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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欲:欲望迷城》61-81

2017-04-24 15:11:53

第六十一章 决裂(五) 这下她真的把我问住了,我那晚的无心回答,就连我在第二天都想不起来是怎么说的,何况是现在,我只能无语。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当时的回答是‘可能还爱吧’。我在第二天晚上,就在书架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包东西,才知道你是用了那个东西来对付我,你那晚的表现彻底地摧毁了我对你的信心。你以前对我是那么关心、爱护,从没有对我粗暴过,我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可能就此完结。我虽然有愧,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在先,但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个那么爱我的人,一下子对我换了一副模样和心肠,我难免会对你产生怨恨。 而且我和赖骏的事,并不是我完全乐意的,我是有苦衷的,我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个家,维护我们的关系,我怕失去你。但是你不问我,难道你准备让我主动来坦白吗?我是准备在第二天晚上向你坦白一切,但我看到你回来之后,说起公司准备提拔你做总裁助理一事,我就不忍心让你扫兴,当然我更害怕因为坦白会失去你,这你能理解吗?”说到这里,沈莹已是泣不成声,她摘下墨镜,擦拭自己的泪痕,被她鼓起的衣服前襟已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这时李滨旭的爱人站起身,和沈莹共坐在一张沙发上,她抱着沈莹竟然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可怜的妹妹,你遭了多少罪啊,你这些天好可怜啊,有苦难言,有泪只能自己吞咽。而有些人却一直抓住你的那点过错不放,不能客观真实地理解你,还贸然在那晚对你出手,嫂子我都为你感到难过委屈。滨旭、建新,你们若是男人的话,现在不应该是和坐在这里大谈什么狗屁的你错我对,甚至是离婚,你们就应该现在就出门去,找到那个混蛋,为小莹报仇雪耻。” 她这几句话看上去与她平时的沉稳理智相去甚远,甚至让我觉得她就像演戏一样做作和矫情,因为沈莹的这番话露出很大的漏洞,可惜他们都没意识到,只有我敏感地抓到了这个漏洞。 “沈莹,你刚才说过在9号赖俊当着你的面把6月8日晚上你的两段视频和照片删除了,那你为何还要继续屈服于他?我现在手里不单有6月8日晚上的视频,还有两段弹乳琴的视频。你是不是和他感受到了以前从没享受过得性刺激和快乐,这这感觉对你很有吸引力,让你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和刺激。、视频胁迫都是你潜意识里的遮羞布。”我斩钉截铁得说道。 “这个混蛋,我说他为什么要在第一次那个的时候要蒙住我的眼,他说这样会让我感到不太难过和耻辱。我们还有一次在卫生间那样过,他没有给我蒙眼罩。” “不是三次吗?怎么你说是两次。”我继续逼问道。 “只有两次,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认为是三次,是谁告诉你的?”沈莹不解地问道。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决裂(六) 我漠然道:“我是听其他人说的,可能也是他们在信口开河,添油加醋。那你还是回答一下我刚才问过你的问题吧。” “我就知道这个混蛋不会保守秘密,我真是错的离谱,我好后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是当着我的面删除了视频和照片,但我也不相信他没留备份。他在第三次找我时,他也承认了这点。他还说,只要我答应和他保持一个月的关系,装修完后,在他们走人之前,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删掉。 在和他保持关系的一个月内,他保证不会再拍摄视频和照片。我当时听了这话很气愤,觉得上了他的当,所以我就扬言我要报警、举证他。但他却无耻地说,8日那晚的两个视频,看上去我和配合他,那根本不像是胁迫,倒像是通奸。他说如果我有胆量尽管去告,隔了这几天才报警,恐怕员警看了视频也不会相信我是被,只能认为是通奸。 我没有看过那两个视频,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把他怎样呢,最初已经打错了注意,只好继续和他周旋,期盼能把他感化,让他最终删掉所有视频和照片,毕竟被他是丑事,视频流到网上我就完了,这个家也保不住了。而且建新,你知道我是敏感体质,那个混蛋的手段又极其下流……,但我并不会因为这种感觉而和他继续往来,我也是有自尊心和廉耻的人。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新欢你对我的温柔和体贴,和赖骏只是迫不得已。” 沈莹的这番话听上去有些道理,但还是令我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气来,所以我根本不想、也不会认同她的说辞。试想谁能认同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感觉,而且还是背着自己的丈夫,我是做不到,所以我恼羞成怒地说了下面这番话。 “沈莹,如果你老老实实地说你就是和赖骏出轨了,现在意识到自己错了,求我原谅,说不定我也会原谅你。但我最痛恨你的是,你到了现在还在编造谎言,甚至煽动嫂子来针对我,这就无法让人对你原谅和同情。”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婚内是怎么回事?这种话你也跟嫂子说出口?” “不是小莹说的,她从来没有向我说过婚内的话,是我说的。我是听小莹说你在6月24日晚,粗暴地对待她,我当时就向小莹说这是婚内,但小莹并没有认同我的说法。”李滨旭的爱人急忙解释道。 “小赵,嫂子承认我对你今天态度有点不好,我是为你们的事情着急,也为小莹抱屈,小莹很可怜,虽然她有错,但不是主要的,这时候你还是要理智冷静一些才对。毕竟你们有七年的感情,现在社会不是过去,还讲究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小莹不是那种奔之流,你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你好好全面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好吗?”李滨旭的爱人也变了口气,近乎是哀求我。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决裂(七) 沈莹流着泪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和赖骏在那天断了往来,我特意请他吃了晚饭,但他提出要最后一次和我做那事,而且你恰好要我帮你去那里找钥匙,我就只好答应他。在和他准备做那事时,我被他撩拨得说了那句‘我改主意啦,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天天做都可以’的话。那句话一方面是我确实想做那事,另一方面也是想骗他感觉到我对他有好感。” “沈莹,你和赖骏苟且时,你们吗?你就不怕怀孕吗?”我冰冷地问道。 “这个混蛋不愿意,我没法阻止他,但我一直在服用长效避孕药,我也怕怀孕。” “那你为什么在和我行房时不让我,还想给我生个孩子?” “那样不是为了让你有……有快感嘛,而且我也说过我不会怀孕的。想为你生个孩子是我的真心话,虽然我知道那晚我不会怀孕。” “那我捉到你们之后,你为什么还敢理直气壮地和我争辩,这是一个做出丑事的妻子应有的态度吗?” “我承认那时是我不对,我是在一路错下去。我不是早有预感你知道了一切了嘛,而且你又在我们夫妇相处时那样的对我,我就知道我们可能完了。在新房里,我因此抽了赖骏两个耳光,我也哭着痛骂他害了我。在被你捉到后,我发现你很痛苦难过,我知道这全是我的错,我们只有离婚一种解决办法。 那时我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但我还想着我要做最后一件正确的事,就是逼你和我翻脸,让你恨我,让你产生离婚的念头。所以我硬起心肠说出让你生气的话,甚至是我主动说出来离婚,让你对我绝望,因为离婚是让你摆脱耻辱的最佳办法,再没有别的好办法了。但现在这几天我冷静下来,我发现我……我还是不能没有你,我痛恨自己在被赖骏后,整个大脑一直不听使唤,一直在错上加错,甚至在工作上也失误频频……”沈莹说到这里更是放声痛哭,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 “你这话是真话吗,沈莹,我怎么听上去……听上去有点假。”我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我说的是实话。到了这个时候,说假话还有必要吗?我说真话还怕你不相信,怎么会再说假话来欺骗你。”沈莹急切地分辩道。 我沉吟了一会儿,看到他们三个都眼巴巴地瞅着我,心意一动:因为有一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存疑,我该是问还是不问? 我忍不住,最后还是残忍地提出了那个问题:“沈莹,我现在更想知道,在那晚赖骏实施时,你是主动递上,还是拼死挣扎反抗呢?” 我这句话一问出来,沈莹停止哭泣,瞪大了眼睛在看我。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希望我是主动递上顺奸,还是拼死挣扎反抗呢?”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决裂(八) 她的反问立刻使我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不妥,果然,李滨旭和他的爱人急眼了。一直不做声的李滨旭不高兴我问道:“建新,你不觉得这话过分吗?你希望小莹会怎样?” 李滨旭的爱人更是气愤,她站起身走到我近前,怒气冲冲的责问我道:“赵建新,你还是一个人吗,你会说人话吗?难道你盼着小莹以死相拼,为你老赵家立个贞节牌坊吗?” 她的表现和这话也把我的怒火立刻点燃。怎么,我做为一个备受侮辱和伤害的丈夫,连向妻子了解一下那晚的实情也不应该吗?就算我问的过分,在这种情况下也无可厚非。我也腾地站起身,一动不动地怒视着她。 后来我回想起李滨旭爱人那晚的表现,我一直坚持认为,她只是在帮倒忙,虽然她本是好意。 沈莹急忙立在我们中间,不再哭泣。她责备我道:“建新,你那晚出手打了我,现在是不是还要出手打人呢?我可记得你是说过的,你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吗,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你不对我动手吗?” 我回言道:“我是那晚打了你,但我今天之后绝对不会再打你了,这点你放心。” 沈莹一字一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然后她接着又说道:“看来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你为了急着和我离婚,甚至把工作都辞掉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哼,这你也清楚啊,是谁告诉你的?”我气苦道。 “我今天下午接到你的助理小董的电话,他对你的辞职感到不解,就打电话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让你做出如此决定。当然我也知道,因为我的事耽误了你的工作,你被一撸到底,这是我欠你的,我也还你个公道,我在今天上午也辞职了。不过现在说这话已经毫无意义,我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你看看吧。如果你同意,就……就请你签字吧,我们明天就可以办离婚手续。”沈莹从她的挎包里掏出两份离婚协议,递给了我。 一旁的李滨旭急切地说道:“小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建新,你也真是的,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辞职啊?咱们现在别谈什么离婚协议,我和你嫂子是为了你两好。你这个老娘们,你怎么今天这么冲动,你这是火上浇油啊。” “哥、嫂子,谢谢你们两口子的好心,其实我已经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就不要再……再劝我和他了。一切是我周游自取,是我的一时糊涂铸成大错,离婚对我们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即使我们勉强过下去,猜疑和不信任已经形成,这个日子也没法过下去了。”沈莹再次流着泪说道。 我看了沈莹拟定的离婚协定,内容是她净身出户,只带走她的个人物品,房子、汽车和钱都留给我。只是她父母为我们出的新房钱,她要收回来,而且她也考虑到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允许我在三年之内还钱。还有一个前提条就是,我们离婚后,我不能将她出轨的事到处散播,要我尽量掩盖此事,并且在半年内不要向双方父母透露我们离婚的事。 其实我也希望尽量掩盖沈莹出轨一事,那也是我的耻辱,我辞职就是怕同事知道这件事,谁说一顶绿帽子压不死人呢?不向双方父母透露我们离婚的事,也是我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我对她提出的离婚协议基本满意。 我拿起笔签上我的名字,双方各留了一份,并且说定明天上午10点在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他们三个人起身要走,沈莹落在最后面。沈莹在即将出门的一刹那,她忽然转身含着泪问道:“建新,你还记得你在我们结婚典礼上说的誓词吗?” 我黯然地答道:“我记得你的誓词,女司仪问你——你愿意与赵建新先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携手相伴、白头到老吗?你回答说是。而我的,我记得司仪是这样问的……” 沈莹和我几乎同时说道“你愿意与沈莹小姐荣辱与共、相濡以沫、永不相弃、牵手一生吗?你回答说是。” “沈莹,事已至此,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想指责我背负结婚誓词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我这两天一直在回想我们的过去。结婚那天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我们说过的话,我只想问问你还记得吗?仅此而已,不是我想指责你。”沈莹说完低头洒泪出门。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没有听完的录音(一) 他们三个人出了门不久,李滨旭的爱人却一个人再次返回。 她把一个闪盘递给我,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小赵,今晚是我太冲动了.我是可怜小莹,我真的不想让你和小莹就此分手,过去你们是多么让人艳羡的一对儿。这是我和小莹在你和滨旭去江西找赖骏时,我们两个人的对话。我偷偷用手机录了音,又复制到快闪记忆体里。我一直犹豫该不该让你听,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希望你能好好听一听,说不定对你有用。我没有做任何手脚,你也能听出来。希望你能做出合理的决定,不要因此而日后后悔,毕竟这个世上还没有后悔药可买。”说罢,她转身落寞地走了出去。 他们三个人走后,家里顿时变得荒凉冷清,毫无生气,我满怀惆怅和怨愤的一个人呆坐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装有录音的闪盘。 我反复回味着今晚四个人的表情和对话,越琢磨越可疑:李滨旭的反应还算正常,但是她的妻子一反常态,由过去的沉稳理智变得冲动易怒。沈莹也不同于往常,由过去的知错不悔、轻易不认帐,变成现在的楚楚可怜、老实交代,这太反常了。她嘴里说出的理由牵强,十分不可信,不说别的,单说小民工的拳脚厉害就十分荒唐。我和赖骏动过手,他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惊恐万状,我不相信他会在那个拼性命的时候任由我殴打而不出手反击。 当然我也在想,沈莹和她的表嫂之所以联手演戏,可能确实是她良心发现,确实她内心深处还有我,所以为了挽救我们的婚姻,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东北汉子,我才不愿意苟且度日。如果我不和沈莹离婚,日后我们夫妻在一起行房事,我肯定会想到沈莹和赖骏的无耻行径,我会阳痿不举的。想想这,都让我恶心。虽然我心里对沈莹还有些不舍,但事到如今,只能忍痛割爱。谁让她行为不检点,破坏我们的感情和婚姻,一切都是她周游自取。她不能怪我背叛婚姻誓言,是她背叛在先。 为了保证我不冤枉她,我还是在电脑上打开了表嫂留下的闪盘,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时长两个多小时的mp3音讯档,采样频率44.1khz,采样精度16位,压缩比率128kbps,大小近200m,创建时间是6月29日下午3点50分左右。 我拖入winamp播放机开始播放。先是一声长叹,接着就是表嫂的话声响起:“小莹,你连着两天不吃不喝,也不好好睡觉,也不是个办法,心里有什么话,和嫂子说说,你不是说即使不信任你哥也要信任我吗?” 沈莹低沉哀伤的声音缓缓响起:“嫂子,我真是无脸再做人了,我都想到要死,我感觉我没法活下去了……” “小莹,你不要悲伤绝望,出了这种事,是你做得不对,但还至于谈到死。我想小赵一直十分爱你,对你就像亲妹妹或者女儿一样,他不会那么绝情地逼你去死,他是有涵养、有胸怀的男人。他之所以那晚那样对你,一方面是生你的气,另一方面也是对你责之切爱之深的表示。这个时候,你要往开了想,不要往短处想,有话尽管和嫂子说。” “嫂子,虽然你是我的表嫂,但你也知道我和表哥亲如手足,我一直把你当亲嫂子看待,甚至是当亲姐姐看待。我们二人经常在一起,无话不说,我也觉得,有啥话敢和你说。但我不知如何从头说起,我现在心里难受的很、乱得很。” “好吧,就让嫂子来问吧,我希望你有话尽管说出来,不要遮瞒。因为这个时候越是真相,越有利于找出症结所在,跟我你没必要避讳,你明白吧。嫂子是关心、爱护你的,这你也知道吧。” “嫂子,你问吧,这我都知道。” “你还爱小赵吗?你对小民工赖骏是怎样一种感情?” “我爱建新,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一直把他当做最亲的人,除了我父母之外最亲的人。我把他当哥哥,当爱人,当做终身依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离开他。相反,我和赖骏没有感情,只有上的关系,我承认我喜欢和他时的感觉,但我更恨他。嫂子,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没有听完的录音(二) “小莹,你怎么这样说话,你竟然说你喜欢和赖骏时的感觉,这怎么可能?建新高大帅气、阳光,赖骏和他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又有洁癖,怎么会喜欢和他做那事的感觉,嫂子真是对你很生气,日后这话你千万不要向小赵说。” “嫂子,我记下了,但我……我不想欺骗他,我感觉很对不起他。” “小莹,只要你保证是爱小赵的,这也是夫妻间善意的谎言,不说也没关系,记住了。你还是说说你为什么恨赖骏,但还要和他来往,你对赖骏一点好感也没有吗?” 呵呵,果不其然,她们姑嫂还要订立攻守同盟,只是可惜,方寸大乱的沈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好的,记下了。嫂子,我对赖骏只有恨,没有爱。因为是他在8日晚上的我,不是我主动或被动和他通奸。8日下午下班后,我去新房监工时,发现育婴室的木质墙围尺寸低了些,我就和赖骏说,让他拆了重新更改,他看上去有些不情愿,但答应待会儿就改。晚上7点多,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在社区散步,想起了这个事,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感觉心头有些堵气。他们施工拖拉,又不按照设计尺寸施工,这让我很生气。 我当时上身穿的是无袖米黄色吊带衫,穿的是浅蓝色的休闲宽松短裤,这些既可以当做居家服穿,也可以外出穿。手头当时正好拿着我的手包,里面放着汽车钥匙,所以我想也没想就开车直奔新房去查看。去了新房,发现赖骏果然没改,我拿起手机就给赖骏打电话。赖骏说他参加老乡的生日聚会,在喝酒,一时赶不回来,说是明天的吧。 我一听这话就很生气。他口口声声答应给我当天修改,现在装修工期已经一再拖拉、延期,还想拿参加生日聚会当藉口搪塞我,我才不管他呢。所以我就在电话里斥责他言而无信,他当时就连连道歉,说马上亲自回来给我改。 嫂子,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都很想要个孩子,让两家老人安心,所以我对育婴室的装修十分注重、关心,恨不得把孩子未来的活动天地整成一个温馨舒适的安乐窝。我一向追求品位和完美,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就会很不甘心。唉……,现在看来,为了还没有的孩子和房子,我才经历了那些噩梦式的遭遇。现在我的美梦早已经破碎了,婚姻都岌岌可危,还遑论什么孩子呢。 我给赖骏打完电话,还给建新去了电话,生气地说起这件事。建新劝我不要逼人太甚,已经这样了,明天改也来得及,惹急了工人吃亏的是我们自己。我听了他的话感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也有些后悔。我压了建新的电话,就给赖骏打电话,连打了好几个才打通。他接了电话说,已经快到新房楼下,既然来了,还是上去再说。 过了有一会儿,他上了楼,脸色因为喝酒喝得黑红黑红的,一上楼就姐长姐短的道歉,自责自己贪杯误事,说是马上就整改。 我本来开始时劝他今晚就算了,明天再干也不迟,但他说是已经来了,还是干了吧,明天好接着干别的,争取赶赶进度,让我们早日搬入新家。他那天晚上看样子还穿了一件新t恤,都顾不上脱了更换工衣,直接就开始干活,不一会儿就汗湿衣衫。我一看他这样,就对他更感愧疚。 说实话,赖骏在接手我家的装修活以后,真的帮了我们不少忙,比如依照他的经验更改“天晴”公司的原有设计,为我家省了不少钱。购买材料、五金辅料时,跟着我们跑动跑西,买的东西不错,而且钱也为我们省了不少。 他对建新和我十分尊重,张口闭口大哥大姐的,还老是说他最崇敬佩服读书人。夸我们两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男的是大领导的命,女的也是女状元的命,夸得我心里喜滋滋的。明知道他是拍马屁,但觉着口彩好,也就爱听,因此我就对他颇有好感。 他和我出去买材料时,跑在我前面为我开门,走在路上让我走在里面,他走在外面。甚至买东西时,一些砍价拉脸的事,也是他帮着我说,因此我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那晚,我看他因为我家的活耽误了喝酒聚会,还累了一身汗,就感到很过意不去。我亲自下楼买了好几瓶冰镇矿泉水,拿了上来。他喝着水,更是说好话像拜年一般。夸我做事仁义懂礼节,瞧得起他们这帮受苦的,不小瞧他们农村人,这话更是赢得我对他的好感。”这个录音听到这里,我已懒得再听下去。我把这段录音和赖骏的视频存在一起,然后直接恼恨地把连接电脑电源的插座直接关掉。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试探 一个作为我妻子的女人,一再口口声声说喜欢和别的男人时的感觉,这让当丈夫的我情何以堪。而且从这段录音中,我能听出沈莹对那个瘪三的欣赏,而且她也没提到赖骏的“狗熊救美”一事。他只是用些小恩小惠和甜言蜜语,就把沈莹这样受万人敬仰的美女哄骗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沈莹的定力怎么会这么差,难怪她会和赖骏做出那种令人不耻的勾当。 这估计也是沈莹的表嫂和我甫一见面,并没有马上拿出这段录音让我听的一个原因吧。只是在我们签了离婚协议后,才死马当做活马医,抱着残存的一线希望让我来听,意图有所逆转,但这可能吗? 我坐在电脑椅上思考了半天,脑中灵光一现,心中有了一个好主意。不是怨我没有给沈莹一个解释、赎罪的机会吗?那我就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打通了李滨旭家中的座机,是他的爱人接的。她不知道我打电话的真实目的,但言语之间还是露出几分惊喜。 “建新,你听了那段录音了吗?”她着急地问我。 “听了。” “完全听了吗?两个多小时都听了?” “没有完全听,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沈莹说几句,给彼此最后一个挽回的机会,省得到时候大家抱怨我不给她机会。” “好啊,我这就喊小莹来听电话。小莹,建新的电话,你快来接啊……”沈莹的表嫂听上去十分欣喜。 不一会儿,沈莹的独特悠长嗓音在电话中响起:“建新,你……这么晚还有什么话要说?”她听上去似乎并不是很乐观。 “你们走后,我思前想后,感觉我们二人做出的离婚决定过于草率,我想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挽救婚姻的机会……” “那好啊,我也同意这样做。”沈莹的声音露出几分欢喜,“建新,不知道这个机会是什么?” “是这样,今晚你向我说是赖骏了你,你恨透了他。刚才我听了你和表嫂的对话录音,你也一再说是赖骏了你,你实在恨他。但是我不能肯定你是否真的恨一个犯,还不能肯定你和赖骏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我想你要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你和赖骏只是敌对关系,你并不爱他。 因此我建议,明天让关心你的表哥或表嫂陪同你,一起去公安局报案,就说赖骏了你,并用视频和照片胁迫你和他保持关系,我想赖骏会因此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也还你一个清白,我也会原谅你的过错,这样我们夫妇的关系说不定还能修缮,你觉得怎样?”我为她设计好了各个步骤。 沈莹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反问道:“为什么你不陪着我去报案,而是将这种差事推给表哥或表嫂呢?” 我已经预想到她会有此一问,所以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明天一则有事回公司,顺便处理我在公司的东西,你知道我已经辞了职,必须尽快腾开地方。二则,报案这种事毕竟是面子上挂不住的事,你是当事人必须去,我作为丈夫支持你去报案,不见得非要抛头露面嘛。如果表哥或表嫂不愿意去,你就一个人去吧,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拼着丢脸陪你去一趟吧。” “建新,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赖骏我后没有立即报案吗?我是为了保全我的脸面,也因为赖骏留有拍摄那晚的视频和照片,我才没有报案,甚至委身于他,就是想着找到机会销毁照片和视频。如果报警,一旦惊动赖骏,逼急了这个混蛋,他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视频和照片上了网,我就没有脸面再苟存于世,我前面做出的努力不是白白牺牲?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解决这个事吗?赖骏昨天给我打电话一再保证我们不追究他的话,他绝不会将他手里的东西发到网上,我们放他一马又未尝不可。” 沈莹果然如我预料那样不愿意报案,我就知道她和赖骏的关系绝不是她所说的仇恨,“日”久生情,这是奸夫妇的必由之路。我只是小小试探,她就露出马脚,为奸夫开脱说好话,她已经无药可救,这让我立刻勃然并大怒。 “好了,沈莹,你不必长篇大论说什么了,你心里的想法我已经一清二楚。我已经给你挽救的机会,你却不珍惜,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明天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不变,祝你做个好梦。”我冷酷地说罢,不等她再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 直到现在,她还在和那个瘪三联系,和一个让她几乎名誉扫地、工作完结、家庭和婚姻即将破裂的混蛋继续往来,想想这就让我抓狂。我拿起我手边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向了悬挂在卧室床头的结婚照。杯子破碎了,水飞溅在墙上、床上、地上,而大幅的水晶结婚照上只留下一个白点。 照片中的沈莹穿着洁白的婚纱,抱着一束百合花,还在含羞带笑地依偎在表情开心自得的我怀里,这让我更加感到是莫大的讽刺。我跳上床,将这幅结婚照从墙上拽了下来,然后怒火冲天地去书房找到一把榔头,将我的怒火倾泻到这幅结婚照上,将它砸了个稀烂才疲惫地罢手。 我不知道沈莹的大脑到底是进水了,还是压根就不想和我继续过了。12年的基础教育和9年多的高等教育最终让她的大脑出现了问题,她毫不犹豫地排斥了这些理性教育,接受了赖骏的直接、彻底的感性教育,或者确切说是荡教育,让她直接堕落到人性的谷底而不自知。她把看得高于我们的夫妻感情,所以她作出这个决定也就顺理成章。 离婚后,她可能继续和赖骏苟且,但那时候我眼不见、心不烦,彻底不关我的事。我出于几方面考虑,可能不再报复她,但是赖骏破坏我的家庭,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赖骏必须死,不死也得残废。 发泄完怒火,我逐渐冷静下来。我把我的手机搁到书房的床头,还希望她能给我打来电话说些什么,但我直到第二天上午9点半之前也没有等来她的电话,我就明白,是该我动身去民政局一趟的时候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离婚 我们十点半准时在民政局门口碰了面,沈莹是在李滨旭两口子陪同下来的。她穿着一如昨晚,脸上表情冷漠,似乎还带着几丝忧郁。 我没想到在这个很平常的日子里,赶来领取结婚证和办理离婚的人还是那样多,人数上几乎十分接近。因为人多的缘故,我和沈莹的离婚办理手续还是相当繁琐、缓慢:我们出示了各种证件、照片和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填写了《离婚登记申请书》、《申请离婚登记声明书》、《离婚协议书》等。因为我们没有孩子,财产分割也早已协议好,所以没有调解,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照本宣科讲明婚姻法关于登记离婚的条件。最终工作人员只是扬起图章,在绿色的离婚证上各盖了一个图章,我们的离婚就算办完了。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已经将近11点。李滨旭递给我沈莹的汽车钥匙,我顺便也将那个闪盘递给了李滨旭。李滨旭看着手中的闪盘,摇头苦笑了一下。 按照离婚协议,汽车也是归我的,好在这个汽车的登记证书和行驶证都是登记的我的名字,所以无需过户。李滨旭还告诉我,日后双方老人问起沈莹,就说公司派她出国学习走多半年,明年一月份再通知我怎么交代。 沈莹步履沉重地走了过来,停在了我面前的半米之遥。她摘下了墨镜,美丽的姿容清减了不少,面色凝重如远山秋水。然后她轻启樱唇,吐出几个令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字眼:“建新,他就是比你强!” 我吃惊地凝视着眼前的沈莹,我好像才认识她一般。我想过她会在我面前哭泣向我表示可怜,我想过她会在我面前又哭又闹、骂我绝情决意,我也想过她可能在我面前黯然神伤、不胜悲切,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只是在我面前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他就是比我强,他是赖骏吗?他哪点比我强?他的人品、学历、相貌、地位、性格、收入比我强,那绝不可能,他的床上功夫比我强,那是他吃了性药。要说比我强,只有他的奸诈、他的狡猾,他的包藏祸心、他的无耻无德,那些方面我确实是自愧弗如。 沈莹仰着脸,倔强地站在我面前,眼神中还流露出几丝对我的轻蔑和不屑,似乎在向我示威:赵建新,你来打我啊,你不是喜欢动手打我吗?我就是那么说了,你来打我啊。 我笑了,我笑着对她说:“沈莹,哈哈哈……,沈莹我不会再打你了,你刺激不到我了,我们已是路人,我为什么还要用打你来伤害我自己呢?” 然后我开始仰天大笑,我疯狂的笑,我悲愤的笑,我含泪大笑,我笑得想打跌,我笑得肚疼,我笑得要弯腰。 我笑我用一腔痴情却换来了这个结局——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笑我做的这一场美丽的春梦,却被一个下三滥、流氓、猪猡、瘪三似的人物劈头打醒;我笑我最初横刀夺爱却没有料到最终还是得到了报应;我笑我双眼如电,却没有看穿眼前这个亮丽光鲜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笑我小心呵护她,把她视作珍宝,到现在才明白她像一样的下贱、脑残。 我含泪的笑眼似乎依稀看到沈莹那个南京大学读研的前男友,他以前悲伤和绝望的神情现在却化作无情的嘲讽、幸灾乐祸的神情。他似乎也在大笑,笑我的痴,笑我的傻,笑我的笨,笑我终于得到了报应。 我现在能深刻地体会到那些追求过沈莹的失败者的心理痛苦,但他们只有痛苦,我却还有耻辱。 李滨旭有些不忍心,走过来试图安慰我:“建新,你这样大笑是为什么,你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小莹你也真是的,你到现在还要这么伤害他,你觉得他还没有被你伤害够吗?你们毕竟也是夫妻一场,好离好散不可以吗,小莹?” 我还在大笑,大笑中我看到沈莹掩面哭着跑开了。李滨旭的爱人却虎着脸来拉李滨旭道:“你个傻瓜,人家是高兴终于从婚姻中解脱出来,还可以再重新寻觅意中人,所以才开心的大笑,你还以为他是发神经吗?”李滨旭很不满意妻子这样说话,低声嘟囔了一句:“你知道个屁,你懂他吗。我和他一个宿舍两年多,我还不知道他是啥人……” 李滨旭和他爱人两人拉拉扯扯地走远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悲哀地呆在原地。我几乎是无知无觉般地来到沈莹的红色福克斯车旁,怎么开的车门,怎么进去的,怎么又开着车回到家,我事后都回想不起来,只是凭着一种本能来驱使自己的行动。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贺伟的分析(一) 我听赵建新讲完他和沈莹的离婚后,就想出语打断了他的叙述,因为我看到赵建新的表情极为伤心痛苦。无疑,回忆让他再次重温了那些虐心虐肺的经历。我决定用我和琪琪的分手感受来安慰他,让他从回忆中暂时解脱出来。而且我敏感地从赵建新的讲述里,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疑点。 现在已经跟是晚上10点多,室内的落地夜灯已经打开,柔和但不刺眼。窗外已是风雨大作,雨点打在花树上的沙沙声,透过窗户纷至遝来,扰人心神。我跳下地,关了窗户,然后又坐回到我的床上。 我说道:“建新,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你能把自己的隐秘之事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这让我十分感激。你知道我也有过类似的情感经历,我们都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过,都深受情感打击、伤痕累累。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似乎都已经挺了过来。经历过这番痛苦的情感历程之后,我们都会变得坚强些,聪明一些,这就是婚姻失败、恋爱挫折能带给我们的最好礼物。所以我们做人没必要总是沉迷于过往的痛苦中,及时跳出来总结一下,也不枉我们过去白白经受过的痛苦挣扎。虽然看上去你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但我似乎感觉到一些疑点,想和你交流一下,可以吗?” 赵建新抬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迟疑道:“贺兄,你对此有何高见,不妨就向我说说吧。” “建新你看,你是在6月27日捉奸成功,但在7月3和沈莹就离了婚,看上去这是因为沈莹和小民工赖骏的不伦奸情而导致的恶果,但你不觉得这有点急了吗?这短短几天之中,你还要东奔西跑地找赖骏,还要去太原忙于公务,这就先后用去了5天时间,留给你详细了解沈莹出轨原因的时间才有几天呢?也就是一天左右的时间吧,这一天时间恐怕是不够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沈莹的照片我看过,确实是美丽脱俗,而且她又是女博士出身。从家庭环境的薰陶和个人修养上来看,沈莹可能并不是那种本性堕落的之流。小民工赖骏我没有见过,据你所说是个貌不出众的泼皮恶棍,文化不高,还像是个兵痞。他们二人相差如此悬殊,我觉得二人走到一起必有内情,恐怕光以相投解释二人的苟合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何况沈莹本人也说是遭到赖骏和拍照、拍视频后的胁迫,她极端爱面子,可能真的就是为了那些的照片和视频才不得已委身于赖骏。 沈莹是读书多年的莘莘学子,很少经历过社会上的风吹雨打,所以社会经验不足是难免的。她又就职在外资企业,德国人的个性严谨,甚至有些刻板,但条理、逻辑清楚,注重公私分明,着眼于个人工作业绩,恐怕对我们中国人那套所谓的人际关系并不看重。沈莹作为西门子公司的中层,是产品研发部的专案经理,恐怕是因为德国老板看重她的业务、技术能力而在短时间之内就提拔重用她,并不是看重她的为人处世能力。但从项目经理这个字眼上来看,更加偏重于技术实力和业务能力,交际、协调能力还是在其次。 我们假设沈莹就是被赖骏。像沈莹这样的人,无疑在被后缺乏正确的解决思路。她对于高深的科学原理可能是驾轻就熟、不在话下,但对于和视频胁迫这种常人都很难经历过的遭遇是缺乏应对经验的。说不好听的,就是你我遇到这类事件,恐怕在短时间之内也会六神无主的,何况是一个极端自尊、自傲的美丽女博士呢?她突然遭受到严重摧毁她的自尊心、自信力的毁灭性打击后,难免会遭受刺激,在认知上出现偏差。爱惜自尊和名声的她很有可能选择隐忍而不去报警,这是很多被女子的第一选择,过去的法制栏目和有关资料都说过这点。 几乎在世界各国都是重罪,因为对被害女子会产生一种严重的心理伤害,远远重于生理伤害。过去很多女子因此选择自杀或者是悄无声息,甚至是家长也出于颜面考虑不去报警。很多犯逃离惩罚,就是因为他们和被害人在私下和解,花钱免灾,这种事是很常见的。 即使被害人报警,但你知道我们的公安机关向来做事简单粗暴,还美言是直截了当。他们那种了解案情的方式,实际上是对被害人再一次的心理伤害,这种报导你也应该听说过吧,所以很多人出于这点顾虑也不去报警。即使报警顺利,犯落网,但人们的传统观念和眼光,对被害人也不会施以多少同情,反而会带有色眼镜来对待受害者,你让被害人该如何对待报警呢? 所以,我认为沈莹被后不去报警,虽然做法不值得认同,但可能她就是出于以上我说的几种情况而没有报警。何况沈莹亲眼看到赖骏拍摄照片和视频时,在被赖骏折磨一晚后,出于被胁迫,她真的可能不去报警。那时候,你是她最亲的人,也不在身边,她该找谁去商量呢?即使是你在她身边,我看如果她能躲过你目光的话,恐怕她也不会告诉你。一直在你面前占上风的她,会担心你因此嫌弃她、看不起她,更遑论亲密关系比你还逊色的表哥表嫂呢?从以上几点考虑,我觉得沈莹被是真,主动和赖骏苟合是不太可能的。 正文 第七十章 贺伟的分析(二) 我继续说道:“第三点,沈莹被捉奸后的强硬态度实在出乎一般人的意料之外。一般女人被丈夫捉到后会是什么表现呢,我想应该是羞愧、害怕、理亏气短,深怕丈夫愤怒的惩罚。而沈莹按你所说的样子是态度强硬,似乎是巴不得你发火去惩治她。还有一个细节你注意到没有,她为什么要一直光着身子,直到她的表哥来了以后才在表嫂的帮助下穿起自己的衣物,这不反常吗? 而且在你们离婚后,你已经是遍体鳞伤,她有何必要再次说那句‘他就是比你强’的废话呢?这句话不是非要惹你对她出离愤怒吗?是她自己提出得净身出户,而且还有她父母帮助你们买房的30万没有索回,她说这话就不怕你受刺激后,恼羞成怒不好好归还她吗?何况你手里还有她的视频,她就不怕你因此怀恨泄露到网上吗?因为看样子赖骏手里也有视频,视频一旦上网,你和赖骏就都有嫌疑,难言谁是始作俑者,她还真不好说是你上传的视频。 我感觉她在你们离婚前的种种表现有些有悖常理,你和她相识七年,都觉得她脑子似乎进水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沈莹这时候不是无主观控制能力的神经病,她做出种种事情必然有她的道理或是原因,你想过是什么吗,小赵? 第四点,在捉奸之时,沈莹拦阻你殴打赖骏,当时的解释是怕你打伤、打残赖骏,事后也说过赖骏是军人出身,她亲眼目睹赖骏一人赤手空拳打倒三个试图纠缠她的泼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可能真的怕最终受伤害的是你。如此看来,沈莹在被捉奸后就表现的很冷静理智,怎么会在你找赖骏不得,满腹怨气回来后在不知好歹地做出激怒你的傻事呢?这也与她的冷静表现不相符合吧。 第五点,从表嫂提供的录音中,以及你对她的性格描述中,我可以猜测到沈莹虽然外表骄傲,但有可能是一个内心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小民工可能都看出了这点。他夸赞沈莹做事仁义懂礼节,不小瞧受苦人、农村人,这都是有一定道德修养的表现。单以这点而论,沈莹就不像一个娃的表现。你和她相知相识七年,沈莹是不是一个内心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你来说说看,小赵?” 赵建新点头道:“这点我承认。沈莹经常将自己的旧衣物洗涤干净,折叠的整整齐齐,送给一些生活困窘的人。在每次救灾捐款中,她也十分慷慨。在我们两人上街购物时,她总是被一些老、小乞丐和女乞丐包围,她总会把身上的零钱掏光才肯甘休。” 我哀叹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说道:“说实话小赵,我在听你刚才对过往的叙述中,就发现了很多问题。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你似乎真的委屈了沈莹,沈莹可能绝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我想沈莹也绝不会屈服于赖骏的,她只是为了取得赖骏的信任,抱着最终为了销毁照片和视频为目的才和他往来。 自古道红颜薄命,善良美丽的沈莹在遇到她的命中克星赖骏时,她极有可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当然,她也说过她喜欢和赖骏苟合的感觉,确实赖骏这个混蛋还是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比如说床技高超,异秉。沈莹是一个体质敏感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出现一些生理反应也极为正常。我以前看过一个法医写的内部资料,里面就有时被害人出现生理的叙述,但你不能因此就说那不是而是通奸。沈莹被赖骏折腾了一个晚上,还有两段视频作证,她被这个混蛋的折服是极有可能的,但不能说她是心灵也被折服,也就是精神出轨。她不是也说恨透了赖骏吗?那就不是精神出轨的表现。 沈莹敢于说出她的这种真实感受,也能说明她是一个襟怀坦白的人。在事发之后也不愿意在这点上欺骗瞒哄你,这点倒是真的难能可贵,但换句话说也就是死心眼儿。她以为向你说出实情是她悔过的表现,但殊不知这个真相对你的伤害最大,你可能就是因为这点对她彻底死了心。唉,沈莹书读多了,走上社会时间短,人难免欠缺融通应变的能力。”赵建新插话道:“贺兄,不单单是因为这点,但这点确实对我的打击最大。”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贺伟的分析(三) “哦,是这样啊,那我接着说。我从你对赖骏的蔑称上,感觉你小看了这个混蛋。他口蜜腹剑、巧言令色、能软能硬,是个人物。部队是一个大熔炉,当兵三年出来的人绝不会那么简单。他肯定也给沈莹施加了那么一点好印象,事先赢得了沈莹的好感,对他不防备。我猜测,他对沈莹的性侵也绝非偶然,肯定是他觊觎已久的。他敢于扣留沈莹一晚实施和凌辱,肯定会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来折磨沈莹,试图征服沈莹,从心理上击垮沈莹,使她不敢报案,臣服于他。他给你的两段录影你都看不出是他在,更像是顺奸,从这里你就该明白,这个家伙很有心机。当然,这是我的一点猜测,真相如何,你还没有说起。 我感觉你们在7月2日晚上的对话,沈莹说的可能就是真话。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她真得有必要再说假话吗?可惜当时已被愤怒、羞辱、失望和连接而至打击所左右的你,不能冷静正确对待沈莹出轨一事,你的判断出现了极大的偏差。我现在作为一个局外人,过了这么长时间,只是听你讲述,就能隐约感到你出了重大差错,何况作为当时见证人的那个表嫂呢?你说过表嫂以前是一个理智稳重的人,但为什么她也在那时候表现的极为反常呢,你想过没有?” 赵建新低头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其实我在离婚后的几个月后也想过这点,所谓关心则乱,那就是当时表嫂表现失常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她和沈莹关系密切,既是亲戚,又称得上是闺蜜。她对沈莹的关怀是无可置疑的。可能她真的知道沈莹是有点不得已的苦衷和委屈。我在那个时候表现的是极不冷静,甚至是偏激。表嫂急切之下,可能也就丧失了她以往的沉稳理智,而是急于为沈莹辩白,她表现的反常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听到他也如我所想的这样说,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赵,沈莹的那些反常举动你现在还能理解吗?我心中现在已经初步有了一个答案,但我还不是太有把握,不想现在说出来。因为沈莹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是很难猜的,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测她们的想法。我现在很想知道6月8日晚的,到底是怎样的,还有没有视频?那个两个多小时的录音你完整地听过没有?感觉你没有好好听录音,就急着离婚,很是不妥啊。” “是的,我是在离婚这事上表现得过于毛躁。录音我后来也完整地听过。” “哦,那你待会儿说说看。对了,你为什么在酒醉后说沈莹是一个美女蛇,你们在离婚后还有什么过往吗?沈莹在离开你之后的命运是怎样的?那个卑鄙小人赖骏是你们生活的破坏者,他得到了什么报应没有?你和你的未婚妻小周又是怎么相识的?我对这些都极为关注,你就再和我好好说说吧。” 我看到赵建新的脸上再次滚落两行热泪,心中不由得为之也是一痛。我知道可能赵建新在我的启发下已经觉察到了些许真相,可能是我也想像不到的真相。其实我在琪琪出事之后也表现的极为不冷静,亲手扼杀了我和琪琪的感情,多年之后我才逐步清醒过来,但现在她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不知所终,令我倍感难过和自责。与其说我刚才是为赵建新惋惜心痛,还不如说是为自己感到心痛。 赵建新在沈莹出轨后表现得极为冲动和偏执,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亲眼目睹妻子和赖骏的奸情。沈莹也在通奸时说出过侮辱赵建新的话,是个男人都也经受不了。我在琪琪被捉时,也是表现得很冲动,几乎也没有给琪琪开口解释的机会,只是拳脚相向,翻脸撵她走人。还好,我在琪琪和我分别时,我还给了她一个8万元的银行卡,这还使我心里多少好受些。还是三年后在ktv两人偶然重逢,我才明白琪琪的真实想法。现在我能冷静地分析沈莹出轨的疑点,也是得益于我和琪琪之事的经验教训。可惜,我的觉悟来得太晚,过去的错误我已无法亲手挽回。 而赵建新和沈莹分手时,虽然是沈莹自己提出净身出户,但赵建新竟然未加考虑的全盘接受,这也是他做事过于绝情的地方。他们毕竟是夫妻一场,即使分手就不能为对方考虑一下吗?我估计沈莹也因为这点会对赵建新大为失望的。这点我只能在心里想,还不能当面说给他听。现在赵建新和沈莹早已物是人非,他只能空留两行热泪,但他们以后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离婚之痛 我满怀悲愤地回到了家,顾不得收拾昨晚的满地狼藉,躺在卧室床上大睡了一场,直到晚上9点多才醒来。醒来后,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心却开始苏醒,一种空旷的痛充斥其间。环视家里,处处都有沈莹存在过的痕迹。书房里的写字台上还有她打开的专业书,那上还有她娟秀的笔体。卫生间的摆架上,还有沈莹没用完的化妆品。在沈莹使用过的空荡荡的衣柜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体香。 在卧室的床头柜上还有她的一个16寸个人水晶写真照,就是我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放大以后装饰的。估计是沈莹只顾收拾衣物,忘了收拾这些东西。照片里,沈莹还不胜娇羞地低头挽着藕荷色长裙,还是那么静穆、端庄、美丽。我被她的照片火辣辣地刺痛了心,我气急败坏地从杂物架上找出一个编织袋,将留有沈莹痕迹的东西,不管好歹一古脑地都丢了进去。 大致收拾完东西后,我抱着双臂呆坐在地上,脑子里空洞麻木,没有一点思绪,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但是毫无胃口。 正在我凄惶之时,我的手机响起。我拿来一看,原来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她老人家听上去不知道我和沈莹的变故,还是乐呵呵地问我新房装修得怎样,估计什么时候能完工,她的宝贝儿媳沈莹在跟前不,她想和沈莹说几句话。母亲的这番话几乎立刻将我打垮,我强忍着泪,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悲痛,小心翼翼、缓缓地说着话,生怕声音露出一丝异常,引起母亲的怀疑。 我尽量简短简说,说是沈莹已经去德国学习去了,要走多半年的时间。母亲一听更是乐不可支,埋怨我这事不早通知她,问我有没有沈莹的联系方式,她准备打个国际长途问候、祝贺沈莹。这难不住我,我三言两语就对付过去。临了,她老人家说了这样一句话,险些将我惊倒:“建新,你经常出差不在家,小莹也出了国,我和你爸准备过你那里,帮你盯着装修活,你看怎么样?妈也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们,怪想你们的。” 我当然不能让二老前来,那样沈莹和我离婚的事立马曝光,我担心我的父母受不了沈莹出轨的打击,那样会出大事的。我一慌,也就顾不得悲伤,急忙出语阻止父母前来的打算。为了说服母亲,我怕甚至故意用不高兴的腔调说道:“我好容易离开沈莹的管束,又要迎来你们的束缚,我还活不活了。你们趁早别来,让我好好清静一下,来了我也不欢迎。我最近不出差,有时间撘照房子的装修,你们放心吧。” 母亲在电话里骂了我一声小狼崽子,就很不高兴地压了电话。原谅我母亲,我宁可让你不高兴,也不能让你痛心。 两天后,我去了单位收拾了我的东西,仅花了一天时间,交接了工作,彻底离开了德邦物流公司——我事业的起步点。我又要面临着新的开始。 工人们也来找我要走了工具,还要工钱,但我怎么会给。一则工程干不下去了,不可能完工,二则我要等着赖骏找我要账。“天晴”公司也来讨要钱,我红着眼睛告诉他们,要钱可以,让赖骏来要,否则我一分钱都不给。他们说是各是各的事,我则面目狰狞地告诉他们就是一回事。他们推荐了赖骏这样的货色给我,我没有和他们算后账就已经不错了。他们似乎也知道赖骏和沈莹的事,看到我追究他们的责任,也就不再讨要余下的设计费、施工费,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一时无心找工作,只是一门心思想找赖骏报仇。从赖骏打电话同我和沈莹分别联系来看,我怀疑赖骏现在还是呆在南京,他在这里毕竟熟人多,而且他似乎还想染指沈莹,所以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我一个人揣着扳手,出入各个社区,到处找寻赖骏。虽然这种做法如同大海捞针,但我又有什么良策呢? 在离婚后的第八天,我给李滨旭打了个电话,说我家里还有沈莹的东西,让她拿走,或者是我给她送去。本来我想打给沈莹,但她的手机已经停机,所以只能打给李滨旭。他家的座机我又不想打,我担心碰上李滨旭的爱人。李滨旭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告诉我,东西由我随别处置,因为沈莹在离婚后的第三天就已经离开了南京,一个人孤单南下,不知所终,他手头也没有沈莹的联系方式。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美梦、噩梦 得知沈莹一人黯然离开南京,独自南下的消息,我心里不由得一痛,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笼罩在我心头。想想我们原本舒心快意的辛福生活被赖骏这个混蛋搅局,我就恨赖骏恨得咬牙切齿。 白天我还继续寻找着赖骏,晚上回到家,我就打开网路,不停搜寻着各个小网站上曝光的艳照和视频,我担心赖骏会出于某种炫耀心理,把沈莹的照片和视频发上去,那样就会给我和沈莹造成恶劣的影响,好在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当然我也没有把我和沈莹离婚的事向熟人说出,偶尔有人问起沈莹,我会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闲下来我也在想,如果我和沈莹有了孩子,我会因为沈莹的出轨而离婚吗?因为没有孩子,我对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关于孩子,以前我曾这样想过:我和沈莹两个人本身都有些孩子气,像小孩似的不成熟,有了孩子后,能当得起父母样吗? 如果说在离婚后的头几天里,因为出于对出轨的怨恨和婚姻的失望,我心里一直堵着口气,无处发泄,只是对赖骏和沈莹仇恨万端。在得知沈莹的离去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开始清醒冷静下来,觉着她也是这场出轨悲剧的受害者。即使她曾多次伤害过我,但往日我们相亲相爱的场景又逐渐浮现在我脑海里,我开始怀念起沈莹。 我对自己的草率离婚有些后悔了,我觉着自己在那时过于冲动和偏执,在真相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的情况下离婚,确实过于鲁莽。李滨旭爱人的那句“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的话也逐渐在我心头明晰起来,我终于感觉自己有自食恶果之嫌。我只好自己告诫自己,沈莹的表现已经证明她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她不值得我为之后悔。 有人说过,女人有时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你珍惜她,把她捧在手里的时候,她往往对你不屑一顾;而当你把她踩到脚下,让她卑微有如尘土之时,却反而让她对你千依百顺。简而言之,女人喜欢的不是被珍惜的感觉,而是被征服的感觉。我对沈莹就是捧之如珍宝,她却用出轨背叛的方式来报答我,赖骏肆意凌虐她,她却臣服于赖骏的,这是多么残忍地验证。 沈莹开过那部车也在刺激我,我宁可每天打的、挤公交,甚至是步行,我也不再想碰那部车。最后我找人把那部车以12万元的价格出手。这部车是在3月份、前后花了17万元购买的,还没开够4个月就又卖了。眼不见、心不烦,这就是我当时卖车的想法。 在以后的日子里,以前做过的一个梦在我梦里不时反复出现,就是那个小孩子的梦。 一次我梦到我和沈莹在家乡的冰场滑冰,沈莹摔倒了,我去上去搀扶她。她倒在我怀里,笑着告诉我,有一个惊喜在家里等着我。她拉着我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新房,来到了育婴室,看到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坐在儿童地垫上摆弄着芭比娃娃,抬头看到我和沈莹就笑。 还有一次梦到我和沈莹在南京大学的校园里散步,她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有一个惊喜在家里等着我。我们回到旧家,看到我的母亲抱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在逗弄着,我开心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就惊醒了我。我起床后,一回想起梦里的内容,心里顿觉伤痛万分。 在这样的梦里我会十分开心,但醒来后,这样的梦却深深地刺痛了我,让我整天都郁郁寡欢,无所适从,感觉比噩梦都让人心碎。渐渐地,我害怕做这样的梦。我只好在睡前祈祷着,今夜千万不要再做这种梦,哪怕是做噩梦都要比它好很多。一天早晨起来,我无意中翻到我挎包里有一瓶罗红霉素,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天只想着复仇、离婚,却忘了吃药、看病。不知这二十几天不吃药,我的病情又该怎样发展了。我大惊之下匆忙去了医院,再次做了相应的检查,在第二天就拿到了检查结果:两个支原体仍呈阳性,但万幸的是没有深度发展。 这一惊倒是使我暂时忘却了离婚的伤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我的病情上来。我想到应该通知沈莹,就再次给李滨旭去了电话,询问沈莹新的联系方式。但李滨旭告诉我他还是没有沈莹的任何消息和联系方式,沈莹已经消失无踪。他谨慎地问我找沈莹还有什么事,我怯懦半天只好说还是沈莹那包东西的事。我不想把我和沈莹都得性病的丑事告诉他,但也不敢去问沈莹的父母,那样我们离婚的事不露馅才怪,因为她的父母肯定不相信女婿不知道女儿的电话。至此,我已经毫无办法通知她,只能寄望沈莹自求多福吧。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重操旧业 就这样,我继续浑浑噩噩地在打发时光,根本无心谋职。白天在南京市各处新建的楼盘里出没寻找赖骏,晚上也逐渐不愿意呆在家里,我害怕家里的冷清和寂寞。我开始泡吧、酗酒,将自己的痛淹没在酒精里,我的体重竟然一个月下降了十多斤。我无心打理自己,头发很长了,也懒得去理发馆剃掉。衣服抓住什么穿什么,一副无人照管的光棍汉模样。 我无数次醉后跌跌撞撞地返回家,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要么睡在门厅地板上,要么睡在卫生间里,好在药还记得吃。在连续吃药三周后,我再去检测,结果令人满意,两个支原体终于呈阴性了,这也让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记不得是哪一天,大概是在9月份的某一天凌晨,我迷离着醉眼,从酒吧出来,打了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昏沉之下说出了一个地点,然后就倒在车后座睡了过去。 等我被司机唤醒出了计程车,抬头一望,发现街道对面是我原来的工作单位——德邦物流公司。我仰望着那座我熟悉的大楼,回想着自己过去在这里的意气风发,对比着现在的失意潦倒,不由得悲从中来。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和伤心,在凄冷的晨风中,对着大楼涕泗横流起来。 我哭我自己的美梦破碎,我哭我自己的潦倒失意,我哭我自己不能从伤痛中自拔,我哭我自己不能振作坚强。 经过的路人不解的看着我,但我此刻已经顾不得害羞和路人异样的目光,只想用哭来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愤和委屈。哭了好一会儿,我才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往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流泪回望着这栋熟悉的大楼。 我正伤心欲绝之时,忽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缓缓停到我身边的道牙旁,车门一开,许总从车里钻了出来。我赶忙掉头往回走,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碰到他。 “赵建新,你给我回来,和你的老领导打个招呼也不愿意吗?”许总在我身后威严地喊道。 许总把我领回他的办公室,和我并排坐到沙发上。他很关切地询问我的近况,并且敏锐地觉察到我家里一定是有事发生。 “建新,我是看在你大清早对着单位痛苦流涕的份上才拉你回来的。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一个大男人如此伤心,肯定有让你十分悲痛的事情发生。你的离职充满了蹊跷,问你离职理由你也说不出什么。最初我还以为你是另谋高就,但看到你现在的落魄的模样,我就相信你家里肯定出了事,而且是和你爱人有关吧?” 我不解地看着他,心里狐疑起来:难道沈莹出轨的事还是被人泄露出去了? “建新,在你辞职那天,我让你的助理小董给你妻子打过电话,她也不知道你辞职的事。听小董说,你的爱人在电话里似乎哭了起来,小董问她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她也哭着不解释。我看你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就猜到你肯定是无人为你张罗吃穿,这本应该是妻子分内的事。你爱人是不是和你离婚了?这里没有外人,你能和我说说吗?” 我只好点头承认是离婚了,但离婚理由我只说是二人聚少离多、感情失和。许总看着我,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建新,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为人正派,富有才干,人际关系上下协调,肯定会有许多好姑娘喜欢你。尽快打起精神来,不要垂头丧气的,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只有精气神都在,你的路还会越走越宽的,让那个女人为你的成功去后悔吧。”许总鼓舞我道。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我原来的工作单位,是许总爱才又收留了我,当然我没能立即官复原职,但还在原部门工作。唐总和郑总在和我分别单独谈心时,都许诺在2个月后,根据我的工作表现再决定我的职位。 我心里很感谢单位领导对我的关怀和支持,就此振作精神,认真工作,摆脱了那些天的无规律生活。酒不再喝,吧不再泡,但我心中的痛和恨仍未消除。 我白天上班,一有时间还在南京四处搜寻着赖骏,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碰面的。 11月里的某一天,我在一个新社区里向一个江西口音的木工问起了赖骏,他很不耐烦地说了句:“怎么回事,刚才有一个人向我打听这个赖骏,你也在打听。他是什么人物,这么遭人待见?” 我问他是谁打听赖骏,他指了指头顶说道:“不认得,刚才我让那个人上12楼东户去打听,你去看看吧。” 我急匆匆地上了12楼,透过东户敞开的防盗门,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赖骏的身手(一)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滨旭。 他蹲着在和两个工人边抽烟边聊天,根本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的我。我犹豫着该不该和他打招呼,最后想了想,还是悄悄地退了出去。我很感激他和我一样,念念不忘找赖骏报仇,但因为沈莹的关系,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生分,甚至是不好意思相互面对。因为我们见了面,就会不约而同地想起沈莹的出轨,那样我们都会感到颜面无光,还是不见为好。 三天后的上午,我还是接到了李滨旭的电话:“建新,你还想为你和沈莹报仇吗?” “不想,但我只想为自己报仇。”我冷漠地回答道。 “好吧,就算是为你自己报仇吧。我终于打听到赖骏的下落了,他就在解放路金鑫园社区3号楼2单元的一户人家里搞装修,你带上两个人手,咱们下午就去把那个混蛋搞定,怎么样啊,建新?” “好啊,那就3点钟,咱们在金鑫园社区门口不见不散。”我喜出望外道。 下午不到3点钟,我领着公司看库的两个临时工和李滨旭碰了面。我们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来到3号楼2单元门口,我安排这两个人守在单元门旁,我和李滨旭怀揣着扳手就进了楼房。我们连找了3家正在装修的人家,都没找到赖骏,最后敲开了6楼东户的房门,我马上认出给我开门的人就是在我家干活时偷眼观瞧我的人。我一把扒拉开他,闯进屋内,一眼就看到我的仇人赖骏。 这个混蛋当时手里正拿着墨线盒正准备往客厅白色的背景墙部位弹墨线,他也扭头正看到我和李滨旭往屋里闯。他啊呀一声丢掉墨线盒,转身就往阳台跑,人影一闪就见他已经跳出了阳台的窗户,落在了空调室外机的安装平台上。 我和李滨旭赶到窗户旁,就看到这个家伙身手像猴子一般的灵活:他双手抓住平台的护栏根部,身子一晃悠,手一松,竟然掉了了下去。我急忙钻出窗户,站在平台探头往下看,发现他竟然落在5楼的平台上。就见他稳稳了身子,接着如法炮制,又往下落。 我急忙大声招呼楼下守候的两个人截住赖骏,随后就从窗户钻回客厅,和李滨旭一前一后往下跑。刚下了两层楼,就见跑在我前面的李滨旭“哎呦”一声翻倒在楼梯拐角处,原来他匆忙之间崴了脚。 我顾不上管他,继续往下追,一出单元门口,就看到我带来的两个人都倒在地上直哼哼。赖骏正在往社区后边跑。我发足狂奔紧追不舍,三追两追,就看到这个家伙被一道砖墙拦住。他跃起身抓住了墙头的砖瓦,双脚蹬着墙体正准备翻墙而过。 我这时早已血灌瞳仁,哪能让他再溜掉,扑过去抱住这个家伙的一条腿,使劲一拽,这个混蛋就被我从墙上拽了下来,扔摔在地上。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赖骏的身手(二) 我纵身就要往赖骏身上扑,却被他收回的双足发力从他头顶蹬飞出去。我重重地摔趴在地上,刚转过身,却被赖骏立刻骑在身下。这个混蛋挥拳就往我脸上打,我急忙一扭头,击打在我的脖颈侧面和地上,火辣辣的疼。我伸出双手先后抓住了他的两只手,双方一时僵持起来。 这个混蛋竟然笑着骂我道:“怎么样,赵经理,刚才那招‘兔子蹬鹰’飞得爽不爽啊?,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把老子在你捉奸那天吓个半死,原来你也就这么两下子啊。现在不也和沈莹一样,被我骑在身下?” 他这话把我气得半死,我挣扎着想要把这个混蛋从我身上甩下来,但身子被他双腿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你别费劲了,知道老子过去是干嘛的吗?告诉你,赵绿帽,老子过去是部队的侦查员,部队红蓝对抗演戏时,老子一晚上在三个哨卡摸了四个‘舌头’回来,你算哪根葱啊。要不是没有钱转成志愿兵,老子才不和你来这儿玩呢。我还以为你小子那天是冒雨从一楼爬到了十八楼,把老子惊的以为你是天人,所以才被你小子瞅便宜暴揍了一顿。看来你是那天早就躲在窗户外面,冒雨看着我和你老婆玩而不进去,你看得爽不爽啊?你是专等老子准备要爽时,才现身坏了老子的好事,你真是缺了八辈子大德,老子现在就要报仇雪恨!” 这时候,忽然传来李滨旭的喊声:“大家快来,人在这里,赶快过来抓啊。” 赖骏受惊,猛然挣脱我的双手,挥起右手猛砍我的左脖颈一掌,然后他腾身站起,向着围墙跑去。我被他这一掌砍得差点昏厥过去,两眼发黑,眼前金星乱转。我强自站起身,看到那个混蛋已经骑上了墙头。 我弯腰拾起两块半砖头,晃悠着追了过去。 赖骏骑在墙头上还洋洋自得地向我说道:“老子本来还犹豫去不去深圳找沈莹,都是你逼的,我现在就去找大咪咪美女,大咪咪美女要我去陪她,拜拜了……哎哟……” 我飞起手中一块砖头砸向赖骏。因为距离近,赖骏躲闪不及,恰好迎面砸在他的脸上,他应声从墙头摔到了墙外。 我也跳起来扒住了墙头,想用脚蹬住砖缝借力翻上墙,却感觉相当困难。连着试了几回,都没有成功。正当我急得火上房之时,感觉有一双手在奋力托举着我的。我低头一看,正是李滨旭。 我借着他的力量终于骑上了墙头,看到赖骏早已跑到街上,拦了一辆计程车,眼瞅着他钻进车里,扬长而去。我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只好又翻身跳回院内,无奈的告知李滨旭,赖骏已经跑了,把李滨旭气得捶胸跺足。我问李滨旭是怎么知道赖骏躲在这里,李滨旭告诉我是他花钱找的人不断追寻,方才得知这个资讯。 我那两个帮手也摇摇晃晃地赶了过来,连呼赖骏的身手拳脚了得,他们两被赖骏三招两式就打翻在地,一时很难爬起来。我已领教了赖骏的拳脚功夫,所以也没有责怪他们,但我心中却郁闷起来,因为一个惊人的事实告诉我:沈莹关于赖骏的身手并没有撒谎,她说的就是实话。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沈莹的下落 我问李滨旭:“沈莹在深圳还好吧?” 李滨旭邹起眉头问道:“怎么,小莹联系你了?这个臭丫头,连我这当哥的也不告诉一声在哪。你们离婚了,却还是和你走的近。她现在在深圳吗?” 我一听就明白李滨旭也不知道沈莹在哪里,但赖骏为什么却说沈莹在深圳呢?难道沈莹真的还和赖骏有联系?想到这里我心乱如麻,一股怨气和酸气在心中蒸腾起来。当然我猜赖骏可能是故意气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因为李滨旭都不知道沈莹的去向,一个使沈莹险些身败名裂的无赖、流氓怎么会知道她的去向呢? 虽然自己已经认定赖骏是瞎说,但我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 我问李滨旭脚伤重不重,李滨旭这才呲牙咧嘴的骂我道:“要不你小子崴了脚试试,我还是忍着痛追过来的,正看到你被那个混蛋骑在身下。我怕你吃亏,就喊了一嗓子,结果惊走了这个混蛋。你咋这么怂,被那个养的骑在身下?” 我无言以对,闷着头不做声。因为在和沈莹离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当着李滨旭等三人,质疑过沈莹关于赖骏身手的话。我现在说赖骏厉害,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我只好装聋作哑。 我领着李滨旭等人返回6楼东户,才发现赖骏的老乡也不见了踪影。我这才清醒过来,以前为什么盲目地找赖骏,就不懂得从赖骏的老乡身上打主意,我真是愚蠢到家。 晚上我回到家中,不知怎么,越加怀念起沈莹,痛恨起自己的绝情和草率。我想沈莹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哭着求我原谅她,我一定会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也求她原谅我当初的绝情,我们会和好如初。 就像是上天听到了我心底的呼唤,在我追打赖骏的第六天晚上,我的手机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使我知道了沈莹的去向。 这是一个异地的座机号码,来电人不是旁人,正是赖骏。 “赵经理,你还好吗?兄弟我是在深圳给你打的电话。没啥事,就是向你报个平安。我现在已经在深圳,已经见到了沈莹,而且我们白天还一起逛街、吃饭呢,晚上回到了沈莹的住处。至于我们回到她的住处干什么,我就不向您汇报了。”这个家伙油腔滑调地说道。我猜想这个时候,他肯定不用再把他的面容伪装成一幅老实相。 “是吗,你们又狗扯羊皮走到一块了?那你让沈莹说两句话,我听听是不是你们在一块,否则我不信。”我故作平静道。 “不好意思,沈莹美女刚去洗澡,她洗完澡后我接着洗,她会在床上香喷喷地等着我。哈哈哈……”这个混蛋开心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也在电话里大笑起来,“赖骏,你哄谁玩呢,我想你是在深圳的地下室住着吧,那里房价准保便宜,你能住得起。你是扣着你的得了脚气的臭脚丫意吧,沈莹根本不在深圳,她怎么会把自己的下落告诉你这个流氓呢?她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她若是真的告诉你她的下落,也是为了哄你过来好好收拾你,你以为你那个贱样她喜欢啊?” “,你不相信啊,我明天晚上就让她给你打电话,看看我胡说没胡说?”电话那头,赖骏气急败坏地压了电话。 果不其然,我在第二天晚上8点多钟,我接到了一个异地的座机电话,显示区号和昨晚赖骏拨打的区号一致是0755,就是深圳的电话区号。 我接通了电话,那个人长时间不做声,我怀疑是赖骏的恶作剧或者扰电话,就骂了句“再不说话,老子就不搭理你这个贱种”。 对方马上应答道:“建新,是我,沈莹……” 啊!果真是沈莹,这让我又惊奇又激动,想不到沈莹真的在深圳,在失踪5个月左右真的和我通话了。难道她真的和赖骏在一起,想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立刻全身感到冰寒彻骨。 “沈莹,你是和谁在一起,你怎么想起来今晚给我打电话?”我按捺住心头的猜忌和不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她说话。 “我没有和谁……在一起,我是一个人……一个人在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的沈莹似乎显得犹犹豫豫、期期艾艾。“哦?是吗?不是赖骏让你给我打的电话吧?”我单刀直入地问道。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沈莹来电 那可太凑巧了,昨晚赖骏说沈莹会给我打电话,今晚就果然打来,而且他们都是在深圳,这不免让我起疑。 “不是,不是他让我打的电话。”沈莹在电话里语气暗哑地说道。 这句话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就是赖骏让沈莹给我打的电话,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被沈莹的无耻深深震惊了,我对她才恢复的那些爱意顿时荡然无存。因为如果赖骏真的没有让沈莹给我打电话,那以沈莹的性格会反来质问我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问我怎么知道赖骏会找她,但现在沈莹只是否定我的问话,而且语气极其躲闪,那就可以理解成就是赖骏指使她这样做的。 “沈莹,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毕竟还是有四年夫妻之实,你我的性格都彼此都很了解。我希望你说实话,是不是赖骏让你给我打的电话?”我大声说道,这话语中包含着些许激愤。 “不是,是我想给你打电话。”沈莹急忙辩解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沈莹?”我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我现在缺钱用,手头很紧。你不是还欠我父母30万吗,希望你多少先还给我些救急,可以吗?” “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我家里没有多少余钱,房子装修还没有钱,我也失业好几个月,上班也没多长时间……”我故意哭穷道。 “房子不是早就停止装修了吗?你手头应该还有余钱,你工作也有两个多月了吧。我只是要我父母的钱,也不是一下子都要,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的急。”沈莹似乎对钱十分渴望。 “可以帮你,哪怕是我顶着我这张脸向别人借钱还你……”我故意把话放慢。 “谢谢你。”沈莹急着道谢。 “但是有一点,我这钱绝不会帮助我的仇人,是赖骏让你找我要钱的吧。不是吗?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房子停止装修?你怎么知道我又上班了?你不要说是李滨旭告诉你的,因为我知道他压根就没有和你联系过,你在外地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我的事只有一个人,一个我的仇人最清楚,他就是赖骏!”我冷酷地说了出来。 沈莹在电话那头黯然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赖骏是在深圳,也见到了我,但我不会再和他来往,他已经把我害得很惨了。但我也一时还不能把他怎样,因为他把我的相片放到了网上,被我看到了,所以我主动打电话联系他,让他不要他再把我的照片放上去。我没想到他竟然根据我打的公用电话找了过来,仅用了3天时间就找到了我。我今天下午已经和他谈过话,要他把照片和视频交给我,并且保证不再上传,作为回报,我答应给他8万元,否则的话我就要报警,拼个鱼死网破。他见我态度坚决,就答应了我。” 我对沈莹的话还是比较相信。因为沈莹一向性格高傲,我行我素,老是抱着我说错了你又能怎样的态度,所以她真的不愿意、不屑于说谎,即使逼急了说谎也会露出明显的马脚,她今天撒谎可见也是被逼无奈,这我是知道的。可是赖骏答应她的话能采信吗?我是不会相信那个混蛋。 “你怎么会有赖骏的电话号码?你不是离婚前就说过你们不再往来了吗?” “是他在出事之后给我打过电话,我的手机就留下了这个号码,但我没想过和他要联系。”沈莹语调低沉地说道。 我记得赖骏在7月1日给我去过电话,用的一个新号码,那个号码我后来多次拨打过,但从没有打通过,可能就是这个号码。 “你终于说实话了,但是我想告诉你,你给赖骏传个话,就说要钱找我要就行了,我会一次性付给他的,怎么样?” “你恨不得杀了他,他怎么敢和你要钱,你是说笑话吧。”沈莹对我的话明显表示不相信。 “我是说笑话,我怎么会把钱拿出来交给我的仇人呢?我这样做才是一个笑话。如果你若是拿钱用来看病,那样我会给你的,但休想为赖骏从我这里敲诈走一分钱。”我斩钉截铁道。 “看什么病?你怎么知道我要看病?”沈莹在电话里忽然警觉道。 “哦,是这样。我的两个支原体呈阳性,幸亏发现得早,吃些药就好了,但我的支原体异常是和你有关的。” “你凭什么怀疑是从我这里得来的?你有什么证据吗?”沈莹反驳我道。 “证据没有,但我是和你在月24日清晨无套过,结果在6月25日我去医院检查就发现两个支原体呈阳性。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不洁的女人做过爱,只和你有过,所以我认为是从你身上传染的,而你应该又是从赖骏那里传染的吧。你可以不承认,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承认不承认都在于你。”我义正词严地说道。 “什么?你早就发现自己感染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吧!”电话里沈莹忽然提高了嗓音愤怒地质问我道,“赵建新,你够狠毒的!我是犯了错,对不起你,但我为此付出离婚的代价,净身出户、丢了工作、远走他乡、无依无靠,连自己的去向都要向亲人隐瞒,一个人艰难度日,难道这些惩罚还不够吗?你觉得我还不够凄惨吗?” “沈莹,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要告诉你时,李滨旭说你已经南下,而且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所以我有心无力。其实你今天一打电话来,我就想向你说这件事,不是我要诚心报复你,否则我也不会向你提起支原体感染的事。你应该明白,这病不是我传染给你的,是赖骏传染给你的,也怨你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是你和他不鬼混得的吧?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明白谁是真正害了你的人,是他赖骏,而不是我赵建新。” “好吧,就算你说得有理。经检查,我也发现了支原体感染,而且是三个常见支原体感染。我还是在来深圳一个多月后才发现腰腹和红肿、疼痛,白带增多、混浊,排异常,一检查才发现得了炎、宫颈炎、盆腔炎等炎症,为治病我几乎花光了手头仅有的一点钱,现在还没有治好,盆腔炎导致的疼痛让我痛苦异常。大夫说我如果不坚持治疗,我会终身不孕,我现在真得很需要钱,你能先还给我10万元吗?建新,就算我求你好不好?”沈莹在电话那头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如果你是要看病,那一点都没问题。但如果你是要给赖骏,门都没有。我现在根本不可能确定你要钱是干什么,是治病还是要买好赖骏,你能给我一个治病用钱的证明吗?” 我这话听上去像是刁难沈莹,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搞清楚这钱沈莹到底是要干吗?其实我隐约为她想到一个解决这个难题的途径,那就是沈莹回南京来治病。 “你让我怎么证明给你看,我说是治病,你却可以说是我要给赖骏钱,你怎么说都可以。我算是明白了,你压根不想还我一分钱,是不是?你就是要看我的好看,你就是要彻底地报复我!”沈莹几乎是在电话里尖利地怒吼道。 “我为你想一个解决办法吧,沈莹。你可以回南京来治病,这里毕竟还有你的表哥一家。这样我才可能为你筹钱治病,也算是我为你尽一份心吧,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你的好心了,但我承受不起。”沈莹语带讥讽道,“我已经够麻烦表哥一家了,在南京我怕见任何熟人,我不想回去。而且我在深圳这里才站稳脚跟,我可不想前功尽弃。如果你真想为我尽一份心,你就赶快把钱汇给我,我现在就告诉你工行卡号,怎么样,行吗?” “不行,因为那样我不知道这钱的最终用途。如果你是给了赖骏,我会被气死得。”我决绝地说道。 “那你甘愿看着我无钱治病,终身不孕,凄惨一生吗?就算是给赖骏,那也是为了不让他纠缠刁难我。他是个恶魔,你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呜呜呜……”沈莹在电话里终于哭了出来。 听到她的哭声,我有些犹豫了,难道我真的要狠心看到她无钱治病、终身不孕吗?或是她被赖骏敲诈勒索、逼得走投无路吗?不过,她还不是有父母和表哥一家嘛,她可以找他们去要或是去借,只要不是我出的钱就行。我以后完全可以把房子卖了,将钱一次性还给她的父母。 我早就打算卖掉那套房子,因为那是我的伤心之地,我不能留着它作为我的耻辱见证。但现在南京房价风云变幻,我不想住也可以留一留,卖个合适的价钱,尽量减少未装修完工所带来的经济损失。这些天房子价格飞涨,我已打算出手,所以就在网上放出了售房告示,但还是要等一段时间。 “赵建新,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给不给我钱?”沈莹在咬牙切齿地逼问我。 “现在不给,以后我会把房子卖掉,一次还你的父母,而不是你。”我平静地说道。 “你还钱给我父母?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怕我父母知道我的离婚吗?好了,我明白了,你就是不想给我。但你要记住,逼人太甚的后果你要自己承担。” 沈莹那边果断地压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心里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这样做的对错究竟如何。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互相攻讦(一) 虽然我拒绝了沈莹要钱的打算,但我心里却总是有些不踏实。我不知道处在困境中的沈莹会怎样对待赖骏的逼迫,是无奈和他继续苟且,还是愤而反抗?可惜她已经错过了对付赖骏的最佳时机,现在想要报案已经很困难了,除非告赖骏敲诈勒索她,但爱面子爱得要死的沈莹会这么做吗? 还有沈莹所说的“逼人太甚的后果你要自己承担”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要亲自来报复我吗?我有什么可值得她来报复的,我被她害得还不惨吗?她怪我没有及时通知她有关性病的事,这我承认是我不对。因为在离婚前数次见面、打电话我都可以告诉她,但一则我对这事不太上心,二则我心里大概也有让她自食恶果的想法,所以就没有及时通知她。而且她在深圳得知了自己的病情,也不是没有通知我吗?可惜在刚才通话时,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用这话来回击她。 想到这里,我觉着应该和沈莹再说几句,钱我会给她的,但必须在赖骏离开她以后给她。我回拨了那个来电,但是长时间没有应答,我想可能那是一个公用电话亭的号码,这样我和沈莹的联系又断了,我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赖骏真是我和沈莹的命中克星,他像梦魇一样紧紧纠缠着我和沈莹,就连我们离了婚也不放过。他真是罪不可赦、死有余辜,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即使这样也难解心头之恨。想到这里,我忽然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你赖骏可以去深圳,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呢?虽然找沈莹会很困难,但赖骏三天能找到,我怎么不能找到她呢?我不能让她再次落入赖骏的魔掌,不管她乐不乐意,我还要收拾那个魔鬼。 我有很多方法去找沈莹:登报、在交通台发资讯,只要有人认识沈莹,就会回馈回资讯来。这些费用不高,但方法有效。对,就这么干,我明早就坐飞机出发,现在就收拾东西。 正在我忙乱收拾东西之际,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我以为是沈莹的电话,顾不上看来电显示就急忙接通,想不到是父亲。 “建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和沈莹到底怎么啦,你妈妈和沈莹说了几句话就晕倒了,现在在家等待120急救,生死难说啊!”父亲的诉说如同晴天霹雳,我立刻被打懵了。 我连忙问父亲是怎么一回事,但父亲大概也是深受打击,语无伦次,说了好半天我才大概听明白,是沈莹在晚上9点不到的时间给家里去了电话,和母亲说了一些事,母亲大概没有听完,就晕倒在地,被在家的父亲发现,急忙拨打120,同时也打电话通知我。 我一看表现在是晚上9:20,顾不得再做收拾,急忙提着东西冲出家门,在街上拦截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机场。在路上我打电话给和公司有业务联系的飞机售票服务点,订到了晚上22:35分直飞渖阳的飞机票,晚上12点半可抵达渖阳。 好在是晚上,车少人少,我还是在10:10赶到了机场,服务点已经为我办理了登机牌,我在起飞前15分钟登上了飞机。 我在凌晨1点半赶到了渖阳部队医院,母亲在那里急救,我赶到时母亲的急救已经完成。幸亏发现及时,父亲给母亲含了救心丸,急救车也来的快,母亲才没有发生最大的不幸。经诊断母亲是心梗,还伴有急性心包炎,病情很危急。 我和父亲守候在医院里,天亮时,在渖阳的亲戚闻讯先后赶来,大家对母亲的急症感到特别意外,一时议论纷纷,但我从人们脸上避讳我的神情就能明白,大家都知道是和沈莹有关。 母亲终于在下午醒了过来,她就没有血色的脸看上去毫无生气。她只能用眼睛留着泪看着我,嘴里吃力、含混地想说些什么。我听不清她的话,只好俯身贴耳在她的嘴边,才断断续续地听清几个字:“小莹……离婚……出轨,和……多长……?她要钱……是……怎么?” 够了,我已明白是沈莹给我父母家里打了电话,她说了我们离婚的事,还有她出轨的事,还有钱的事。我终于明白她说的那句“逼人太甚的后果你要自己承担”是什么意思,原来气急败坏的她是要向我母亲要钱。她已经害得我丢官罢职、染上性病、噩梦缠身,几乎毁了我的前途和一生,现在她又直接把视她如亲生女儿般的母亲推到鬼门关。这个女人何其恶毒残忍,难道她天使般的相貌之后掩藏的是恶魔的真容吗! 我的悲愤再也难以抑制,我对她的仇恨如喷薄而出的烈焰在飞腾燃烧着。过去在我亲戚心目中如天使般的她,带给我的只是耻辱、伤害和噩梦般的离婚,可怜我在此之前还想去深圳找她,为她排忧解难。我终于被事实唤醒了,她绝不是天使,她是恶魔撒旦的化身,她就是哄骗夏娃偷食禁果的毒蛇,一条美女蛇!她甚至比赖骏还要坏! 我再也不想当什么好人了。我要报复,凶狠地报复,我要让她也尝受到我尝受过的痛苦。过去我在目睹她和赖骏通奸时,曾有过想报复她的想法,但我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在我看来那不是什么报复,那只是无可挽回的结局,我也因此遍体鳞伤。她的净身出户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强加给她的。即使如此,我也因此而后悔过。 我之所以不给她钱,就是担心她被赖骏欺骗,可能是我有些拒绝她狠了点,但我不是要准备去深圳帮她吗? 即使就算是沈莹误解了我,那她对我来好了,为什么还要忍心向待她如亲妈一般疼爱的前婆婆呢?她不是口口声声要求我将离婚一事对双方老人都要保密的吗?为了那点钱,她现在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她的这番作为是一个博士学历的人该做的吗?她的这番作为还有一点人味吗? 我本来不想把我们离婚后的关系由亲人变作仇人,我的底限是不能当朋友那就当路人,是你逼我把你当做仇敌,甚至是比赖骏还要仇恨的敌人。 那好,沈莹,你对我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正文 第八十章 互相攻讦(二) 我在下午5点前冷笑着拨通了沈莹父母家的电话,因为我没有沈莹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沈莹的父亲,我的前岳父,一位中学校长。我在说出以下这番话之前,心里还琢磨了一下,这番话会有多么大的破坏力,我该不该说?但我此时已经顾不得没那么多了,电话已经打通,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是赵建新,您手头有沈莹的联系方式吗?” “原来是建新啊,沈莹不是去德国了吗?你手头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肯定更没有。怎么,你找她有急事吗?小莹虽然不在,但我和你妈也还惦记着你这个女婿啊。”沈父看来是真的不知道我和他女儿离婚的事。 “对不起,沈叔叔,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婿了,我和沈莹离婚了。”我狠心说出了这番令人窒息的话。 “建新,你说什么……,你是和爸爸开玩笑吧?” 我能听出沈父的震惊,但我就如恶魔附身一般,接着说出了至今都令我后悔不已的话:“不开玩笑,沈莹实际上没有出国,而是离婚后去了深圳。她是为了一个长得像猴子的小民工而出轨,我们因此在7月初就离婚了,现在沈莹和她的新欢小民工都在深圳。她昨天晚上为了向我要你们拿出的房钱,以满足她的小民工情人的私欲,逼我要钱不成,就接着打电话向我妈要钱。 离婚时我们曾协议暂时不告知双方父母,所以我妈一直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但沈莹为了那些钱狠心给我母亲打电话,说出了一切,我妈被当时气得发生休克、心梗,现在正在渖阳部队医院的急救室里,她刚刚苏醒过来。既然沈莹破坏了协议,那我就不想单方面遵守了,我也告诉你们吧,希望你们不必吃惊。顺便告诉你们,我会把未装修完的房子卖掉还你们的钱,这点我说到做到。你们若是日后见到沈莹,代我转告她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了就说到这里,不必再见。” 我不想再听沈父说什么,我打算等我母亲状况好一些之后,就飞往深圳,去好好拜会一下这两个人间极品。 我抽空向单位请了假,并躲开众人向父亲将我离婚的前后经过和盘托出。一向坚强、乐观的父亲听了这事后也如五雷轰顶一般震惊,他好半天没有说话,脸色惨白,牙齿咬的咯吱吱响。他本来话语不多,现在彻底无语了,人仿佛在梦游一般失神。 我看到父亲这般模样,就后悔告诉他真相,我的父母尚且如此,那沈莹的父母不知该是什么情形。我对自己刚才冲动之下向沈父说出真相也后悔了,我刚才是做了什么啊?难道我也是一个恶魔吗? 沈父一直对我很不错。每次回菏泽探亲时,他都要拿出他存储了好长时间的好酒来招待我。因为平时是医生的沈母反对有病的沈父喝酒,他只有在我回来时,借着女婿上门的机会才厚着脸皮被老伴嗔怪几句,才能和我喝上几盅。为了我们要房,沈莹的父母毫不犹豫地拿出积攒的存款送给我们,这是多大的恩德。可是我却被母亲的危难一时冲昏了头脑,接着也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我是一个什么东西啊!我也要遭报应吗? 果不其然,在晚上不到7点钟,李滨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赵建新,你个王八蛋,你言而无信,你不得好死!我的姑父被你的电话直接送进了医院,他现在昏迷不醒。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我早已经料想到是这个结果,但我还是被这个恶果狠狠地捅了一刀,我有气无力地分辨了几句:“那沈莹为什么要破坏协议,告诉我母亲她出轨离婚的事,就为了给赖骏要几个破钱吗?我的母亲昨晚就被送进医院里,她是心梗加心包炎,现在也是生命垂危,我去把谁大卸八块呢?” 电话那头的李滨旭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了一句话:“这都是赖骏造的孽,你们应该对付的是他,而不是你们双方的父母。”然后他就压了电话。 我还想等沈莹的来电,但直到今天也没有等来。 我在母亲病情稳定之后就去了菏泽,赶往了沈母所在的医院,查到了沈父所在的病室。我去了交费处,拿出两万元,存入了沈父的医院户头,好在医院那时还没有推行使用医疗交费卡。我又趁着无人在病床边之际,偷偷将一个花篮放到了沈父的床脚,交钱的收据别在上面,然后才悄然离去。这是我仅能为他做的一点补偿。 在为我母亲陪床之际,我用手机在网上的“百度新闻”里看到这样一则消息:一名漂亮女子在深圳的一家茶楼疯狂挥刀刺向一名民工模样的男子,该男子手、胳膊和上身被捅伤多处,浴血仓皇出逃,女子也随后扔刀逃离现场。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但该男子却未向警方报案,去向不名,生死未卜,持刀女子也去向不明。适值茶楼附近停电,警方没有找到合适的监控录影资料…… 从这几句模糊的报导稿中,我猜测到了一点有用的资讯:沈莹终于觉醒了,她向赖骏展开了复仇,可惜赖骏这个混蛋狗运当头,他又逃脱了,真不知这位侦查员出身的小民工怎么会在沈莹面前漏了怯、败了阵?难道他是疏忽大意吗?我是猜不出的。 我接到了沈莹母亲的几条短信,她给我打过电话,但我不敢接。 短信内容很简单:沈母从自己的侄儿李滨旭那里知道了全部真相,她向我和我的父母道歉,她全家为女儿的事情倍感蒙羞,是沈莹应对不起我们。她祝愿我的母亲早日康复,同时她感谢我前去探望沈父。因为沈父在昏沉之间看到了我的背影,医院收费处的工作人员也见到了沈母出示的我的照片。最后她希望我能原谅和遗忘沈莹,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她和沈父也原谅我的过错,毕竟仇恨是暂时的,不是人生的全部。我看了短信之后沉默无语,我在反思我发现沈莹出轨之后的种种疯狂和草率的举措。我觉着那不是我,好像是换了心一般,全无理智和头脑。我是该收手和成熟些,因为我早已不再年轻,已经进入而立之年。我要把沈莹的一切忘却,但对赖骏的仇恨还要时刻铭记。 我没想到,这个混蛋却在12月份初的某一天,再次给我打来电话。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赖骏也无奈 赖骏在电话里还是一副无赖的口吻:“赵经理,别来无恙啊,你想我不?” “想你?你这块臭肉还值得我想吗?我想街头饿疯了的狗会想你的。怎么样,深圳之行你很有收获吧?”我调侃他道。 “有啊,收获大大的。沈美女对我投怀送抱,供我吃、供我住,还供我乐呵,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爽死我了,哈哈哈……”他在电话里还哈哈地笑起来,但我却从这笑声中听出了几分勉强。 “哦,那我恭喜你了。估计沈莹还给了你几刀,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小痕迹供你回味,是吧?” “,这事你也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赖骏有些吃惊,连忙追问我。 “沈莹打电话告诉我的,她说你被她用刀捅得连招架的功夫也没有,只有抱头鼠窜。赖骏,你不是侦察兵出身吗?怎么在沈莹面前这么怂,让我小瞧你。”我故意用谎言套他的话。 “那个臭娘们一见面就趁着我低头点钱的功夫,就用刀蒙扎我。她把我右手虎口扎裂了,左手也割伤了,双手没残废就不错了,我还怎么招架反抗啊,跑得慢点都会被她捅成筛子。想不到沈莹厉害起来像他妈的母老虎,那个穷凶极恶、翻脸无情啊。我真是佩服你啊,你和她结婚好几年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这个混蛋倒是诚实,他的话直接验证了我的猜测,那个百度地方城市新闻就是说的沈莹挥刀袭击他的事。在我开心之余,又有几分遗憾:为什么沈莹没有几刀捅死这个害虫呢,留着他继续贻害人间吗? “哈哈哈……,你不是说沈莹对你投怀送抱,供你吃、供你住、还供你乐呵吗,怎么会对你这样出手无情啊?闹了半天你是在吹牛啊!哈哈哈……”我在电话里放声大笑,发自心底的高兴。 “你给我住口,你笑……什么笑,有你……哭的时候。”赖骏在电话里急了,“你小子等着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我抓住那个娘们,一定把她从头到脚个够,让好几个我的民工弟兄玩玩她,把她玩死玩残。” “怎么,她捅伤你,你为什么不去报案,为什么事后不立刻找她报仇啊?” “报案?那是自投罗网。我也找她了,结果这娘们在和我见面之前就退租了,人也辞职了,估计现在不在深圳了。她是计划好了要谋害我,。别愁我找不到她,我把她的照片和视频全都发到网上去,好好给她亮亮相。上次我只发了两张戴眼罩‘弹乳琴’的照片,没有完全露出她的脸,就把她引了出来,我就不信这回全发出来,她会不来找我?!” “信,我信,但我估计员警也会来找你的。你上次发的那几张照片已经引起了网警的注意,他们随时会恭候你。你的家乡住址我就有,我很乐意协助他们来找你。我也想你了,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想你在监狱的铁窗里,菊花盛开、男友成群的日子一定很惬意,哈哈哈……”我故意勾这个混蛋的火气。 “,你小子很邪恶啊,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发几张照片员警就能抓到我?”他有些起疑。 “你以为呢。网警遍地啊,只要你被他们盯上了,你再有个举动就跑不了,何况我还很乐意帮助他们。只有我看到视频和照片,我就会举报你,会立功受奖。你害我那么惨,我也想从你身上找回点便宜,不可以吗?” “,你小子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那我就不发视频和照片了,难怪我发的那几张照片几天后就被删除了,原来是被盯上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这个臭娘们,到处都有我的战友和老乡,发动起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还愁找不到这个沈莹吗?”这个混蛋竟然拽了半句“主席语录”。 “赖骏,你个极品人渣,你还有脸骂我坏,你配吗?你记住这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你会有一天为自己的行为遭报应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我感觉只要我不激动、不愤怒,我就会思路泉涌、妙语连珠,口头上占尽上风。并且我还能体会到赖骏在电话那头的无奈和愤怒,这可真是一种令人开心的心理体验。 赖骏在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也相信报应啊。你小子很拽啊,听沈莹说你把她的父亲气得差点心脏病突发玩完了,也差点让那个娘们把账算到我头上,我这是代你受过,!我不和你多说了,你记着,过上一段时间,我会给你发点好东西,让你看了忘不了我,心里时刻恨着我、惦记着我。说实话,心里老是仇恨着一个人,那滋味并不好受,时间长了都能憋出病来。好了,不多说了,拜拜。”赖骏在那头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使用了几句诈唬、蒙哄他的谎言,就把这个混蛋准备在网上发照片和视频的念头打消,当然我也不全信他的话,这个混蛋还是不怎么按常理出牌的,我只有时刻关注网上的动态,毕竟我不希望沈莹出丑的东西被发出来,那样我也会跟着丢脸。我相信赖骏还会给我打电话的,那他说的“好东西”又是什么呢? 看来沈莹已经知道他父亲的心脏病突发是和我有关,但我母亲的心梗也是被她气出来的,我们互相攻讦,赖骏也并未因此得利,真是一地鸡毛,三败俱伤。 在2008年1月,公司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我终于官复原职,但那个总经理助理的名额却被别人占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我心态早已发生转变,并不太注重那个职位了。母亲已经出院回家,心肌受损,需要小心呵护,不能激动。沈莹的父亲也是心脏病突发,当然起因是我的那番话,经过治疗也无大碍。 李滨旭也因这事和我彻底翻脸,我们连同学也没得做,这我也无可奈何。我在3月份卖了我的新房,还了沈莹父母的三十万房钱,外加多汇了五万元,算作我的补偿。从此我和沈家一了百了,不再有什么瓜葛。即使如此,赶上房价飞涨的时候,我还略有营头,没有损失。 沈莹还时常在我心头萦绕,但那种感觉是五味杂陈:有爱、有恨、有失望、有可怜、有愤怒、有伤心。我不知她的性病治疗的到底怎么样,也不知她身在何处,只能理智地提醒自己,我和她已经是路人、仇人,绝不可能再是朋友和爱人了,她是我的一场春梦和噩梦。 说起梦,那个小孩子的梦已逐渐退出、淡漠在我的记忆里,不像在刚离婚后那样频繁地出现在我梦里,这是唯一令我感到高兴的地方。我期待着一切重头再来,期待着人生的再次辉煌,但我的信心已经严重受挫,我要试着学会随遇而安。 我也要试着忘却沈莹。过了春节之后,在单位同事和朋友的介绍下,开始相亲,和异往。但我悲哀地发现,我已经不会爱上什么人了。我的眼光变得异常挑剔、敏锐,许多打扮入时、光鲜靓丽,学历、家世背景很不错的姑娘,在我眼里未走上几个回合,我就发现了她们一样的自私自利,一样的鄙俗不堪,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样的脑残到底。我对女性逐渐开始绝望,即使我时刻提醒自己是一个离过婚的人,不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在2008年6月的某天晚上8点多,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短信铃音,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手机萤幕里。我马上意识到这是赖骏的短信,这个混蛋果然如阴魂不散般地出现了,他这次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噩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