔聚餐射鹿屄,西南鸟族好创意。  男儿炼就好身手,竞技场上来献艺。  女人心藏小算盘,不是科举也作弊。  奇俗乐煞平安侯,张弓搭箭来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