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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册】卷一

2017-07-01 01:24:27

 

 
  网上的淫文,大都千篇一律,概无真实遭遇,鲜有生花文笔。偶有一两篇入
大叔眼者,文笔故事虽属上乘,但俱非讲述吾辈少年意气风发、壮年海外漂泊、
中年妻小琐碎之事。
 
  大叔纵横四海游戏人间,泡妞不多也不少,勉强算得上一杆老炮。现在准备
改邪归正,从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借此机会忏悔一下多年以来的累累恶行,希
望耶稣、真主、佛祖、老君都能原谅大叔。大叔从前在文字上下过苦功,虽然多
年未曾写作,底子尚存一二。近来忽心有所感,炮制了些文字,博诸君茶余饭后
消遣一乐。文中所载俱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但虚化了具体情节,移花接木乾坤
大挪移,为的是不让同学亲朋识破大叔的真实身份。
 
  大叔这半辈子挺无奈,从前想做个科学家或诗人都半途而废,如今在一个不
大不小的公司当个不大不小的头儿,干着不讨厌也不喜欢的活儿,过着不好也不
坏的日子,有个不美满也不悲催的家庭。大叔整天嘻嘻哈哈开开心心,到哪儿要
么侃山纵酒要么偷鸡摸狗,心里却有股子悲凉如江海灌流波涛汹涌。
 
  唉,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大叔泪!此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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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名册》卷一
 
             1、花名册之橙子篇
 
  大叔要写的第一个女人是送货上门的,和俺在同一个学校留学读书,长得很
一般,俺根本没注意。那时大叔刚和老婆结婚不久,每天晚上夯哧夯哧都要干上
好几回,两人都有使不完的气力和邪火,有时正在炒菜,忽然受不了了,关上火
拉着她直奔房间大战三百合。有一回关错了气阀,把一锅牛肉烧成了焦炭,报警
器乱响,俺光着屁股滴着精液一拖把将那碍物打飞了,妈的,还是响个不停。不
说老婆了,她是个好女人,俺除了花心一点,其他可对她非常不错,从来没对她
发过一次火,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她什么也不知道,是个幸福的女人,大叔打算
让她就这么幸福一辈子。
 
  好了,再说这勾引我的女人(就叫她橙子吧),也不知怎的就看上了俺,有
一回让我去shriftshop帮她运一张小桌子。俺比她先到那所学校一年,
责无旁贷需要帮助新生(她到两个月了)。大叔傻乎乎地还叫了另外一个男孩,
一起去帮忙,橙子见来了两个,哭笑不得。帮完了,俺满头大汗,急急忙忙开车
回到系里上课,根本没注意橙子偷偷把俺的夹克藏了起来。下课了,发现办公室
的电话有留言。我们系的博士生,一般三到四人一个小办公室,每个房间都有电
话,留言自然是橙子的,叫俺快点过来拿夹克。那时天还不太冷,大叔懒得跑一
趟。准备晚上回家时顺便拿一下。
 
  不料那橙子又打电话来,说她要出门,今晚要很迟回来,让我最好早点拿衣
服。大叔觉得奇怪,这么着急干嘛。大叔自然不是傻子,但俺装成傻子,不然万
一理解错了,那就尴尬无比。大叔稍微整理了一下堂堂仪表,叼着香烟大摇大摆
就去了。一进门,橙子就不大对劲,大白天换了一身半透明睡衣,不给俺衣服,
一个劲跟大叔瞎聊,越聊越暧昧。橙子盘儿不亮,还没老婆好看,但条子很好,
细腰宽臀肥大的奶子都快从薄纱里滚将出来了。大叔欲火中烧,帐篷支棱起老高,
邪恶地盯着橙子的奶子,她就一把解除了束缚,光溜着上身挑衅。
 
  大叔向来老实却从不客气,将那白面馒头仔细用视觉、触觉、味觉和嗅觉揣
摩研究了半晌,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对她的红河谷作深度地质勘探研究。大叔不是
学地质的,但科研水平一向很是牛叉,干什么都兢兢业业孜孜不倦,很快那里河
水像乳剂一样泛滥开来,两岸的萋萋芳草幽幽丛林都湿漉漉的,大叔那金刚转头
上下翻飞吞吞吐吐或快或慢若即若离九浅十深一泻千里痛快淋漓潇洒自若,橙子
哼哼唧唧浪浪荡荡寻死觅活最后污言秽语骂俺是公牛野狼烈熊猛虎反正就是发情
的畜生。
 
  完事了,大叔忽然害怕起来,橙子要怀了俺的野种咋办?橙子笑道:“没事
儿,哪里那么巧。如果怀了,我不会让人知道你是他爸爸。我男朋友在另外一个
州,每个周末都过来,就赖他头上,反正他也不会去查DNA。” 饶是如此,
大叔也十分后怕,决定今后再干这种苟且龌龊的勾当时,一定要穿件小雨衣。后
来橙子还纠缠大叔几回,大叔有点怕她,能躲就躲,躲不了只好被她诱奸蹂躏了
数次,直到她转到另外一个学校,和她男朋友相聚很快结婚了。
 
  十几年后,有一回参加什么聚会,偶然碰见橙子,她带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小
孩,乘着没人时,偷偷吓唬大叔道:“你个狗日的,这么多年理都不理我,你不
知道我大儿子是你的私生子啊?!”大叔觉得那孩子长得还真有点像俺,唬得差
点尿了一裤裆。橙子见大叔那狼狈猥琐鸟样,哈哈大笑而去。
 
 
            2、花名册之红樱桃篇
 
  大叔好歹拿到博士之后,做了两年操蛋的博士后。博士后的老板特他妈的混
蛋,不然大叔现在也是人模狗样的大叫兽类了,可以和漂亮女学生玩玩暧昧。这
鸟人没啥本事,就会篡改数据还老发牛叉杂志,跟他顶针他就想办法整你。大叔
那时还有天真的梦想和追求,在测量新东西时给丫过去的东东一测,妈的不得了,
都是错的。大叔非常郁闷,也斗不过那贼,从此开始堕落了,胡乱拼凑些数据好
发文章交差,最后很狼狈,老板没事儿,大叔只好走人,离开学术界去作程序猿。
 
  老板手下一个白人小秘,模样周正体格娇小,只1。6米上下,名叫che
rry,就管她叫做红樱桃吧。红樱桃长得让系里所有男人想入非非,俺听见风
言风语说她和系主任以及俺那操蛋的博后老板都有一腿,心里也想尝尝鲜,可又
不敢,只是逮着机会就朝她抛个小暧昧什么的。大叔那时可不像现在,演雷政富
都不用化妆,十几年前大叔肌肉发达脂肪极少,常去跑步踢球举重扛铃。
 
  红樱桃有时没事跑到俺那个小小办公室,跟俺瞎聊。大叔用很不地道的英语
说些很不地道的不荤不素的小笑话,逗得红樱桃花枝招展乱云飘摇,两个尖尖的
红樱桃几乎要把她薄薄一层奶罩儿戳出两个透明的窟窿。大叔那时从没上过白妞,
十分好奇,不知那桃源洞口和黄种人的究竟有何不同。真是好奇害死猫,淫荡坑
爹害娘,大叔一旦惦记上了红樱桃,就整日寻思怎么搞才好,做梦都一嘴汗拉子。
那红樱桃虽浪,却没机会下手。
 
  正郁闷时,红樱桃却来找我,说老板买的一套仪器好像少了些东西,让大叔
和她仔细对照表目。那套玩意儿是老板从NSF骗钱所得,极为先进,但实在太
贵,老板也四处评凑零部件,而红樱桃管账,我们二人忙着忙着就有点晚了,俺
厚着脸皮(要是早点这么恬不知耻大叔也不会痛失吾之一生所爱)邀请红樱桃去
dinner,红樱桃随口答应了。上了俺的贼车,大叔一合计,豁出去了,不
成就拉到,问她道:“你想不想尝尝我做的中国饭菜?”那时老婆在另外一个州
工作,隔着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一般一个月我们才见一次面。红樱桃连连说好,
大叔喜出望外,妈的,原来这么简单。
 
  大叔煎炒烹炸溜蒸焖炖生煎活拷鲜汆嫩煮样样拿手,老婆当年被大叔骗上床,
一半是因为贪吃。大叔一个月可以每天都有新鲜的吃法,您绝对在餐馆里都没见
过。当然也有尝试极其失败的,比如奶酪冰淇淋烧羊肉,意大利通心粉炖鱼香茄
子,中西合璧却难以下咽。当晚大叔只稍微施展几下手段,就让那红樱桃大开眼
界食指大动还没吃饭就一个劲儿说fantastic,fantastic!
 
  大叔知道红樱桃今晚是逃不出俺的魔爪了,坐下来正想慢慢套磁取乐,红樱
桃道:“这么好的dishes,要有酒才行。”大叔特别喜欢红酒,家里总有
十来瓶存着,让那樱桃自己挑了一瓶法国的VDQS,推杯换盏风卷残云之际,
红樱桃浪起来,把个媚眼来直勾勾瞅着俺,大叔竟心慌意乱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打
了。那荡妇哈哈哈大笑,说你紧张个啥,你叫我过来不光是显示厨艺请我吃饭喝
酒吧。
 
  大叔把三角眼一睁狼子野心一横,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横竖最多被
那樱桃奸污一个晚上,立马开剥红樱桃的衣物,跟刚才剥冬笋皮似的,很快她就
成了白白嫩嫩的笋尖,只有红红的两点和金黄的一小片。樱桃解开大叔,掏出那
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巨物,像啃拷酥的鸡大腿似的咂咂有声,一边啃一边浪叫
“thisisgreat!” 大叔连连求饶,正餐还没开始,俺可不想被点
心打倒。樱桃坐在单人沙发上,张开两根葱根一样的细长大腿,露出那没有包严
实的大肉水饺。大叔会意,使出在少林寺大和尚那里学来的舔功大法,巧舌如簧
将那肉饺滋润得肥油直冒淋漓尽致,滔滔滚滚流向不远处金黄的稻田。
 
  眼看火候已到,樱桃已经不出人声,仿佛花妖狐媚被聊斋的老道剥皮抽筋之
前垂死挣扎着惨叫,大叔轮开套着春卷皮的擀面杖毫不费力就撬开她厚厚的蚌壳,
一直杵入包菜心,那擀面杖被油面筋紧紧裹住,拽不出来塞不经去来来回回倒腾
磨几,仿佛浸在一碗放了几斤冰糖二两陈醋三钱花椒的毛氏红烧肉里,粘乎乎热
腾腾酸溜溜麻酥酥,大叔正被红烧肉腻得头昏目眩分不清西南东北,红樱桃从
“fuck me,fuck me”变成了“kill me,strang
le me” 最后连大叔也要被她用刀子切成肉丝到火炉上拷。大叔那时心甘
情愿被她怎么都行,只求擀面杖能再擀几斤水饺皮儿,却不料那物原是空心,里
面向红烧肉喷射一股出锅时用的淀粉汁,却被春卷皮儿变作的油面筋全吸了去。
 
  大叔如愿以偿不久,却被老板驱逐。俺没有和别人告别,只向红樱桃凄切悲
婉地说声再见,拿着自己一纸箱垃圾走人。在扒车场上,大叔觉得这些垃圾也没
什么鸟用,随手扔进trashbin,点上一支良友,打开引擎准备离去,却
见红樱桃站在一颗树下,默默向我挥手。
 
 
             3、花名册之绿柳篇
 
  绿柳是大叔的小师妹,比俺小五岁低两级,只因大叔土硕士毕业才出锅留学,
绿柳土学士一毕业就出来了。您别以为俺色胆包天连色心包地师妹也泡,大叔一
般场合是绝对合格的伪君子,目不斜视坐怀不乱谦谦君子老老好人,其实两面三
刀吃里爬外精神分裂度(微信测试)为100%.绿柳进组以后,都是大叔手把手
教她仪器调试信号测量,她算俺半个学生,总是缠着大叔问这问那没完。您没做
过实验的绝对想不到有些地方需要某种非常微妙难以言传的技能,方能总是测着
稳定的结果,不受外界干扰。大叔天生手脚利索特爱专研捉摸,实验室里俺就是
实验霸,连老板都调不出来的东东,大叔废寝忘食几个晚上准保搞掂。
 
  话说大叔流年不利离开了学术圈子,先在赛百味外卖了几个月,开着那辆接
过红樱桃的破车四处转悠,有一次一个老黑不肯给钱,大叔正在自暴自弃绝望中,
竟然一点也不怕那黑家伙,将那人手里的sub一把抢回来,怒目而视,“Sh
it,fuckyou!” 大叔可不想被老黑日屁眼,转身钻进车开着就走,
在红灯附近路边有个黑人乞丐,大叔招手唤他过来给他sub,然后大叔一边开
车一边泪如雨下,恨不得一家伙开上高速逆行被那18轮子的巨大运货车撞死。
大叔国内国外都是名校,结果混成这幅田地,老天爷惨无人道啊,妈的。还好老
婆对俺有情有义,从来没有因为大叔这么狼狈说过一句不好听的话儿。大叔现在
正在忏悔过程中。
 
  然后才找着一份与电脑相关的工作。那是个小公司,欺负大叔当时什么都不
会,工资很低净做些脏活烂活,老是出差,出差费巨抠门,大叔为了省钱老是偷
旅馆的面包,唉,不堪回首啊。俺那时自惭形秽潦倒颓废,几乎不和同学校友联
系,除了绿柳还不时写email给大叔,告诉俺在哪里开始做博士后了。师妹
人长得很甜美,性格非常温和,追她的人那是不少,但她一直也未婚,直到后来
回国成了学术小牛叉,才有了家庭。她志向远大,不像大叔整日醉生梦死及时行
乐毫无长期打算。
 
  有一回大叔出差,正好到了她所在的那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旅馆距离学校并
不远。说实话俺挺想念绿柳,不是淫心大作帐篷乱支,只想找个熟人叙叙旧,尤
其是师妹绝对不会盛气凌人或是拐弯抹角损你,但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发,只是
每天傍晚在学校附近的地面孤魂野鬼似的瞎转悠,希望逢着丁香一样的姑娘。但
运气很差,几天都没有碰见,虽然我知道她在那个系,但不敢去,那太明目张胆
了。
 
  还有两天就要走了,索性也不期盼了,就在学校附近大街上的subway,
大叔买了一尺来长的steak,坐在外面夕光中的椅子上,和一帮子黑人兄弟
姐妹打成一片,正专心致志对付那硕大的事物,忽听有人高兴地叫一声:“师兄,
你怎么在这里?”大叔正鼓着腮帮子卖力地嚼着满口腔的猪肉面包,见是绿柳,
急得俺也不能把嘴里嚼了一半的东西吐掉,只好用尽力气连吞带咽差点噎死打了
七八个嗝儿方才可以说话。
 
  “绿柳,你好!”
 
  “师兄,真巧啊,你到这里来出差?”
 
  “是的”
 
  “怎么不发个电子邮件给我?我们好几年没有聚了。”
 
  “我忘记你的电子邮件地址了。”大叔撒谎从来不脸红,随口就能瞎掰,只
要自己相信自己的谎言,那连FBI的测谎仪也没用。
 
  “不会吧,几个星期以前我还给你发过电子邮件哩。”
 
  “我不小心将它删掉了。”说完大叔很后悔,绿柳怔怔地看着俺,一句话也
不说,但心里猜出来我为什么这么笨拙地圆谎。
 
  “对不起,绿柳。”大叔这次真诚地道歉道。
 
  “我知道师兄不开心。但你也不要总不和我们联系啊。我毕业后临行前,老
板还提起你,替你可惜。我每次给你发邮件,你总是只回一两句话,有时回都不
回。”大叔听得那不争气的眼泪几乎滚下来。
 
  “师兄,走,我们去吃晚饭。”
 
  大叔站起身,随手将那个啃掉一半的sub扔进垃圾堆里。
 
  晚餐很丰盛,师妹也不和我争账单,大叔很感激,落难之时她仍把俺当爱好
脸面的男人看待。二人步出老四川酒家,在附近幽静的长街漫步,说说笑笑仿佛
又回到昔日校园。绿柳就住学校附近,平常不开车子,来回20几分钟正好步行
锻炼。大叔就说送她回去,然后二人直奔她的寓所。大叔心里非常伤感,一点淫
荡的念头都没有,只想送她到门口,转身就回去,不想绿柳在门口忽道:“师兄,
你要不要进去喝点茶水?”
 
  这一句话难倒了大叔,大叔顿时额头冒出汗来。俗话说心底无私天地宽,要
有邪念整日冒冷汗。俺剧烈挣扎了一小会儿就点头答应了。
 
  师妹沏茶,是上好的龙井,绿油油仿佛春江之水。我们随意闲聊了一阵,说
起科研,大叔又兴奋起来,问这问那,不时冒出一个个愚蠢透顶贻笑大方的想法。
师妹却对此意兴阑珊,二人答非所问了好一阵。大叔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预感
到有些不妙,站起身便和绿柳道别。师妹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看着茶几桌面,也
不回话更不起身与我道别。大叔被晾在那里,像下雨天忘记收回的衣服,走也不
是留也不是,只好挠头道:“绿柳,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走了。”
 
  师妹抬起头,眼中竟是泪水,无声抽泣起来。大叔一下就慌了手脚,俺可从
来没见她哭过。师妹总是开开心心勤勤恳恳一丝不苟井井有条,好像一台世间最
理性最完美几乎登峰造极的机器,不像俺如同老出毛病的伪劣产品。
 
  俺赶紧安慰她说:“你在这里是不是你老板对你不好?”
 
  师妹连连摇头。
 
  “那是这里人生地不熟,华人太少你感到孤单?”
 
  绿柳还是摇头。
 
  “那是为什么?”
 
  大叔自然晓得,但不好说,万一弄错了,那俺君子剑岳不群光辉伟大的形象
就全毁了。
 
  绿柳看着大叔道:“你就别装了。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真的不知道人家喜
欢你吗?”
 
  大叔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呆在那里泥塑木雕了半天。说心里话,
没几个男人不会对绿柳动心,但大叔自觉,仅仅意淫绝对不敢也不想上她。她太
高大上了,不是大叔这种习惯偷鸡摸狗乱搞胡缠的对象。俺真心实意地说:“绿
柳,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哪里好了?唉,你要知道我真实的另外一面,会吓
着你的。”
 
  绿柳扑哧一声笑了,说:“师兄,你真会胡说骗人。”
 
  “真的,你不要不相信,师兄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大叔真急了。
 
  师妹说:“师兄,我知道你早就结婚了,嫂子也很好,现在我更佩服你了,
嫂子很幸福,你真是个好男人啊!”
 
  大叔摇头道:“绿柳,我不是这样的人。”俺在浪货面前就是一个十足的流
氓淫棍,但面对淑女大叔绝对是柳下惠,尤其是面对师妹。当下俺一五一十讲述
如何钻橙子尝红樱桃,整日胡思乱想老天爷惩罚俺才落得这幅田地。说完大叔准
备走人,今后也无颜面对绿了。
 
  师妹很惊讶,也很感动:“谢谢师兄这么诚实。你想这个想那个,怎么就对
我无动衷?”
 
  大叔道:“怎么会无动于衷?那时我一边教你调试仪器讨论科研问题,一边
意淫着你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真对不起你的信任和尊敬。”
 
  绿柳好奇道:“你怎么意淫我来着?”
 
  大叔再恬不知耻也不好意思当面具体说,但又不得不说:“我眼睛看你,脑
子里想象你光着身子,然后,嘿嘿,就……”
 
  大叔居然无耻地淫笑起来。那时嘴里和师妹说着科学、仪器、信号、图表,
满脑子都是把师妹摁倒在床上,一把脱下裤子便硬硬地插入她细草丛中的一朵牡
丹深处。师妹洁白如雪的下半身和俺交叠在一起,紧闭双眼满面红云压抑着呼喊
声,一双玉骨冰肌的长腿夹着我的腰,小腹阴阜被大叔紧紧压住,唯有那阳物在
她倒竖的两瓣粘满花露琼浆的鲜红芳唇里吞吞吐吐,进时直抵花蕊师妹一阵颤酥,
出时果核晶莹剔透仿佛流泪的红色夜明珠。她的上身却整整齐齐穿着衣服,仿佛
坐在电脑前面写文章时那样。
 
  那时幸亏俺老穿一条硬邦邦的牛仔裤,那物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时别人不注意
也看不出来,但被紧紧勒得生疼,俺只好俯身装作调试信号,然后回忆电影里洗
涤灵魂催人泪下的悲剧场面情节,方才哄弟弟安静睡觉。想起当日情景,大叔不
禁欲火中烧忍无可忍,但尚存一点理智催促俺快点儿离开,回到旅馆一边性趣贴
图一边意淫师妹一边撸管放炮。
 
  师妹满脸通红,坐在那里盯住茶几桌面不说话。
 
  大叔脸皮再厚也感无地自容,第三次向她告辞道:“绿柳,我走了!”
 
  绿柳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拉着我的手,抬头深情地凝视着俺。大叔忽感无限
温情,泪水哗哗直淌,像委屈的小孩见到母亲那样,几乎要嚎啕大哭起来。师妹
是真心喜欢大叔,不嫌弃俺潦倒颓废一事无成沾花惹草一身坏毛病。大叔自以为
很懂女人,其实未必,比如师妹如此端庄淑雅如高天流云似空谷幽兰,怎么会心
甘情愿和大叔这样的鸟丝琐蓝偷情呢?
 
  大叔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一把便将绿柳临空抱起,直奔卧室。师妹一手抚住
我的背一手搂定我的脖,红着无暇美丽的脸儿幸福地笑了。刚走几步,不知是由
于俺太心急还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大叔忽然失去平衡向前摔倒,在师妹
的惊叫,俺下意识地拼命转身做一个超高难度的动作,硬是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毯
上,脑袋捧着茶几边缘,砸得那杯龙井全扣在大叔脸上,像开了个茶叶铺子。好
在俺皮糙肉厚脑壳坚固,虽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但很快就缓过神来,怀里依旧
紧紧抱着师妹。
 
  绿柳爬起来坐在地上,摸着大叔的头关切地问。大叔笑着摇头说没事,但一
个大包鼓出老高,像亢金龙的独角长错了位置,又像畸形的歪瓜粘上一只裂枣。
大叔挣扎着爬起来,向后挪动一点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师妹笑着过来给俺把脸
上的茶叶都弄干净了,然后倒在大叔怀里,我搂着她,两人一阵傻笑。
 
  这一砸把俺砸清醒了,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问她道:“绿柳,你是不是还
是处女啊?”
 
  师妹害羞地点了点头。大叔道:“那就算了,我们不好那个样子。”
 
  师妹可不像橙子那样浪荡,她也清醒了,靠在我怀中一会儿流泪一会儿笑,
跟个毫无顾忌的小姑娘似的,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大叔第二次将她轻轻凌空
抱起,缓缓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转身回到客厅熄灭了所有的灯具,室内
一片黑暗安宁。渐渐月光晓雾般升起,她的面容皎洁头发乌亮,仿佛白桦林中燃
烧着雪,而她每一次呼吸都将月光搅碎,变成林子里纷扬的白雪骤然落下,每一
棵白桦都沾上雪痕,像她眼角凝固的泪,让黑夜的世界安息寂静。而大雪停驻月
光消逝,只剩窗外树林上空一片亿万年前的星光。
 
 
             4、花名册之蓝花篇
 
  写完师妹,大叔不由回忆起大学时代的青葱岁月。大叔读的是理工科,调得
一手好仪器做得一桌好饭菜踢得一脚好足球侃得一宿好大山,俺最引以为傲的却
是写得一笔歪诗。那时大叔长发飘飘在足球场上是卡尼吉亚、巴蒂斯图塔,带着
球儿飞奔突袭,常常是人进了球门球却进了人群;晚上咱是行吟诗人,是学校麦
芒诗社的中坚力量,甩着长发朗诵着不知所云哗众取宠狗屁不通天人公愤的句子。
 
  大叔读大学的时候,正赶上诗歌疯狂的末班车。大叔虽然只是半个诗人,但
一下子就掌握了现代诗的技巧。有人写到头发白都像个文青,一张嘴就让人笑掉
大牙,大叔一出手就小有名气。现代诗怎么写?首先你得堕落疯狂庸俗奸佞猥亵
虚伪狡诈阴暗肮脏卑鄙……反正你把所有的贬义词搁在一起,就是一标准的现代
诗人,而大叔我正好符合所有的标准。其次你要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句子,语法
必须错误逻辑定要混乱,比如“从裤裆里滚出一层层蜕了皮的落日”、“两腿之
间虚构的圆圈之圆”。或者反其道而行之,比如别人都讴歌月亮美啊、皎洁啊、
明亮啊,你得写“月亮是一坨黄金屎”、“老子最不喜欢月亮”,等等。闲话休
提,不然说起来没完,大叔现在直奔正题,女人。诗人虽然穷困潦倒百无一用,
但在大学里头勾引个傻妞儿不成问题,诗人身份是解衣利器脱裤法宝。
 
  有天晚上我们诗社要给社员们发表作品的刊物改名,原来叫个什么《鹅卵石
》,太不起眼了。有人提议《青鸟》,有人说《蓝鸟》,还有旅鸟、绿鸟、翠鸟、
蜂鸟、红鸟、黑鸟,反正什么鸟都有。大叔发言了:“着些个鸟都太俗鸟,我提
议叫大鸟。”短暂的沉默之后一阵暴风雨的掌声,下个月便有了《大鸟》诗刊创
刊号,本校大小诗人男女骚客奔走相告,都想在上面发表作品。大叔是编辑之一,
重要的审稿人,利用这小小职权,加上校园诗人的微名,颇猥亵调戏了几个妞儿。
 
  但这些诗歌妞大多不傻或者不漂亮,又傻又漂亮的大叔印象最深的是蓝花。
大叔所有泡过的或早年单恋过的女人里,梦萱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当排第一,等
大叔有时间好好写俺的女神。师妹端庄淑雅宁静甜美,可排第二,两者都是大叔
仰望而不敢亵渎的天神级花魁。大叔也收了一堆歪瓜裂枣,纯属当了好多回免费
可口的桂花鸭。老婆的姿色可排进前五,小家碧玉秀丽温婉,属于很耐看的那种,
第一眼没什么感觉,但越看越觉得美不可言,当然了那是20多年前。蓝花在俺
的花名册里中等偏上,稍嫌雄健了一点。
 
  那晚我们几个编辑在通宵教室里审阅稿子,个个吞云吐雾香烟缭绕,同坐一
张课桌对面看不清人影,地面一层熏死的蚊子。那个大三、大四之间的暑假,大
叔为了这《大鸟》诗刊没有回家,呆在学校里没日没夜地忙。
 
  自从失去相思多年的梦萱后,大叔痛定思痛后悔自己太傻太楞胆小如鼠怯懦
如鸡。与咱们诗社的领头大哥交往一年多后,大叔完成了凤凰涅槃知了蜕壳,从
此那个清纯天真的追风少年,变成了把一身流氓痞气厚颜无耻掩藏在书卷文气之
中的伪诗人,对于不谙世事人情的校园少女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这时蓝花穿着蓝色长裙捧着她的诗稿来找大叔。
 
  带头大哥抬头道:“蓝花,你来投稿?”
 
  大叔知道大哥和蓝花很熟,吹牛说已经上过她了。但这鸟人说十句不知道有
没有一句可信,上次他从某诗刊得一笔稿费,说请客带我们几个逛窑子,然后就
没了下文。
 
  蓝花道:“我来找田间。”她被俺的大鸟所折服,特意要跟大叔切磋诗歌。
大叔嘴里叼着快烧着嘴唇的烟蒂,正怪眼圆睁咬牙切齿地读一首诗:
 
  “我瘦瘦地撑着一把伞
  在雨中,你的笑容
  像雨水吐出的一口浓痰
  ……”
 
  听有人说大叔的名字而且是非常悦耳的女声,俺赶紧转眼望去,蓝花已走近,
道:“田间你好!”大叔忙从嘴里摘下6毛一包比树叶还呛人连过滤嘴都没有的
烟屁股,道:“蓝花你坐。”蓝花被烟熏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坐在对面,将打印
的一叠排列着整整齐齐长短句子的稿纸恭恭敬敬地放在俺面前:“田大诗人,请
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蓝花,别这么客气。”
 
  大叔光顾着和蓝花搭讪,没想到那烟屁已把两个指头烤胡了,大叔烫的条件
反射用力一弹,那切掉翅膀的火鸟直奔蓝花饱满的胸膛,俺下意识赶紧伸手去扒
拉,爪子便碰着一件软绵绵肥嘟嘟温暖暖涨酥酥的物事。蓝花惊叫一声,大叔汗
涔涔地道歉,她随即恢复常态大大咧咧一摆手道:“没事儿”。
 
  屋里一阵淫荡邪恶的哄笑,笑得大叔心猿意马头昏脑胀,那大鸟炎腾腾飞起
来,像一支点燃的香烟。
 
  大叔那会儿已不是雏了。小时候在农村跟几个同龄的女孩玩过特别好玩的游
戏(此为禁忌,大叔不写),后来长期开不了荤,只好自己解决,或者到运动场
健身房狠命折磨自己。一年前俺在师兄实验室电脑里看过毛片淫图,跟进了动物
庄园似的全是白花花的人肉,洋人那玩意才真正是大鸟啊。大叔开始堕落,整天
白日淫梦,见哪个女同学都在想象她在毛片里被扒光的样子,撅着让人眩晕的臀
回眸勾人的眼神。
 
  但大叔一直没有寻到实践出真知的机会,直到上个月,有个高俺一级大俺三
岁的女人晚上非要跟俺在校园里谈诗。那女人长得比凤姐好不了多少,就叫她凤
妹吧。大叔那日欲火中烧,便是给俺牵一头白白胖胖的母猪来大叔也把它强奸了,
何况是个适龄女子。大叔悄悄带她走到传说中的小树林,那里月黑风高隐隐约约
传来某种怪异的声音。
 
  不待大叔下手,凤妹早靠向俺,一只手搂定大叔,两外一只直奔鸟窝掏来。
大叔穿个大裤衩不曾防备,中了招儿被抓住了把柄。俺反应敏捷伸出手指将她的
漏洞填上。不一时那条溪涧便将俺的爪子洗了一遍,她转身掀起裙子脱下内裤,
乳白丰满的屁股让大叔来不及褪下裤衩就突突乱射,把一公斤鼻涕全涂在上面。
大叔羞红了脸,凤妹看着缩回巢穴的鸟急了,一把扯下大裤衩,张口血盆大口叼
着乱舔,只半盏茶功夫那禽物便精神抖擞雄赳赳昂起头颅,一下扎进两瓣白肉中
间热滚滚的溪流,鸟嘴立马被烫得便欲流脓,大叔只好死死抱住凤妹一动不动。
 
  这让几只蚊子有机可乘,在大叔光屁股上乱咬,还将两只卵蛋都叮出大包,
独有一只最为可恨,竟然飞进大叔微微张开的屁眼,一管子吸出无数臭血。大叔
痒并快活着,两只手一前一后搓着睾丸抠着屁眼,同时蹦蹦跳跳闪避蚊子,只有
大鸟进进出出油油腻腻,一不小心从凤妹身上滑开摔倒,两只脚却被裤衩套牢,
一个恶狗吃屎脑袋埋进一堆鸟粪。
 
  大叔打开蓝花的诗集,一边读诗一边飞快地思忖如何试探引诱,又到何处销
魂蚀骨,随便挑出一首诗念道:
 
  “一群鸽子像一朵朵细小的白云
  飞向大山后面的蓝空。”
 
  摇头说不好。蓝花问怎地不好。
 
  “俗了。你最好不写比喻让读者自己去联想,要比喻的话一定要惊世骇俗闻
所未闻。”这是大叔诗歌的绝活必杀技。骗骗蓝花高兴那很容易却浅薄,得让她
心生崇拜。
 
  “田老师,那你给启发我一下,怎么形容鸽子?”
 
  “老师可不敢当,我这三脚猫的文字功夫,比咱王大哥差远了。形容鸽子嘛,
我会写‘鸽子像上帝的乳罩’”
 
  蓝花扑哧一笑点头赞许,而她乳罩里的两只白鸽使劲儿扇腾了几下翅膀,却
没有飞出来。
 
  大叔又念另一首的一句诗:
 
  “树林深处的一排木桩
  像站台上一排孤独的旅客”
 
  “嗯,这意境还算不错,就是直白了。”
 
  “怎么改才不直白?”
 
  “比如‘站台上旅客的脸庞被车窗玻璃隐藏/ 树林深处站着面无表情的一排
树桩’”
 
  “老师改得真好!”
 
  “哪里。这不过是借用了庞德现成的东西,呵呵。要我写根本不是这样。”
 
  “你怎么写?”
 
  “树林深处的木桩是阉割的阴茎/ 在站台上疯狂地嚎叫/ 彻夜向星空喷洒精
液”
 
  蓝花愠道:“田老师,你怎么开口乳罩闭口……” 她不大好意思说那词儿。
 
  “男女阴阳乃是天道,没有这旺盛蓬勃的生命力,哪来的文学特别是诗歌啊。
咱们的王大哥刚在国家级刊物上发了一组诗《乳房之歌》、《黑洞进行曲》、《
枪王》、《日》。咱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当年一句淫诗‘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
风光在险峰’,全国人民都会背诵,并由著名音乐家作曲,高音喇叭天天播放。”
 
  “你可真能胡扯!”蓝花笑道。
 
  “唉,你太清纯了吧?总读健康向上的作品,不像咱们只看有害无益的书。
明代色情小说《花露阴》里头的一首诗开头就是‘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
玉峰。’”
 
  “真的?”
 
  “那还有假。”带头大哥戴着比啤酒瓶底还厚的黑框圆眼镜,是中文系古典
文学专业的博士生,专门研究明清色情文学,他坐在一旁摇头晃脑吟道:
 
  “天生一个神仙洞,无限风光在玉峰。
  老绾专定神仙洞,劣儿只喜攀玉峰。
  各取所需连床混,笑煞京都八旬翁。”
 
  副主编谢诗人道:“文革时有个军官看上一绝色女文工团员。新婚之夜,军
官发现女人不是处女,大怒‘哪个乌龟王八蛋干的?老子崩了丫的。’女人羞答
答说是伟大领袖。军官连忙穿戴整齐,朝女人私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向毛
主席战斗过的地方致敬!‘“
 
  蓝花掩面而笑,红彤彤的暗云飞度,大叔开怀大笑,黑黝黝的劲松从容。俺
一看有门啊,这蓝花要是讨厌我们这伙流氓早就拂袖而去了,不过时间尚早火候
未到,大叔一边淫诗一边荤段子,把个蓝花逗得前仰后合笑得差点憋死。转眼临
晨两点,带头大哥趴在桌上鼾声大作,口水流了一地,另外两个编辑下落不明,
很可能找女友、炮友或鸡友泄火了。
 
  “蓝花,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大叔明知这么晚了所有的女生楼都进
不去,管楼的大妈门过了十二点从来不给开门,四面门窗紧闭,大叔把那扇大门
擂得如同战鼓,心里却有点担心万一大妈真出来开门可就坏菜鸟,然后回头无奈
地说:“蓝花,要不你去我宿舍睡觉?暑假期间就住着我一个人。”
 
  蓝花狠狠瞅了大叔一眼道:“你可别有什么坏心思。”
 
  “你要不放心,你睡宿舍里头,我到走廊上打地铺?”
 
  “我相信你,走吧。”
 
  我们走到那座楼后面洗漱间的一扇打开的窗户前,窗台下面垫着一摞儿砖头,
大叔双手用力在窗台上一撑,就上了窗户站在水池上向蓝花示意。蓝花也学大叔
的动作,但手臂没那么大力气上不来。大叔俯身拉她手顺势用力一抱,蓝花已站
在窗台上,她双臂张开抱紧大叔,低头靠在大叔胸膛,一时旖旎微妙,却有人赤
裸着上身半睁着眼睛打着哈欠从洗漱间对面的厕所走来洗手,边走边提三角内裤,
惊得我们赶紧分开纵身跳下。那人不曾提防吓得惨叫一声。
 
  大叔朝那小子嘿嘿一笑,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四楼宿舍门口,掏出钥匙转了半
宿也打不开门,真想一脚将门踹开。蓝花笑道:“你急什么,别把钥匙拧断了。”
她把大叔手推开,轻轻拨动几下,门闩嘎巴一声发出世间最清脆悦耳的绝妙好音。
 
  “田大诗人除了写诗,连门都不会开啊。”蓝花讥讽道。
 
  大叔一边开灯,一边狂拍马屁:“我是太笨了,还是你厉害!我们宿舍这门
从来没人能在一分钟时间里打开。”
 
  蓝花进门惊叫一声,但见满地蟑螂在灯光下四散逃命。
 
  我们六个人的宿舍乱七八糟到处是衣物书籍,有个哥们坐火车回家前饱餐一
顿,饭盆菜盆却不洗,随手丢在桌上飘然而去。我们宿舍另一个更懒的家伙后来
到美国留学,买了两只硕大的衣筐,一只装干净衣服,一只装脏的,几个星期才
洗一次,常常忘记哪个筐里才是干净的,反正也差不多。他们洗衣服之前喜欢搁
脸盆里放水房慢慢泡,有时忘记了直到衣服臭气熏天爬满蛆崇才想起来,倒垃圾
桶里了事。大多数一学期洗不到一次床单,那块破布早成了屠夫的围裙,他们睡
在上面半夜三更还津津有味孜孜不倦喘着粗气手淫。
 
  大叔生活可没有那么野蛮,床铺最为整洁干净,对蓝花道:“今晚你就睡我
床上吧,我睡对面那张。”
 
  蓝花点头答应,说道:“你们比我们班的男生可脏太多了,理工科的都这样?”
 
  “我们作业多,哪像你们系那么清闲,男生个个泡妞,我们都他妈的光棍。”
大叔感慨世道不公。文科许多男生油头粉面招摇过市大学四年绝大部分时间都花
在女朋友身上,我们理科生累的半死教授们个个都是名捕考试眼睛瞪得跟铜铃似
的没人胆敢作弊。其实要少打点牌少侃点山少睡点儿懒觉,那些考试也没什么难
的。
 
  蓝花坐下稍微清理了一下大叔的床铺,那里胡乱堆着至少60来本买来的、
借来的文学科学哲学历史书籍,她一本本码好摞在脚头靠墙壁的一侧。大叔没啥
嗜好,除了抽烟喝酒就是爱买各种破书,床底下那口箱子里还有几十本。
 
  蓝花忽问厕所在哪,大叔道:“出门向右十来步就到了。”
 
  蓝花开门出去一转眼回来了,说:“你们的厕所怎么是一排大通铺啊,连门
都没有,万一像刚才似的来个男生怎么办?”
 
  大叔道:“没事,这是暑假没多少人。你要是不放心,我给你在门口看着。”
 
  大叔递给她一卷卫生纸,然后从绿底碎花印着黑色巨大booshit的大
裤衩里摸出根香烟,跟在她后头去厕所,在门口刚点上,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山
间溪流冲击卵石滩岸哗啦拉的脆响,良久方止,伴着沉闷愉悦的叹息,然后飘来
水泥沉入河面青蛙潜入池塘的微声。大叔耳朵支起三尺,帐篷却升起一丈,眼看
无法制住毒龙,蓝花已洗手出来看了大叔一眼,暗暗的光里似乎面若桃花,却没
跟大叔说话,快步走回躺下就睡。
 
  大叔熄了灯,躺在那油污精斑密布汗味体臭飘逸的芦席上,翻来覆去悉悉索
索弄出很大响动,蓝花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连呼吸也听不见。大叔想起今晚还没
冲澡,跳下来随手从架子上绰了一个不知是谁的脸盆和毛巾,到洗漱间赤身裸体
胸膊筋突,从水龙头接水一盆盆从头浇到脚。虽然大叔心中很有把握,但事到临
头却莫名其妙紧张起来,脑子里早有了十来个计划,却不知实施哪个方好,总不
能爬过去霸王硬上弓吧。
 
  大叔擦干身体只套了件大裤衩光着雄赳赳的上身回来,坐在床边伏着桌子晾
一头披肩长发。宿舍黑灯瞎火,外面校园的路灯透进些光来,大叔望见蓝花睁着
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俺在学校健身房苦练两年有余的胸大肌。
 
  我们对视足有两分钟。蓝花道:“田间,你是不是想和我做爱?”
 
  大叔忙不迭点头道:“是啊。”
 
  “我也想。”
 
  大叔激动地站起身两步跨过去坐在她床边。蓝花北方人氏,身材至少1米6
5,长方脸型,若是个须眉男子肯定比大叔我还要雄健威武,作为女子则属于俺
不太喜爱的类型,但她五官端正,丹凤眼上挑日月柳叶眉连通江河,鼻梁嘴角都
显得轩昂大气,虽不太精致。
 
  大叔看罢淫心荡漾,俯身隔着蓝裙亲吻蓝花的上身,缓缓轻移掠过香肌岸雪
的脖颈庄严神圣地献上大叔的初吻。上个月和凤妹在小树林中大战三百余合,大
叔始终不肯和她接吻,即使后来从树旁翻滚到地面,凤妹骑在俺身上强吻,大叔
用脑袋瓜死死顶住她的头,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凤妹此后再也没来找过大叔。
 
  蓝花丹唇轻启如疑花解语,皓齿微开似鲛绡出水,四瓣红萼黏在一处,两条
活肉纠缠一起,温润鲜美洒落江南细雨,湿滑柔腻游动秋潭红鱼。蓝花双手紧抱
大叔筋骨发达的后背宽阔如山麓,头脸却被茂密如林的长发全部遮盖,她什么都
看不见就闭上双眼,任大叔隔着一层薄纱四处探索各种洞穴山丘平原沼泽,俱在
人间仙境天外世界。
 
  大叔起身卸去裤衩赤条条无牵无挂,然后一把褪去她的长裙,只剩胸罩和内
裤全是白色,微光中她好像已经全身赤裸,如玉雕观音冰塑天鹅。两只口含樱桃
体浮北极洋面的洁白乳鸽终于解放出来振动羽翅仰天而歌,大叔便在最后的遮羞
布上来回抚弄,感受暗河潮起野草凝露,蓝花嘤咛一声翘起丰满皎洁的两半明月,
中间那片芦花飞升投进光华隐隐的黑夜。
 
  大叔是理科生,万事都爱精研细琢,急欲知晓世间妙龄女子日日隐藏之私,
毕竟与电脑屏幕里的特写图案有何不同,便转身开灯,但见:
 
  【诗经体】
  萋萋芳草,幽幽汾河。春潮带雨,野渡流波。斯维咏叹,夜夜长歌。
  红绉鲜果,白玉山坡。凝脂芦荡,淤泥沼泽。皓首喟叹,天涯笙歌。
  褶皱重岸,温香漩涡。桃源迷离,月津蹉跎。今昔回叹,犹忆浩歌。
 
  而蓝花酥胸透着春意,香乳飘彻清风:
 
  【五言古诗】
  菽发覆兰胸,翠叶凝雨膏。
  万点粉香汗,两粒紫葡萄。
  鬓云压梅藕,露蒂巫峰高。
  白莲瑶琴轸,疑是雪未消。
 
  大叔却哪里按耐得住,将蓝花一双云步凌波的凤钩儿挂在肩头,两条凝酥玉
笋压在身下,一只红顶黑丝绦的阳麈便紧紧抵住仙人洞口花蕊绽处,翕然畅美酥麻酸醉起来:
 
  【七言律诗】
  一炳玉箫入牝中,春江泛滥小桃红。
  人间柔意骤如雨,天外绮情恍若空。
  枫露绵绵润草莽,花心耿耿咬青松。
  浪翻香汗酿醇酒,淫语欢声动九重。
 
  【西江月】
  鸾凤并头交尾,鸳鸯戏水插花。
  浅入婴嘴乳含沙,深刺幽窟噼啪。
  忽左忽右摇股,乍前乍后游虾。
  潮起阴畔暖湿滑,阳麈沉浮爆炸。
 
  【民谣体】
  叫你姐姐也叫你妹妹,你的香唇你的花穴。
  哥哥麻酥丢了魂儿,弟弟抖擞穿梭摇曳。
 
  哥呀哥呀你的棒槌塞在里头千万可别出来,
  你拔我追你插我迎扑哧扑哧真呀真开怀。
 
  姐啊姐啊你的腰肢屁股奶子摸着好舒服,
  把你翻过来你都不让俺的鸡鸡暂时停止接触。
 
  弟弟求你快快抽插一插倒底恶狠狠地日,
  姐姐今晚除了快活还想被你抱着一块去死。
 
  妹妹你的上唇火热含住哥的舌头下唇滚烫让哥的子孙乱射,
  哥哥压在你白花花软绵绵的屁股上浑身颤抖要死要活。
 
  哎呀哥哥你喷得妹妹上了云霄却掉下凡尘,
  哎呀姐姐你夹得弟弟入了桃源又离开仙境。
 
  弟弟你抱紧姐姐就插着睡觉等硬了再来一回,
  妹妹你杏脸桃腮躺在哥哥怀里叉开双腿。
 
  哥哥你风流倜傥金枪粗壮越磨越有滋味,
  妹妹你笑语吟吟丰满娇媚,如此快活那管人生能活几岁!
 
  【现代诗·后朦胧】
  这一刻黑夜被封闭在子宫里收缩膨胀
  外面的世界明亮昏眩,现出河谷的轮廓
  一蓬黑色绒毛又香又软,抚摸我的脸颊和舌头
  河水极力忍住呻吟,当巨大的锚被抛进去。
 
  我们的家园动荡,灯火摇曳
  而生命在生殖器里炫耀大海的方向
  鱼群是快乐的精液,珊瑚是你的卵子
  我们完全在一起的时候,海上星座睁着眼睛午睡
 
  所有的朝代都抵不上你蚌壳的厚度
  一座座村落是人类性交时的呓语
  祖先为了生存每夜幸福地倾泻
  一团又一团喷射的雪堆成了连绵雪山
 
  而雪山的光最为粗暴,仿佛深入肉体的鸟嘴
  啄她,把末日强行塞进她的阴道
  世界焚于大火,演示熔岩喷放的暴力美学
  然后我们因为走投无路而抱头痛哭
 
  【现代诗·口水体】
  今晚我日了一个姑娘
  真他妈的舒服
  她的奶子很白阴毛很黑
  屁股很大腰肢很细
  但已经不是处女,让我暗自高兴
  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鸡巴插了进去
  里面又紧又软又滑又湿
  我差点就射了
  赶快镇定下来
  想了想雷锋大叔的故事
  董存瑞舍身炸碉堡
  黄继光堵住抢眼
  唉,他们竟然没有日过女人就死了
  英雄有个鸟用!
  都不如鸡巴在逼里头来回拖动
  手握她的奶子
  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快活得赛过古代的皇帝
  不过他们有三宫六院
  每天都有新鲜的逼日
  我好容易搞到一个
  把她的长腿死死抱着
  亲眼看鸡巴在她的肉缝里挤进挤出
  粘了一层乳汁
  劈啪劈啪直响
  怪不得小时候在家里
  半夜三更总有莫名其妙的声响
  我还以为是落雨了
  尽管外面明晃晃的月光
  那时我偷窥过一个寡妇
  她蹲在茅坑边撒尿
  手里没有草纸
  只好抬起屁股甩甩
  让我望见黑黝黝的丛林
  衬得屁股比天上的月亮还白
  想到这里我把姑娘翻了过来
  坐在她的屁股上
  把鸡巴塞进她肛门下面水流滔滔的阴道
  一插到底,再拔出来
  看她被拖出来的大小阴唇
  我第一次看见这场景
  却是生产队里一头公猪在日母猪
  它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廉耻
  只是当公猪射精的时候
  母猪的嚎叫声忽然换了一个音符
  这时我也要射了
  姑娘说她正在安全期
  不会像母猪那样怀孕产仔
  于是我一泄如注
  真他妈的舒服
 
  一觉醒来天光明亮,桌上的闹钟已指向九点。迷迷糊糊地大叔看见身边还在
酣睡的蓝花,光着洁白的身子紧紧靠着我。昨天晚上不知做了几次,大叔这么强
壮最后都吃不消了,下面磨得有些生疼,蓝花却疯得还要,把大叔满满两只睾丸
的精液全吸光了,涂得床上到处都是,一阵酸腐骚臭的味道。大叔拉她到水房,
仔细给她洗擦身体,哄她睡着了。
 
  大叔还想再睡,但肚皮咕咕乱叫十分饥饿,起身穿条裤衩套件体恤,给蓝花
盖条床单。简单梳洗已毕,大叔从钱包里摸出几张钞票,抽着大烟不紧不慢溜达
到校外大街上寻觅早点。学校里只有一个食堂暑假还开,现在太迟早就关了。
 
  大叔捧着纸包的肉包子素烧饼,拎着塑料袋子装的豆浆,返回宿舍,正想掏
出钥匙开门,蓝花已把门打开。她洗过脸了,穿着长裙正用大叔的木头梳子梳头。
两个人都很饿,大叔买了那么多事物,转眼就没了。大叔拿着碗盆筷子叉子去洗,
在水房里一边洗一边合计下一步该怎么办。
 
  大叔昨晚只是精虫上脑,没想和蓝花交朋友谈恋爱。蓝花挺好,虽然不是大
叔特别喜爱的类型,但大叔那时不想谈恋爱更不想结婚,只想找个女孩发泄兽欲。
大叔心里只有梦萱,尽管时过境迁变成了白日梦。但怎么打发蓝花?一时束手无
策。
 
  回到宿舍,蓝花把床铺桌面收拾整洁,正翻看大叔的藏书。这时已经十点多
钟,现在蓝花走,就是管楼大爷看见也不会怀疑。但大叔不好催她,也随手捞起
一本最近买的书乱翻。忽然蓝花在一本小说《北回归线》里发现一张照片,拿出
来问大叔道:“这个漂亮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
 
  那是大叔拥有的唯一一张梦萱的照片,还有就是高中毕业全班合影。高考结
束那个晚上,我们班级聚会,同学之间互赠纪念品,在明信片上写幼稚可笑的留
言,好多人狂抄席慕容。大叔壮大了胆子在给梦萱的明信片里暗藏了一张照片,
而明信片上写了满纸废话。大叔没有想到梦萱居然在回赠的明信片里也夹着一张
照片,让大叔比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高兴三分。我们报考的不是一所大学,
两座城市相聚超过一千公里,大叔在大学二年级下学期才羞涩万状地写第一封情
书给她,虽然我们之前一直时常通信。梦萱当时已有了男朋友。许多年后我们班
级聚会(梦萱从不参加),大叔方才知道,那个晚上她仅仅给了大叔一个人照片,
与高中男生也仅仅和我通信。大叔那时收到梦萱的回信,埋怨我不早点说,大叔
那个后悔啊,坐在校园后面的石头凳子上流泪整整一个晚上,差点哭瞎了眼。
 
  大叔一惊,猛然间有了主意,对蓝花点头说是。蓝花看了照片很久,赞道:
“好漂亮的女孩,她在那所学校?”
 
  “她在F大学。”
 
  “哦。”蓝花又问:“她怎么不来找你?”
 
  “她不喜欢长途坐火车。你有男朋友了吗?”
 
  蓝花点点头道:“他也不在这里。”
 
  一年后的六月底,大叔大学毕业。本来免试就读本校研究生,大叔却跑到另
外一个城市的一个科研单位游说,被接受读硕士。那时大叔剪去了一头长发,刮
掉一脸络腮胡须,坐在校园里头的一个大水塘边,看水中的植物长在杨柳倒影的
枝条上,默默回想四年虚度的光阴。
 
  “田大诗人,你好,我差点没认出你来,你好像年轻了十岁啊!”
 
  大叔转头一看,原来是蓝花,穿着牛仔裤白衬衣,非常精神,手里抱着几本
书。
 
  “蓝花,你好!”
 
  大叔一时没词了,不知怎么说。去年暑假与蓝花鬼混了半个多月,开学之后
就没怎么再来往,只是在诗歌聚会时见过几次。大叔那时决定不做伪诗人了,离
开此地重新开始科学生涯。蓝花坐在大叔身旁,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大叔说毕业
要走了,她第二年才毕业。
 
  蓝花忽道:“去年你藏在书里照片上的那个女孩,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大叔吃惊不小:“蓝花,你怎么知道的?”
 
  “田间,我当时就知道了。你的眼神不对,那一刻非常悲伤,藏都藏不住。
她如果是你的女朋友,你会非常开心自豪,不可能眼神那么灰暗。”
 
  大叔道:“蓝花,你很细心,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戳穿我的谎言?”
 
  “我为什么要戳穿?你说这个慌,自然是因为不喜欢我,不想和我交朋友。”
 
  “对不起,蓝花。你和你的男朋友还好吧?”
 
  “我没有男朋友,骗骗你的。”蓝花平视着远方,轻声说道。
 
  大叔十分惭愧,对蓝花再次道歉。
 
  蓝花问:“田间,你和那个漂亮女孩是怎么一个故事啊?”
 
  大叔说:“蓝花,你也很漂亮,只是我更喜欢她那种类型。”
 
  大叔便给蓝花讲那段悲情往事,一个羞涩含情的风中少年,一个至美纯真的
江南少女,阴差阳错没有缘分,那个少年心中痛苦万分,从此放浪形骸做了诗歌
流氓。大叔收到梦萱那封信后,多次跑到这里醉酒,每次至少干掉大半瓶二锅头,
冲着天空嚎叫金斯堡,恨不得跳进水里自杀算了。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像鸡窝浑身臭气熏天的家伙走近我们。那人大概四五
十岁,手里捧着一摞儿薄薄的册子,大叔一瞧就知道那是他打印的诗集。那人道:
“我是著名诗人野豹,这是我的诗集,10块钱一本,原价20,你要不要给你
的女朋友买一本?”
 
  大叔可没听说过有什么诗人叫做野狼野豹的,野鸟倒是有一只,那是王大哥
诸多笔名之一。大叔随手拿起一本诗集翻看,尽是文青笔法,浅薄直白连中学生
看了大概都会作呕。正想讥讽他两句,野豹道:“你这女朋友很漂亮,大诗人我
想抱抱她,怎么样?你们大概从来不曾见过像我这样大牌的诗人吧?好多女孩求
我跟她们上床,我看都不看一眼。”
 
  大叔火冒三丈,怒道:“老子好歹也是半个诗人,你他妈的连老子也敢骗,
给我滚!”
 
              (蓝花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