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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袋斜街10号Chapter 16----17

2017-09-20 08:37:42

Act 16 Broken   杭航:你这是在......   梁泽:研究。   杭航:这东西......   梁泽:淘宝网。   杭航:有意思嘛?   梁泽:你想用?   杭航:......谢谢,这充气娃娃真难看   梁泽:我也觉得难看。   杭航:......   杭航语塞了。他看着梁泽和那个横陈在床上的、张着大嘴的、赤身裸体的充气娃娃语塞了。语塞的很彻底,堪比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这不赖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个不到十点就关了店,急匆匆来探望情人,然后进门发现卧室里你情人跟一充气娃娃正办事儿的杭航,你也会语塞,并语塞的也如同他一样彻底。   杭航是怎么踱步到客厅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彻彻底底的。这关系到他身为一只雄性的尊严--他、不能满足他的伴侣。他、输给了一只塑胶娃娃。   梁泽是收起充气娃娃,套上睡衣出来的。他还算沉稳,窝身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跟杭航隔着一张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   杭航不说话,持续失语中。梁泽点了颗烟,倒了杯茶给杭航推过去了。   “冷么?”他问。   “今天店里生意好吗?”他问。   “晚饭吃的什么?”他问。   “一休跟咔咔有动静儿了吗?”他问。   另一端的杭航始终没有回答。他不是没听见梁泽的声音,他听见了,听的很真切,只是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感觉,他已然发现梁泽有问题了。每次做爱......梁泽都不怎么兴奋,甚至很多时候勃起都有障碍。他不是不射精,只是过程太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后举白旗的方式。杭航极力的在逃避这个问题--梁泽实际上并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性行为上不能。   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么执着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么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么人大吵大闹。这源于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于,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做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后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么,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Top。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Top,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么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做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么会仍旧获得高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么了。怎么跟杭航做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么说不是说梁泽盼着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钟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top。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着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么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么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最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做爱,他只是单纯的陪着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插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着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么?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么蹲在了笼子前。   怎么别人一家子都这么哈皮?   咔咔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着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咔咔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着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代白薯片,咔咔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着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于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么一节骨眼儿,这么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Act 17 感恩戴德   我是帅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亏了   爱心 123:?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帅哥: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   爱心 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脸红。   我是帅哥:没事儿,你红着吧,别发烧就行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听我说完!   爱心 123:说,我脸红着。   我是帅哥:我还英俊潇洒、完了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举手发言   我是帅哥:许了   爱心 123:钻石王老五我实在不能点头,这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   我是帅哥:那好吧,去掉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嗯,谢谢   我是帅哥:就总之,我这么说,就是想表达我是个优良雄性!   爱心 123:好,你想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是帅哥:我不该被你骑啊!   爱心 123:你反射弧真长= =这都是既定现实了,你还想怎么地?   我是帅哥:我认为以此条件,说明我不比你差,也就能得出结论,我不该给你当媳妇!   爱心 123:不可否认,你可以这么逻辑分析。但!   我是帅哥:但什么?   爱心 123:我这么牺牲奉献的承包了你,做你男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是帅哥:且慢,你怎么就牺牲奉献了?   爱心 123:目前为止,除了我,有人陪你孤老终生嘛?   我是帅哥:......没有   爱心 123:为什么呢?   我是帅哥:(T.T),雌性最后都不选择我,她们歧视我   爱心 123:那还有别的雄性承包你吗?   我是帅哥:显然没有......   爱心 123:对吧,我是不是牺牲奉献?   我是帅哥:哭,我一辈子都被女人骗,我哥给气得都不让找女朋友了......到了骗来一男的   爱心 123:恩恩,你命好啊!   我是帅哥:哈哈哈哈,是哈,我命是不错唉~~   爱心 123:女人哪儿有我好,是不是   我是帅哥:对啊!帅哥你是善人,无私的奉献,也就索取片刻欢愉......唉,帅哥,我都替你不值当!   爱心 123:什么话= =你多可爱,多能带来生活乐趣   我是帅哥:真的?   爱心 123:真的!   我是帅哥:帅哥!我爱你!   爱心 123:摸摸,我也爱你(☆_☆)   我是帅哥:我得出门了,晚上去找你,蹭~   爱心 123:去哪儿?   我是帅哥:去趟出版社   爱心 123:行,车上放件大衣,别犯懒,今天特别冷。   我是帅哥:不用吧,就两步暴露野外!   爱心 123:用!快过年了,别感冒。   我是帅哥:好,我闪人!   梁泽关了本子,蹲在小沙发上,点了颗烟,越想越对!自己真的很过分唉!不是一般过分,是过分的不能再过分了!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嘛!帅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人家基本属于舍生取义了!想来想去,一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除了老哥就是店主了,自己居然还有非分之想,这太过分了!   这让梁泽想起小时候哥哥给他读的一个寓言故事。说一个砍柴的把斧子掉进了河里,河神出来,依次拿出金的、银的,可他的却是铁的。这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太贪婪。   哎呀呀,这就犯了七宗罪了,贪婪!   梁泽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恨不能现在就扑去店主怀里道歉,只可惜现在扑去了,出版社会像砍猪头似的把他脑袋砍下来。   穿好衣服,特意拿了外套,梁泽出门。   到出版社不到四点,今儿黑压压的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反正此时基本感觉要天黑了。   孙主任热情接待了梁泽,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放到他手里。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头发染的一丝不苟,小眼镜儿架在鼻梁上更加凸显出她的智慧。   “小梁啊,稿子我们几个编辑都看过了,感觉相当不错。”   “那是!我奋斗了那久呐!”梁泽嘿嘿笑。   孙主任看着梁泽,心里说了,行,你小子真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可嘴上她可不敢这么说,今年他们还指望送这位这部小说参选呢!一年出版那么多小说,能拿上严肃台面的,根本寥寥无几,可如果一年都送不出一本好的,直接关系到明年书号的下放。他们在这上面不是摔了一两次跟头了,要不她怎么会铤而走险,一下子放出那么多稿酬签这么一位。别看梁泽没写过长篇,可中短篇小说相当叫好的,这个年纪能获‘百花奖'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幸亏下手早!但相对于叫好,可就是叫座的反义词。这书送选获奖基本没问题,可是你要想人民群众买回去并看明白,有些难度=   =要不怎么今天喊他来呐!   “现在吧,有这么一个问题。”孙主任端着茶杯,讪笑着看着梁泽。   “哦?有什么问题?您说。”   “是这样,现在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您的这本书文学价值很高,并一致通过送选百花奖。”   “啊!是嘛!真好!”   “可是吧......”   “嗯?”   “在发行方面,有一些我们具体的考量。”   “好比说?”   就这个时候,梁泽听到了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动,回头望过去,然后,“啊!怎么是你!”   进来的女人也惊奇了一下,“是你啊?”   “你们认识?”孙主任起身。   “诶你叫什么来着?”女人皱着眉琢磨。   “我也想这问题呢。”梁泽拍脑袋。   孙主任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无奈,介绍吧......   “梁泽,这是谢金燕,我们发行部的主管,金燕儿,这是梁泽,《花开不败》的作者。”   “对对,想起来了。”谢金燕笑,伸出手想跟梁泽握手,梁泽却一动没动,只回了一句,“你好。”   那场完全不靠谱的419梁泽没忘,不仅没忘他还记得这女人的滋味儿,这可不行!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可是有妻室的人了,哦,不对,有......不管有什么吧,这类诱惑要坚决抵制。   谢金燕看着梁泽,女人的敏感让她发觉他就是在抗拒她,“孙主任,我跟梁泽算认识,也有过‘交流',”这‘交流'二字谢金燕咬的很重,“我们谈吧。”   孙主任的眼睛转了转,马上领会了谢金燕的意思,道理再明显不过了,交给她,定然搞定。谢金燕是个什么女人,她孙主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没点儿本事没点儿手段人脉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谢金燕才几岁?三十都不到唉。这么想着,孙主任又看了看梁泽,瞅着挺纯洁一大男孩儿......唉,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尤其这类顶着文学头衔的流氓。   “好好好,”孙主任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温和的笑,“你们聊着。”   等屋儿里就剩下梁泽跟谢金燕了,梁泽开始坐立不安。那次糊里糊涂,他没想太多,干就干了,这会儿人姑娘穿的时尚体面坐他眼前......你还别说,穿上衣服更好看,再加上那甜腻腻的香水味道,梁泽觉得自己尾巴都钻出裤子了。这就是本能,见了漂亮妞儿谁不想干?除非......同性恋。   幸亏这‘同性恋'仨字儿冒出来,梁泽立马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梁泽,混蛋当不够了是吧?你现在跟帅哥一起唉,你得学习成为一个同性恋!   谢金燕一直观察着梁泽,从他脸上表情吧,你还真难猜测他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先是满脸色欲继而......变了一和尚?   “那什么......刚孙主任说,发行方面有些考量。”梁泽点烟,非把脑子拽回来不可,公事公办,四个字儿倍儿沉重压在他脑袋上。甭管如何性压抑,他就得这么压抑自己!   “嗯,是。”谢金燕的声音透着一股柔媚,“《花开不败》我也看了,然后感觉确实很不错,只是在发行方面,我们认为有些过于严肃的地方,考虑到读者的角度,我认为是不是应该适当......”   “修改吗?”梁泽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谈。   “不是不是。”谢金燕却不着急不着慌,“主要是包装角度,比如封面的装帧设计啊,简介啊,还有些必要的炒作,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策划的是......”   谢金燕后头到底说了什么梁泽根本没听进去,他那眼睛一直看着地,可那双丰满的乳房,那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那湿润的女性生殖器似乎全取代了地面。   梁泽一直在回答,是,没错,好。匆匆就结束了这场商讨,起身想要离开,谢金燕站起来,刚拉住梁泽的胳膊,梁泽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喊:“你干嘛!”   这一下,好么,吓得谢金燕差点儿没坐地上。   “抱歉。”梁泽扶住了谢金燕,“就按你说的,很好,谢谢。”   谢金燕就那么看着梁泽狼狈的逃窜出去了。   杭航一整个下午都在笑,笑梁泽的2以及自己的不厚道。   说实话,他没想到经历过昨儿那场尴尬,梁泽还能第二天没事儿人似的上旺旺打招呼,更加没想到他会跟他争论上下问题,最后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是,他把他给绕进去了!   是自己天才呢,还是......   无论如何,是他太聪明也罢,还是他太傻,目地达到了--他把他给说服了!目前让梁泽从根儿上认定这应该的了。   可是吧......   杭航总觉得自己笑得空洞,他横是不能就这么绕他一辈子吧?难不成二愣子每次醒过懵儿来,他都再绕他一次?狼来了才管用三次,他......能管用几次?   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油然而生--一辈子。   我的天,杭航一下感觉要崩溃,他居然想到了他跟他的一辈子!   杭航曾以为他不可能再这么天真,可事实证明二愣子有这个本事,现在更加佐证,他已经让他陷的格外深了。   为什么不能下来呢?   杭航接着想到了这里。   为什么?   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或者认为自己要占主导地位?因为这样好像更能控制整件事情的发展?   不明白,想不明白,死胡同一条。   好像就是如此,没为什么,但就不能接受。   相当无厘头。   吃过晚饭,梁泽还没过来,他说晚上来,也不知道几点。   杭航正好在整理出库入库清单,也就没急着催。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生意不错,节节攀升。   从电脑屏幕上抬头,杭航恍惚看见一身影,但见那人一头扎进院子,跟敢死队似的就过来了。还没等杭航定睛看清楚,一晃,人影儿没了。   是不是梁泽?   杭航站起来走到门口,探出头踅摸。没人啊!   晕,难道是思念急切生出了幻影?   正转着脑子琢磨,裤兜里的手机‘哈哈哈'笑= =   这绝对是梁泽的恶趣味,把他手机短信提示音换成一‘哈哈哈'。   【上楼,我在楼上!】   啊?   杭航一惊,这嘛路子啊?   抬头往上看,没开灯。   想了一下,杭航喊了海红一声,“海红,你盯着吧,我上楼一下。”   “啊,好。盘点完了?”   “甭管,就那样儿吧,基本可以了。”   “诶,行。”海红一边称重一边答。   杭航洗手上楼,刚一开门那冷不丁的黑还真让人不适应。更让他不适应的是......有人直接把他拽了进去,挺粗鲁的把他顶在了墙上。然后就是......无比热情的吻,浓烈到让人甚至无法喘息。   杭航几乎快招架不住了,二愣子大变身?   世纪魔法了!   “嗯......”杭航抓住每一个能喘息的机会。这人到底怎么搞的?这么一个时间,狂野的一塌糊涂!楼下还开着店呐!认识到现实之后的反作用力?崩溃,这可太强大了!   梁泽一直没说话,他吻了杭航很久,现在刚刚放开,就去同样粗鲁的脱杭航的衣服。   “梁泽!”杭航想推开他,太离谱儿了= =   梁泽纹丝不动,只是拽着杭航的衣服。   不一会儿杭航的上衣就被梁泽给扥下来了,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这一下给他冰的,更让他受刺激的是,梁泽湿热的吻缠上了他的脖颈,然后是胸膛,顺着一路向下,他跪了下来,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不住的亲吻他的腰。   他想干嘛?   这是杭航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的问题--他想干嘛?   来强的?   这想法让杭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梁泽要想比力气,自己绝对败北!   不应该啊,不是把他转进去了吗?难道是我被他给迷惑了??   杭航脑子里现在有无数种可能,却完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吗?”梁泽解开了杭航的裤子,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这句刚问出来,杭航就感觉到两人贴着这么紧毫无缝隙的某个部位......   梁泽又吻上了杭航,持续不断的吻,毫无章法的吻。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裤子,一扒到底。他还在吻他,吻得愈发的霸道,并仓促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赤裸后,梁泽下面那小兄弟不是一般有精神,一下下蹭着杭航的小兄弟。   梁泽绝对是把杭航的火儿给点起来了,可杭航制不住梁泽,他想干他,可是他没法摆脱他的束缚。   他用力的吸吮他肩膀的时候,下面那话儿顶进了杭航的两腿间。湿润的前端在光滑的大腿内侧蹭着,一下一下。   “梁泽......你放开我......”   “帮我弄啊......”梁泽的声音特别的低,像是撒娇又像是闷哼。断断续续,即便是贴着耳朵呢喃,杭航也听不清。   “什么?”   “你都不热情......”梁泽啃咬着杭航,急促的喘息。   这下杭航听清了,他......这是发情吗?大冬天发情?莫名其妙发情?   “你先放开我啊,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帮你弄!”   梁泽是被杭航给压在床上的,他抓着他的肩,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床垫上。刚躺稳,他就去抓杭航的头发,拖着他往下滑,下面那直愣愣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就捅进了杭航嘴里。   那东西在杭航的口中一下下顶着,顶的杭航几乎都调整不过来呼吸。   梁泽如此的迫切,挑逗的杭航恨不能现在就闯进这副身体。   梁泽不停的起伏喘息,杭航的脑袋被他压着,死也不放开。杭航一边对付着嘴里这暴徒,一边尽可能的去拽床头柜的抽屉。碰翻了灯,玻璃灯罩哗啦一声响,可谁都没在意。   够出润滑剂,杭航倒了很多在手上,冲着身下人分开的双腿就去了,摸到那紧绷的洞口,挤压了一会儿,手指就探了进去。动了几下,梁泽就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脑袋,接着腥涩的味道就在杭航口腔内蔓延。   杭航闯入梁泽的身体只用了几秒钟,然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快速冲击。他觉得他会把他撞散,可他就是绅士不起来。梁泽的腿被杭航压得几乎快麻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想让他放开他哪怕一小会儿。可那人偏不。   梁泽受不住了,断断续续的表达他的腿麻了。   杭航拽起了梁泽,小兄弟退了出来,然后勾住他的腰,让他侧躺着,紧接着再度闯入。梁泽几乎是连放松一下都没来得及就再度被填满了。那种猛然抽出又被闯入的剧烈刺激让他前面又蠢蠢欲动了。   他的腿勾着杭航的腿,慢慢的适应,手滑下去取悦自己。   杭航等他稍稍适应,就拿开了梁泽腿的钳制,放肆的动了起来。   一下下的冲击让梁泽哼哼出声,手里的小兄弟也兴奋起来。   他们像两条蛇似的缠绕着,直到都发出崩溃一般的粗重急喘。   杭航射在了梁泽的体内,他就是太舒服了,已然别的全部忘记。梁泽舒服过后,缩成一团,手死死的抓着枕头。太爽了。   两人沉默无声的躺了许久,直到杭航的手机大响。杭航慵懒的下床,在满地的衣服裤子里翻找。来电显示是海红,杭航给按了。又趴回了床上。   梁泽躺在那里,脑子几乎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等同于畜生了。沉浸在性爱中脑子根本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最原始的搞。而刺激他萌发这场激情的毫无疑问是谢金燕,他发誓他在那间空旷的办公室再多呆十分钟他就能把她给干了。这让他非常的羞愧,没爱的性不算什么,人本身就是动物。他的羞愧在于他的龌龊,他不开灯,他近乎强迫的跟杭航做,然后......他钳制他的时候,他完全把他想象成一个女人。所以他兴奋,所以他狂热。这毫无疑问是对杭航最大的侮辱。   手覆盖了上来,胡噜着梁泽的头发,“你躺着别动,累就睡一会儿,我得下去一趟。”杭航说着凑过来亲了亲梁泽的背脊,“没把你折腾坏吧?”   梁泽连贫两句的心思都没了,只是乌里乌涂的答,“没。”   “果然困了,睡吧。”杭航下地,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开门出去了。   下台阶两步,忽然想起梁泽的烟他可能够不到,就又开门,进卧室,翻出梁泽裤子兜儿里的烟扔给了他,“接着。别下床了,我回来收拾地面。”   杭航很满足,这种满足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强烈的是内心。二愣子开窍了,就算是被他绕进去的也罢,他至少能从他跟他的性爱中得到愉悦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与此同时,杭航也深知梁泽的步步妥协,那是让人由心而生的感动。   梁泽等杭航离开才爬起来点了烟,下面几乎是麻了,他靠在温软的靠垫上,借着月光注视着那一地散碎的玻璃。   莎士比亚说: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他老人家还说: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梁泽头一次感受到如此这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