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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19-22 节

fu44.com2014-08-31 14:27:33绝品邪少

正文第019章 重会玉真  寒冬之际,长江流域的天气仍然是温暖中带着些许的凉爽之气。  扬州南城门外,走出一男两女。正是元越泽,单美仙及傅君瑜。  “夫君,要不我们三人分开打探消息,然后约定个地点再聚?”  傅君瑜有些无奈地道。  “君瑜妹妹这个提议好,我们一起走不如分三个方向走,这样打探到巨鲲帮具体行踪的几率要大一些。而且也不知道玉真现在情况到底如何,让人有些担心。”  单美仙看着有些踯躅的元越泽道。  “好吧,那我们多久后在哪里会合?”  元越泽有些舍不得地道。  他虽入世已两年多,但那点经历真是少得可怜,连普通人的聚散离合,酸甜苦辣都没体验过。  “那就十天后的黄昏吧,就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会合。”  单美仙略加思索后道。  “姐姐,要不要把其他姐妹们都叫出来,人多打探起来更容易。”  傅君瑜又提议道。  “不好,我们姐妹中,只有我,君婥,还有君瑜你走江湖的经验多一些,把琬晶她们都叫出来的话,很容易惹出什么乱子,结果还耽误了时间。”  “不如这样好了,夫君把君婥妹妹也拉出来,我们四人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走。夫君单独行走江湖的经验可以说还没有,让玉致妹妹陪着你也好一些。以我们现在的本事,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单美仙见元越泽一脸的不情愿,复又道。  于是元越泽只好从手镯中强拉出仍然在读书的傅君婥与宋玉致,又压下跃跃欲试的商秀珣,单琬晶几女。几人简单交代几句后,元越泽与宋玉致往南,单美仙往西,傅君瑜往北,傅君婥往东,分别打探寻找起来。临行前为防风采招风引蝶,单美仙特意交代几女都以重纱覆面。  在高丽呆了一年多的元越泽一家人在宋玉致的提议下重回中原,首先当然是要打探各路消息。进得中原地界后,一行人先后落脚于上党,彭城。宋玉致与当地的宋阀之人取得联系,也大概只打听到一些附近的消息而已。而且有一些还不一定是准确的。原本宋阀之人见阀主之女与姑爷亲临,都想好好的巴结一番,想继续为元越泽提供以后的情报。奈何元越泽与诸女神龙见首不见尾。宋阀之人想要联系元越泽都非常之难。加之这个时代无论是快马递信,抑或是飞鸽传书,始终都还是太慢。思量再三,单美仙决定还是找巨鲲帮最好,消息来源肯定可靠。  彭城宋阀落脚点的消息只是说两个月前巨鲲帮与海沙帮在太湖附近火拼一场,结果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以一套绝妙的剑法连斩海沙帮帮主‘龙王’韩盖天及其得力手下‘美人鱼’游秋凤,只有韩盖天的另外一个得力手下‘胖刺客’尤贵重伤逃走。而宋阀得到的最近关于巨鲲帮的消息是:大概半月前,巨鲲帮在收复余杭一带海沙帮的残余部众时,帮主云玉真遭到不知名刺客的偷袭,具体过程及结果,外人并不知晓。而巨鲲帮在以雷霆之威收复余杭一带后,便再也没有了多大的动静。  元越泽听到宋阀之人说完此事,并不怎么担心云玉真。他觉得洗髓伐毛后,云玉真只要努力修炼,那她的实力肯定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所能比的。  但单美仙心思细腻,略一思索,顿觉不妥:因为分别快两年,云玉真的修为到底如何,元越泽与几女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云玉真很可能因帮中事务所扰,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武艺。再往深了想,如果云玉真真的没一点事,为何对外却不放出任何消息?须知任一个傻子去猜,都能猜得到那不知名的刺客一定是‘胖刺客’尤贵找来为韩盖天报仇的。  想清楚这些,单美仙便立刻提议不在彭城继续等宋阀探子的消息了。几人决定出去亲自打探。  元越泽与宋玉致二人往南奔驰,因距离附近的大城市丹阳已经不远,元越泽便抱起宋玉致飞驰,越靠近长江,思路就越清晰。不自觉地便想起当日在丹阳江岸傅君婥被那几个不知是何来历,一身邪功的蒙面人偷袭之夜。  渐渐地融入这个时代的同时,元越泽也明白到,所谓的大唐原著,并不是与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完全相同,黑暗中似乎还有许多可怕的势力。  蓦地,元越泽立住身形。双目凝聚元气,向远处凝望。  “可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玉致有些好奇地看着元越泽,问道。  “前方有几百人马正在疾速向我们这个方向奔来,衣饰不一,恶形恶相,带着一股很强烈的杀伐之气,手臂上缠着绿色的布巾,队伍中打着‘杜’的旗号。”  “在这个范围内,应该是江淮霸主,被称为‘袖里乾坤’的杜伏威麾下的义军吧!”  宋玉致道。  杜伏威,齐州章丘相公庄镇人,少年时放荡不羁,不事生产。其人自幼机智多谋、豪爽侠义,与临济辅公祏有刎颈之交。  隋炀帝杨广在位后期,政治腐败,民生凋敝,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群雄割据,社会动荡。  大业七年和九年,山东相继爆发了王薄、窦建德、张金称、孟海公、孟让、郭方预、郝孝德等领导的农民起义。隋朝大业九年十二月,杜伏威和好友辅公祏在众多农民起义的影响下,反入长白山投奔左才相左君行义军。大业十年十二月,杜伏威到达淮北。依靠计谋与武力,吞并下邳义军,进军淮南。其后更是一鼓作气合并海陵义军。从此,江淮义军声势日渐壮大。大业十一年,在长白山坚持斗争的另一支义军李子通亦转战淮南与杜伏威汇合,声威大震,成为江淮义军主力。  杜伏威此后被誉为‘黑道霸主’,除军略外,其一身功夫更是位居武林前列,又有绰号‘袖里乾坤’,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  “这杜伏威算得上个人物!”  元越泽赞道。  “杜伏威名气在江淮一带确实无人能出其右,但却绝不是什么成大材的料子,他纵容手下,江淮军军纪不严,每攻下一城,都强拉精壮男子入伍,惹得天怒人怨。兼且他目光短浅,最多也就是当个一方霸主的材料了!”  宋玉致闻听元越泽赞赏之声,皱了皱瑶鼻,不屑地道。  “哎呀,看来咱们家致致可以当个女政客了,词锋及评价都很锐利啊!”  元越泽低头对怀中宋玉致调笑道。  “才没有呢!人家只是自小生长在世阀之家,在那种环境下,自然就……”  宋玉致还没说完,元越泽拉起宋玉致,闪入附近的树林中。  “前面那群人要路过这里,我们不要被他们发现。”  元越泽看着脸色带着奇怪的宋玉致,解释道。  果然,只半柱香时间不到,前方马蹄声激起的灰尘已经隐约可见,元越泽二人一边散开听觉,一边注意打量着这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大约有三百人上下,个个体格壮硕精悍。其中一些人还算着装整齐,还有一小部分人只是穿着普通农家衣服。想来这些就该是他们强行拉入江淮军的农家男丁。  “老大,李靖不知好歹,几次三番顶撞于您,兄弟们都看不下去了!”  队伍最前方的三人中,有一人开口道。  “他娘的,姓李的不会有好下场的,哥儿几个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下个村子抓完人后,咱们回到城内再好好整治那姓李的!”  三人中最中间那人回头望了一眼队伍尾端,开口道。此人一脸横肉,连鬓短须,面目狰狞,仿如凶神恶煞一般。  身边两人赶紧溜须拍马。  元越泽听到“李靖”二字,顿时来了兴趣,看为首那男子的动作,李靖应该在队伍尾端。队伍快速驶过,尾端一粗豪的男子引起元越泽的注意。这男子长相算不上英俊,但鼻梁挺直,面额宽广,双目炯炯有神,内里更是泛着智慧的光芒。  马蹄声渐渐远去,元越泽与宋玉致二人走出树林,继续向前飞奔。  元越泽只对刚才李靖的仪表有些赞赏,蓦地又想起素素,只是不知道此时素素到底在何处。  “夫君,右面那树林中好像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似是阴柔的女子。”  宋玉致见元越泽边奔边凝神思索,便开口道。  宋玉致虽不学武,但她五识清明无比,甚至远在元越泽与单美仙,傅君嫱之上。  元越泽听闻宋玉致此言,便定下神来,果真,在右边的树林中探测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二人对视一眼,便向那方向飞奔而去。  只几个起落,那气息就越来越近。  “呀!”  宋玉致惊呼一声,眼着映入眼帘的女子。  三丈外的空地上,一个身着略带些泥土的白色蓝花朴素衣衫的年轻女子正伏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身段丰-满。双手柱着一支不知从哪拣来的树枝。再观其左腿,简单包扎的小腿,明显是受了很重的伤。那女子低着头,是故元越泽与宋玉致也只能通过其气息与有些蓬乱的发式而分辨其性别。  那坐着的女子听见一声惊呼,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只见一紫衣男子与一黄衣女子向自己走来。女子揉揉眼睛,顿时睁大了双眼,这一男一女好似神仙中人一般,衣袂飘飘。那女子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貌美无比,气质更是高贵圣洁。使人看上去很容易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心。而那男子俊美无比,一脸淡淡的笑意更是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特别是那双漆黑中略带微蓝的眼眸更是使人心情宁静。  元越泽与宋玉致走近,见石头上的女子仍然呆呆地望向自己,便开口道:“这位姑娘可是受了伤?可否放心让在下为姑娘诊治一番?”  那女子听得元越泽出声,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开口道:“奴家小腿跌破,行路困难,几日内一直在树林中,走不出去。就麻烦公子了!”  说完之后,女子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初次见面,这两人身份都不知道,自己就放心让他为自己诊治。  “可能是他们的相貌和气质都不像是坏人吧。”  那女子暗忖。  元越泽将手掌抵住略显羞涩的女子的后背,浩瀚真气充盈于她体内,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与伤口。  随后又取出一些药物,宋玉致亲手为她包扎。  按照元越泽的吩咐,那女子闭目半晌,再睁开后,只觉浑身上下无比的舒畅,受伤的小腿在处理后亦是疼痛感大减。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感激之色。下得石头来,盈盈跪拜:“奴家谢过公子与夫人的救命之恩。”  宋玉致上前扶起那女子,刚要开口。只听得“咕……”  的一声。那女子便害羞得将螓首垂下,不敢再抬起来。  “姐姐可能是饿坏了吧,先让我家夫君做些吃的,姐姐顺便也清洗一下。”  宋玉致指着那女子满是灰尘与泥土的脸道。  两人分工后,元越泽直接取出食物与炊具,就地生火摆弄起来。宋玉致则带着那女子到附近的小溪处清洗。  半刻钟不到,元越泽几道大菜全部出锅,又取出三椅一桌,摆放好坐等二女回来。  不一会儿后,宋玉致与那女子便走了过来。元越泽回头打量一下这个刚刚并没仔细注意的女子:只见她身材高佻,年纪约双十上下,面容姣好,双瞳乌黑水灵,澄明亮丽,肌-肤水嫩,一头乌黑柔美的长长秀发披散香肩。洗去尘土,换上一身淡黄色宫纱后,气质中更是多添一分恬静之美,极具小家碧玉之气,端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看着二女秀发皆湿漉漉的,想来定是在小溪中沐浴了一番。此刻也是手牵手,笑语盈盈的走向元越泽这边。  远远的就闻到香味,宋玉致拉着那女子一路小跑到桌前。拉着那仍有些害羞不敢正眼望元越泽的女子坐下。  那女子坐下又站起,对元越泽再次施礼后开口道:“多谢两位热心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禁。”  “姑娘不必客气,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再谈不迟。”  元越泽示意她入坐。  那女子也有些好奇: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这些做工精细的座椅?又哪来的材料做饭菜呢?虽然还未动筷,但单凭味道,就可以肯定桌上的几道菜绝非凡品。难道这两位恩人真的是神仙下凡?  “姑娘尽管放心用,我们绝无害姑娘之心。”  元越泽见那女子表情变来变去,以为她担心饭菜下毒,便夹了一口放在自己嘴里,开口安慰她道。  “是啊是啊!姐姐快吃吧,你都饿坏了。”  宋玉致哪管那么多,直接奔上来大吃大嚼。吃相相当不斯文。  “公子误会了!奴婢无其他心思,只是有些好奇。”  那女子见元越泽安慰自己,忙解释道。  之后便在元越泽与宋玉致热情之下,放开享用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三人用过饭菜后,那女子脸色红润了许多。  元越泽收起桌椅,与两女坐下休息闲谈。  “姑娘为何会在这荒山野岭中受伤呢?”  元越泽开口问道。  “奴家姓方,名素素,只因与主人失散,流落到一个村庄里,在那村庄中住了几个月,前几日遇到一大队义军强征人马,那首领对奴家起了歪心思,奴家便独自逃跑,谁知却滑落山坡,掉入这树林中,腿上摔伤,行走更是困难。奴家本以为要死了,却得公子与夫人相救。”  那女子开口道。  “什么!”  元越泽一听素素报上姓名,不禁呆住了。  “素素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李靖没有救她?不对!双龙呢?”  元越泽暗忖道。  “公子认得奴家吗?”  素素也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听说过素素姑娘,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  元越泽解释道。  素素更是好奇地想:眼前这风姿俊朗的男子怎会认识自己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  “在下元越泽,这位是内子宋玉致。不知素素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元越泽也报上自己的名号道。  素素一听元越泽与宋玉致之名,当即呆住了,嫩白玉手捂住小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元越泽。显然她是听过元越泽的一些事迹。  “他就是元越泽?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人?而且两年前还听过他那声震惊天下的怒吼,再后来的一系列轶事……这个人居然救了我?那仙女般的夫人就是宋阀阀主的女儿?天呐!”  素素一边想着,一边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惊讶了大半天,素素才定下心神,见元越泽与宋玉致都微笑地看着自己,双颊不禁飞过两片红云。垂头低声道:“原来救奴家的是天下闻名的元公子与宋小姐。”  “姐姐如今也应该没地方可去吧,不如随我们一段日子如何?姐姐如果一个人在外的话,难免遇到很多麻烦。”  宋玉致大方地邀请道。  “奴婢怎敢得宋小姐‘姐姐’之称,宋小姐只唤奴婢做‘素素’即可。奴婢就不打扰元公子与宋小姐了。”  素素因为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接受宋玉致的邀请。  元越泽与宋玉致只好下大力气热情邀请,最后素素终于答应下来。再也不敢抬头看元越泽。  其后又听素素细讲起与翟娇失散的经过。元越泽很是高兴:这次竟然救到了一生孤苦可怜的素素,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因为要继续打探寻找巨鲲帮的下落,宋玉致便与震惊无比的素素进入到手镯中休息。因为素素太过腼腆,宋玉致不放心扔下她给单琬晶那几个疯丫头,便留在手镯内为素素亲自讲解,陪她聊天。元越泽一人在外无甚经验,宋玉致放心不下,商秀珣便主动要求出来陪元越泽,商秀珣怎么说都是在正统家族中长大,虽然入世不深,但礼仪,处事都是很让人放心的。  元越泽与商秀珣沿路南下,丈着精深纯厚的真气一路运起轻功,走遍太湖流域,宣城,新安,余杭,会稽,甚至都到了永嘉,仍然没打探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约定之期很快即过,一身风尘的元越泽与商秀珣返回扬州,与约定好的单美仙三女会面。  黄昏时分,终于见到了早已等候的单美仙三女。三女脸上都带喜色,想来是有了结果。  众人逐一讲解各自的情况:傅君瑜往北走过钟离,东海,琅邪,甚至一路沿海都到了高密,却仍然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而傅君婥则是往东,扬州本来就已是靠近长江入海口了,再往东就是大海。傅君婥便细细地在毗陵及吴郡两个大城中搜寻消息。最后仍无结果,心烦意乱下正好碰到几个色胚想打她的主意,傅君婥一怒之下全部给干掉。元越泽几女听傅君婥嘟着小嘴讲的有趣,都大感好笑。  单美仙则是一路向西行,沿庐江,同安,汝阴,最后在弋阳的义军中打探到可靠消息。巨鲲帮于不久前曾神神秘秘地进驻到弋阳别馆,随行有很多武艺不错的帮众。单美仙觉得似乎是云玉真发生了什么事,再细打探下去也来不及了,便及时赶回扬州与几人会合,准备择日立即赶往弋阳。  元越泽听闻单美仙的一番讲解,也觉得似乎巨鲲帮遇到了什么难事,商量休息一晚后翌日便赶往弋阳。  几人进得手镯,见到有些惶恐的素素,知道了她的遭遇,倒很热情的攀谈起来。晚上宋玉致怕素素不习惯,更是跑去陪她同住。让素素感动不已。  第二日,元越泽与单美仙二人奔向弋阳。  三国魏文帝黄初元年分汝南、江夏二郡地置弋阳郡,郡治弋阳县,辖弋阳、期思、轪和西阳四县,隶豫州。南朝宋武帝永初三年弋阳郡辖弋阳、期思、安丰三县,隶南豫州。齐高帝建元元年弋阳郡领弋阳、期思、南新息、上蔡、平舆五县;武帝永明十三年弋阳郡属北魏,只领弋阳一县。陈宣帝十一年北周改弋阳郡为淮南郡。隋文帝元年废淮南郡,复弋阳郡,统定城,光山,殷城,固始,期恩,乐安六县,隶杨州。  弋阳郡范围实在太大,加之单美仙所打探的消息又不是特别的详细,二人只好先摸向弋阳别馆,哪知根本就没有巨鲲帮中人的踪迹。  此时二人如无头苍蝇一般,最后发动起除素素与宋玉致外的众女一同寻找,连找了数日后,单如茵终于在大苏山附近殷城外一处隐秘的山谷中找到线索,休息一夜后的众人第二日,元越泽与单美仙便潜入山谷。  山谷中有着连成一片的房屋,看起来似是新建不久,周围更有许多守卫之人。  二人收敛精气,如鬼魅般落到屋舍前,对着那守卫问道:“这位朋友,请帮忙传话,老朋友求见云帮主。”  那守卫回过身来,登时被吓了一大跳,暗忖这二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我都没察觉到?”  “你说什么云帮主?没有这个人!”  那守卫一愣后道。  元越泽见他是怕自己有害人之意,便也不理会于他,直接开口道:“玉真,我来了。”  声音以雄浑内力推动,传遍整个小山谷。  片刻,周围数百人围了上来,脸上都是警惕之色。  “大家退下吧,这位公子是我的老朋友。”  长廊的另一头传出了云玉真那久违的声音,声音中气略显不足。  帮众闻得云玉真亲自发言,也都退开,还在纳闷这一男一女到底是谁,是如何进到如此神秘之地的!  半晌,元越泽二人在守卫带领下走进长廊尽头的房间之内。房内有四人,想来该是巨鲲帮的高层。  云玉真气质比一年前还要出尘,只是脸色苍白,消瘦了许多。此时的她正站在屋子正中,见到元越泽那魂牵梦绕的身影一点点走近,云玉真娇躯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水雾蒙蒙。元越泽来到她身前不远处,云玉真再也忍不住,不顾帮中三位高层还在周围,如小鸟一般猛扑入元越泽怀中,声音沙哑地哭出声来。  那三个高层面面相觑:“这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到底是谁?他身边那仙子又是谁?帮主怎能如此失态呢?”  元越泽有些尴尬,见云玉真直扑自己怀里,自己倒也不好说什么,想来她该是很思念自己,又或者受了很大的委屈。单美仙早料到这一切,便对元越泽使了个眼色,元越泽只好双手按上云玉真香肩,轻轻抚起来。  云玉真仿佛是洪水泛滥一般,直哭了一刻钟才平息下来。随即又发现周围几人都在看着她,便羞红了脸,轻轻离开元越泽的怀抱,拉着单美仙入座。  “玉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的?”  元越泽当即开口问道。  “公子与姐姐何时回到中原的?”  云玉真不答反问。  元越泽还没开口,单美仙便开口将过去这一年来的经历全部说出。  屋内另外三个巨鲲帮高层登时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元越泽,而旁边那位就是曾经的东溟夫人。三人不禁暗赞,果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云玉真听得单美仙讲述一个又一个的女子进入元越泽的家门,越听心里越酸,眼神越来越幽怨。便开口酸酸地道:“那玉真要恭喜元公子了!”  语气中那股酸味,即便是没经历过感情的人都能听出来。  巨鲲帮那三个高层又傻了:帮主自从一年前与独孤家彻底断了关系后就开始一心修炼武艺,进境飞快,更是从那以后不对任何一个男子假以颜色。今日怎么就当着别人妻子的面大吃飞醋呢?  单美仙心思细腻,当然明白云玉真心中那份酸楚,便拉着云玉真道:“玉真以后也不要管夫君叫‘元公子’了,不如就随姐姐叫‘夫君’吧。”  云玉真听得单美仙的话中之意,是接纳了她。可是她还不敢确定元越泽的心思。当即患得患失,又害起羞来。脸色变来变去。  元越泽当然也明白云玉真的心意,当即开口笑道:“玉真如果不嫌弃元某,那元某就欢迎你来到元某这个大家庭。”  看着羞红脸不敢说话的云玉真,巨鲲帮三个高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忖:“到底怎么回事?这元公子找到本帮这么隐秘的基地就是来说些情话的?”  “老夫陈老谋,欢迎元公子与夫人的到来,请问两位所为何来?”  元越泽正盯着羞得不敢抬起头的云玉真看,听见声音,便抬头答道:“元某本来只是为了打探下近来江湖最新消息,后来听闻玉真受到偷袭,我们又找不到玉真,美仙认为玉真出事了,于是便找来。”  见陈老谋三人一脸喜色,元越泽抓起身边云玉真的嫩滑小手,道:“玉真,你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放心,谁敢伤你,我必定百倍偿还给他!”  云玉真刚刚因为见到了日日思念的元越泽,所以一时情难自禁,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出。哪知道经她这一闹,收获更大,元越泽表示愿意接受她,而单美仙作为元越泽众娇妻的大姐,也亲口说愿接纳她。她怎能不高兴的内心发狂?瞬即又想起自己的过去,马上心头凄苦起来,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元越泽的爱怜。于是又开始魂不守舍的自怨自艾起来。  “玉真,你怎么不说话!”  单美仙见云玉真脸色还是在变来变去,不由得头疼起来。  “啊?”  云玉真终于被推醒了:“元……元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不是让你改口叫夫君的嘛……”  单美仙调笑道。  陈老谋三人再度目瞪口呆:这元公子看来肯定是极其优秀了,他的夫人居然会主动接纳别的女人!虽然外界关于这元公子的传闻很多,但怎及专业以贩卖情报为生的巨鲲帮的情报来的准确?巨鲲帮的人都不太了解元越泽此人。只有两年前在江边亲眼见过他出手的一小部分帮众算是知道一点点情报而已,但在帮主的命令下,那一小部分帮众根本不敢说一句元越泽的事。  “姐姐不要笑……笑玉真了,玉真……配不……上的”云玉真脸色幽怨可怜,别过头去,越说声音越低。  “好了!先不说这些,这些以后再慢慢说,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元越泽见在外人前也不好说感情之事。就赶紧转换话题,他现在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伤得了云玉真。  云玉真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感情的场合,便要开口讲述起来。  单美仙突然想到手镯内的其他女子,忙拉住云玉真,想让元越泽叫其他几女出来,让她们也听听最近几个月江湖中所发生的重大消息。  在陈老谋三人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手镯内众女从手镯中走出,由一颗绿豆大小,越变越大,最后恢复正常。几女之中魅力最大的当属商秀珣。虽然除了素素外,几女皆是不凡,但此时,她们多多少少的都成了商秀珣的陪衬。  感觉到陈老谋三人死死盯着商秀珣,呼吸越来越急促,元越泽轻咳一声。三人回过神来,忙扭过头去,再不敢多看一眼。心中暗叫:“我的娘呀!老子终于亲眼见到仙女了!”  云玉真见得走出手镯的九女,只有一个还算平凡,其他八个,个个不下于单美仙。而其中还有一个比单美仙还要美上三分的女子,云玉真同为女人,不禁都看直了眼。片刻后方镇定,元越泽为他们一一介绍过众女,云玉真一脸幽怨地扫了元越泽一眼,娓娓道起巨鲲帮的经历及这几个月来的江湖之事。  原来在元越泽几人大概一年前告别云玉真以后,云玉真果真是受到帮中事务影响,武艺进步虽然并不是很明显,却也将从前的实力提升了几筹,配合自己家传的剑法,云玉真率领巨鲲帮在东南沿海一带成为名副其实的霸主。  而由于巨鲲帮的越来越兴旺,惹的东南沿海三大帮派中的海沙帮渐渐与巨鲲帮产生了冲突。海沙帮本来的据点就在余杭一带。双方由于冲突而多少都有些损失。结果海沙帮的“龙王”韩盖天竟然派杀手夜间突袭云玉真与几位帮内高层所乘坐之船,结果云玉真大怒下便追击起来,直从长江追到太湖一带。“龙王”韩盖天忍不住被压许久的怒火,调动帮中高手,与云玉真所带领的巨鲲帮高手来了一场大混战。“龙王”韩盖天以为云玉真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刚过的小女子而已。结果,云玉真力战韩盖天,游秋凤,尤贵。并成功击杀韩盖天及游秋凤,尤贵为人阴险狡诈,使计逃了出去。  此事一了,海沙帮群龙无首,巨鲲帮开始顺利接手原海沙帮的势力范围及其帮众。结果就在海沙帮灭帮后的一个多月,云玉真正在余杭一带处理帮务的某一个深夜。十一个身穿乌金铠甲的蒙面人偷袭进来,那十一人各个功夫都很邪门,阴辣无比。云玉真单人应战,开始尚可与之平分秋色。结果是数招后那十一人结成一个戾气大阵,阵中更好似是有万千鬼魂一般。使得已非弱手的云玉真竟然挨不过五十招便败。还好,帮中守卫听得打斗声,叫来帮众围攻那十一人,结果那十一人硬是杀掉四百多名巨鲲帮帮众,成功逃脱。  其后,云玉真为了恢复伤势,不得不选择闭关修炼。但那十一个身着乌金铠甲的刺客却给了巨鲲帮众异常大的压力,最后只好在几位高层的密谋下,来到这处巨鲲帮从前建立的秘密之所。结果云玉真闭关后发现那股阴狠的戾气渗入她的脏脾,仿佛可以销蚀血肉一般,异常难以根除。又担心尤贵找来的那些帮手到处为难巨鲲帮在外的帮众,便也不敢立即闭关。这日,正与三位高层商量此事时,正好元越泽一行人到来。  元越泽与几女静静听完云玉真的讲述,陷入沉思中。  蓦地,元越泽又想到了丹阳江边偷袭傅君婥的那些人。那些人不怎么强,但又是什么来路呢?  一切形势早已脱离掌握,元越泽头疼了起来。第020章 御剑仙子  听得云玉真道出事情经过,元越泽与单美仙都陷入沉思中。  桌上其他人见状,也都默默不语。  元越泽想来想去也没任何线索,只觉云玉真被暗杀一事太匪夷所思,不禁怒从中来。全身元气暴绽,直欲仰天长啸!  一直坚持吸纳天地灵气炼化元气的元越泽,此时的功力已经异常强大,只要他放开所有真气,恐怕一声吼叫会传便整个弋阳。卫贞贞见状慌忙捂上元越泽的大嘴,但真气已经被发动,此时只能无声的暴发开来。  “篷!”  几人议事的房间连同周围的许多木屋全部被强劲的真气所引,如同被龙卷风袭击过一般,倒塌的倒塌,粉碎的粉碎。那些房屋附近的士兵们更是受到影响,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些伤。  “夫君不要动气,且听贞贞解释。”  卫贞贞见元越泽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忙开口道。  “大家退下,刚刚是意外,不用担心。”  云玉真见发生了这样大的爆炸声,引得再远一点守卫的巨鲲帮帮众们都提着武器围了过来,便抢先开口安抚帮众情绪。  “贞贞稍后再说,先救治一下附近受伤较重之人。”  单美仙听见周围许多人叫苦连天地发出痛苦哼哼声,也开口道。  言罢,单美仙与几女一同行动,一刻钟后,受伤的帮众已经被包扎好,但他们却只知呆呆看着周围几个云端仙子一般的女子。  在云玉真呵斥下,附近帮众忙收回呆滞的目光,退到更远处。  众女再次回座,卫贞贞在元越泽的示意下开口道来:“夫君刚刚又要警告那些偷袭君婥姐及玉真姐的人吧?”  卫贞贞开口问到。  “虽然以夫君此时的元气,只可以将声音传遍弋阳城,但贞贞觉得这样不妥,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就算知道夫君的本事,也难保他们还会不会继续玩些阴谋手段。更何况夫君的真实本领只有咱们自己家人才知晓!外面人所知道的大都是关于夫君的谣言,所以贞贞以为,那些算计咱们的人,一定会把夫君的本事看轻的。”  卫贞贞看着点了点头的元越泽道。  “现在夫君已再不是一个人了,与我们牵连的势力有几方了。那些将夫君看轻的人在将来真正见识到夫君的厉害后,一定会或明或暗地拿与我们有关联的人开刀,比如秀珣妹妹的娘家‘飞马牧场’,再比如致妹妹的娘家‘宋家山城’,甚至于傅大师的‘奕剑阁’。”  “再者,即便那些人明白了夫君是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人,转而偷偷的隐藏起来,那他们之前对君婥姐及玉真姐所做之事岂不是白做了?夫君不是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吗?那些人一旦藏起行踪,我们又如何‘百倍还之’呢?”  卫贞贞说地头头是道。  “贞贞所言极是,现在是‘我在明而敌在暗’,而且我隐约感觉他们这些势力似乎都不简单,暗中很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夫君因玉真被欺负而发怒之心,我们都明白,但是做法上并不妥当。”  单美仙接口劝道。  元越泽静静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老谋三人脸上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这位元公子实力强得可怕,刚刚只是随意压下怒火就能引出那么大范围的强劲罡气。而他的妻子们更是强悍得不得了,竟然当面就敢对元越泽的行为指指点点。在这时代,还真是如天方夜谭一般的存在!  元越泽却没觉得卫贞贞与单美仙的做法有何不妥,他也明白在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的时间里,说是入世,实际上都一直在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他此时的人生经验比之在天山之顶时并没有多大长进。而且卫贞贞与单美仙所言句句是理。他又有何理由不听呢?  “美仙有一办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单美仙见元越泽仍然思索不出什么可行之法,便用眼角扫了陈老谋三人几眼后,开口道。  陈老谋人老成精,见此情景,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便与另外两人起身施礼道:“公子与诸位夫人请先与帮主详谈,我等先去收拾些晚间可供休息之地。”  得到云玉真点头应允,陈老谋三人退下各自做事去了。  “我以为现在应该将玉真娶进家门,夫君助玉真炼化身体后,玉真再出去正常办理帮中事务。那些偷袭之人想来定不会放弃再次击杀玉真的机会,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只要他们再来,就一举将其全部拿下,逼供的办法有许多,即便他们死咬着不开口,我们也可杀掉他们,为玉真报仇。”  单美仙笑着瞄了一眼脸色复杂的云玉真,开口道。  云玉真再次听得单美仙亲口提出接纳她,不仅右羞又喜,旋即又想起自己的过去,脸上便又多了重苦涩之意,复杂迷离起来。  “姐姐好意,玉真心领了,但玉真不能答应姐姐……与公子……”  云玉真苦涩地开口道,语气中满是倔强。  她只要答应了单美仙的提议,那人生就将彻底改变,有人关爱,有温暖的家庭,有强大的实力。但云玉真一口拒绝。可见其对元越泽的情谊有多浓!用情最深时,哪个女子都希望把最完美的自己献给自己倾心的男子,如今的云玉真,就如同一年多前的单美仙一样,她站在元越泽面前时,忍不住的会自卑,这是一种心病,一个心结。  单美仙见云玉真如此,当然也有感触。心病还需心药医。但能够越早炼得身体就越好出去部署行动。元越泽大概明白了云玉真的想法,也不勉强,与诸女在原地休息后,拉着卫贞贞到临时厨房中忙活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几大锅饭菜做好,元越泽嘱咐陈老谋等几位高层拿出去分发给下面忙活着的帮众。  元越泽此举纯粹是无心之举,但看在陈老谋几人眼里,却感激莫名:这宋阀姑爷亲手下厨为巨鲲帮手下作菜,而且只闻味道,就可知是何等的美味。再观帮主,似是对元公子情有独钟。以后帮主嫁给这元公子,是帮主的幸福,也是帮众们的幸福了!没有哪个下属会喜欢只靠威势压人的头领,能得人心的方是大材!  用过饭菜,单美仙留下元越泽与云玉真,拉着其他几女进到手镯中休息。  元越泽帮云玉真逼出体内那股阴邪之气后,拉着不敢抬头的云玉真来到山谷外围的山头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二人皆是默然不语。  “玉真能告诉我为何要拒绝我吗?是因为元某的妻子众多,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丈夫?”  元越泽回想从前读过的各种书籍,尤其是心理学方面的,便开口道。  云玉真并不说话,只是一脸凄苦地摇头。  “玉真想听我的身世吗?”  元越泽又道。  云玉真终于苦涩之情略减,显然是很想知道元越泽的一切。因为这个问题她都憋在心里快一年了。  元越泽便慢慢说起自己的故事,从四岁入天山,到二十岁入大唐,其后又着重把与单美仙的相爱经过说给云玉真听,目的就是想助她解开心结。  云玉真越听越震惊,最后脑子根本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元越泽也不打断她,只是轻轻将她拉到怀里。  过了许久,云玉真似是定下神来道:“原来如此,玉真仔细想想发生在公子身上的事,终于能解释得通了。”  “其实我这个人呢,正如美仙所说,有时候真的很笨的,尤其面对女子的时候。玉真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嫁给我?’”元越泽道。  云玉真的心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矛盾了,而是饱受各种复杂矛盾想法的煎熬。  “公子不要再逼玉真了,玉真明白公子的心意,但玉真不能……也不配……”  云玉真垂下螓首,泪水再次滑落脸庞。  “我最开始的确是可怜玉真,但没有半分瞧不起玉真之意。如果玉真当日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委身于独孤策,那元某一定会祝福你们。可我知道,玉真只是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不然已你一双柔弱的双肩,无论如何也无法抗起诺大的帮派的!玉真一定因为自己曾与独孤策的事而拒绝于我,但我要告诉你,元某对这种事看得并不重。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可知在高丽那段时间,提起中原时,第一个出现在我脑子里就是当日披着白披风,身着绿衣的你,你的样子在过去一年里,没有半分的模糊,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脑子里。”  元越泽望着远方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此的直白,云玉真已经哭得像个泪儿人。  “过去的都过去了,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玉真所做之事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以一帮之主的身份入江湖。今后玉真就不用再做任何违心之事了,也不再有任何人能令你受到委屈!”  元越泽又道。  低头看了看泪水已经流得差不多的佳人,元越泽大嘴直接冲着那小巧红唇印了上去。云玉真只觉脑子一热,就把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只知将自己那条芳香的丁与元越泽纠缠在一起。  二人一路亲吻下来,足足撑了一柱香时间。分开时,云玉真早已浑身瘫软在元越泽怀里,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紧紧贴在元越泽那温暖宽广的胸前,不愿再离开半分。  感受得到元越泽那无比的爱怜只意及宽慰的话语,云玉真银牙一咬:“玉真得公子与美仙姐姐厚爱,愿追随公子,只希望其他姐妹们不要嫌弃玉真。”  声音虽然低,但语气中却满是执著。  “没有任何人会嫌弃你,美仙也知你的心结,才让我开导你,试问如果玉真对我真的没情谊,又怎么会把过去看得那么重呢?而且……”  元越泽笑道。  “而且玉真一年前送我与美仙四人离开后自言自语的那番话,我们都听到了的。”  “啊?”  云玉真当然清楚地记得一年前自己喃喃自语的那句话。脸上立刻又布满了红霞。羞涩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元越泽也不再说话,就那样轻轻着搂着她,看着远处的风景。  “今晚我就帮玉真炼化身体,明日起再修习些武艺,也早些让那些害你之人受到惩罚。玉真以为如何?”  半晌后,元越泽才开口道。  云玉真如一只柔弱的小猫一般偎依在元越泽怀里,听他此话,已明白今晚要发生的事了,脸又烧了起来。轻轻的“恩”了一声。  再依偎片刻,时间已是午后,元越泽便拉着云玉真进入手镯。众女见此时云玉真的模样,知道云玉真心结已去,也为之高兴。单美仙到元越泽耳边嘀咕几句,便娇笑着带其他几女到别处看风景。元越泽也是微微一笑,拉起云玉真往屋内走去。  云玉真虽没听到单美仙的话,但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低着头跟在元越泽身后,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玉手因太过用力,显得苍白而无血色。  进得屋中,元越泽坐下将云玉真拉入怀里,感觉到玉人娇躯略微发抖,便笑道:“玉真可是紧张,害怕吗?”  云玉真则仍然是低垂螓首,摇了摇头。  按理说,云玉真又不是第一次,不该如此的紧张。但此时不同往日。从前只是身体上的交易而已。而此时,却是心灵上完全找到归属后的那种充实的感觉。  轻轻抬起云玉真的下颚,看着一脸红霞,眼带春水与幸福之色的佳人,元越泽心头满是感慨。深情地深吻下去。手上更是没闲着,在佳人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慢慢活动着。  云玉真只觉心头泛起一种从没有过的充实与安全之感,双手抱上元越泽的头,鼻息越来越浓重,身子越来越热。随着元越泽“怪手”在自己敏感的区域来回活动,云玉真喉间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咿呜之声。  双-唇再分,元越泽看着怀中娇喘吁吁,双眸中春水朦胧的云玉真,柔声道:“玉真,把一切都交给夫君吧,让我们这个家庭为你分担一切。”  感受着香臀下那壮硕的“小小泽”云玉真既幸福又害羞地轻声道:“玉真得夫君眷顾,此生再无遗憾,请夫君怜惜玉真。”  褪下所有衣饰,玉人那玲珑娇躯一览无余的出现在面前。滑嫩若凝脂般的冰肌玉肤因害羞而染上淡淡的红晕。仿佛散发着一团光晕一般。怒云双-峰圆润滑腻,因紧张而颤巍巍地轻抖着,嫣红的两粒相思豆是更鲜艳夺目,小腹平坦光洁,两侧收束的腰肢线条勾勒得让人发狂。浑圆结实的玉-腿配上那勾人魂魄的神秘地带,元越泽轻轻伸手抚了上去。  如果从前的云玉真遇到这种场景,一定会露出媚惑众生之态。抛抛媚眼,搔首弄姿。但此刻的她,宛如未经人事的处子一般,紧张,期待,兴奋等等心情一齐涌上心头。  感受着元越泽那温暖的大手,云玉真檀口中不禁发出一丝丝的娇吟。偷偷睁开秀眸,正看到元越泽那健美笔挺的身躯,充满了力与美之感,仿佛是一尊雕刻得极其完美的塑像一般。  云玉真只知痴痴地看着元越泽那震人心神的躯体,颊上更染桃红,目光更是想移都移不开。见到元越泽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云玉真深呼一口气,半闭星眸,檀口微张的喘息起来。  元越泽大嘴贴上云玉真胸前那一对颤巍巍怒耸挺拨的玉峰尖上一对娇小玲珑、美丽可爱,嫣红玉润、艳光四射的乳头,舌头开始挑逗着变硬的乳头与周围那一圈粉红诱人、娇媚至极的淡淡香乳晕。  被心爱男子含住自己圣洁的玉乳峰上那一粒娇嫩敏感的乳头,一阵吮吸、舔擦,云玉真美丽如仙的绝色丽靥娇晕如火,羞红阵阵,纤美修长、柔若无骨的美丽玉体在元越泽身下不停地扭动着,柔嫩鲜红的樱唇间发出一声声令人羞涩地呻吟。  火热的长枪顶上自己平坦而有弹性的小腹,云玉真娇躯越来越热,体内空虚感全部化做一股股热流,将身下的床单打湿,她美丽娇软、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也越来越酸软无力,小口不由自主地一声声呻吟着。  元越泽一边亲吻她的玉乳,一边将一只手顺着她那细腻娇嫩的柔滑雪肌往下抚去,越过平滑娇嫩的柔软小腹,伸进了那一蓬淡黑的柔柔阴毛内,在她纤软微卷的柔美阴毛中熟练地抚弄着,云玉真娇羞欲死,在元越泽的挑逗抚慰下,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元越泽的怪手开始往下滑去,抚摸上她那双修长纤美的雪白玉腿上柔滑如丝、娇嫩无比的仙肌玉肤,然后轻轻一分,插进了云玉真的大腿根中揉摸、抚弄起来,云玉真丽靥羞红如火,樱唇轻哼细喘,她已神智模糊,一双修长纤美的雪滑玉腿非常配合地微微分开。  元越泽的大手熟练地在那一片最神圣的湿润花园处打着转,引来云玉真更加嘹亮的呻吟声,她无意识地献上小嘴,热烈地回应着,扭动着。  察觉到她玉壶中已经春潮暗涌、爱液氾滥。元越泽把自己那粗若儿臂般的巨物送进云玉真那微微分开的雪白玉腿间,用自己那浑圆硕大的滚烫枪头在她柔柔紧闭、娇软滑嫩的花瓣上来回轻划着,接着向前一探,硕大无比的枪头分开那对小花瓣,挤进了云玉真湿濡润滑的紧凑身体里去。  巨物入体,云玉真尖叫一声,小脸煞白,秀眉紧蹙、贝齿咬上樱唇,差点哭了出来。  元越泽心忖她又不是处女了,怎么花道还这样紧窄,只有先停下动作,手上开始了抚慰,随着元越泽熟练动作的深入,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刺激感袭上大脑,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云玉真疼痛感渐去,无比的充实感占据了整个芳心,开始急促地娇喘呻吟,元越泽渐渐加力,长枪全根没入。  云玉真天生花道较短,被元越泽可怕的长枪入体,枪头一下子挤过子宫口,进入子宫,那种刺激感使她再也忍受不住,放浪地扭动身躯,大声呻吟着。  元越泽含住她的小嘴,长枪开始在她那异常紧窄娇小的幽深花道内抽动,云玉真动情地蠕动着一丝不挂、雪白如玉的美丽胴体,鲜红娇艳的樱桃小嘴大大地张着,娇啼轻哼、嘤嘤娇喘。  品尝了一番小嘴,元越泽动作不停,俯身含住她的一粒因充血而硬挺勃起、娇小嫣红的可爱乳头,用舌头轻轻卷住她那娇羞怯怯的柔嫩乳头一阵狂吮,一只手握住她另一只颤巍巍娇挺柔软的雪白椒乳揉搓起来。  云玉真藕臂紧缠元越泽的头,一双雪白娇滑,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盘住他的熊腰,随着他每一下抽插而迎合着。嫣红的小嘴娇啼婉转、呻吟狂喘着。  随着快感越来越集中,云玉真呻吟转为声嘶力竭,被浪水打得一片湿润的屁股不断挺送迎合,迷醉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销魂快感中。  “啊!”  一声嘹亮的娇啼,云玉真死死抱住元越泽的后背,柳腰猛地弓起,香汗淋漓的娇躯和花道中的嫩肉开始剧烈地痉挛,玉壶中喷出一大股清凉的液体,浇洒在元越泽的枪头上,让元越泽浑身舒泰。  元越泽停下动作,感受着她花道内万千肉牙的按摩,轻吻她国色天香的脸蛋儿。云玉真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失神地望着天棚,回味着刚刚灵欲交融后的极乐快感。  元越泽咬着她晶莹柔嫩的耳垂边道:“玉真可还舒服?”  云玉真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娇羞的晕红和极烈交媾高潮后的红韵,渐渐回过神来,察觉到元越泽深深留在她体内长枪依旧那样威猛,春意未消的粉面再红,嗔了他一眼后,羞涩地道:“夫君还没尽兴,再来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又开始了动作。  她的体质很好,起码泄了近十次,元越泽才一阵哆嗦,将一股又多又浓的滚烫阳精射入了她幽深火热的玉壶内。经阳精一打,云玉真再攀灵感高峰,抽搐地直接昏了过去,开始接受身体的炼化。  元越泽则是做在一旁看着她。  “进来吧”元越泽对着关着的房门笑道。  单美仙的窈窕身影随着房门的打开而出现。  “人家可不是故意来的,本想来帮忙呢!哪知玉真这么厉害!”  单美仙娇笑道。  元越泽也不言语,只是笑着揽过单美仙,坐在床头静等云玉真。  炼化过程很短,只半个多时辰。可能是由于过去云玉真身体表层的杂质早就已被除净,此次只是排除深层次的杂质的原因。  云玉真天生体质优异,并没有休息多久就转醒,看着身边的元越泽及单美仙,云玉真眼中满是深深的爱意和感激。单美仙发现元越泽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却又不好开口,便追问起来。元越泽便支支吾吾地将云玉真身体为何还如处子一般的疑问问了出来。  云玉真一听,眼中再次升起水雾。想来内心深处仍然是有着抹不去的愁苦。  单美仙忙在一旁开导:“玉真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你该清楚夫君对你的爱有多深,如果你的内心不高兴,夫君会比你还要难受。”  单美仙话语直白,但云玉真也从中明白了二人多自己是多么的关心和爱护。想明白这些后,云玉真玉手抹干泪水,笑靥如花地献上香吻,开口讲了起来:“玉真十七岁那年就认得独孤策,刚刚懂得情为何物时,自然就被他那外表所吸引,后来他更一点点讨好玉真,而父亲也想攀上独孤阀这棵大树,便在有意无意地撮合我们。玉真十八岁那年,父亲在帮派争斗中身亡。玉真感觉失去了一切,独孤策那时又出现了,说如果玉真嫁给他,他就保巨鲲帮百年基业。玉真当时太小,根本不懂这些事情,又害怕父亲交给我的帮派会毁于我手,便应了独孤策。哪知他得了玉真身子后,只知玩弄。玉真随后肩负帮主之责,又已不是清白之躯,明白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已不再属于我,遂也不在意起来。哪知独孤策随后的几年里,根本不再找玉真,似是找到了新的女人。直到去年为了打探夫君之事,他才又来找我,被我赶出门外。玉真当时觉得天下间能让我倾心的只有夫君了,但玉真明白自己的身份,更没资格去追求所爱,所以那时起便打算与独孤阀决裂,无论以后玉真是生是死,都不会再自己作践自己。”  云玉真说得很干脆,不拖泥带水。说起独孤策时,更好似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此时才是她真正的解开心结的一刻。如果说她还恨着独孤策,那说明她内心中多少还是有着这个人的。因为没有爱,哪来的恨?  元越泽听到这一切,内心无比痛恨独孤策,又想起了独孤霸,暗忖:独孤家果然没几个人是正常的,都是变态!  感受得到云玉真彻底的敞开内心,元越泽无比高兴,揽过云玉真,三人就那样静静地体会着温馨之情。  晚间十分,卫贞贞来叫三人出去用膳。几女初见炼化身体的云玉真,都一片惊叹之声。并非云玉真比几女高出多少,而是几个时辰内就有如此大的变化,任谁都会惊叹。云玉真此时相貌也恢复至十八,九岁一般,清秀可人,光彩四射。气质也如众女一样。在众女的恭喜声中,云玉真大大方方地姐姐妹妹地叫开了。  饭后,元越泽与单美仙,宋玉致,云玉真,卫贞贞,傅君婥,傅君瑜七人商议下一步行动,其他几女由于性子原因,又没什么江湖经验,根本不适合参加这种议事场合。  最后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商讨,几人决定云玉真先苦练几日武功,然后再次露面武林,用以引那些刺客再来刺杀。  云玉真又提议想将帮派交给几位高层掌管,她此后只想随元越泽及诸姐妹到处行走,过些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单美仙略一思考,觉得云玉真这个想法可行,便提议为几位值得相信的长老洗髓伐毛,同时再传几门武功心法予巨鲲帮帮众。这样云玉真以后也能安心。  元越泽亦认为此法不错,云玉真便叫来几位绝对信得过的高层,如陈老谋,卜天志等七人,说明计划,陈老谋等人闻听此话,当场跪地发下毒誓。一方面为能够为洗髓伐毛而兴奋,另一方面也为云玉真能够得到如此好的归宿而高兴。他们这些高层都是当年跟随云广陵四处奔走的战友,对云玉真这个侄女有着无比的疼爱之意。  随后的五天里,元越泽一家人再次动用脑海中的奇力,亲自为七位高层洗髓伐毛,又传两门功法给他们,那些下属们得如此高深武学,都感激不已,当场表示效忠之心,让元越泽失笑不已。  云玉真随后当众宣布将帮主之位传给卜天志,另外六人则为长老。而卜天志为表敬意及对巨鲲帮的忠心,也宣布云玉真日后只要一句话,巨鲲帮上下也必要遵从。  卫贞贞将那套素女剑法传给云玉真。在小山谷里住了八天,日夜不休的云玉真的武功终于修得小有模样。  第九日的清晨,元越泽带起面具隐藏在帮众队伍中,在云玉真带领下,一众人日夜赶路得走了三日三夜,终于来到巨鲲帮在余杭的总部。与巨鲲帮仍然守在此地的人打过招呼,一行人进入议事厅。  “想来我们现在的行踪肯定会被有心之人注意到,我们这般多的人在此,那些刺客可能会有忌讳,如此想擒下他们便困难了。”  众人分别落座后,宋玉致先开口道。  “致致说得在理,我们该想个陷阱让他们自己来投。”  云玉真也附和道。  “这个不难,只要我们刻意地示弱就可以了。明日我们就离开几人,分别去通知岭南,牧场及高丽三地的人小心被袭。这样余杭势力就显得薄弱,那些刺客如不死心,一定会再来偷袭。”  单美仙开口道。  众人皆称是。  最后分工结果:宋玉致与单如茵回岭南送信,商秀珣与单琬晶回飞马牧场送信,傅君婥独自回平壤送信。单美仙与卫贞贞,傅君嫱隐藏在仍装做伤患未愈的云玉真身边,同时也可以陪伴着素素。  元越泽则与傅君瑜二人往江北一带的淮阳,彭程,东平,武安等宋阀在北方的各大落脚点传递消息。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外人知道元越泽此时已离开余杭,另一方面也可迅速告知宋阀北方各落脚点最新消息。宋阀盘踞南方,所以北方各落脚点的作用很是重要。  因并不担心余杭云玉真与单美仙几女,所以元越泽与傅君瑜一路行来,速度倒也不快,游玩得也算开心。  十日后,赶回余杭的二人进入丹阳。  来到这个时空后,元越泽似是与丹阳城有缘似的,来回几次都经过这里。进得城中,走在人来人望的繁华长街上,感受着热闹的气氛即略带亲切的感觉,元越泽给傅君瑜讲起了当日与傅君婥之事,听得傅君瑜一脸羡慕之色。  元越泽整于傅君瑜说说笑笑,只听得前方马蹄声震天,宽广的街道上的行人更是被惊得直往两边闪。元越泽二人站住身形,向前望去,只见数百人马威风凛凛地开道,前方的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更是不停地在驱赶着挡在路上的行人,叫骂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百姓当然惹不起他们,争相走避。  元越泽见此情景,心下不悦,眉头一皱,就要抬腿向前方那一队人马处走去。傅君瑜一见他的表情,忙拉住他,摇了摇头。  元越泽也知傅君瑜担心自己到处树敌,便也不说话,长呼了一口气,站到路边。  迎面而来的队伍中心有两人,左边那人身材魁梧,人高马大,年纪约四,五十岁上下,浓眉大眼,八字胡,配上那鹰钩鼻与宽阔的额头,竟生出一种极具威势的相貌。再观其一身杀伐之气,似是经历无数战役之人。  而右边那位,一身简练的武士服,身披黑色巨大斗篷,左右披肩高高鼓起。此人年约四十,人似铁铸,高壮如山,肤色古铜,威武不凡。脸额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配合着那双绽射着残酷寒光的双眼,越发显得高深莫测,浑身所发出的那股强横之气与左边那男子相映成辉,叫人不寒而栗。  马上的二人并不怎么多说话,只是偶尔开几下口。二人背后,仍有上百人马护持,这些人马的装扮与前段时日元越泽在路上所遇的江淮军一模一样。瞬间,元越泽就已确认了这二人的身份。只是有些纳闷为何二人会在丹阳城内出现,还如此的肆无忌惮!  那一行几百人护持着队中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过。右边那男子左顾右盼,对路过的长相清秀的女子都要上下打量一番。蓦地,他眼光转向右方元越泽,眼光不期然地扫过面覆轻纱的傅君瑜。登时人就呆在马上。显然被傅君瑜的风采所迷醉。  傅君瑜虽是轻纱遮住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但其身段与气质却是无法遮掩的,还有那双似是会说话的剪水双瞳,足够让世间男子为其倾倒。一路上打量她的人也有很多,但是见其左手持剑,一般的人有贼心也没贼胆来招惹于她。只能把嫉恨的目光投向她身旁的元越泽罢了。  右边马上那男子痴痴地盯着傅君瑜,傅君瑜似是感觉到那股目光,抬眼望去,心头登时不悦,目光转寒,秀目含煞。而那马上男子仿佛完全没觉察到傅君瑜的杀气一般,只知拿双眼在傅君瑜玲珑的娇躯上来回扫视。  元越泽感觉到傅君瑜身上所发出来的杀气,便问缘故,傅君瑜娇笑一声,也不回答,挽起他的胳膊,向相反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后方传来呼喊声:“二位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请二位一叙。”  元越泽回头一见,原来是刚才护持队伍中身着劲装之人。便也不搭理他,刚要开口拒绝,却听傅君瑜在一旁开口冷声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壮汉一脸倨傲地答道:“我家主人乃铁骑会帮主,武林中人称‘青蛟’的任少名任会主!”  “什么任少名,任少字的?我们不认识,告辞了!”  傅君瑜开口道。  “放肆!你这婆娘敢侮辱我家会主!”  那壮汉闻听主人手辱,再也忍受不住,拔刀猛劈向傅君瑜。却见眼前寒光一闪,身体便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地倒下去,而傅君瑜的宝剑仍然握在手中,似乎根本就没拔出来过。  “扑通”那壮汉倒地不起,再没了半分气息。  元越泽看着那地上的尸体,苦笑着摇头:好好的干什么不珍惜生命?惹上我们就等于提前到阎王那里报道了!  在远处围观百姓那惊骇的目光中,傅君瑜继续挽起元越泽胳膊,转身向前走去。  刚行了是十丈,就听得身后震天的马蹄声传来,二人站住身形,回头望去。  原来刚刚那队人马全部返回,在二人周围形成包围之势。  “尔等可是嫌命太长了?”  元越泽淡淡地开口道,语气不带一丝气势,如九天上的声音一般缥缈无踪。  那脸纹青龙的男子下得马来,走上几步声如洪钟地开口道:“在下任少名,两位请了,为何当街杀我手下?”  “因你手下出口侮辱我爱妻。”  元越泽仍然淡淡地答道,仿佛周围这几百人的军队根本就是死人一样。  “老夫江淮杜伏威,阁下可否告知姓名?”  左边那男子也早就下得马来,便插口道。  “我家夫君姓名岂是尔等想知便知的?”  傅君瑜冷冷地插口道。  “当街杀人,两位真当我等是软弱之辈?”  杜伏威被傅君瑜的一句话惹得火起,怒声道。  “是又如何!”  傅君瑜答道。  “那就有请这位仙子随任某走一趟!人命关天,岂容你说杀就杀?”  任少名仍然是死盯着傅君瑜道。  “那就划下道来!你这贼子对我妻子生出yin邪之心,吾岂能让你安然离去!”  元越泽声音不再平淡,而是被激起了怒气。  “哼!”  任少名与杜伏威同时冷哼一声,周围的壮汉们立刻亮出兵器,准备围攻。  刚刚还在不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一见此景,早溜之大吉,谁知道会不会因为看热闹而丢了性命?  “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傅君瑜抢在元越泽开口前道。她练得《御剑神诀》后只是与元越泽几人切磋过,还没有在实战中真正锻炼过,今天正好上来一试这数月来苦练的成果,也可一解被人以猥亵的眼神觊觎之恨。  “杀鸡焉用宰牛刀?会主,请许奴家出战!”  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声从任少名身后传来。随后,一道身影从任少名身后闪出,原来是个秃顶美女,正是任少名手下两员大将之一的‘艳尼'常真。  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如丝的细眉下眼角朝上倾斜,颧高鼻挺,粉红的嘴唇配着整齐的雪白牙齿,迫人的艳光,像太阳般照耀着两人。此刻正眼角含怒地盯着傅君瑜,显然是嫉妒傅君瑜的姿色与风采。  “那就让老子来教训这个小白脸一下!”  任少名身后另一股洪亮的声音响起,身影现处。  原来是个身材粗壮,额上戴了个钢箍,高大凶恶,身穿红色僧袍的秃头和尚,右手持着一根百多斤的禅杖。此人正是任少名手下另一员大将,艳尼'常真的姘头,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被人称为‘恶僧’的法难。  “咯咯……”  傅君瑜婉转的娇笑声响起,右手捂上面纱,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一般道:“就你们?还想见识我家夫君的本事?你们如能挡得住我两招,再与我家夫君交手不迟!”  常真,法难二人受傅君瑜如此蔑视,怒从中来,齐攻上前去。  “销魂彩衣”是常真的独门兵器,此时正如云舒展,虚实难分,光色幻变,使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常真下一步到底会采取何种攻击。  法难则挥动着那根重逾百斤的禅杖,携带着霸道凛冽的气势攻向傅君瑜,杖势沉猛霸道,直取傅君瑜下肋。  傅君瑜看清来势,左手上的‘灵虚宝剑’并不出鞘,银色光芒闪处,与“销魂彩衣”交织在一起。右手则捏指成剑,点向法难禅杖的月牙形杖头。  一击之下,法难根本承受不住傅君瑜的浑厚剑气,身形后退几步方停下,心下一惊,收起轻敌之心,鼓起全身功力再次出击。  “销魂彩衣”不知是何种材料编织而成,与‘灵虚宝剑’接触的那一刹那,竟然变得柔软无比,傅君瑜宝剑之上所携带的剑气更是如泥牛沉入大海,彩衣顺势张开,罩向傅君瑜全身,而彩衣后方,常真那蕴含着十成功力的右手则直取傅君瑜颈部。正好与再次扑上来的法难形成一左一右的夹击。  傅君瑜秀目圆瞪,凛冽剑气由‘灵虚宝剑’上发出。  “铮!”  银光大作,场中之人皆被刺目光华刺得闭上双眼,再睁眼双眼时,却发现常真与法难已经是地上的两具尸体了。那‘销魂彩衣’与法难的禅杖更是被切碎,落在二人尸体旁。  而傅君瑜则依然站在那里,仿佛动都没动过,只是此刻她的双手抱立胸前,‘灵虚宝剑’仍未出鞘,却仿佛有生命一般地在她周围一尺空间内上下左右飘飞不定,速度越来越快,傅君瑜的身边皆是绚丽的剑影。  周围的人全被傅君瑜这一手给震住,杜伏威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任少名眼见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助手竟然在前面这个柔弱的女子前面走不过两招就一命呜呼,再也压不住怒火,无视傅君瑜身前上下翻飞的剑影,只是恨声喝道:“两位到底何人?为何如此杀任某的手下?难道以为任某怕了你们不成!”  “我夫妻二人本来好好走在路上,你手下先侮辱于我,而你这两个手下又不知死活前来擒拿我,你说到底是谁招惹了谁?”  傅君瑜伸手抓回宝剑,微微一笑道。  任少名绝不是怒火攻心就忘了一切的人,他见得傅君瑜剑术诡异无比,只以气就可以将剑御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当下也不敢小视。便抬头对杜伏威道:“杜总管,你我二人合力一击,定当取这婆娘性命!”  杜伏威混迹江湖数十载,也看出傅君瑜这一手御剑之术是多么的神奇与高明。  今趟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与丹阳内应已经安排好,又联合九江霸主任少名,打算数日后一举拿下丹阳这个重镇,再抢占蕲春,与九江连成一线,其后则有更大优势直取‘南都’江都。  但怎奈任少名突然被别人妻子的美色所迷,现在又死了两个得力手下,想罢手也不可能了,否则面子往哪里放?现在杜伏威已经是上不来下不去了,他更担心的是傅君瑜身后一直负手而立的元越泽,元越泽身体内所发出的那股雄浑的内息使杜伏威也有些莫名惊骇。  瞬息间,杜伏威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冷静下来,到任少名耳边轻声几句,就见任少名大怒起来,喝骂道:“杜总管,今日之事怎可如此罢休?传出去我任少名还哪能抬得起头来走路?任某就是死,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今日若就此离去,日后还有哪个手下兄弟会看得起任某!”  言罢,任少名双手成爪,如电一般吸过后背上的那对成名兵器“风雨流星锤”口中喝骂道:“小娘皮,任某擒下你定当让你在老子身下生不如死地呻吟!”  话音未落,他闪电破空一般掠向傅君瑜,双锤左右张开,激得周围一丈内罡风暴作,势如毒蛟出渊,似是不把眼前的女子轰成碎片就绝不罢休一般。  已经燃烧至白热化的怒火,使得任少名一击便已是最高功力。锤影重重,飘忽不定地砸下。  围观铁骑会众见任少名如此有威力的一击,登时喝起采来。  “会主终于亲自出手了!小娘皮等着被擒吧!”  “哇,终于能够亲眼目睹会主的神威了!”  任少名一击来势悍猛,傅君瑜脸色丝毫不变,姿势更是不动如山,配合着那仙韵飘飘的柔美身姿,使得围观的江淮军都觉得世上竟然还有对这样的云端仙子下狠手的男人?  听到任少名那侮辱的语言,傅君瑜已生出毙掉他的心思。眼见对方来势凶猛,傅君瑜剑指遥引,以气御剑,“灵虚宝剑”嗡嗡作响,似是对遇到了可以一拼的对手那般的兴奋。接着,剑气猛激,剑身疾速旋转起来,汇聚成一堵坚实的铁桶一般的气墙。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灵虚宝剑’与‘风雨流星锤’在眨眼间就已交击十几次,火花四溅,爆出连串的清脆声响。  一招过后,无功而返的任少名落回地面,看向前方的傅君瑜,依然回到双手抱胸的姿势,‘灵虚宝剑’则一动不动的凭空而立在她的身前,剑身微微在抖动着,似乎在嘲笑着任少名的实力之差。  元越泽都要赞叹傅君瑜心理战术运用得当,其实傅君瑜此法耗力甚巨,如短时间内不能收拾任少名,她必败无疑。  “吼!”  任少名略一闭目,平息下怒火攻心的心态,好整以暇后暴喝一声,一招两式,双锤一前一后再次攻向傅君瑜。  但见锤影闪闪,似是无穷无尽一般扑面而来,傅君瑜嘴角略微一翘,剑指与“灵虚宝剑”直面格挡锤路。任少名这一招中,攻守兼备,锤头沿着锤链按照诡异无比的路线前行,前锤与‘灵虚宝剑’相拼,后锤却划出一道极美的弧线,直取傅君瑜头部。  眼看傅君瑜就要成为锤下之鬼,任少名心头有些得意起来。哪知,情况骤变。  “嗖!”  本来与前锤仍在绞缠混斗的‘灵虚宝剑’竟然凭空出鞘,剑柄如闪电般飞至后锤的前面,挡住任少名这灌注了十二成功力的一击。  任少名惊讶间,出鞘后的‘灵虚宝剑’已如被人亲手操控一般,以缓慢无比的速度横斩任少名的脖颈。  这一招元越泽看得清楚,外人眼中看起来慢,实际则是快若奔雷,任少名很可能要死在这一剑下。  任少名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死前最后一声吼叫都来不及发出,‘灵虚宝剑’就已经横向扫断他那粗壮的脖颈。  不可一世,叱咤风云,一生也只是败在‘天刀’宋缺手上的九江黑道之王就这样结束了满手血腥的一生,死不瞑目。至死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女子手下走不了三招。而自己竟然连杀自己的人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会主!”  一直以来都是以无敌形象出现在铁骑会众心中的任少名就这样两招内死掉,铁骑会周围的会众已经震惊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一般只知傻傻地看着傅君瑜。一旁的杜伏威更是惊骇无比。  ‘灵虚宝剑’剑身不沾一丝鲜血,与剑鞘同一时间内回落到傅君瑜手上。  “杜总管可想出手?如有兴趣,在下奉陪!”  元越泽走到傅君瑜身旁,拉起她的有些颤抖的玉手,暗中将真气渡了过去,再对着仍然一脸惊骇的杜伏威笑道。  杜伏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任少名之强,杜伏威也不敢保证百招内可以击败他。但眼前这个女人轻描淡写间就硬将任少名击毙。杜伏威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噩梦,他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拱手施礼,声音中仍然底气不足地道:“尊夫人剑术高超,想来公子也定是个中高手,杜某这几下庄稼把式怎敢班门弄斧!就此告辞!”  说完此话,杜伏威仍然是一动不动。因为他明白:此时他们这一群人的性命,全部都掌握在眼前这对青年男女身上。人家没开口放人,他绝不敢动。  “杜总管似是与这任少名有些往来,今日杜总管并无欺我夫妻之意,在下也不欲多惹杀孽。日后若杜总管想报仇,就尽管找我夫妻二人!请吧!”  元越泽笑道。  杜伏威还哪敢多说一句话,匆忙带着手下狼狈逃走。暗忖找你们报仇?你们不来惹我就谢天谢地了。  扫了一眼周围一脸死灰之色的铁骑会众,元越泽叹了口气,拉着气息逐渐平复的傅君瑜,向城外走去。第021章 空谷幽兰  元越泽离开余杭后的第九天。  午夜时分,余杭,东苕溪以东的一所大宅院内。  余杭地处丘陵与平原的接壤地带,白天的余杭镇,山水如画,钟灵毓秀,风土人情中极具江南水乡特色,是享受生活的好地方。  而今晚,淡月孤星,轻风习习。小镇上的人们早已入睡,只有偶尔传来的蟋蟀声,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森森寒气,让人极其不适应。  云玉真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依烛翻阅帮众所收集到的各种信息。她比半个多月前还要苗条几分,脸色仍然有些惨白,呼吸中有略微带着一丝慌乱。  “什么人?”  云玉真停下翻阅手中的信件,抬起头,秀眸盯着紧紧关着的房门,柳眉略蹙,开口娇喝道。  “砰!”  房门被一股猛烈的气势直接撞得粉碎,连带着门框及周围墙壁也都断裂倒塌。  十个身着乌金铠甲,蒙起头脸,身材高大,全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极让人厌恶的邪气的身影走进屋来。  “又是你们?怎么这次少来了一个?难道不怕我巨鲲帮布下的天罗地网?”  云玉真强行压下慌乱的情绪,镇静地道。  “嘿!你外面明暗两方的埋伏已全被我们兄弟给毒倒了!没想到你这婆娘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回来?”  为首一人出声道。  “几位到底是何方高人?为何偏与我帮为敌?玉真如哪里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好汉告知玉真,玉真也好赔罪。”  云玉真继续道。  那十人明显一愣:他们上次就要杀掉云玉真时,云玉真都没有半分软弱求饶的迹象,为何今日却刻意的放低姿态?  十人本来还担心云玉真屋内是否有埋伏,此刻,他们更加确认云玉真一定是因为所有‘底牌’都用光了才会这般低声下气。  “云帮主也不必变相套我们兄弟的话,我们兄弟只是奉命办事,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为首那人答道。  “几位好汉的苦衷,玉真明白,但玉真想在死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害于我!否则到了地府也不会安生的!玉真心知绝非几位的对手,所以只求死个痛快,死个明白!”  云玉真声泪俱下地哭求道。  说完,便将书桌上的宝剑丢到那十人面前,放弃抵抗。  “既然云帮主如此,在下略透露些消息给你亦无不可。我等受命于宇文大人。只能说这么多,云帮主请上路吧!”  为首那人略一思索,回答道。说完,手势一动,十人围起云玉真,就要动手。  “原来是宇文阀的走狗!”  不远处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婉转动听的声音。  “谁?出来!”  为首那人心头一颤:屋内为何还有其他人?为什么我们没觉察到?  轻微脚步声响起,屏风后走出三个曼妙身姿的可人儿。  “他娘的!云帮主好计谋!动手!”  为首那人惊讶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感,开口喝道。  十人此时正围在云玉真周围,他们此行目标只为取云玉真性命。屏风后面的三个女子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为防意外,十人第一时间攻上中间的云玉真。一时间,屋内罡风大作,邪气逼人。  云玉真早在十人愣神的一刹那间,以真气将地上的宝剑吸回手中,抢身与十人斗得不相上下。  为首那人一边进攻云玉真一边用眼角描着屏风后走出的那三个女子。情景让他很是纳闷:云玉真此时受到十个人的围攻,那三个内息雄浑的女子却仍站立原地观战。其中两个手无寸铁,双手负背。另外一个双手抱剑于胸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心里虽然诧异,但为首之人的不安之感却越来越强烈。小片刻,双方以互相攻守了上千招。云玉真的气势一会儿雄浑无比,一会儿柔中带刚。那十个乌金铠甲之人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伤她分毫。  战机越拖越不利!  为首那男子显然最清楚不过了!  “幽冥大阵,起!”  随着为首那男子一声大喝,围攻云玉真的其他九个男子内息骤变!邪气中透射出阴森寒冷的气息,招式更是神出鬼没,配合起来异常熟练。  云玉真再次体会到了上次所遇到这个大阵时的万千鬼魂缠身之感。她有些疑惑:为何炼得身体后仍然会被这阵法给迷住呢?  她哪里知道,这种影响人神智的东西本就是精神层面上的,与肉身的强悍程度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稍一走神的空档,云玉真身前敌人手中的乌金短剑径直刺向她的眉心!  就在那男子满以为可以刺爆云玉真眉心之际,不料强猛阴邪的短剑却突然如击中无底深渊,消失于无形。原来云玉真已靠阴柔气劲卸去了这道猛击。  “啊!”  一声惨叫。为首那人心叫:不好!  原来是傅君嫱在一旁见云玉真似是着了这邪门阵法的道,便忍不住以气御剑,‘冲虚宝剑’透析靠近傅君嫱三女这个方向的那个壮汉颈部。  ‘幽冥大阵’再失一个阵脚,但威势却没见减少。  久攻不下,剩余的九人已经来不及考虑为何云玉真变得这么强。为首那人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九人打法更加拼命起来。云玉真在其中受邪气影响神智,渐渐开始左支右绌起来。  一旁的单美仙见云玉真似乎被对方这种燃烧生命的打法所影响,就要冲上前去相帮。  “咤!”  只听得阵中传出一声娇喝,剑势急转。  云玉真手中长剑舞动开来,犹如秋水如长天落下,化做无边银河,在纤纤素手中辗转腾挪,在虚空中欢畅奔流。时而冲天,时而落地,时而化作银衣流光,时而又散做漫天繁星。  看似是曼妙仙子的剑舞,只有身在局中的九人方可体会到云玉真剑势的强猛与凶。  围攻九人由于距离太近,加之稍一停顿,如天马行空一般以无法想像角度刺出的数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落在他们的膝盖上,惨叫声顿起。大阵威势骤失!  云玉真收起剑势,但见九人的双腿膝盖以下已全部被切断,东倒西歪地在地上呻吟。连那具有无上防御力的乌金铠甲亦如薄木板般被斩断。  输赢已分,看热闹的三女第一时间冲上前去,以深厚的真气封死九人周身各大要穴。  “君嫱去通知后院暗阁中的卜帮主及几位长老,逼供不是我们的专长。”  单美仙命令道。  傅君嫱点头离去。不到片刻,卜天志带领六位长老一同进得被刚才打斗折腾地一片狼藉的屋内。  “有劳诸位夫人了,请到后院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几个即可。”  卜天志看了一下地上仍然活着的九人,开口道。  “外面布置那些诱敌的帮众就要靠几位叔叔救治了。”  云玉真四女点头向外走去。  “玉真姐,你好会演戏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人家要是男人的话,都不忍心对你下手呢!”  傅君嫱拉着云玉真的手,边走边笑道。  “玉真做得很不错,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他们是宇文阀派来的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可能卜老很难从他们口中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单美仙也笑道。  “我们回去再仔细推敲一番再说,我给大家做点最新研制的糕点。夫君与君瑜姐应该也要回来了。”  卫贞贞也道。  “好啊好啊,贞贞姐做的东西最可口啦!”  傅君嫱叫道。  四女边说边笑走向后院,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场面的人。  元越泽与傅君瑜离开丹阳后,傅君瑜又提议想到附近的庐江去游玩一番。元越泽也不反对,反正现在没什么值得担心之事,陪她到处走走也好。  二人行走在野外,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元越泽突然立住身形,剑眉略蹙,凝视着远方。傅君瑜不明所以,顺着元越泽的目光望去。  “夫君,远方那股浓烟似乎是火灾形成的。”  傅君瑜开口道。  元越泽点点头,拉起傅君瑜,身形疾速向浓烟的方向奔驰而去。  来到一个小山坡上,二人止住身形,目测大概一里远的地方,似是个村子,正燃起一片火海。熊熊烈焰足足燃有几丈高。  二人担心火灾会伤到人命,便迅速赶向火灾发生之地。  中途竟然遇到一队二百多人,不知是隶属哪郡的隋军,这些士兵浑身上下衣装不整,军旗都歪歪斜斜。元越泽与傅君瑜暗叹:连隋军都这模样,又如何能敌得过各地的义军?  随即元越泽又有些纳闷:看这队隋军行进方向,显然是经过半里开外那个失火的村庄的,为何却不帮忙灭火救人?  思绪只在眨眼间变化,来不及再深思考,元越泽拉起傅君瑜继续赶向失火村庄。  小片刻后,二人终于来到这仍然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村庄前,这村庄的规模大概是有一百多户的人家,此时却偏偏听不到一丝求救的声音。  带着好奇的心情,元越泽二人走入火势已减的村庄。  一副让元越泽毕生难忘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路边随处可见血迹斑斑的尸体,显然是被人杀害,而不是受火灾烧死的。再往前走,更可见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的尸体,看其下-体一片狼藉,便可知是被人强-暴后杀死。继续前行,老幼妇孺的尸体皆入目。尤其是几具大概只有四,五岁的稚子的尸体,满是鲜血,死状骇人,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元越泽双拳紧握,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血性的男儿之泪亦在星目中泛起!  每往前走一步,周围的血腥及尸体都在狠狠地震撼着元越泽的心灵!  他的心,从未如此绞痛过!  元越泽并非第一次见到血腥及死人。但从前的几次,或是自己的仇人,或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人。而这次,他则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周围这些人间地狱般的惨象。  傅君瑜更是不忍多看,别过头去,握住元越泽颤抖的右手道:“应该是刚刚那队隋军所为,这样的小村子又有什么值得攻占的地方?他们似乎只是以烧杀抢掠为乐,这种视弱小百姓如猪狗的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君瑜,你帮忙把这些百姓的尸体都安葬了吧。”  元越泽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目光仍然紧紧盯住不远处那几个孩童的尸体。  说完,元越泽转身就走。  傅君瑜知他要去做什么,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安慰道:“夫君放心去做吧。”  元越泽身躯仍然在颤抖,并没答话,回头轻轻吻了傅君瑜额头一下,飞起身形,疾驰而去。  看着元越泽渐渐远去的身影,傅君瑜叹了口起,捏指成剑,雄浑剑气将地面打出一个大坑,转身去将抱周围的尸体。  “嘿,刚刚那村子虽不大,倒是有许多有姿色的女人,兄弟们这次可是享福了!”  队伍中的士兵边走边口不择言的回味着。  “那是,虽说战败了,咱也不能亏欠兄弟们呐!”  “老大,附近还哪里有村庄?兄弟我‘火气’又上来了!”  “你他娘的,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领头的几个士兵仍然在污言秽语,打算继续寻找‘目标’。  “轰!”  队伍前方不知从何方飞来一人,硬生生站立在队伍前面,地面被砸出方圆几丈的大坑。  “他娘的!小白脸,挡住大爷的路,想死了吗?”  一见有人单枪匹马拦在队伍前,为首那兵头立刻拔出长刀,怒骂道。  “畜生!”  元越泽双目火红,衣衫与长发无风自动,诡异无比!怒喝一声,愤恨的怒火激起澎湃的真气,杀意猛烈地爆发开来!  紫色身影如虎入羊群,不用一招一式,只是简单的以双拳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敲碎身前每一个士兵的身体。  “饶命,饶命啊!”  只十息间,元越泽就将这队二百多人的队伍杀得只剩几十人。  被这杀神的气势所迫,剩下的人忙丢下手中兵器,跪地磕头求饶。  元越泽浑身鲜血地伫立在跪地的几十人身前,如一尊天降死神一般冷冷地盯着他们。  走上前几步,来到最前面那个士兵面前,元越泽左手成爪,抓住其头颅,一把提起。  “饶过你们?你们为何欺辱杀害无辜的百姓?”  元越泽目泛杀机,盯住手中士兵的双眼冷声问道。  那士兵被元越泽冷冷的目光一扫,吓得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元越泽杀机更盛,左手将那士兵按倒地上,右拳狠狠地砸向那士兵的胸口。  “回答我!”  随着这句怒吼,元越泽右拳如雨点般落在那士兵的身上,那士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求饶的话语,就已被元越泽刚猛的一拳贯穿胸口!  周围那仍活着的几十人中,已经有许多吓得失禁起来。看着元越泽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那上半身已经是肉酱的士兵身上。剩余的几十人不知在谁的带领下拣起地上的兵器,自己结果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魔鬼,住手!”  一声女子的娇喝,将仍在地上那已成肉酱的士兵身上发泄怒气的元越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元越泽转过头,就见一道有形无实的剑气扑面而来!  伸出血红色的左手,将那有形无实的剑气握在爪中,稍一用力,剑气顿碎。  偷袭的女子心头一惊,再要出招时,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一只宛如铁爪般的手就已死死地扣住她的咽喉!那女子眼中满是惊骇,却也临危不乱,右手上的宝剑聚起全身功力,直劈元越泽肋骨!  “铛!”  火星一闪,那女子眼中更是惊惧无比,因为她的宝剑在砍上元越泽肋骨时,竟然分毫不入,更震得那女子右手酸麻。  “找死!”  元越泽怒气本就未平息,见女子先偷袭又抵抗,肋骨处疼痛感一起,当下右手化掌,带起威猛割肤的罡风,直劈女子天灵盖而去!  “夫君,快住手!”  身后傅君瑜的声音远远传来,元越泽心境登时平静下来,掌刀停在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头上一寸。  收回右掌,再撤会卡在女子喉咙间的左爪,元越泽收起气劲,转身向身后奔来的傅君瑜走去。  那女子受元越泽气势所压,顿时如没有了支持力一般,跪坐在地上。  傅君瑜飞速奔来,先望了不远处那女子一眼,又上下捏把元越泽几下,松了口气。又瞥向那女子一眼,拉起元越泽就要离开。  “且……且慢,你们为何要杀害官兵?”  地上跪坐那女子仍然心有余悸,却又不知为何的开口问道。  “滚!”  元越泽心情极度之差,头都不回大吼一声,又将那女子吓了一大跳。  “这位姑娘,这队官兵刚刚杀害了前面一里处村庄的上百条人命,老幼妇孺皆不放过,更是肆意侮辱年轻女子……”  傅君瑜拉住元越泽,助他平息怒气,回头对那女子道。  随即傅君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只见她一身白色劲装,显露出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冰肌雪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脸色因惊吓过度有些苍白,但仍不影响那份少女风情,也是位脱俗绝色。  那女子听后也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见元越泽二人就要离开,忙又开口问:“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名字就不必问了,有缘再见吧!”  元越泽此时根本都懒得多说一句话。傅君瑜便开口答到。  随即,在地上那女子呆呆的目光中,元越泽与傅君瑜携手远去。  经此一事,元越泽与傅君瑜再无心情游玩,二人一路无语地直奔余杭而去。  运起浩瀚的真气,一路飞奔,一日后,二人就已回到云玉真及其他几女居住的院子内。  傅君瑜一直担心地看着元越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才好。希望其他几个姐妹能有办法。  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得大屋内单如茵与单琬晶那活泼的笑声传出来。  感受到了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气息,单美仙忙带着其他几女出来迎接。  元越泽扫视几女,见出去通信的商秀珣,宋玉致几女都在,便知他们已经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傅君婥尚未回来,似是因为高丽距离余杭太远,绝不是十几日就可往返的。望向云玉真与单美仙一眼,两女皆对他巧笑嫣然,元越泽也明白了他们守在这里并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一行众人进屋,卫贞贞泡好茶叶后,元越泽揽过她的小蛮腰。逐一问起这几日内诸女的经历。  通信几女一路顺畅,没遇到任何阻拦。而又听闻刺客被擒,元越泽也点了点头。  “不过太可惜了,几位叔叔用尽办法逼刑,那几人死都不开口,唉……”  云玉真有些惋惜地道。  “是不是刑罚不够狠?”  傅君瑜开口问。  “我们都没亲自去看,但是听卜叔说起都有些后怕,卜叔说将那几人的胳膊都削成只剩白骨,他们仍死咬牙不开口,又将……将……”  云玉真开始说起来还有些后怕,说到后面便脸红起来。  “又怎么了啊?”  元越泽见她支支吾吾,便追问起来。  “又……又……又将他们男人的‘那东西’都割了下来,结果他们仍是不说。最后卜叔只好杀了他们。”  云玉真结结巴巴地说完,小脸通红的躲到身边的单如茵背后。  元越泽与众女见云玉真羞得不成样子,便大笑起来,窘得她一个劲儿地大发娇嗔。  几女随即问起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情况。元越泽脸色立变,并不言语,只是转头望向窗外。几女以为元越泽遇到了多大的事情,连忙向傅君瑜发问,傅君瑜便将一路上的情形讲了出来,讲到杀任少名时,众女都点头称是。讲到那个失火村庄中所见所遇时,众女也都一片黯然。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回来我就偷懒了,贞贞去做一顿吧。”  元越泽强装笑脸,对卫贞贞道。  “夫君与众姐妹都劳累了,贞贞这就去准备饭菜。”  卫贞贞感觉得到元越泽内心的悲哀,破天荒地当着众女的面献上香吻后,便红着脸逃开了。  晚饭吃得并不热闹,因为几女都可以感觉得到元越泽心情的沉闷,元越泽无论如何强装笑脸也瞒不过这些细心的女子。  饭后,元越泽一人来到余杭附近的浙西丘陵远眺。  他今日所见的情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过去他在高丽所见的穷苦百姓的生活只是按量积累,而今日所遇之事,则成为引发他观念质变的一个导火索。  来到这个时空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只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高丽时,也几次为自己的处世态度所疑惑,今日,这种疑惑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他那颗仁义之心似乎也在催促着他:该做点儿什么了!  他可以征服天下,但是他的治国本事全都来自于书本,这种理论知识是拿不上台面的!他虽坚信自己即便有了权利也不会腐化,可是他怎么去统御百官?怎么去运筹帷幄?他的心软得要命,注定了以他的性格,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但他又深深为这个时代的贫苦百姓而难过。细想一下,他今日的遭遇只不过是一个小场面而已,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场景每天都有可能发生。  越想越矛盾,越想越钻牛角尖,元越泽直欲仰天长啸!  “夫君困惑了。”  身后传来单美仙缥缈的仙音。  元越泽回头,向佳人挤出一丝苦笑,并不答话。  “其实夫君与君瑜今日所见,在这个年代,真的算不上什么,夫君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恃强凌弱,那颗仁义之心难免伤痛。”  单美仙上前拉住元越泽大手,开口道。  “夫君又很矛盾。”  单美仙见元越泽并不答话,复又开口道。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但却是发自内心地想为百姓做点实事。”  元越泽望着远方道。  “美仙有一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单美仙道。  “既然夫君不想当帝王,也没有能力当帝王,我们为何不辅佐一个帝王快点结束乱世呢?”  单美仙秀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华。  “辅佐帝王?”  元越泽撇了撇嘴:“这天下有值得我们辅佐的帝王吗?”  “为何没有?”  身后宋玉致的声音传来。  元越泽回过头,见几女都出城找他来了。  见众女如此担心自己,元越泽内心有些愧疚,示意诸女坐下谈。  “致致说这天下有谁值得我们去帮他快速结束乱世?”  元越泽开口问道。  “李阀的李世民,如何?”  宋玉致答道。  “是啊!”  傅君瑜也在一边附和:“夫君拿出的那些后世史料中所记载着的正是李世民成为杨广后一统中原的帝王,而且那书上还说李世民是位千古少见的明君呢!”  傅君婥,傅君瑜与元越泽在一起后,经常会随单美仙,卫贞贞,宋玉致一起翻看元越泽拿出的各种后世书籍,是以也算上小半个穿越人了。  “美仙你该也看过我拿出的那些史料,你为什么不开口?你觉得李世民如何?”  元越泽不答宋玉致的问题,反问单美仙。  单美仙只是神秘地摇了摇头:“李世民也许在后世看来是个好皇帝,但也只是与历史上的历代帝王相比而已!史料上所记载的李世民在位后期,也腐化了。”  “李世民之所以有能够成为皇帝的才能和资质,是因为他在这个年代的人中,算得上数一数二。”  “而夫君如果要辅佐一个帝王,李世民是不够资格的,因为我们要帮助的这个帝王,将要传其丹药增加寿元,靠其治理手段来改变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各种落后制度,比如人与人之间为何要分尊卑等等。”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确是如美仙所说,如果真的有一个帝王能够在几百年内实现后世的那种制度,我们就绝对可以帮助他!”  “不过可惜!天下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因为无论他多么的才华横溢,多么的出众,他仍然逃脱不了这个时代的框架。而我虽然知道一切道理,却根本不是这块料子。唉……”  元越泽叹道。  “对了!”  沉默半晌,卫贞贞突然叫了起来。众人目光便都投向她。  “夫君你记得不记得师傅回神界前告诉我们的,天下有五人带有皇者之气!这说明这五人是这个年代最杰出的人,为何你们却只想着那个李世民一人呢?”  “对!人家也记起来了!师傅当时说那五人分别在扬州,太原,洛阳,岭南,百濮。”  商秀珣也开口道。  “什么?岭南也有身带皇者之气的人?”  宋玉致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与单美仙听后仍然是不发一言的冥思。  “太原肯定就是李世民了,扬州肯定是寇仲,其他三地的都还很难确定。”  元越泽开口道。  “如此我们接下来走走其他几个城市,看看到底哪个人会有皇者之气,只是不知道岭南身带皇者之气的人会是谁呢?是爹爹或者二哥?”  宋玉致有些奇怪地到。  想想宋缺与宋师道,元越泽摇了摇头。宋缺争战沙场确实强悍,但目光太短浅。宋师道如果真的为皇,绝对是个好皇帝,只是他和元越泽一样,根本就没那份心思,而且他有没有驾驭群臣的能力都还很难说!  “先别管那么多了,就按照致致说的吧,先走走几个城市再说。不过如果真的找到值得辅助的帝王,我们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如此逍遥自在了。”  元越泽叹道。  “确实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但应该不会很大,我们又不去争战沙场!只要关键时刻帮几下,再以书本中的后世资料帮助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单美仙笑道。  “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些了!看来即便有值得我们辅助的帝王,也根本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影响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临走前会告诉我们天下带有皇者之气的人了,可能他卜算到了我们将来要走的路,所以给提前给了我们一条捷径。”  元越泽一把拉过单美仙,香了一口笑道。  “啐!姐妹们都看着呢,还不放手!”  单美仙红着脸道。  “都自己家人看着又有什么,我就要在这里做些示范给她们看呢!”  元越泽烦恼尽去,荒唐劲儿一上来,那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单美仙被元越泽紧紧搂住,想挣又挣不开,被元越泽大嘴印上来一搅,登时没了半分力气,娇喘吁吁。  “好啊好啊,夫君快和美仙姐示范给我们看!”  单如茵大叫道。  性情稳重的几女齐啐一口。  再打闹一会儿,元越泽向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扫视众女,问道:“素素姑娘呢?”  “夫君才发现啊?素素姐姐早就被人家送回荥阳去了,人家拼命奔回来,大前天才到余杭呢!”  傅君嫱娇笑道。  元越泽一听,心底当即一沉:“为何不等我回来,她坚持要走的吗?”  傅君嫱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素素姐性子虽柔弱,但是却很刚强倔强,你们走的当天,她听玉真姐说起瓦岗寨李密要害大龙头翟让的消息后,便担心不已,非要回去报信不可,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素素性子确是如傅君嫱所说一般,如果她要坚持做的事,恐怕元越泽在场,也无法阻止。  见元越泽听闻素素走便有些怪异,已经读过大唐全书的卫贞贞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便讲起书中所记载素素在荥阳的遭遇,几女听后顿觉不妙。  单美仙笑道:“我已经留了一道奇力在素素体内,可保她无恙的!”  “美仙这次是糊涂了,奇力是要人集中精神才能从识海穴中引出来,假如素素一时惊慌,忘记了怎么办?”  元越泽道。  单美仙立即无语,却又脸色委屈道:“为了引动奇力,我可是恢复了两日呢!”  元越泽慌忙抚慰。  “素素妹妹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明知她的遭遇而不去救助,明日我们便去荥阳吧。反正此时巨鲲帮内也没有值得担心的事了。”  云玉真开口道。  “好啊,又要去别的地方玩了!素素姐其实对咱们家夫君芳心暗许了呢!经常让人家讲夫君的事情,一听到夫君的事就双眼冒光。”  宋玉致笑道。  几人便又咯咯娇笑起来。  翌日,与卜天志及几位长老告别,提醒他们小心敌人后,几女钻进手镯中享受生活,元越泽与死缠着他的傅君嫱二人独自奔向荥阳。  元越泽一家人学艺虽然五花八门,但他们身体上的优势是相同的,在高丽元越泽闭关前,众女对元越泽的练气法门都是异常感兴趣,是以如今比较勤奋练功的几女,元气都是充沛无比。如果说一个绝顶高手将全身元气都用在使用轻功上,最多也就是奔出百里而已。而元越泽与傅君嫱却最少可以奔出四百多里才会耗光元气。他们的元气补充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这不,一路狂奔的傅君嫱甚至还有时间炫耀她的御剑术,两道肉眼几乎分不清的人影疾奔在平原上,傅君嫱的宝剑更是在她周身飞舞不停,煞是好看。  行到淮阳附近的一片树林中时,元越泽突觉心脏急跳起来。有些好奇,便拉着脸色好奇的傅君嫱停了下来,原来是树林中的一片小湖泊。  映入元越泽双眼的是前方不远处伫立在岸边的一个女子身影,这女子身影有些熟悉,元越泽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与傅君嫱向那一脸惊讶之色盯着他的女子走了过去。  越走近就越觉得心跳加快。  走到近处时,一副从前的画面蓦地从元越泽脑海中划过。  “是你!”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元越泽尴尬地挠了挠头,开口道:“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女子闻听元越泽两句甚妙的诗句,也开口道:“公子好文采,好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声音缥缥缈缈,如仙乐一般动听。  随后目光转向傅君嫱时,内里闪过惊讶之色,不单是因为傅君嫱的姿色,更因她那看起来比杂耍都要赏心悦目的御剑术。  元越泽一愣,脸上微红:“姑娘见笑了,那诗句并非我所做。借用别人的而已。”  那女子“哦”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因为她饱读诗书,从未听过有人作得这两句。  好奇地上下打量几眼那女子,傅君嫱听出元越泽似是与她认识,当下娇笑一声:“夫君与这位姐姐谈吧,我去前方一里处等你。”  傅君嫱连蹦带跳地走远,元越泽二人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就那样站着,望向远方的湖水与草地。  元越泽凭着心跳与那女子的眼神,就已认出那女子便是当日在成都街头所遇的女子,只不过她此时的面容再变,虽然仍然是很丑,但元越泽瞬间就想明白了:此女一定是易过容的。  而那女子当然也从身姿与眼神中认出元越泽。尤其是元越泽那双广阔如灿烂星空一般清澈深邃的双目,她这大半年来从没忘记过。  “公子为何要易容呢?”  沉默许久,那女子开口问道,显然此时眼前的元越泽才最顺眼。  “当时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罢。姑娘应该也是易容的吧。”  元越泽淡淡地笑道。  “嘻,被你看出来啦!”  那女子巧笑嫣然,声音中满是娇俏与可爱。  言罢,竟然直接取下那丑陋的面目,露出那用“天颜”来称呼都不足为过的容颜。  此女气质清纯脱俗,清新淡雅,恬静端庄,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娇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体态完美,尽得风流妙致,却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绮思遐想,怕亵渎了她的圣洁风华。  她是个常人,有此相貌绝对的难得,天下数一数二也就是如此了。元越泽见到她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从前的商秀珣。  不同的是,此女气质极其独特,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空谷幽兰。  元越泽绝非见了美色就痴呆之人,他也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继续望向远方,笑道:“姑娘又为何要带着这样一个面具呢?”  “我戴上这个面具,亦只想能更深刻的去看懂人心。世间诸人脸上虽无面具,心中却有,令人不知他人内心里真正是善是恶。戴上这个面具,反能令人看明白许多东西。”  那女子幽幽地道。  “我赞同姑娘的说法,比如当你的家人伤害了你。当你碰到自认为是朋友的人,出卖了你。昨天还跟你卿卿我我,泪沾衣襟的恋人与你形同陌路时,你痛苦,你无助,终于明白已无法挽回时,再去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是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后,无奈,只好给自己找幅面具带上。这种面具就是心灵上的面具吧。”  元越泽也感叹地道。他读过的书籍数不胜数,追求自在逍遥就是不想与尘世沾染太多的联系。  那女子听他说完,脸上满是好奇,又见他只是对自己的容颜略微一瞥,也暗赞此人了得。  “公子内心可也是带着面具吗?”  那女子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突然又觉得冒昧,粉面微红,抬眼望向远方。  “没有,我易容只是不想有人缠着我,影响我的生活。”  元越泽很干脆地答道。他的内心的确不曾有任何遮掩的行为,心中所想,全部都在脸上,口中表达出来。  “那公子可是真的让人很羡慕呢!”  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在下感觉得到姑娘很孤独,内心很痛苦,眼神最深处更似是在流着血泪。”  元越泽道。  那女子也不知为何,只听这一句,眼中竟然流下两行清泪,默默不语地继续凝望远方。  元越泽这家伙说话直来直去,根本不分场合。又见那女子哭,他又不好上去哄,急得手忙脚乱:“姑娘……是在下孟浪了,对不起。”  那女子见元越泽急得手足无措,便“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宛如百花齐放,抹干了泪水答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与公子无关。”  “公子又是如何察觉得到我的孤独呢?”  那女子开口问道。  “在下也说不清楚,在成都时,在下与姑娘对望的那一眼是因为在下不知为何的突然心跳加快,便忘向姑娘的,今日也是如此,在下经过这里,突然心跳加快,便下来看看,结果又是遇到姑娘。”  元越泽坦白地道。  那女子也是心头诧异,因为她的感觉与元越泽一模一样!  “公子也很孤独吗?”  那女子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  “我?我一点都不孤独,哈哈。”  元越泽大笑道,开朗无比,那女子仿佛也受其影响,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呢,在下以为,孤独是一种透明的封闭。孤独者用心来感知周围的一切,而非尘俗的沾染。孤独使人纤尘不染,使人纯真,使人心静如处子。于是孤独者往往充满清纯的浪漫,又似蒙了层神秘的面纱,并由此而受人赏识。但就孤独者来说,受人赏识却是陷入尘俗,它使孤独曝晒于人群的灼灼目光中,蒸干生命之水,失去存在的意义。不过天下之人,有所失必有所得,也许孤独者得到了欣赏,却注定要失去平常人该拥有的温情吧!”  元越泽继续道。  那女子似是被精彩的语句所影响,也点了点头。  “刚刚那位姑娘的御剑法门是何种功法,如此神奇?小女子也练过一些武艺,但是最多也只能以气御剑而已。却也做不到那般收放自如。”  那女子想起傅君嫱刚刚的御剑术,便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笑道:“那是一门叫做《御剑神诀》的功夫,分别是以气,心,神来御剑,内子天资虽然奇高,却也只是悟到了以心御剑而已。”  那女子瞳孔略微收缩,因为这门剑诀光听听都十分可怕了,当下盯着元越泽,好奇地上看下看。  元越泽被她看得不太自然,而且心中也在担心素素,便开口道:“在下还有急事要做,后会有期了。”  “公子多保重,后会有期。”  那女子抬起头来,对轻轻一笑。  元越泽拱手后转身而去。  那女子呆呆地目送元越泽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远处,突然失声道:“呀!青璇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在下元越泽,石姑娘记好了!”  声音由身影已经十分模糊的元越泽方向传来,在石青璇耳边响起。第022章 冲冠一怒  荥阳,也就是被人熟知的象棋上的“楚河汉界”的发源地。  荥阳地理位置险要,素有“两京襟带,三秦咽喉”之称,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重镇,历史上许多著名的战役曾发生于此。例如,刘邦与项羽以荥阳的鸿沟中分天下,三国时刘备、关羽和张飞在荥阳的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章邯、吴广、李世民、窦建德等历代兵家都曾在荥阳演绎战争大戏。在两汉时期,荥阳曾是和长安、洛阳平级的“富冠海内”的“天下名都”荥阳更是历史上的政治要地,荥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交通便利,在历史上是郡治要地:当年秦始皇统一全国建立秦朝后,在荥阳设置三川郡,辖荥阳、巩、京等县;西汉时改三川郡为河南郡,辖荥阳,成皋,故市,密县,中牟,新郑,苑陵等县。西晋泰始元年,改河南郡为荥阳郡,郡治仍在荥阳。北魏时,在虎牢关设北豫州部,置荥阳郡。北周灭北齐后,将荥阳及其附近地区组成的北豫州改为荥州,州治所设在成皋。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后,将北周时的荥州改名为郑州,下辖荥阳,成皋,密,内牟,苑陵等县,郑州州府治所仍设在成皋。  荥阳的失陷,实是关乎大隋兴衰的其中一个转折点,更是李密争霸天下的起步点。  李密于大业十二年加入瓦岗军,此人极有谋略,胸怀壮志,利用瓦岗军和翟让如日中天之势,更凭其不世武功,降服了附近的小股义军和不同势力,以倍数的增强了瓦岗军的力量。同时更看清楚一向单靠截取漕运来维持军需,实是瓦岗军发展的致命弱点,不足以供应所需。  于是他向翟让提议道:“先取荥阳,休兵馆谷,待士马肥充,然后与人争利。”  只此见地,便可看出李密的雄材伟略,实胜翟让。  只要能控制荥阳地区,便可长期解决粮食供应的问题,进一步扩展势力,更直接威胁到东都洛阳,至乎影响到京师和洛阳与江都这三大军事重镇的联系。  翟让同意后,同年十月,瓦岗军大举进攻,先攻下荥阳外围各县,直追荥阳城。  杨广对此极为重视,派出当时头号猛将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为荥阳通守,率领二万精兵迎战。  其后李密用计诱敌深入,与翟让大军前后夹击,重创张军。李密更亲自出手,击毙张须陀。  此战使李密名扬天下,更成了瓦岗军声望最高的人物,隐然凌驾于大龙头翟让之上。  是次大捷,确立了瓦岗军立足的根基,重创了隋军的威望。在这种形势下,翟让只好让李密自领一军,号称蒲山公营。  李密出身贵族,世代受封,故他继承了蒲山公的爵位,遂以此为名。  李密野心极大,既得荥阳,又谋兴洛仓。  该仓乃隋室最大的粮仓,故杨广极为重视,派出虎贲郎将刘文恭卒步骑兵二万五千人,由东都洛阳东进,企图挽回颓势。又使裴仁基自虎牢袭击瓦岗军侧背,希望以这两支大军,牵制李密。同一时间,杨广更遣得力手下王世充往洛口,与李密作正面交锋。  踩着地上的新雪,休息四个时辰后方恢复几成体力的元越泽站在这座千年后依旧辉煌的古城前,心潮澎湃。  思绪此起彼伏,却更担心素素安危的元越泽收起心情,提身躲过城门上的守军,跃入城内。  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欣赏荥阳的风土人情,元越泽在路人处问清楚翟让府邸后,直奔而去。  半盏茶时间不到,元越泽来到由‘荥阳太守府’更名为‘大龙头府’的翟让府邸前。  偷偷摸进府院,元越泽像没头苍蝇一般胡乱寻找。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掠住路过的丫鬟,想问清素素的住处。  “小声点儿,我不会害你,姑娘可知大小姐的贴身婢女素素姑娘的住处?”  元越泽按住被他拉到角落的丫头的嘴。  那丫鬟满眼惊骇,听元越泽如此说,再看其眼神也无甚恶意,便点了点头。  “素素前几天回来后就不见了,听其他下人说好像是被大龙头送给王将军了。”  那丫鬟稍微平息了一下后道。  元越泽一听,暗叫:糟了!  向那丫鬟问清楚王将军的府邸位置,元越泽歉意地一笑,飞身离去。那丫鬟有些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迈着碎步离开了。  荥阳城北,一座规模不小的府邸之内。  素素坐在一间装饰豪华的闺房之内,面色凄苦,痴痴地望着窗外。  她第一次见到元越泽之时,随之而来的,内心不期然泛起一份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继而又得元越泽挥手间洒脱的治好腿伤,后又带着她与他的娇妻们一起生活了一小段日子。那段日子里是素素毕生都难以忘怀的。她从前当然听过元越泽那“震惊天下”的吼声,又在后面的日子中亲眼见到元越泽种种本事,怎能不被其吸引?就更不用说元越泽那相貌与风采是多么的迷人了。  更让素素难以忘怀的是元越泽的几位妻子,每一个都宛如仙女一般。素素平日里作为翟娇的贴身婢女,自然也出席过一些比较大的会面场合,也亲眼见过一些有名望,有身份的女子。但却没有一个可以与元越泽的一众娇妻相媲美的。他的妻子们,几乎都是来历不凡。尤其是那身份高贵的宋家小姐,没有半分看不起出身低微的素素之意,不单如此,更是每日亲自陪伴素素,为她讲解周围神奇的一切东西。  素素对元越泽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甚至连她自己什么时候陷入情网,她都没有察觉得到。宋玉致虽然时不时的会讲解元越泽的一些事情,比如出丑,比武,等等。回到余杭的第一天,素素在与宋玉致闲聊时,受宋玉致调侃,心里明白到自己对那俊美的元公子已经情根深种了。但素素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元越泽,唯一能做的只是把这份心意放在心底。  弋阳小山谷的那段日子里,元越泽对素素的生活也是无比关心,素素每天都与他那几位小娇妻在一起谈天,嬉闹。那种家庭特有的温馨之感,让素素明白到了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的快乐。  回到余杭后,元越泽与几女分别离开,各自行动起来。素素从云玉真口中听闻李密要密谋铲除翟让一事后,立刻慌乱起来。素素能活到今日,是翟让当初将其救下的,所以素素的心里满是感恩之情。翟让把素素交给翟娇,翟娇虽然人丑,但对素素确实很好,把她当成亲姐妹一般地对待。所以素素在单美仙与卫贞贞的极力劝说下,仍然决定要回荥阳通知翟让提防李密。  与一路飞奔,将自己送回荥阳的傅君嫱挥手道别珍重后,走向荥阳城方向的素素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扑簌地流了出来。她似乎也发觉到:此次一别,她恐怕再也无缘见到那个让她倾心的神奇男子,再也无法体会到那种温馨惬意的家庭生活了。  但是,她并不后悔,性格使然。翟让即便当初只是随手救下了她,在她的心里,却要以百倍的恩情来回报给翟让。哪怕翟让把她当作货物一般随意送人,她依然不反抗。  今日,她又坐在桌边,想起了元越泽及他的娇妻们。  只是,此刻的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思念”了……  素素越想,心里越凄苦。  “砰!”  一声轻微的响声,唤回了素素杂乱无边的思绪。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素素抬眼望去,登时惊讶得小嘴圆张,秀目中满是欢喜之情。  跃窗而入的,正是元越泽。  “素素!”  元越泽一见素素,顿时喜出望外,前踏几大步,将她揽到怀里。  一见元越泽突然到来,又与自己如此亲密地接触,素素小脸“腾”地一下子红透了。感受着那清新的阳刚气息,素素只觉心头鹿撞,娇羞不已。却又舍不得离开身前这个男子那温暖的怀抱。  二人就这样以暧昧的姿势静立了快一刻钟的时间,元越泽轻轻握住素素的双肩,柔声到:“素素,我来接你了。”  话语直白无比,内里却带着元越泽对她的情谊。  闻听此言,素素通红的小脸上满是欢喜,蓦地又一片惨白,随即垂下头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两行清泪滑落地上。  “公子好意,素素心领了,素素只是个婢女,没有大龙头的命令,不能随便离开。”  素素低声说道,话语中夹杂的凄苦之味甚浓。  “只是因为翟让的命令?”  元越泽自从听到素素被送人后就开始不安的心情,此时略有所减,试探着开口道。  素素脸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心思极其细微,见素素如此,心头那份不安之感再度强烈涌了上来。  “那你为何在这里?这里是王伯当的府邸吧?”  元越泽紧紧盯着素素的双眼,问道。  “是……是大龙头两日前将素素送……送给王将军的。”  素素不敢与元越泽对视,垂下头去低声道。  元越泽一听此话,立刻明白素素为何不跟他走的原因了。  “翟让把你当货物一样送人,你还亏欠他什么!是因为王伯当才使素素不愿跟我走吧!”  元越泽声音已经开始转冷。  “不……不是的,素素的身子已经……素素配不上公子。”  素素见元越泽的话语中似乎是误会她爱上王伯当了,立刻开口解释,说到后来,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此涌出,柔弱的身姿也微微颤抖起来。可见其内心所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大!  “素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接你走,你的命运因为曾被别人操控,所以才会有这般悲惨的遭遇,我不在乎,你回答我,愿意跟我走吗?愿意嫁给我吗?”  元越泽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翟让把素素送给王伯当,而王伯当已经侮辱了素素!他的恨意再也无法忍下去,又怕吓到素素,便尽量将声音压低,对素素道。  素素见元越泽如此待他,内心更是痛苦难忍。梨花带雨地离开元越泽的怀抱,轻轻坐下,垂头抽泣。  “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元越泽内心怒火冲天,一把强拉起素素,向门外走去。  素素也不知该不该反抗,只有跟在元越泽身后垂泪。  走出门外,元越泽一把将素素横抱在怀里,跃至半空,凌空疾速向城市中心地带飞奔而去。  来到城市中心位置附近落下,元越泽将一脸复杂神色的素素放在一边,只是攥住她的一只玉手,深吸一口气,大吼道:“王伯当!你这畜生!来城中见我!”  这声音中蕴含着极其深厚的真气,足可以传遍小半个荥阳城!  元越泽附近仍然有瓦岗军在巡逻,听得此话,当时就围拢过来,但见元越泽一脸冷然,身上所发出的凛冽气势使得周围的瓦岗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盏茶时间不到,大街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人数不少,起码有数百人左右。  说时迟,那时快,这队人马只片刻便来到元越泽身前,迅速地将元越泽与素素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枪戈箭戟,在日光的反射下,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素素,怕不怕?”  元越泽根本不理会周围的瓦岗军,侧头低声问素素。  “公子,别为了素素而伤到你,走吧,素素跟你走。”  素素没有一点柔弱女子的样子,根本不担心周围的各种兵器会不会在下一刻刺入她的身体,只是一脸担心地对元越泽道。  元越泽只是浅浅地笑了下,微微紧了紧握着她玉手的大手。  “何方小子!敢来瓦岗军中撒野!”  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  元越泽把目光从素素脸上移开,随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只见黑压压的瓦岗军分开一条通路,一人手持双矛走入战圈。此人身材高大,肌肉壮硕,肤色黝黑,犹如赤色之铜浇灌而成的一尊铁塔一般。正冷冷地打量着元越泽。而他的眼光扫见元越泽身边的素素时,当即脸色大变,双目中似乎要燃起火来。  在正史中,王伯当是李密身边一员忠心耿耿的大将。在《隋唐演义》《说唐演义全传》《兴唐传》等小说和其他民间传说里,王伯当以善射出名,外号勇三郎。在不同的小说中,王伯当排的名次并不尽相同。  《隋唐演义》中王伯当在瓦岗寨排行第六,“十八杰”第十七位。而在《说唐演义全传》里王伯当则不在“隋唐十八英雄”之列,也有后人把他补到了第十四位。《兴唐传》中,王伯当则“十六杰”里的第十四位。是无论在如何排名,王伯当的箭术在哪一部作品里都是出类拔萃。  在燕山教练场比武中,秦叔宝一箭双雕技压群雄,书中却说这箭法乃是王伯当所传。显然王伯当的箭术更在秦叔宝之上。后来秦叔宝被书中排名第九的好汉魏文通追赶到一条河边,正在秦叔宝马陷河底,马上就要被魏文通砍到的时候。王伯当从河对岸一箭射来,正中魏文通的左手。王伯当喊道:“我要射你右手。”  又是一箭射来,果然射中了魏文通右手。王伯当又喊道:“你还不走,我要射你心口。”  魏文通大吃一惊,这才放过秦叔宝,仓皇退去。此外王伯当还射杀过虹霓关守将新文礼等人,名震全书,成为“隋唐演义”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射手。  而这个空间里的王伯当似乎远没正史中那样忠义豪气。  元越泽怒火逐渐平复下来,但冷静下来的他似乎更为可怕!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王伯当,元越泽淡淡开口道:“你就是王伯当?”  “正是某家,阁下何人,为何与某家的婢女在一起?”  王伯当对素素身子垂涎已久,见到素素跟在元越泽身边,自然会心头发怒。  但他眼神中依旧闪过慌乱之色,因为自从他出现在元越泽面前,元越泽就已经释放气机将他锁死,精神层面上的压力更是让王伯当难受之极。  但眼下的情景,根本退不得,否则以后休想再抬起头来做人了。  素素一言不发,嘴角略微抽动,秀目含煞地望向王伯当。  “元!越!泽!”  元越泽确认王伯当身份后,再也按捺不住,一字一字报上姓名。  话音未落,已化做一缕轻烟闪到王伯当身前,右手捏指成剑,生出的强大气势,简单地攻向王伯当胸口!  眼见这一指玄奥莫测,行进间好似伸缩不定,令人难以琢磨,王伯当气势再减一分,但他清楚此刻自己的来势和去路已经被封得密不透风,惟有硬着头皮顶上,矛尖带起七股凛冽的罡风如网一般罩向元越泽的指尖。  指矛劲气交击之声不住响起。  在眨眼的工夫间,两人拼了七招。  “吔!”  闷哼声中,王伯当口喷鲜血飞退,跄踉连连,胸口衣衫碎裂,鲜血涌出。  但噩梦才刚刚开始!  元越泽左脚轻踏一步,以其为中心支点,一个回旋,身形疾射,右脚如闪电般腾空踢出连串无数精奇奥妙的脚法。脚法飘忽不定,忽左忽右,周遭气流甚至也生变化,化成一股股螺旋型狂卷气流,从四方八面吹向后退中的王伯当。  骇人至极的劲气如数不清的万斤重石向他压来,犹如身在暴风核心处的王伯当不但全身针刺般剧痛,而且呼吸困难。  无暇再想什么,王伯当只靠本能将双矛分一左一右迎上元越泽的脚影,刹那间矛尖幻化起漫天寒芒。这一击,实是他的巅峰水平。  同时大喝一声:“放!”  本就被元越泽的气势压得很难喘过气来,‘放箭’二字也只好被王伯当简化了。  清脆的矛脚交击之声连环响起,只退了两步的王伯当就见自己的双矛已被分向两侧,元越泽漫天脚影骤消,化做朴实无华,浑然天成的一脚直袭自己胸口!  眼见元越泽这一脚似快若慢地在自己前方不住扩大,王伯当脑中一片空白,他感到自己的心灵已被眼前这可怕的对手所制。  但他瞬间便清醒过来。  因为他发现元越泽这一脚并没真的踢上他,而是元越泽在王伯当大喝一声后,察觉到周围如雨点一般的箭矢射向元越泽与素素二人。为了保护依旧凝望元越泽背影的素素,元越泽抢身掠至素素身边,拍掉她周围的所有箭矢。  “吼!”  一轮箭雨过后,元越泽怒由心生,衣衫长发逆风乱舞,暴喝声中,周身两丈内生出独特的气场,气场内空气仿佛尽被排干,不带丝毫生机,右手揽着素素柳腰,左手握拳,直直地冲向后方!  素素呼吸几乎停顿,却依旧咬着牙不哼一声。  恍如魔鬼再世的元越泽身形化做一条巨龙横冲直撞,拳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以各种角度击出。  如杀猪般的惨号声接连响起。  直冲至远离王伯当十几丈开外,元越泽与素素停形。  包围圈眨眼间便被元越泽撕开一个大口子,近百人非死即伤,身体更是支离破碎,观者心寒。  王伯当心头大惊,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离这里远一些,离那个魔鬼远一些。  但他却觉得自己周围越来越冷,越来越黑,浑身似是再无半点力气。好奇地垂头望向自己的胸口,王伯当甚至连一个震惊的表情都没露出来,便瞪大双墓,向后倒去。  他的胸口,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脚印深深陷入皮肤中,骨头早就被踢碎。  不但是王伯当,就连周围的士兵也搞不懂元越泽的脚是何时踢上王伯当的。因为他们明明看到元越泽半途就收招回救素素。  眼看着王伯当死在远处,周围的士兵更是手握武器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元越泽低头对怀中依旧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素素柔声道:“是不是吓到了?我已经为你报仇了!”  闻听此语,素素定下心神,一脸幸福的泪水,紧紧抱住元越泽的熊腰,哭出声来。  元越泽扫了一眼不远处仍然呻吟声不断的瓦岗军,叹了口气,拉起素素缓缓离去。路上所遇到的瓦岗军都被元越泽身上的气势所慑,只敢偷偷望向元越泽,并不敢上前动手。  元越泽也并非是嗜杀之辈,但瓦岗军的乱箭激怒了他,他便也再次小小贯彻了一下‘人若犯我,百倍还之’的原则。  与素素走出城外,元越泽也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素素。一个女子,无论任何时代,在一个她并不爱的男子的胁迫下交出宝贵的处子之身,对她的心灵所造成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远远比身体上所受到的那点儿创伤要重得多。  单美仙或云玉真也许可以开导素素,但元越泽怕一旦再提起此事,素素的心病会更重,便打算带着素素在野外到处逛逛,到处游玩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公子为素素造了这么多杀孽,又惹到瓦岗军这个大敌,素素内心不安。”  在元越泽胡思乱想之时,素素低声开口道。  “那是因为他们先惹到我们的,单说王伯当对素素所犯下的罪行,他就该死千百次了。”  元越泽搂过她的香肩,安慰道。  “其实……其实王伯当所做的事也罪不致死……”  素素被元越泽搂在怀里,面红耳赤地低声道。  “他侮辱了你!为什么罪不致死?素素你太善良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元越泽听素素如此说,不禁皱眉道。  “公子……王伯当并没有……没有破了素素的……的身子。”  素素羞涩起来,越说声音越低。  “啊!”  元越泽闻听此言,当场就成了呆头鹅。  “你看,素素的守宫砂还在呢……”  素素害羞地挽起衣袖,把莲藕般的小臂伸到元越泽面前。  一颗芸豆大小的守宫砂点在她如雪的手臂上,异常的醒目,似是隐隐的散发着清新的处子芬芳。  “到底怎么回事儿?”  元越泽头脑当场混乱起来:按理说素素两日前就被王伯当讨去,怎可能还没破了她的身子?而且刚见素素时,她那一脸凄苦之色又是怎么回事儿?  “王伯当将素素从大龙头手上要去的那天晚上,便强行要与素素……结果人家当时没一点反抗的力气,又不会武功。他将素素的衣衫撕破后,素素脑子里想的全是公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王伯当惨叫一声,素素睁开眼睛,却发现他不知怎的已经鼻孔流血地躺在地上了。好像是受了伤,便再没来找素素。”  素素解释道。  “我倒不是在乎素素是不是完壁,只是怕王伯当对你犯下的罪行使你染上心结。”  元越泽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笑道。  单美仙存于素素识海穴中的奇力必须要集中精神才能引动,元越泽当初担心素素一旦被王伯当强来,定然吓得失魂落魄,哪成想她居然误打误撞,在关键时刻脑子里只想着元越泽,竟然引发出那道力量,王伯当肯定承受不住的。今日元越泽所杀的王伯当还是带着伤势上场的。  “那怎么能行呢?素素的身子只能给自己相公看的,王伯当都看了素素身子,人家就觉得再也配不上公子了。”  素素撅着小嘴,固执地道。  世上女子千千万,各种性格的都有,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被人看了身子,或者被人强-暴后仍然活得有滋有味的女子不在少数。但素素却是坚贞无比,只是被别的男人看了身子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去追求爱情了。这种内心坚贞,外表柔弱的女子怎能不让元越泽爱怜!  “好,好,素素说得对,今后就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即便他看过素素身子,也死了,这样世上就仍然没有男子见过素素身子,你说对不对?”  元越泽大笑道。  “我把美仙她们叫出来吧,她们也很担心你,现在应该还在里面享乐呢!”  元越泽点了点左手手腕上的手镯,对素素道。  “公子……姐妹们……会不会嫌弃素素?”  素素仍然放不开,担心地问道。她觉得自己的出身和相貌,才艺都无法与单美仙诸女相比,自然有自卑之心。  元越泽笑了笑,拉着她坐在草地上,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然后,自然是等待素素从震惊中惊醒。  素素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又听闻单如茵当日也只是个婢女而已,当下心态要好了许多,高兴得不顾害羞扑到元越泽怀中。  随后,元越泽拉出手镯中几女,打算来个野外烧烤大餐。众人见素素无恙,也欣喜万分。  元越泽与卫贞贞在一边弄烤肉,素素为其他几女讲述元越泽在荥阳城内的‘神威’,听得几女啧啧称赞。  一家人嘻嘻哈哈边吃边聊,卫贞贞突然开口问元越泽道:“夫君,不知小仲和小陵怎样了!”  元越泽一听,也是一愣:双龙本该早闯出名堂来的,但是现在武林中却没一点两个人的消息。  “难道是两个人死在什么地方了?”  元越泽暗忖。  “按夫君拿出的那些书本中所说,小仲小陵此刻应该已经闯出些名堂来了,为何却没一点消息呢!”  卫贞贞也开口道。  她与傅君婥是最关心双龙的,毕竟有以前的关系摆在那里。  “我也纳闷呢,为什么他们没一点消息呢?”  元越泽也有些好奇:难道真的因为我的出现影响了他们?我与他们也只是接触很浅而已!  “夫君有何纳闷的?我们也不要全信那书本了,自从夫君出现后,许多事情已经脱离了那书中所写的轨迹了!我们姐妹几人的命运就已是完全改变了。与我们曾经有关的各个势力也已经多多少少地脱离了起初的轨迹。”  单美仙开口道。  众人皆点头称是。  元越泽以为他仅仅与双龙见过两次,便不会影响双龙太多,但事实却恰好是因为他而影响了双龙。  首先,傅君婥没死,双龙更是获得了一笔钱财。再到现在的素素,根本就不认识双龙。可见双龙受到的影响有多大!  “那我们要不要回扬州看一看?他二人怎么说都是从扬州走出来的,走得再远也不会离开扬州范围。”  卫贞贞提议道。  “如此也好。”  元越泽点了点头。  见不见双龙对他来说根本没多大意义,但卫贞贞的担心却是必然的。  “我们既然决定以后要寻找一个值得我们辅助的帝王,最好现在能够将情报网建立起来,我一直隐隐发觉暗中有许多势力在敌对我们,如果能最快收集到天下各路的消息,对我们来说也方便行事。”  单美仙提议道。  “美仙姐说得也是,玉真虽已脱离巨鲲帮,但卜叔的手令还在,所以巨鲲帮算得上是一条信息来源之路。”  云玉真附和道。  “宋家的情报点也遍布中原和域外,我们回头也去通知他们一声。”  宋玉致点头道。  “高丽那边,师傅一旦云游四海,有野心的人肯定会做些小动作,师傅当日有五个收集情报的手下,我们也可以多从他们那里得到些消息。最好将据点暗中建立在中原,这样省得大师姐每次来回都要至少一个月。”  傅君瑜也开口到。  “就是,那个叫盖苏文的整日背着五把破刀,还曾大放厥词要娶我们三姐妹呢!下次遇见,人家一定要他好看!”  傅君嫱挽起手臂,晃了晃那根本就没肌肉的胳膊,哼哼道。  众人皆莞尔。  “那我们就尽快解决此事吧,你们几个江湖经验多一点的,就多操劳一点,秀珣,琬晶,如茵和素素没太多经验,慢慢培养吧!”  元越泽笑道。  “走了!我们重游扬州!”  见几女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元越泽伸了个懒腰,望向扬州的方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