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修真

【段家女将(续)——帝国】41-50

fu44.pw2014-12-04 11:42:50绝品邪少

正文        (四十一)合兵会盟封将,兵临城下劝降  却说有亮回到大营,直奔大帐而来,王禀正与冯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见有亮,王禀正忙迎上来道:「哎呀徐洞主,我本想速速返回,赶上合攻卓郡,不想却被你占了先了。」  有亮道:「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你们丰家兄妹才是头功,二公子先入钥城,又擒了老贼庞奇,更是大功一件,徐某只不过打打边鼓而已。」  「徐洞主说哪里话?若没有你的铁浮屠,丰家兄妹也难见功。这桩功劳,你我两家各占一半。」  「王将军客气了。这位想来就是冯将军了?久仰久仰。」  「徐洞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彼彼此彼此。哎,王将军,你不是在奉城与胡达交手么?怎么到了这里?」  「那胡达老贼果然厉害,我与他打了几仗,没占到什么便宜,后来听说冯将军攻下了玄武关,赶来合兵,那胡达老儿十分狡猾,半夜悄悄退兵,等冯将军到时,他已走得不知去向。后来探马回报说,那老贼已经退到西亭关内,正在摆一座什么大阵,我想他是打算放弃段灵凤了。现在事情已经不甚急了,不如且休兵几日,故而与冯将军同来卓郡,与徐洞主共商结盟大计。」  「甚好甚好,名不正言不顺,结盟之事早定早好,我等进帐商议。」  虽然三个人的心里都想着自己当盟主,不过这种时候是凭实力说话的。  三家当中,以冯庆的兵最少,而且后方补充能力也不足,所以实力最弱。自虎狼峪得胜后,本来徐有亮与王禀正的实力相当,但百花城一战,损失惨重,而王禀正虽然与胡达交战,死伤了两员大将,却又多了西戎部落前来相助,所以实力大增。虽然徐有亮和冯庆心中不服,但此时这盟主之位却非王禀正莫属,而且两人表面上还要装着心甘情愿的样子。  定下了盟主,又想联盟的名字,最后决定叫靖难监国军。王禀正任靖难监国兵马大元帅,兼中路招讨使;徐有亮任副元帅兼右路招讨使;冯庆任副元帅兼左路招讨使。  第二天,三家的众将一齐来到王禀正的大营中,举行结盟大典,祭过天地神主后,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就任正副元帅。  当下,元帅升帐,先以大元帅名义再发檄文,曝昏君诸般恶迹,然后封赏众将:王柯、王俊为靖难监国军正副印总先锋官;王银屏、王小姣为中路先锋官;何元龙、裴凤为左路先锋官;曹化、史文龙为右路先锋官。其余众将各有封赏。  全军大排筵宴,犒赏三军。  消息传到百花城,凤翎与赵凤竹十分不快,道:「封个总先锋兼中路先锋便罢了,偏又单弄个什么中路先锋,好让她们压着我们,都是女将,偏她们比我等高强?」  另一边冯庆手下的岳灵等五位女将同样心中不忿,只不过不说便了,几家的女将,现在就较上劲儿了。  话说三家合兵,休整三日,元帅升帐共议军情,先派探马去探胡达之事,然后议论如何取下卓郡。  「既然陶龙和胡达的救兵已退,我们更可久困不攻,免得徒伤士卒的性命。现在段灵凤已经断了救兵,粮草也消耗殆尽,卓郡弹丸之地,早晚必破。」张圭道。  有亮表示赞同,冯庆也同意。  王禀正点头道:「几位说得有理,我见那段灵凤武艺出众,若是投靠我们,攻打胡达正是力助,如今她别无退路,正好迫她投降。依我之见,不如修书一封,派人送进城去,晓以厉害。」  「我也赞成这个主意。只是下书之事十分危险,派谁前去呢?」  一时站出数位将军,有曹化、王柯、王俊、王银屏、何元龙等。  王禀正一一看着他们,然后道:「各位将军勇气过人,本帅十分欣慰。只是徐元帅与段灵凤交手多年,积怨甚深,你的属下若去,只怕段灵凤放得过你们,曹云龙也放不过你们。依我看,还是派王柯前去的好。王柯听令!」  「末将在!」  「就派你去下书,须得小心了。」  「得令!」  这王禀正派王柯前往,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末来徐、冯两个必是大敌,所以有机会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拉拢,这不是,昨天已经把被擒的庞奇说服,投降了自己,如果再能把段灵凤和曹云龙收在帐下,却不是如虎添翼么?  这几日,段灵凤在城中如坐针毡。  军中已经断了粮草,士卒杀马为食,原来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三、五万人,也已经疲惫不堪,徐有亮又在钥城架起铁浮屠,把乱石轰入城中,徐有亮的兵丁还从那边施放冷箭。虽然那铁浮屠一炮装不下多少石头,箭射到这边也已经射不死人,但钥城地势高,卓郡地势低,人家用手都能把石头扔过来,这边却什么都打不回去,直把人气闷死,军卒们怨气冲天。  正无奈何间,报道王禀正派人下书。  段灵凤忙叫命帐,召齐了众将,然后叫带下书之人。  王柯迈步进帐,打个禀手道:「王柯见过段元帅。」  「大胆王柯,见了本帅为何不跪?」  「我乃是靖难监国大元帅所差,前来下书之人,不在段元帅所辖,自无上下之分。」  「大胆,你不怕死么?」  「为将者,以马革裹尸为乐事,死有何惧?」  段灵凤见拿他不住,也便罢了,道:「王将军果然英雄,你下的什么书?可是来劝降的么?」  「乃是我家元帅所写,请段元帅弃暗投明之书,我家元帅与段元帅都是大真臣子,自然没有劝降之说。」王柯很会说话,他知道段灵凤身为御妹,很忌讳投降二字,所以故意不说劝降。  「将书信呈上来。」  段灵凤拿过书信来,看了一遍,叫小校领王柯下去休息,又把信交给众将看了一遍,然后道:「众位将军,王禀正如今下书劝降,各位以为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只有曹云龙大着胆子,出来叉手道:「元帅,如今兵临城下,军中已断粮多日,兵无斗志,朝廷救兵又不到,我等已是身逢绝地,不降也是徒劳。末将以为,皇上所作所为确实荒唐,难怪人家不反。如今朝廷昏庸,百姓思变,大真朝气数已尽,我等当顺应大势,败弦易撤。末将以为当降。」  众将一听有人牵头,有出来响应的,又有要誓死尽忠的,吵个不休,最后一齐看着段灵凤。  灵凤道:「我受皇上龙恩,执掌帅印,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能投降贼寇,作出大逆不道之事,让后代子孙蒙羞?真为尔等汗颜,你们哪个愿降便降,我是宁死不降。」  灵凤这么一说,那些愿降的心里不愿,嘴上却不敢说了,曹云龙赶忙又叉手道:「末将不过试试元帅之心,既然元帅愿为皇上尽忠,我等自当与元帅同生共死。」  曹云龙本来是挑着头儿愿降的,现在又愿死,投降派便不敢再多言。  段灵凤这边统一了认识,叫把王柯叫来。  王柯进帐问道:「不知元帅商议的结果如何?」  段灵凤微微一笑,道:「我要向王先锋借样东西。」  「请讲。」  「我要砍下王先锋的人头,送给王禀正,以示我为国尽忠的决心。来呀,推出去,斩!」  王柯哈哈大笑,转身便走。  「且慢,刀下留人。」曹云龙急忙出来,道:「元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此时王先锋是下书之人,杀了他于礼不合,使元帅三思。」  「嗯。你说得有理,推回来。」  「段元帅,怎么不杀我了?」  「王先锋,我乃朝廷元帅,岂能作那失礼之事,方才不过试探于你,王先锋果然英勇,本帅佩服,如今你可知道本帅的意思了?」  「知道了。」  「你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伪元帅,回书便免了,咱们君子之约,战场上见。」  「那好,末将告辞。」  「我来送送王先锋。」曹云龙忙道。  曹云龙把王柯送出元帅府,王柯道:「曹先锋武艺高强,前途似锦,为了昏君卖命,岂不是太可惜了。曹先锋若是到了我们营中,我愿把先锋之印让你。」  曹云龙只是唯唯,一直把王柯送到城墙上,用绳子缒下城去。  不知王柯此去,怎生来攻城,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二)庞奇进城卧底,段凤半夜突围  王柯回营,说那段灵凤至死不降,王禀正与徐有亮和冯庆商议,再困数日,然后攻城。  退帐之后,王柯暗对王禀正说起段营中事,说从面色上观察,先锋曹云龙与不少将官仿佛有投降之意。  王禀正听了,忙让王柯把庞奇悄悄带来。  原来自钥城被攻破后,庞奇被擒,随即投降,不过此事徐有亮等人并不知道。  庞奇进帐,急忙施礼,王禀正叫他起来,对他说道:「如今有一桩功劳与你,不知你愿不愿去。」  「元帅吩咐,庞奇愿效犬马之劳。」  「你要如此这般,算你大功一件。」  庞奇听了,连连点头。  当晚,庞奇同一个人跑到城下,对城上喊道:「我是庞奇,速速拉我上去。」  守城兵丁一看,果然是庞奇,急忙放下绳子,把两人拉上城去,然后报与段灵凤知道。  灵凤忙叫升帐,让庞奇报门而进。  进得帐来,段灵凤问道:「庞奇,你已被王禀正所获,又跑来作甚,莫非替王禀正作说客的么?」  「元帅,末将冤枉啊。我被王俊捉住不假,但我并未投降,王禀正把我关在后营,准备改日送回西三关,是一位壮士将我救出,我两个一同来投营的。」  「那位壮士姓甚名谁,为何救你。」  「此人名叫凌志,乃是关山人士,原在王禀正营中作一小校,因为不愿跟着王禀正担起造反的骂名,久欲回归朝廷,故尔救我。」  「如此,请凌壮士进帐。」  那凌志走进帐来施礼,段灵凤一看,此人一脸素然之气,象是个正人君子。  灵凤看了良久,忽然大喝一声:「凌志,你好大胆,竟敢与庞奇来此作奸细,刀斧手,把这两人推出去斩了。」  「哈哈哈哈,我还道段灵凤是位大英雄,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可惜呀,可惜!」那凌志被刀斧推着向帐外走,一边哈哈大笑。  「招回来。凌志,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识好人心。」  「我怎么不识好人心?」  「我好意救了你的将官,前来投你,你却说我是奸细,还要杀我,不是不识好人心是什么?」  「哼哼,好吧,本帅叫你死个明白。你既然相归顺朝廷,救了庞奇为何不逃出奉郡去见胡太师,又为何不逃出百花城去南灵关?单单逃到此处,这里已是死地,再无救处,何苦来送死?你不是来作奸细,又待怎说?」  「哼!你怎知如今奉郡和百花城俱已封锁,无人可出,我救出庞元帅,王禀正又怎会放过我们,早晚一样被擒。再说,我救庞元帅是要报效立功的,不到卓郡到哪里?死又怕什么?如今朝廷气数已尽,早晚不保,我在卓郡死同在业城死又有多大差别?我来投你,但愿尽忠而死,不愿从贼而生。万万没有想到,段元帅竟把我当成奸细,反而污了我的一世英名。也罢也罢,不用你杀,我自己死了便是,但愿老天知我忠心,让我有大白天下之日。」  说着,凌志把头一扭,不去理她。  灵凤一听,急忙走下帅案,亲解其缚道:「壮士大义之言,令灵凤惭愧无地,冤枉了壮士,还请莫怪。」  「只要元帅知我忠心,别无所求。」  灵凤仍叫庞奇任副元帅,又任命凌志为大将,终是不太放心,把他们安排在两处,且不给他们实职,还叫曹云龙和另一位副将分别注意两人的行踪。她可不知道,这正是帮了人家的忙。  第二天,城外忽然炮声震天,喊杀动地,王禀正对着卓郡猛攻,眼看城池不保。  段灵凤登城看时,攻城的是王柯和王俊,分别从西北两侧猛攻,南侧是徐有亮引军攻城,而东侧则是徐有亮架在钥城的铁浮屠和乱箭。  段灵凤命所部将官径死守城,但看上去效果不大,因为士兵们都已经许久吃不上饭了,根本没有力气。  此时曹云龙道:「元帅,此地无法再守,不如我们突围吧,往山里走,利用山势作屏障,也许还有机会。」  段灵凤道:「难道你不明白攻城时围三面而攻的道理,这是王禀正在逼我们出城,他们一定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呢。」  「元帅,此时明知是罗网,也不得不钻哪,跑出去还有进山的机会,若是留在城里,就算人家不攻,我们也只得饿死啊。」  「是啊元帅,走吧,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活活饿死。」众将齐声道。  灵凤此时也知道没办法,只得答应。  灵凤一边命几员副将守住城门掩护主力,一面点齐了兵马,开了东门趁着钥城的铁浮屠刚刚打完一排炮,正在重新装填的机会,冒着乱箭冲出城来,绕过钥城,一直向东边山里杀来。  这一冲就是二、三十里,三家的兵将在后面紧追不舍。灵凤向前正走,猛听一声炮响,同时从两边杀来敌兵,此时灵凤根本顾不得去看是谁领兵,只管朝着没有敌人的方向紧跑,等跑到山脚,那马也累坏了,只得停下暂歇。  回头再看时,追兵们忙着围杀自己的兵丁,没顾上自己,而身边只剩下曹云龙、庞奇、凌志,还有十几名将官、两名女兵和百十号人马,不由摇头感叹,然后缓缓向山里走来。  才进得山口,猛然一声炮响,迎面又杀出一彪人马来,灵凤一见不妙,领着曹云龙等向旁边一座小山上冲去。  天色很黑,对方不敢追赶,灵凤走到山顶向下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原来敌人早把这座山围了,山脚下到处是火光,足有上万人把小山团团围住。山下敌兵齐声高喊:「段灵凤速速投降。」  灵凤此时也狠下了心,反正也跑不了了,明天等敌人攻山,就拚他个鱼死网破。  她把战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命那百十号人在山顶周围挖起壕沟,准备弓矢、乱石,等明早敌人来攻时,拚个你死我活。  「曹先锋,敌人夜晚不敢来攻,留下几个人守着夜,大家都躺下歇歇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战呢。」  「是。」  灵凤又巡视了一圈,安排好守夜的人员,见曹云龙等众将都躺在地上休息,两个女兵也睡了,便也回到自己的战马旁边,背靠大树坐下,解下身上战袍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养神,准备明日作最后一搏。  不知段灵凤明日有命也无,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三)曹云龙弃主擒灵凤,王禀正有意作驸马  上回书说到段灵凤闭目养神,准备明日作最后一搏,不想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忽然间一阵动静,把灵凤惊醒,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自己两只脚已经被捆在一起,上身被向前按住,伏在自己的腿上,双臂被两个不知什么人反扭着,有人解去她的盔甲,然后用绳子「哧喽哧喽」地捆绑起来。  灵凤知道受了人家暗算,但半分也动弹不得,扭过头去,见两个副将正在把两个女兵面朝下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绑着。  另外一边,曹云龙、庞奇和凌志则各摆刀枪与另外几个将官厮杀作一团,士兵们则站在一边看热闹。  段灵凤一见,忙喊道:「曹先锋,快来救我。」  曹云龙用叉拍碎了一个人的脑袋,嘴里说着:「马上就来。」  过不多久,曹云龙三个已经杀掉了那些对手,慢慢走回来,而捆绑两个女兵的将官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站起身来,只把两个四马倒躜蹄捆在一起的女兵扔在地上。  「曹先锋,快来把我解开。」  「元帅莫怪,我等如今已经弃暗投明,正要用元帅去作进见之礼。」曹云龙道。  「你?!」段灵凤没想到会被曹云龙出卖,气得差一点儿背过气去:「曹云龙,朝廷昔日待你不薄,你竟背主求荣。无耻之尤!」  但现在骂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大势已去,只能想想自己面前的命运了。投降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剩下的就是怎么个死法,是砍头,还是凌迟?会不会剥光自己的衣服?几乎肯定!会不会被轮奸?不知道,曹云凤和自己的几个师姐妹可是都被轮奸过的。  一想到堂堂御妹,兵马大元帅,竟然被人轮奸,段灵凤不由感到浑身发冷。  曹云龙三个走过来,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又拴了个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拿在手里牵着,象牵狗一样慢慢走下山而来。  段灵凤被捉下山,山下围困她们的兵丁们都来看热闹,这样一个美貌如花的御妹娘娘被捆下来,大家自然好奇。大兵们言语粗俗,哪儿都是一样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评头品足,话里话外离不开御妹的脸蛋儿、胸口和腰部向下,大腿向上的那些地方。  段灵凤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任人羞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曹云龙亲自把段灵凤抱上她自己的战马,叫兵卒们把她的脚用绳子拴了,兜在马肚子底下,这样她就无法用坠马的办法自尽。上马之时,曹云龙的手就托在灵凤的屁股上,使她感到无限的耻辱。  曹云龙上了他自己的马,用手抓着灵凤的马缰,向王禀正大营而来。  王禀正听说擒了段灵凤,十分欢喜,忙出营把曹云龙接进去。  段灵凤这才知道,原来那凌志是新近投在王禀正帐下的将军,而庞奇也早就姓了王。  王禀正先安抚了曹云龙及投降的众将,又叫把段灵凤推进帐来。  王禀正一见,忙过来亲解其缚道:「哎呀,段元帅,王某久仰元帅人才出众,如此相请,也非得已,还请元帅原谅。」  这种花招,段灵凤早在演义上看过,并不感到奇怪,段灵凤就是段灵凤,她是个愚忠之人,如果能用这种办法让她归附,就如痴人说梦。  「王将军,你不用枉费心机。灵凤此身已属朝廷,身既被擒,或杀或剐尽由着你,想让我背叛我皇兄,那是休想。」  王禀正并不着急,只用那慢功夫慢慢磨她,想着早晚把她感动,不过段灵凤心中铁石,王禀正的一切努力都算白搭。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段灵凤仍是我行我素,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对于劝降之人则是不卑不亢,就是不降。  这期间王禀正对外都说段灵凤已经战死,因为他知道徐有亮与段灵凤之间过节很深,如果段灵凤降了,还则罢了,否则怕有亮找他要人,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段灵凤被擒看见的人也多,早晚汇泄漏出去便十分不美,所以王禀正也不由着起急来。  其实王禀正还有另外一重私心,那便是段灵凤的美貌和公主的身份。  如今三家合兵,虽然他当了盟主,但也知道另外两人并不服他,如果收了段灵凤,一是多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良将,二是得了一位美貌娇娘,三是有了驸马的身份,就更有号召力。  英雄好色,王禀正也不例外,他自己妻妾成群,仍在外面拈花惹草,就说此番兴兵所带的女将韩素梅吧,本是王禀正的副节度使的女儿,因为武艺高强,为王禀正看上,留在营中当了中军官,后来那位副节度使死了,十六岁的她没了依靠,就被王禀正纳为侍妾。在王禀正的诸妻妾中,只这韩素梅会武,所以此番来时就带在身边。而与韩素梅比,这段灵凤虽然年纪要大一些,但容貌一点儿不差,特别是那一条修长的身子,细细的柳腰,还有眉宇间那一股英气,却是一般女将无法比拟的,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  王禀正自擒住段灵凤的那一日起,就无日无夜不想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哪怕只搂在怀中睡上一夜也好,但段灵凤至死不降,这等事也就落了空。  眼看着三家约定的出兵西亭关的日子已经近了,如果还不把段灵凤拿下,只怕再没机会,王禀正决定来他个霸王硬上弓,先将那段灵凤奸了,那时节,她便不降也不行了。  计议已定,正待施行,忽然后营小校来报,说段灵凤跑了,这一下子可把王禀正气坏了。  原来段灵凤在后营只是软禁,并没有捆绑,因为许多天她都没有任何动静,所以大家也都放松了警惕。这一天,觑个冷子,段灵凤一下子制住了个牵马的传令兵,夺了马便向营外冲。因为附近没有敌兵,因此营中各级哨兵也都大意,见段灵凤冲来时,来不及关营门,被她闯出营去走了。  王禀正哪里肯放过这样美人儿,急忙点起五百兵丁,带上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一齐向段灵凤逃跑的方向赶来。赶出十几里路,忽见迎面来了一哨人马,正是徐有亮、曹化和史文龙,在当中一匹马上,还坐着五花大绑的段灵凤。  原来段灵凤久关在后营,根本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大真朝以业城为中心,外面共有三道关口,呈环形排列。  第一道关就是四方群关,包括东三关、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归四位节度使守备。东三关的节度使陶龙,已经死于徐有亮的炮下,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的节度使分别是徐承祖、王禀正和冯庆,如今合兵监国的就是。  第二道关是东方青龙关,南方朱雀关,西方白虎关,北面玄武关,还有中间一些辅助性的小关口如南阳关、西华关、东平关等,形成一条环形链条,如今都叫三家破了。  第三道关是东阳关、西亭关、南灵关、北古城关。  如今头两道关都已经破了,朝廷的军队收缩进三道关里,外面全是人家三家的地界,更何况王禀正的大军在中间,出去五、六十里都是军营,段灵凤哪里跑得脱。她骑着抢来的马,向南跑了不多远,迎面正碰上出营狩猎的徐有亮。  段灵凤一见徐有亮,想躲已经晚了,忙低下头,装着普通百姓的样子。  起初徐有亮只看了她一眼,没太在意,但史文龙眼尖,一见段灵凤穿着一身单衣,表面上看象个老百姓,但皮肤细白,又不象一般村姑,再一看马,分明是一匹战马,便用马鞭一指把她拦住:「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奴家是前面镇上王员外家的丫环,替员外办事回来。」  有亮一听声音,觉得耳熟,圈马回来仔细看时,吃了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段元帅,你不是阵亡了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灵凤一听,知道不好,忙去马鞍边抽出那传令兵用的配刀来,也不说话,闷着声便是一刀。  有亮一拨马跳在一旁,曹化和史文龙已经掣出兵刃把灵凤围在中间。  灵凤不甘被擒,挥刀抵抗,不过,段灵凤的武器现在王禀正营中,她的武艺是本身的功夫占六成,兵刃上占了四成,如今凤翅流金鎲不在手,武艺使不出来,不几下,手中刀就被崩飞了,曹化用斧杆在她腰上一拨,把灵凤拨下马来,军卒们立刻上前捆了。  这里是徐有亮的地盘,有亮一见王禀正迎面而来,急忙禀手问候道:「元帅到此有何要事?」  此时王禀正却不好意思说来追段灵凤的,吱吱吾吾不说话。  灵凤用双腿把马一夹,那马便自已走过前面来。  灵凤道:「王将军,如今灵凤再次被擒,你还把我带回去吧。」  却把王禀正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向有亮承认段灵凤是昨天刚刚被擒,今天又偷偷跑了的。  有亮一听,便道:「既然如此,就请元帅把她带回中军营吧。」  王禀正挺高兴,有亮不把她抓回自己的营中去报仇,却把她白送给自己,看来对自己这个元帅还是挺尊重的,便道声谢,把段灵风带回自己的大营。  回去的路上,王禀正心中忽然醒悟,徐有亮把灵凤交给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元帅,人家有意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过,他与段灵凤交战许久,自己的三个妻妾都死在她的手里,怎么会轻易放过段灵凤呢?明日早晨点卯的时候,有亮必会在中军帐询问,那时节,我若还没有收服她,当着众将的面,若不给徐有亮一个交待,难以服众。  想到此,王禀正决定,一回大营,便立刻给她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先在她的身体里插下自己的种子,看她降是不降。  所心,王禀正带着众人进了营,叫别人先回去,自己拉着驮灵凤的马,直接到了自己的寝帐前,把段灵凤从马上抱下来,打横抱在怀里,直入自己的寝帐。  一进帐,王禀正便把灵凤丢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边解边道:「御妹娘娘美貌无双,王某心仪已久,你就从了我吧。」  段灵凤虽然知道落在敌人手中免不了受辱,但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  王禀正把灵凤的上衣一把撕开,把嘴在她雪白的香肩上紧吻,又伸手去解她抹胸。  不知段灵凤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四)韩素梅出谋王禀正,徐有亮义释段灵凤  话说王禀正正将段灵凤压在身下,伸手去剥她衣服。  段灵凤尽力扭动,口中大骂不止,但双手被绑,她无法挣扎,眼看受辱,忽然帐门前有人说道:「元帅快快住手,此事万万不可。」  王禀正急忙起身,见帐门前站着一位女将,二十一、二岁年纪,容貌十分秀美,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一衣短打箭袖,正是自己的小妾韩素梅。  「梅儿有何话说?」  「元帅,不可如此。请借一步说话。」  王禀正跟着韩素梅出了帐,素梅道:「段灵凤大小也是朝廷的御妹,我等起兵为的是监国,不是造反,所以断断没有诛杀御妹的道理,更不可使她受辱,不然的话,天下大众如何肯归附于你。」  「我已经苦口婆心,劝她归附,怎奈她不识我的好意,竟然逃走。她抵死不降,你又不让我杀,又不让我取她节操,难道要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不要生气,待妾身替你去说服于她。」  韩素梅进去了许久才出来,对着王禀正摇头。  王禀正道:「我说如何,待我去夺了她贞操,叫她不得不归附于我。」  「元帅差矣,段灵凤久在军中,早知被擒之后难免受辱,又怎会因此而改变初衷,反而坏了元帅的一世英名。世人不光说你诛杀俘虏,还要说你奸杀御妹,分明无视朝廷,你这监国之名又哪里来?百姓虽然思变,但决不愿意背上造反之名,这一来,哪个还愿投靠元帅?岂不是因小失大么?」  「话虽如此,难道叫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费了许多心思方才将她捉住,平白放了她自然不肯。妾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  「快讲。」  「那段灵凤与徐有亮交手多年,积怨甚深,徐有亮三个妻妾都死于段灵凤之手,而且受尽凌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若把段灵凤送给徐有亮,他定然感激于你,此其利一也;无论他把她妹了还是剐了,都不与元帅相干,此其利二也;若日后有徐王反目之时,徐有亮奸杀御妹,却不是一个口实?此其利三也。有此三利,又解了元帅心中闷气,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推在徐有亮一边,却不是好?」  「梅儿不光武艺出众,还这么有心计,不枉本帅疼你一场。好,就听你的。」  「你且把段灵凤交给妾身,我将她剥了衣裳,包在包袱里,再派人送给徐有亮,徐有亮见了她身体,定难自制,那时节,元帅就只等着看笑话吧!」  「好主意,就由你去办。」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一想到好一块羊肉,却送在有家嘴里,心里却实在舍不得。  那韩素梅进得帐去,将段灵凤拖出来,带到自己的帐中,又怕段灵凤挣扎之时自己制她不住,便又派人去把王银屏和王小姣找来,三个女将在帐中制住一个女人是绰绰有余了。  段灵凤被三个人拿住,解了绳索,剥尽衣衫,反绑了双手,又把她的小腿折叠起来,用绳子同大腿捆在一起,再用绳子从膝盖处穿过,同大臂捆在一起,就如同小孩子把尿一样的姿势。  又派人去找了一个木箱子,里面垫了些褥子,把灵凤装在里面,盖上盖子,上了锁,贴上封条,这才叫女兵们搬到帐外的空地上,由王禀正派了一员小校,领了数名兵丁,把段灵凤送到徐有亮营中来,说是王元帅所赠礼物,特地嘱咐有亮独赏。  徐有亮不知是什么礼物,叫人抬进自己的寝帐之中,屏退左右,开了小锁,撕了封皮,打开箱子看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段灵凤跣剥得干净,一身白肉如雪欺霜,只是捆得可怜,两颗玉乳似两座玉钟,顶着一对小红樱桃,两条修腿不粗不细,全无一丝赘肉,再看那两腿之间,一列黑毛由小腹下的耻骨处起,向后生至阴唇中部。两边阴唇又软又厚,若是平素,应该夹紧成蜜桃模样,现在由于两腿向两边分着上举,紧绷绷的皮肤一拉,便向两边分开,现出那两片暗红的小阴唇,还有那一个粉嫩的蜜穴来,同小巧的后庭一起展现在徐有亮面前。若要享用之时,只消把一条玉茎向里一杵,十分方便,再不得反抗。再看脸上,一张粉面如桃花模样,楚楚可怜。  有亮吓得赶忙转过脸去,心中扑通扑通乱跳。若说他对这般一个美人儿不动心是假的,不过徐有亮也算是英雄,不似旁人,立刻便想到了这是王禀正的诡计。  段灵凤被韩素梅三人剥光衣服装进箱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既然要剥光了自己,不是想示众,就是想强奸,为什么又装进箱子里呢?只觉箱子被人抬来抬去,后来又放在车上,不知要送到哪里,直到箱子打开的一瞬,她看见了徐有亮,心中不由一阵颤抖。  在她想来,自己与徐有亮的积怨是最深的,他的三个妻妾凤仪、凤乐、凤云都死在自己手中,而且还都被剥得精光吊在旗竿上示众,那样的场面,对于一个丈夫来说是何等刺痛?如今把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徐有亮面朝外站了许久,这才说道:「你可是段元帅么?」  「正是你家元帅。」  「有亮方才不知是御妹,故尔开箱,决非有意,请娘娘原谅。」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既已被擒,要怎么样就由你吧,不要假腥腥。」  「有亮并非虚情假意。前者拙荆赵凤竹在营中之时,多蒙元帅关照,她曾肯求有亮,有朝一日抓住元帅,决不可羞辱,有亮早已应允并传喻全军,有亮营中决无人敢对元帅无礼。方才王元帅派人送来箱子,只说是送给有亮的礼物,叫我独自观赏,不知是段元帅,故而冲撞了元帅,切勿见责。」  「什么见责不见责的,落在将军手里,打算把我怎么办?」  「元帅是当朝御妹,有亮理当善待。」  「你说的是真心话么?」  「怎敢有假?」  「那还这么绑着我?」  「御妹原谅,如今凤翎和赵凤竹姐妹引军在外,有亮营中没有女子,这里自遭兵乱,百姓四处避难,女人更是难得,所以……有亮十分为难。」  「你看都看过了,还为什么难?」  「方才不知御妹这般模样,现在知道了,便不敢再看。」  「我乃贞节女子,既然被你看过了,难道以后还能再嫁人么?此时除了你,还有何人可以放我?」  「如此,得罪了。」有亮心中不由一动。  有亮回过身来,把段灵凤轻轻从箱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把绳子解开,拿自己的战袍来给她披了。  过程中有亮的手有时不得不从她的要害附近掠过,第次他都感到那肉体的轻微颤抖。  段灵凤坐在床边,露着两条粉腿,默默无声。  有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离开百花城时,凤翎和赵凤竹各自把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留了一套给自己,以便让自己独守孤夜的时候拿出来看上一看,嗅上一嗅,好有些寄托,忙翻行囊取出,递给灵凤。  灵凤接过来穿了,仍一言不发。  「御妹如今作何打算?」有亮看着穿上凤竹衣服的灵凤,与穿着盔甲时却又不同,充满了女性的柔美,更加令人心动。  「那要看徐洞主打算如何处置我了。」  「怎么讲?」  「灵凤既然落在你的手里,洞主若要报杀妻之仇,是杀是剐,灵凤决不皱一皱眉头。」  「战场交锋,死伤难免,若是冤冤相报,几时可了?」  「灵凤现在是阶下之囚,徐洞主若是打算要了我的身子,方才正是机会,现在洞主想要时,灵凤也决不反抗。」  「御妹美貌,哪个男子会不动心,但有亮决不会趁人之危,若要得御妹之时,必是要你自愿,明媒正娶方可。」  「洞主又不要我的身子,又不替你家妻妾报仇,哪你想怎样?」  「有亮起兵,并非造反,实在是朝廷无道,我被逼无奈,这才进京监国,只要杀了奸后赵蝉和奸贼赵荐、王飞廉,改弦更张,我便重回故里,作我的南岭郡马,元帅何不与我们合兵一处,一同进京讨伐无道?」  「徐洞主,你一家死难之事,灵凤也替你难过,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上无不是的君王,君王有过,为臣子的只能好言相劝,哪有兴兵犯上之理。此事再莫多言,灵凤断断不能从命。如今洞主若要杀便杀,要辱便辱,不杀不辱便放我出营。灵凤蒙皇上封为御妹,未能替主分忧,安定天下,反而兵败被擒,有负皇上重托,无颜再见御面,决意就此永遁深山,再不出世。不知徐洞主如何打算?」  徐有亮听了,十分为难,好不容易才把她抓住,就这么放了,也是心有不甘,但不放吧,一个御妹娘娘,留在营中又算什么?  有亮思来想去,终于叹道:「既然御妹不愿意与有亮合兵,有亮也不勉强,御妹请自便吧。」  「你是说放了我?」  「正是。请御妹自便吧。」  「说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我走了?」  「御妹请便。」  段灵凤钻起身来,向帐外便走,她还以为有亮会后悔,心中想着,半路上有亮定会把她抓回来,或奸或杀,但有亮送到门口,向帐外兵丁道:「一切听御妹方便,不许阻拦。」  段灵凤慢慢走出军营,这才知道徐有亮真的放了她,想起自己对凤家三姐妹的所为,不由眼圈儿发湿。  在大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忽然,身后马蹄声响,灵凤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有亮同几个骑兵急驰而来。  「徐洞主,你后悔了?」见有亮到了跟前,灵凤冷笑道。  「御妹说哪里话。现在二道关外尽是我三家地盘,有亮虽然放了御妹,但恐其他两家不愿,故尔特来告知娘娘。你只可向南去,到了通镇,若想隐居山里,可南进平岭,平岭以东是我徐有亮的地盘,平岭以西是王禀正的。也可南出朱雀关,直去南岭藏身。若想进关,可以由通镇向东,过百花城,进南灵关。百花城有凤翎姐妹,必不会为难于你。此处有有亮自佩玉牌一面,上雕有我的亲笔题诗,你持此牌,在我的地盘上无人敢对你不敬。还有,御妹的马匹兵刃不在此处,行走不便,这是有亮的马,可为代步之物,望御妹一路走好。」  有亮说完,跳下自己的白龙驹,交在灵凤手中,然后上了兵丁牵着的一匹空马,飞驰而去。  段灵凤站在当地,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止不住眼圈红了,看到有亮去的远了,她大声喊道:「徐洞主,今日之恩,灵凤但有三寸气在,结草衔环,定当报偿。」  然后转身上马,向南而去。  第二天早晨点卯已毕,王禀正悄悄问有亮:「徐副帅,昨日那份礼物如何?」  有亮坦然一笑道:「多承元帅关照,有亮已经把人送走了,相信她日后不会再与我为敌。」  王禀正心中暗悔,好大一个人情,却叫有亮作了,只得讪讪地笑道:「王某心中也如是想,只是恐徐副帅记着往日的过节,所以把人送你处置,徐副帅果然是大仁大义之人,王某没把你看错,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好人作到底,把她的马匹、兵刃和盔甲也送给你吧。」  「多谢元帅。」  这边全歼了段灵凤所部,王禀正又得了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三员将,越加意气风发,与有亮和冯庆计议,兵分两路,一路由有亮率所部进攻南灵关,另一路由王禀正率所部及冯庆部进攻西亭关。  其实这也是王禀正有意坑害徐有亮,南灵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让有亮孤军奋战打南灵,以便消耗他的实力。而西亭是个平原关口,并没有什么天险可依,更可以让冯庆的部下去打头阵,以便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  而徐有亮呢,正好也不愿意整天听王禀正的指挥,加上单走一路,可以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力量,而跟着王禀正,所招兵将自然都归了王禀正,所以徐有亮顺坡下驴,答应了王禀正的分派,率大队向南经通镇往百花城而来。  到了百花城,见到凤翎和赵凤竹,把事情一说,赵凤竹忙跪在地上谢过有亮义释段灵凤之恩。  此番凤翎与赵凤竹可就不愿意再在百花城当看门官儿,闹着要同徐有亮去打南灵关。  有亮也有许久没有女人陪着,于是便答应了,留下几员副将守关,自己把全部大将都带上,向南灵关而来。  放下徐有亮不表,单说王禀正,同冯庆率两路大军往奉郡而来,这一日路径风林岗,忽然路边有人高喊:「着打!」一道白光径向王禀正面门打来。  王禀正「啊呀」一声,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五)周天树林示警,女煞水塘遭诛  却说王禀正路过风林岗,听得林中有人喊一声,一道白光直奔王禀正的面门而来。  王禀正吓了一跳,嘴里「啊呀」一声,但他乃是一位名将,眼急手快,把头一闪,伸手一抓,将那暗器接在手里。  身边众将喊一声:「有刺客!」一齐往岗上而来。  王禀正低头一看那暗器,原来是一个纸团,打开一面,里面裹着一块小石头,那纸团上有几个字:「当心胡达刺客,谨防风花雪月!」  王禀正知道对方是友非敌,忙叫人招回了前去搜找的众将,然后继续前进,心中暗暗小心,不知这「风花雪月」作何吉凶,脸上却不露出来。  大军到了奉郡,扎下大营,升帐点将,叫副将替下原来守奉郡的几员大将,以便增强进攻的力量,休整三日,准备开拔。  那王禀正住在奉郡城中的太守府,早晨去中军营点名过卯,回到太守府,到后花园中散心,忽见一团白色的东西隐在荷花下,王禀正走到池边仔细看时,见水中面朝下俯卧着一具女尸,赤条条的,全身没一根布丝,只在腰间扎着一条半寸宽的细牛皮带子,那女尸皮肤白细,看上去年纪不大,整个儿人瘦瘦的,但屁股滚圆的,大腿结实,一看便知是练武之人。  王禀正心下奇怪,忙叫军卒拿了竹竿来,把那女尸拨到池边,拖上崖来,让她躺在地上。  近前看着,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秀丽,浓眉大眼,长长的捷毛,方脸庞,高鼻子,仿佛是个北番女子。再看她身子,宽肩细腰,乳房丰满,小腹扁平,阴阜隆起,阴毛很浓,腰间的皮带上有许多小皮套,里面有飞抓、钢镖、飞刀、吹箭、竹管等物,果然是个武林女子,但不知她姓甚名谁,为何死在这里。  王禀正叫军卒四下寻找线索,有军卒自旁边一棵树上找到一支钢镖,上面钉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字道:「刺客乌里风,善水遁,今为将军除之。」  再看钢镖上,錾着一个「周」字,知道是当初助冯庆破玄武关之人,再看那纸条上字迹,倒与风林岗上的那枚纸团一样,方知这女刺客是被人暗中杀了,忽然间明白原来风花雪月是指刺客的名字当中有这四个字。  那女尸果然是乌里风。  胡达早年在北边征伐之时,曾经认识一位叫乌里强的北国著名剑客,两人惺惺相惜,八拜为交。后来乌里强死了,临死前叫他的四个孙女儿乌里凤、乌里花、乌里雪和乌里月到京城来投奔胡达。胡达看在老友的份上,更看在她们身怀绝技,便留在身边,每每出兵,也把她们留在中军营中。  这四个姐妹从乌里强那里学成了绝技,善于五行之遁。胡达整天东征西杀,都是排兵列阵之法,倒是用不着她们姐妹的武功,平时出战并不带她们,只叫她们来刺探情报。  等冯庆破了玄武关,胡达知道不好,如果继续留在奉郡只怕要腹背受敌,于是退入西亭关,在京城的门户凤城关前摆下了七星盘龙阵,准备与三家节度使在这里决一死战。  胡达进了关,才知道陶龙已经全军覆没,陶龙本人也阵亡了,胡达大哭了一场。一边昼夜加紧布阵,一边派人打探王禀正三家的消息。  不一日,探马回报说,三家节度使已经在卓郡合兵结盟,王禀正作了盟主和大元帅,又全歼了御妹段灵凤的军队,如今正在休整,准备器械要进攻西亭关。  胡达知道对方的势大,西亭关的地势并非险要,早晚必失,所以退帐回来,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正巧被乌里姐妹看见,四姐妹一问,胡达便把前后因果都说了。乌里风道:「盟爷爷请放心,有我姐妹在,定然保得京城不失。」  胡达听了苦笑道:「你们姐妹不必替我宽心,敌强我弱,胜负已分,我不过替朝廷苟延残喘而已。我几十万大军尚不敢说保住京城,你们四个女子能有什么作为?」  「排兵布阵,战场攻杀,非我姐妹所长,我们学的是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之法,又会五行遁法,待我姐妹出去,施展绝技,取了那王禀正的人头回来。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禀正一死,敌人没了主心骨儿,自然混乱。」  「那王禀正武艺高强,你们哪是他的对手?」  「王禀正武艺虽高,但都是骑马举刀的笨功夫,哪似我姐妹练的飞檐走壁之术?!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姐妹前去,又不与他对面交锋,只在暗处使淬毒的暗器伤人,谅他逃不出我姐妹的手掌心儿。」  「也罢,姑且一试,只是你姐妹定要小心在意。」  「盟爷爷放心,我等去了。」  四姐妹离了大阵,到了西亭关里,找客栈住下,商议着如何下手。大家都道那王禀正虽然不会轻身功夫,但身为大元帅,身边必然防守严密,想要接近谈何容易,所以,四个人不可同去,免得万一失手,叫人家一个锅里炒了。  这些杀手一向是独往独来,这样目标小,容易隐蔽,也容易得手,所以四个人出了西亭关便分了手,各走各的路,各寻各的法子行刺。  四个人在一起商议,却不防隔墙有耳,都被人听了去,偏那人又是个有心的人,心下大惊,自知一个人无法跟踪四个,急忙先行一步来向王禀正示警,又在暗中跟在王禀正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此人是谁,原来是一位世外高人,人称湖山隐者,名叫周天,本来他是不问世事的。但如今天下不宁,生灵涂炭,老隐士便生了济世之心,先是帮助冯庆攻下了玄武关,又到胡达身边探听消息,准备伺机盗取胡达的阵图,不想遇见乌花姐妹欲图行刺,急忙赶来保护王禀正。  如果四姐妹一同行刺,周天是可以设法通知王禀正把她们一鼓成擒的,但现在四人分开,单独行动,周天没有分身之术,只得先留刀寄柬警告王禀正,再潜伏于王禀正的左近,暗中观察动静,这一天,他看见了乌里花,害怕其他三姐妹万一在附近受了惊,所以决定暗暗动手。  再说乌里风,自别了三个姐妹,一个人急急向奉郡而来,到了奉郡,王禀正大军还没有到,便又南下去迎,半路碰上王禀正和冯庆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阵容齐整,又见王禀正身边将官、军校密密层层,无法下手,只得暗暗跟在队伍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奉郡城里。  乌里风知道王禀正住在守备府,于是到守备府附近查看,见守备府连墙头上都日夜有人放哨,心中吃惊,知道有家已经在防备刺客,想从墙上进入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乌里风不在乎,如果没点儿真本事,她也不敢来奉郡。  乌里风的本领是水遁之术,她是自小练的水功,可以在水下过上三天不用上来换气。她于日间在附近看好了,有一条小水渠将山泉由一个小水口引入了守备府的花园,又由另一边墙下的水口出来,那水口很小,又在水下,一般人过去不得,但对乌里风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夜半更深,乌里风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收拾利落。她脱光了衣服(那时候没有游泳衣,就算比基尼也没有,下水就得光屁股,所以女人通常是不学游水的),扎上腰带,带好了行刺的暗器,那可都是有毒的。  悄悄从后窗户出来,纵上屋顶,运起轻功来到那水渠边,悄悄下了水,象一条大鱼一样灵巧地在水底下游着,一直顺水渠游到了墙外,那水口粗有一尺上下,长有七、八丈,是用青石砌成的,乌里花自那水口钻进来,湍急的水流帮助她从水口中游进了后花园,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她摸进来。  乌里风没进过守备府,不知道里面的格局,所以她隐身荷叶丛中,悄悄从水里钻出来,向四下打量一番,确认了花园的格局和方位后,又把头缩在水中,游到离池边最近的何叶下,整个儿人面朝下平扑着趴在水底,等候机会用吹镖行刺,然后再从出水口逃走,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可惜就是她在荷叶丛中向外一探头,便被人发现了。  周天是什么样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乌里凤从水里一出来,长长的头发上的水便滴下来落在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这点儿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周天听得到,所以立刻就发现了水中的女刺客。  他本可以设法叫士兵们引起注意,前去捉命乌里风的,但他知道乌里风的三个妹妹可能就在附近,若是暴露了,那三姐妹改变行动方向,便不好再抓,所以决定暗暗的把她收拾掉。  乌里风趴在水底,一动不动,她运起内功,这个样子可以连续趴上三天三夜的,她可没想到死神已经到了身后。  乌里风忽然感到自己的大椎穴处麻了一麻,就感到大周天的气血立刻被阻断了。  没了内功的帮助,她感到自己有些窒息,这是练成功夫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急忙向上浮起,想露出水面换一口气,哪知道自己的脖子后面仿佛被一只大手拿住了,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把她的脸狠狠按在水底的淤泥里。  她用手去脑后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起来,只觉得胸口憋得炸开一样的疼痛,两腿不由自主地开始胡乱蹬踢,但很快全身都仿佛被人抓住,按在水中,想挣扎除了小腰乱扭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终于憋不住了,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水,这样稍稍缓解一下窒息的感觉,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接着她就感到脑袋一阵迷糊,不由吸了口气,结果吸进肺里的全是水,于是,她就觉着肺部一阵剧痛,脑袋「嗡」地一下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  可怜一位身怀绝技的女杀手,又是水中的高手,却连对手的样子都没看到,就被活活淹死在池塘中,水面上竟然波澜不起,足见强中更有强中手的话一丝儿不假。  周天杀了乌里花,在树上留下记号,依旧悄悄回到自己藏身的地方,继续寻找另外三女的下落。  不知另三位女杀手如何下手,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六)禀正腌腊乌里风,周天擒纵乌里月  「哪位高人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先高声喊道,然后又恨恨地道:「胡达这老匹夫,战场上打不赢我,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人,女刺客的尸身不要让她坏了,给我用盐腌上,带到西亭关里,去好生羞辱羞辱那胡达老儿。」  士卒们齐声答应,立刻把好那乌里风拖在一边,有人去街上找了两个专制腊肉的伙计,许下许多银子,向他们学腌肉的手艺。  其实这玩意儿挺简单,一学就会。兵丁们又弄了些咸盐、皮硝之类回来。  把乌里风放在一辆板车上推到墙外出水口边,仰面往沟边地上一放,当着成群看热闹的兵丁的面,拿把攮子往乌里风的耻骨上面一捅捅进肚皮,一直割到她的胸骨下,把肚皮扒开,露出心肝五脏,零七八碎的向外一掏,只留下直肠、和阴道在身上,其余都割下来丢在沟里,顺水冲走,然后把直肠和阴道从里面翻出肛门和阴户外,拎着乌里风两只脚踝子,把一个空壳肉身子放在水里,仔细洗得干净,这才又放回车上,把直肠和阴道给她塞回去,在围观者一阵满足的议论声中返回府内,找口不大不小的水瓮,将乌里风盘成一个肉球,放在瓮里,灌上用盐和皮硝等沏成的咸水里腌好,加个木盖儿,放在一辆拉锱重的车上,几天后起兵时,随锱重队而行。  乌里花等三姐妹并没有能够及时混进府内,所以并不知道乌里风是如何被杀的,直到第二天把她腌成美女咸肉的时候,才听人说起。三姐妹都气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取了那王禀正的性命。  到了起兵之日,王禀正到了校场,点卯已毕,大军开拔。王禀正骑着马,走在一群大小将官之中,这是在乌里风行刺未遂之后,为了保证王禀正的安全,众将官一致决定的。  却说周天,自己费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悄悄把乌里风杀了,免得惊动其余三姐妹,谁知王禀正在花园里大声表示感谢,不由心里暗骂他笨蛋,这不是给对手提醒儿吗?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儿了,埋怨也没用,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四下看看,确认没有其他武林人士藏在府内,于是悄悄到了街上,装成一个普通员外的模样去看给乌里风开膛,眼睛向乌里风看着,耳朵却在人群中仔细辨别,看有没有那天在客栈里听到的声音。  结果还真听到了,只听远远的屋顶上有两个女人在低声说话,分明是那姐妹中的两个。  周天不敢惊世骇俗,而且离得远,真用轻功赶了去,只怕人家也已经看见他而逃之夭夭,所以一边用耳朵辩别方向,一边向那里靠,想要把两姐妹一鼓成擒。  只听一个说:「王禀正这个老狗,把大姐这般糟塌,定不与他干休。」  另一个说:「四妹不可大意,大姐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凭王禀正不可能把大姐找到,更不用说杀死了,咱们可能遇上高人了。」  「高人?什么高人?有本事当面鼓对面锣地跟咱们效量,干吗要暗中伤人?」  周天听了心中一笑:「说我暗箭伤人?难道你们所作的见得了人么?」  又听那个姐姐道:「四妹,你看见二姐了么?」  「没有,她用土遁法,整天在地里埋着,谁也别想找见她。」  「不见得,大姐用水遁,咱们一样找不到她,结果还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太自负了。」  「不怕,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须怕我的毒火弹。」  「你要处处小心了。」  「没事。」  「好了,从现在起,咱们还是分开,各走各的,可别叫人家一窝儿端。」  「知道。」  周天一听,知道对方要走,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急忙一闪身进了一个小巷,然后纵身上了房,转眼就来到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  但人已经走了,对方也都是轻功高手,逃走的时候声音很小,即使在你身边飘过,一般的人也听不到。可周天的武功不是吹出来的,别人听不见的他能听见,凭着一丝衣袂之声,他听到两个人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上的无人小巷下到了地面,然后汇入了噪杂的人群中。周天放眼望去,因为位置的原因,就只能看见南边的一条大路,通过那声音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黄色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  黄色的身影是乌里月,四姐妹中的老四,只有十八岁,武功是四姐妹中最差的,但也有两个特长,一个轻功最好,跑得快,蹿得高,二是善使两样火器。  第一样暗器是毒火弹,它是把黄磷、火药等混合上剧毒的药物捏成球,封在蜡中。打出的时候把蜡壳捏碎,里面的黄磷立刻燃烧起来,又把火药引燃,连烧带毒将对手杀伤,那毒药见血封喉,除非乌里月自己的解药,再没得救。  第二样暗器也是火器,主要成份还是黄磷和火药,不过个儿大一些,里面又加了铁末子和一些发烟的东西,投出燃烧的时候铁末子会迸出大片的火星,再加上浓烟,可以让敌人的眼睛暂失去作用,以掩护其下手或逃脱,因此这也被她们叫作火遁之术。  乌里月混在人群中,一开始以为没有被人发现,等走出两条大街,准备回到自己的客栈的时候,忽然一种预感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人或事,但从小严格的训练却让她知道,她遇上敌手了。  乌里月想了想,不能让人家找到自己的窝儿,既然早晚要碰面,还不如明来明去。于是,她转身向东大街而去,等从东边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乌里月猛地运起轻功,跑向一个小山沟。  山沟里面有一片空地,大小不过二、三十丈,乌里月停下脚步,高声叫道:「是哪位朋友,请当面一叙。」  周天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乌里月,竟然能够发现自己在跟踪,于是现身出来见面。  乌里月一看,对面的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十分清瘦,面如三秋古月,仙风道骨,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便把手一抱拳,道:「这位朋友,报个名儿来。」  「老夫周天是也,人送绰号湖山隐者。」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乌里月一听对方的名号,心里就是一哆嗦,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对方的,便道:「老侠客既然称为隐者,便当徜徉山水之间,不问世间俗事,为何出来淌这趟混水?」  「自古隐者,并非为隐而隐。如今段琪无道,大真气数已尽,救之无益,老夫所为,不过是顺天之意,推波助澜,以图早绝狼烟,使民安居乐业。老夫劝你一句:如今人心思变,大势不可逆转,姑娘不可执迷。」  「我不知什么天意不天意,也不管什么大势不大势,只知道乌里家族世受胡家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报此恩,虽死可也。」  「姑娘年少,来日方长,何苦逆天行事,为虎作伥?自古死有重于泰山,亦有轻于鸿毛,替段琪卖命,死不足惜,惟留骂名千古,姑娘慎思之。」  「我受胡太师之恩,此意已决,老侠客若大年纪,年老不以筋骨为能,我劝你还是回你的深山,安享晚年为好,若硬要架梁,只怕伤了你,人家说我欺负老弱妇孺。」  「嗬嗬嗬嗬。姑娘好大口气,老夫倒要领教领教。」  「你想找死?那好,姑娘成全你,看招。」  说完,乌里月拉个架式,便纵身一跃,右手立掌向周天劈来。其实乌里月自知武功不敌,所以一掌下劈,另一手已经摸了三颗毒火弹丸,捏在手心里,准备周天一接自己的右手,左手的弹丸便借劲儿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前文书已经说过,江湖上的规矩,使暗器之前要出声示警,但乌里姐妹是杀手,根本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所以也就没打算示警。  周天不拉架式,也不出手,就只看着她那只打到胸前的手。  乌里月的手已经劈到了周天的头顶,见他仍然不动,这才知道自己同人家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就算是自己实劈到人家头上,也只象给人家骚骚痒,自己的右手却只怕是要完。所以只得手撤力,左拳自肋下打出,准备用药弹伤人,方一动手,忽见周天的肩头一动,已经把她的那只小巧的左手抓在手里,乌里月怎么夺也夺不回来。  周天一只手抓住乌里月的左手,象个大人抓住小孩子的手一样,乌里月只感到自己的手指疼得钻心,象是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想缩回手都不行。  周天道:「你想要毒火弹伤我是不是?须当心我手上一用力,把那弹丸捏破,受伤的便是你的小手,受些伤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个青春年少的美貌女子,失去了一只纤纤玉手,那该是多么可悲?」  乌里月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便不敢再用力挣扎,却用右手悄悄去摸弹丸,又要打来,这一回周天没有去抓她的手,而是用空着的一只手的指尖在她的肩上戳了一下,乌里月立刻感到深身麻木,右手便抬不起来,弹丸都落到了地上。  周天又把她的左手掰开,把弹丸拿过来,又将她另一处大穴点了,象个木偶一样站在当地,这才把她腰间的鹿皮囊解了,连掉在地上的弹丸一起装进去,整个儿往远处一扔,那鹿皮囊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忽然「轰」地一声炸作碎片。  周天道:「你背天而行,我本该替天行道,但念你年轻无知,又是报恩之举,今日饶过你的性命,不过老夫要废了你的武功,使你不能再替段琪作恶。」  乌里月惊恐地看着周天的大手按在自己的头项,接着一股火一样的热气从百会穴灌入,分成前后两路,沿任督二脉直透会阴穴处交汇,只一瞬间,她便感到全身的气机都被阻断,一股热乎乎的尿液止不住流出来,一直流到脚上的靴筒儿里,湿漉漉的裤腿粘在腿上,十分欢难过。再一运气,一丝儿也提不起来,知道自己的武功完全被废了,现在自己只是比普通女子力气稍大,却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哭了。  「哭吧。老夫如此做也是为你好,不如此老夫就不得不杀你。你此去,好生找一个老实人家嫁了,过个田园村妇的生活,强似被人驱策,战场殒命。老夫去了。」周天刚要走,又回身用手一指,把她身上被制的穴道解开,这才运轻功离开。他还要去找乌里花和乌里雪姐妹,这两个人比乌里月的功夫好,特别是那个什么乌里花,擅地行之术,却是不好对付。  不知周老隐士此行破不破得了乌里姐妹的行刺计划,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七)乌里雪树头遭绞,王禀正大营设谋  再说王禀正大军离了奉郡,向西亭关而来。  一路无话,这一日,正走在一树林间。  那天幸亏是周天,若是杀手,只怕元帅的性命也就完了,而周天飞马寄柬的地方,正是这样的一片树林。  想起那日之事,将官们不由都提高了警惕,把王禀正围得紧紧的,边走边警惕地注视着两边树上的动静,生怕再飞出个什么镖哇、箭的来。  还好,眼看过了树林,王禀正已经到了林边,正从一棵看上去稀稀拉拉的树下过,那树上突然传来两声娇叱:「看剑!」「当心!」一条黑影飞落而下。  「啊呀!保护元帅!」  众人顾不得礼数,十几件兵器同时伸向王禀正的头顶上方,却都砍了一个空。  王禀正一抱头,叫声「不好」,战马往前一蹿,跳出两丈多远,回头看时,又是一惊。  只见那条黑影并未落下,而是挂在了半空中,象一尾挂在钓钩上的鱼一样摆动着。  王禀正圈马回来看时,却是一个与那乌里风长得很象的年轻姑娘,也光着身子,浑身上下用棕、绿、黄三种颜料涂得一块一块的,连面部、头发和阴毛都涂上了颜色、身上披着一张草绿色的细网,网上挂着许多树叶,难怪自己都到了树底下,离她不过一丈远,都没有发现她。  那姑娘的脖子里套着一条小指粗的红色的绒绳,绒绳另一端抓在一个清瘦的老者的手里,那老者穿了一身黑,双脚盘在树顶附近,那么细的树竟然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实在叫人吃惊。  姑娘此时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正在尽最后的努力挣扎着,两条美丽的长腿用力蹬踢着,眼睛里泛着绝望的光。  一众将官正各举刀枪指着那老者,王禀正把手一挥:「众将退后,老人家是友非敌。」  王禀正在树下把手一拱:「老人家是周大侠么?请把这女刺客放下,王某正好由她身上问出其他刺客的下落。」  周天在树上道:「老朽正是周天。王元帅不必费心问她,她们姐妹是以杀手为业的,独自行动,相互并不知道下落。这刺客既然已经落在我的手里,那便让她死了吧,也好少受些罪过。」  王禀正知道周天不想让她活着受辱,所以也不坚持,看着那姑娘挣扎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小便开始哗哗地流出来,接着,大便也失了禁,从被涂成棕色的肛门中挤出来,落在地上。  此女正是三妹乌里雪。她并不知道四妹乌里月被废武功的事,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实现自己的计划。  她已经知道有高手在保护王禀正,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用命来赌命。  乌里雪善长木遁,其实就是把自己化妆成树木和花草来隐蔽自己。  头一晚,她就已经提前在行军路线上相好了这个地方,于是把平常的衣服脱在林中,取颜料来涂在身上,连剑身也都涂了颜料避免暴露,这才盘踞在这棵树上,伺机行刺。  这棵树与其他树木相比,生长的位置靠近大路中间,所以树下的土被人踩得很实,长势不好,树帽子比较稀,因此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树上能藏人,而这正是乌里雪赖以成功的因素,而且她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周天的到来她已经发现了,因为是她先来了,而周天往来树林两遭,却一直没有能够发现她。  不过,周天是个老江湖了,他善于逆向思维,知道一个高明的刺客不会选择别人最注意的树林深入下手,于是把重点放在树林两端,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及时发现乌里雪。  直到王禀正出现了。  当一个人心中的目标出现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只这一点点变化,就被藏身树梢的周天发现了。  周天急忙运轻功扑向乌里雪,而就当他刚刚到达乌里雪藏身的树顶的时候,乌里雪已然发动。  乌里雪也看到了飞扑过来的周天,但她此时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赶在周天杀死她之前一剑刺穿王禀正的脑袋,所以奋不顾身,剑人合一,从树上直坠下来。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剑离王禀正的头顶还有一尺左右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打偏了剑尖,同时感到什么东西套在了脖子上,然后向上一拉,把她拉成了头上脚下的姿势,并向上拉高了五尺多。  她感到脖子被那东西紧紧勒住,感到了一阵可怕的窒息,知道自己是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吊在了树上,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王禀正安然无羔。  她绝望地看着远处的天,心中暗恨老天为什么不保佑她,为什么连死都无法换来王禀正的性命。她感到胸口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两条腿拚命摆动着,想要踩到什么支承物,好让自己好受一些,但脚下始终空空荡荡,只有颈间的绳子越勒越紧。  她听到了王禀正同周天的对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对这个结束自己生命的人感到一丝敬意。  周天松开手,把已经死去的乌里雪扔到地上,然后跳下树来。  「周老侠客,请教大名。」  「老朽周天。」  「啊?莫非是人称湖山隐者的周老隐士么?」  「正是老朽。」  「哎呀,久仰久仰。」  「王元帅不要客气。」  「老隐士出手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急忙施礼,周天也还礼。  听到消息,冯庆也赶了过来,与周天见面。  三个人客气一番,然后说起刺客之事,王禀正和冯庆知道四姐妹中已经被周天解决了三个,心中十分高兴,周天却道:「现在虽然只差老二乌里花一个,但这一个却十分不易对付,我听她们姐妹谈话,知道这乌里花善长地行之术,老夫天上去得,水里去得,这土里却是去不得,防范甚难。」  此时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有何难?那刺客既然土里来土里去,必须要挖土掘洞,挖出的土也须放在地上,就如乡下的老鼠一般。只要派人在大营四下去找,说不定能找到那厮的入口。」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女校尉。那姑娘只有十五、六岁,生得面似桃花,齿白唇红。  王禀正怒道:「胡说,你叫全营的人去找老鼠,那还睡不睡觉了?你不过是一名小校,此地哪有你说话之处?!」  王银屏急忙禀手道:「她乃是女儿帐前校尉,新来乍到,不懂规矩,父帅莫怪。」  冯庆道:「方才所说有些道理。姑娘姓甚名谁?」  「小女子名叫花荣,不敢当副帅夸奖。如果找入口不行,只消在大帐四周中挖条深沟,灌满清水,那刺客从土里来,淹她便是。还可在地上埋口大瓮,使人守在瓮口听着,刺客挖土的声音再小,也能在瓮中听到。」  「给你脸了,还不快退下!」王禀正喝道。  花荣惟惟,退在一边,脸上十分无趣。  「此处不是商议此事之处,还是等扎营之时,再细细商议的好。」周天道。  「周老侠客说的是,且到前面适宜之处扎营,再作道理。」  队伍走了半日,停下暂歇,埋锅造饭。周天与王禀正和冯庆三个屏退左右,细细商议,觉得花荣所说三条,除了寻入口之事劳师动众不便执行之外,其他两者都不妨一试。  吃过午饭,周天叫王禀正率大军先走,自己运起轻功,向头晚大军扎营之处返回,在军营四周细细检查。果然在大营外见一处土洞,粗有尺许,有土堆在洞口。周天寻根小树,折成木杠,运起神功,把那土洞挑开,只见那洞斜向下挖了有五尺多深,然后折向大营,洞中尽被黄土填满,只因为土色不一,才能看出是挖过的。  周天见了,倍觉惊心,原来刺客挖的是有头无尾的洞,正象老鼠一样,前面挖洞,却把挖出的土直接填在后面的洞里,这样别人就是发现了入口,一时之间也无法由此跟踪,不过这样一来,刺客就得在完全没有空气的状态下掘进,如果没有专门练就的龟息之功,是决不可能这样操作的,若果然是这样,单纯挖沟灌水的办法防范也是不行的。  周天又进大营里寻找,连续发现了几处怀疑是刺客中间露头的地方,结果更让他后怕,原来刺客已经进行了多次尝试,只是因为没有找对王禀正的寝帐,所以才没有下手。  原来过去主将每晚安营时的寝帐位置都是不同的,有种学问叫《奇门遁甲》,讲的就是主将应该如何选择寝帐的位置,而这个位置与主将的生辰八字有关,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周天又向回找前天晚间的营盘,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看来刺客十分执着,不放过每一个晚上的机会。  周天看看时候不早,怕刺客今晚下手,急忙向回赶。  不知周天能否救得王禀正,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八)乌里花中计遭擒,乌里月自寻死路  周天的轻功要比马匹跑得还快,所以看了两个营盘之后,仍然得已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大营。  王禀正已经按事先计划好的作了,在他自己的寝帐周围,呈环形挖了一条沟,沟深三尺,兵卒们正在灌水。  周天忙叫他们停下来,把沟加深,叫他们不要再灌水了,在沟外埋了一口大瓮,然后自己坐在瓮边守着。  王禀正又传令下去,叫寻夜的兵丁故意在语言中泄漏自己的寝帐位置,好让刺客听见,诱她前来。  周天的耳力要比一般人高出不只一倍,所以子时刚过,他已经听到了地下拙土的声音。拙进的速度出奇的快,与巡更者的速度差不多,周天打了个手势,王禀正与冯庆两个便悄悄过来。  那声音到了离寝帐五丈远处忽然慢了下来,声音也减弱了,看来刺客已经认准了寝帐的位置,开始悄悄然进展,周天不由微微一笑。  现在刺客靠近了,也就用不着那大瓮了,周天离开大瓮,找到那传出声音的位置,悄悄地跟着,一步步向寝帐靠近,一直跟到了沟沿上,王禀正和冯庆也靠了过来,蹲在沟沿边向下看。  只见沟沿上的土突然掉了下来,然后破了一个大洞,一颗人头钻出来,愕然地向四下看了看,正要缩回去,周天把指一弹,那人便不动了。  王禀正知道她着了周天的道儿,便喝一声,过来十几个亲兵,下到沟里,抓着那人的头发向外尽力一拖,象拖死狗一般拖出赤条条一个女娇娘来。  只见那女子二十才出头儿,与那乌里风、乌里雪生得一般无二,身材窈窕,肌肤细嫩,只是是在地洞之中弄了一层灰土。  她的身上不穿一件衣服,但手脚和膝肘之处各戴着一件类似铲子一样的铁器,看来她在地下是手脚并用地挖拙的。右手腕上带着一只吹镖用的细竹管,左手腕上带着一个皮护腕,上面一圈儿别着十几吹镖。  几个兵丁把她拖到地面上来,解去身上的铁器和吹镖,只剩下赤条条的一个身子。  她睁着两只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禀正三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见她身上的器具都被去掉了,这才过去用手掌按住她的头顶,运功把她的武功也废了,然后解开被制的穴道,交给兵丁们捆绑起来。  周天道对王禀正道:「王元帅,如今四个刺客死了两个,这个和先前拿住的一个也已经废了武功,无法为害了。盘龙阵那边我还要去看看,有机会拿到阵图最好,不然的话,至少也可帮你先观观阵,探探里面的机关。」  「禀正替众位将士多谢周老隐士相助之恩。」  「不必客气,老巧去了。」  说声去,人立时无踪,王禀正和冯庆不由得一吐舌头道:「幸亏周老隐士深明大义,不然若替段琪卖命,你我性命难保!」  周天一走,王禀正叫把刺客押上来,一看那刺客灰头土脸,忙叫兵丁打了水,把她浑身上下洗个干净,这才现出如花模样。  王禀正道:「你这贱人为虎作伥,竟敢行刺本帅,该当何罪?」  乌里花正色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我乃是胡大人麾下听用,替主出力,理所当然,要杀便杀,何需多问。」  「说的好!你的两个姐妹已经被我腌成了肉脯,等我到了盘龙阵,把她们挂在旗竿之上,好生羞臊羞臊那胡达老儿。你是想让我把你这么活着吊上去示众呢?还是把你杀了,一样制成肉脯呢?」  「一切尽由你,乌里姐妹既为杀手,生死荣辱全不为念,你随便吧!」  「好,是个英雄豪杰,王某佩服,所以不想让你多受罪,待明晨拔营起寨之时,再将你处决,腌为肉脯。」  「哼!承你美意,乌里花不谢!」  第二天一早,点卯已毕,王禀正叫把刺客押进帐来,众将士都知四个刺客已经不能为害,齐声欢呼。  王禀正正要命人把乌里花押到辕门斩之,忽有小校报道:「营外有一女子,声称是乌里花的妹妹,前来投案。」  王禀正一听,知道是被周天废了武功的乌里月,忙叫带来帐来。  只见两个兵丁押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那女子只得十几岁年纪,与乌里花如出一撤,身上脱得一丝不挂,只在脚上穿着一双鹿皮蛮靴。  走到帅案前,屈膝跪倒:「犯女乌里月前来投案自首。」  「四妹,你怎能给反贼下跪?!」乌里花惊道。  「你是乌里月,周老英雄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本帅也不再寻你,为何前来投案?」王禀正道。  「乌里月此来投案,不是为自己赎罪,乃是为二姐乌里花,听说她被元帅抓住,要行处死,乌里月特来求元帅,饶她不死。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被周老侠客废了武功,于元帅无害,何必再诛杀于她。」  「四妹,我不用你求情,我等受胡太师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今行刺失手,唯一死方可对得起太师厚望,你怎能向敌人卑躬屈膝?你不是我乌里家的后代!」乌里花大怒道。  「王元帅,请恕我二姐无知之罪。」乌里月道。  「哪里哪里,本帅一向喜爱英雄,你姐妹敢来行刺本帅,也是英雄,本帅怎会怪罪,快快起来,我饶你二姐便是。」  「元帅小心!」王禀正走下帅案,想去把乌里月拉起来,忽然身旁蹿过一条一影,一下子把乌里月踢倒在地,并把她紧紧按在地上。  这一切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王禀正看时,原来是冯庆身边的女将岳灵。  「岳将军,这是何意?」王禀正正待问时,只见乌里月咬牙恨道:「你这贱人,坏我好事,我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  一看乌里月那张脸,王禀正才知道一定有事,但不知是什么样事。  只见岳灵按着乌里月,叫两旁的兵丁道:「快把她靴子解开脱下来,要小心。」  一边伸手去她头发里,摸出一个小竹管来,向着跟前的地面,把竹管后的一个小疙瘩一按,「嘣」的一声响,什么东西从竹管里伸出,一下子钻进土里,溅起一小片灰尘来。兵丁们也把姑娘两只蛮靴小心翼翼地脱下来,按岳灵的吩咐仔细一看,果然也从靴尖的绒球里寻出两支更小的竹管来,里面藏着极小的竹箭,一看那蓝汪汪的箭尖,就知道是淬了毒的。  此时王禀正才知道乌里月前来投案是假,行刺是真,为了让别人相信她没有恶意,所以才脱得赤条条,露着所有秘密的所在前来,好让人觉得她毫无秘密。  这条计策也算成功,因为多数男将领都被她的身体吸引了注意力,而大部分女将也都因为厌恶而不愿去看她,如果不是岳灵从乌里月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凶光,只怕王禀正还是要中招。  直到这时,乌里花才恍然大悟道:「四妹,方才姐姐误会了你,望妹妹莫怪。」  乌里月被岳灵按在地上,回头看着乌里花道:「妹妹莫不能让姐姐上当,又怎么能让反贼上当呢?」  又转头对岳灵道:「这位女将军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乌里月输得无话可说。既如此,就请王元帅把我姐妹一同处死吧。」  岳灵从她身上起来,一群刀斧手把乌里月也捆了,将两姐妹一齐按跪在大帐的地上。  不知两姐妹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九)乌里姐妹同遭难,冯庆巧计破亭关  王禀正道:「我本不欲将你两个处死,奈何你二人屡教不改,不得不杀。不过,看在你们忠心事主的份上,赏你二人一个全尸吧。来人,取孔雀胆送她两个上路。」  冯庆心中一动,嘴上却没说什么。  为什么?  原来「孔雀胆」和「鹤顶红」不光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而且还是皇帝对大臣和后妃赐死所专用的药物,一般官员是没有资格拥有的,王禀正竟用孔雀胆杀人,足见其不臣之心久矣,心下暗自打着算盘。  「谢王元帅成全,我二人死前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能否让我们见见已死姐妹的遗骸,死而无怨。」  「本元准了,来人,带她们去后营见过那两个刺客的尸体。」  两姐妹被士座押着,穿过营中众兵将色迷迷的目光,来到后营,士卒把她们提上两辆放大瓮的车,掀开盖子,让她们看着瓮中两个赤裸的女尸。  姐妹俩看了,也没有哭,也没有叫,只道:「大姐,三姐(妹),你两个慢走,等我两个同去,黄泉路上便不寂寞。」  王禀正同众将也跟了来,当场把孔雀胆给两人灌下去,只见两姐妹登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便蜷缩于地,死于非命。  士兵们当场把乌里花和乌里月两个开了膛,掏光内脏,刷洗干净。  却没有准备下大瓮,有士卒见那两口瓮足够大,便把乌里风和乌里雪捞出来,找四根一尺长,一寸粗的树棍,将乌里花的头塞进乌里风的裆中,将那树棍一端塞进乌里花的小嘴里,一另端插进乌里风的阴户,让她姐妹嘴唇对阴唇,又把乌里花的两腿夹住乌里风的头,同样塞上树棍,作成「69」样的一对,重新放进瓮中,倒是将将合适。  又把乌里月与乌里雪照样儿交迭起来,放进另一个瓮里不提。  擒了刺客,全军兴高采烈,王禀正与冯庆却从此处处小心,害怕再有刺客来访。  行了半月有余,大军兵临西亭关下。  前文说过,西亭关是平原关,除了关城本身之外,周围虽原有城墙,但因为城墙太长,倒塌破坏严重,段乔、段琪两帝又不理朝政,国库空乏,无钱修膳,所以那城墙根本有名无实。  不过,西亭关所在的位置,正处在贯通东西的大道上,离南北两边的大山都只相距几十里,所以,如果绕过西亭关,恐关内的部队出来袭击侧后。因此,即使不拿下西亭关,也要派足够的大军在此防守,但留兵在此,就无法保证足够的兵力去进攻盘龙阵,所以王禀正还是决定攻破西亭关。  是日,中、左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来到关下,又分别分兵把南北两侧的城墙缺口扒大,并由此入关,把西亭关三面包围,只留下东西的城门。  近百万大军浩浩荡荡,把西亭关围住,守关的大将是守备何凤梧和副守备戚叔言,两人本是师兄弟,又是郎舅关系,都使霸王戟,力大无穷。  在城头见王禀正兵到,正在扎营,两人一商议,趁着对方初到,开门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点起一万人马,领两员副将、八员偏将,悄悄开了西城门,一拥齐出,直杀入王禀正大营,喊杀振天。  王禀正促不及防,手下兵丁被杀得溃不成军,未扎好的大营被冲了个七零八落,扎营的东西也被放火烧了一半,等他集中起几员将,一支兵马来斗之时,人家已经回了城,直气得他暴跳如雷。  第二天一早,王禀正点名过卯已毕,命正副先锋官王柯、王俊领两千兵马关下讨战。  何凤梧与戚叔言一齐出马,由戚叔言与王俊交手,狠斗了七十合未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  回到城里,何、戚两人一商议,王禀正人多将广,万一明天来个群殴,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只怕关城有失,于是下令,免战牌高悬,拒不出战。  连叫了几天阵,人家城里只不出战,王禀正没有办法,只得派人攻城。  何、戚两人久在军中,对于攻杀战守十分在行,又有高城厚墙,全然不怕,王禀正攻了三天,死伤一万余人,也无法把城攻破,把个王禀正气得整天骂街。  这西亭关虽然并没有象白虎关那样阻住去路,却象是长在身上的疥疮,让人感到十分无奈。王禀正攻也不是,围也不是,委决不下,这一来又是半月,攻城部队损失已经达到三万人,却还是没能把城池拿下。  王禀正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中路军留下王银屏、王小姣,左路军留下何元龙和岳灵并五万人马看住西亭,同时保护后面粮道的安全,自己则同冯庆率大军拔营起寨,直奔凤城关。  西亭关离凤城关七百余里,大军行进需要十几天。  何凤梧与戚叔言见王禀正大军走了,暗自得意。  戚叔言本想出城去兜屁股干他一下子,但何凤梧怕有诡计,决定不去理他。  看见七、八天过去了,这一日傍晚,何凤梧在城头看见西面来了几十辆车,停在王银屏的营中,车上装得大袋小袋,仿佛是粮草,便与戚叔言商议着怎么去劫了他的。  两人一商量,劫粮便劫粮,先要保证城池不丢,所以决定由戚叔言守城,何凤梧亲自去劫粮。  天过二更,何凤梧点起了五千兵,各带硫磺焰硝之物,用布包了马蹄,人人衔枚,悄悄开关出城,摸到王银屏营外,发声喊,挑开鹿砦,直冲入营中,何凤梧用戟捅破一个口袋,见都是粮食,不由大喜,急忙命兵丁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就烧,顿时营中火起,一片哭爹喊妈之声。  何凤梧见火已起,兵卒们又抢了不少粮食,吩咐撤军,忽听一声炮响,一哨人马拦住去路,马上一员女将,手使五钩神飞亮银枪,美貌无双,杀气腾腾,正是中路先锋王银屏。  何凤梧没同王银屏交过手,可听说过她,心中也有些发忤,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示弱,忙打马上前,大戟一摆,劈头便砸,王银屏用手中枪一横,向上一磕,直把她砸得马向后退了好几步,面露惊色,何凤梧一见心中暗喜,提马上前,一戟快似一戟向里进招,王银屏勉强支撑了七、八合,忽然一失神,被大戟挑掉了头盔,吓得拨马便走,何凤梧也不追赶,引军退回城中。心中暗想:王银屏毕竟是女子,也不过如此。  第二天早晨,王银屏、王小姣和岳灵三员女将在城下挑战,何凤梧叫戚叔言在城上观阵,自己亲自出战,一人独斗三员女将,只战了个平手,战至中午,各自收兵。三员女将也不再来。  又过了几日,又见更多的粮草到了王银屏大营,看旗号,这一次仿佛还来了两员副将押送粮草。  何凤梧叫人出城打探,果然是大批粮草到了,仿佛是王禀正已粮草不济,又怕粮草有失,所以还调了两员副将协助,更把三员女将的兵马全部集中起来,准备全力保护粮草过关。  何凤梧笑道:「就算她把全部兵马合在一处,也不过五万,只要打败了这三个贱人,在粮草中放起火来,只消烧他三分之一,王禀正近百万大军也支持不了几日。」  至晚,探马来报,粮草已经然悄悄离了营盘,奔南边城墙缺口去了,何凤梧连叫「好好好,那处缺口只能让一辆粮车通过,只要准备强弓硬弩,远远的把火箭射过去,他便无法过关。」  于是,仍叫戚叔言守城,自己领了两员副将与一万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将带着,准备下火箭、硫磺等引火之物,绕道那缺口南边。自己率另一支兵,先由缺口北面进攻,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由副将放火。  两支兵悄悄的开了南门出来,向那缺口处靠近,离那里还有一里之遥,已经看见一辆辆大车正从城口过来,有一支人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是王银屏。何凤梧以为王银屏只是在此守粮道的,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忙令点炮冲锋。  炮声一响,何凤梧一马当先,直奔王银屏而来。  王银屏不慌不忙,摆枪接住,两个人在此打作一团,战了顿饭时间,只见南边一边火光,火箭如飞蝗般落在粮车上,顿时火势熊熊,照亮了半边天。  何凤梧得意洋洋道:「王银屏,你的粮草又被某家劫了,误了王禀正的大事,只怕回去难免项上一刀,不如就此投降,随我回得关去,可保你性命无忧。」  王银屏忽然大笑起来,道:「何凤梧,你上当了,你烧的不过是几辆破车,车上装的也都是石头。你家先锋官正是赚你出来受死。」  何凤梧一愣,暗中思忖,还有些不信,但有一点却让他相信了,那就是王银屏的武功远不算上次那么不济,与自己堪堪是个平手。  何凤梧一想,不管是真上当还是假上当,大丈夫不斗一时之气,权当上当,先回城再说吧。于是丢个败式,拨马便走,哪知一声炮响,归路被王小姣拦住,这才知道是真上当了。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只得拚命。  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人一齐出马,何凤梧可就不是敌手了,只的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正在艰难支撑,又见岳灵飞马自南边赶来,高喊道:「王先锋,我已经把放火的那两个贼副将都斩了,贼兵无一人逃脱,特来助阵。」  「来得正好。全力拿下这厮。」  何凤梧心中懊悔不迭,抖擞精神又战了三合,实在是抵挡不住,想要逃走,却又被人家三面围着,不由叹一声道:「可怜凤梧死在三个妇人之手。」把眼一闭,被三样兵器一同击中,招招致命,登时死于马下。  那边戚叔言在城上远远观看,只听见炮声震天,喊杀阵阵,又见火起,以为是粮草被烧,心中暗喜。听了一阵,喊杀渐弱,黑暗中见有一支人马穿着官军的衣服,打着何凤梧的旗号,押着十几辆粮草车而来,到得城下,高声喊道:「我等劫浪得手,快快开城。」  戚叔言借下面火把的火看着,见无何凤梧,便问:「你家守备大人何在?」  「在后面阻截追兵,快快开城。」  戚叔言不疑有他,忙命开城,把那些人放进来,只见队伍后面黑压压跟着足有一万之众,心下生疑,忙喊道:「后面是什么人?快快住了,不然开弓放箭了。」  话音未落,只听城外一声炮响,已经进城的那些人忽然发声喊,掣兵刃砍杀起来,又见灯球火把亮起,火光中,三员女将直住城门杀来,戚叔言大惊失色,一面命军兵关城,一面沿坡道跑下城墙,提戟上马,杀到城门边,三员女将已然闯进城来。  又见那伙先进城的官军中有一骑马小校高声喊喝:「戚叔言,你看本帅是谁?」  戚叔言一看,原来是冯庆,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打马来战冯庆。  冯庆并不接战,只是指挥着两员女将分付各城门杀败官军,只留下王银屏来战戚叔言。两人一交手,戚叔言才发现对方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知道这些天人家都是故意装着武艺不济骗自己两人上当,目的就是设计赚开城门。  戚叔言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战也无益,于是瞥个空子,跳出圈外,望城门就走。  不知戚叔言能否逃去,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胡太师大摆奇阵,两女将闯阵遭擒  却就戚叔言想要逃走,迎面被一员校尉拦住,那校尉也是女子,年轻美貌,胯下桃花马,手中一杆蟠龙金枪,正是花荣。  戚叔言以为一个校尉能有几多本领,纵马抢上前去,一戟直刺花荣前心,花荣不慌不忙,把手中枪一挑,拨在霸王戟,随手一枪向戚叔言面门扎来,戚叔言一惊,把头一偏,正想让过对方的枪头,却发现对方的大枪如影随形,仍奔面门,心中叫声不好,大枪已自左眼刺入,直穿后脑,喊也没喊一声,便落马而死。  这一枪刺得干净利落,一旁观阵的冯庆不由喝一声:「好枪法!」  花荣听了十分得意,王银屏却面色阴沉。  杀至天亮,全歼守军,收降卒数万,检点斩获,三员女将合斩了何凤梧。王银屏却把戚叔言的人头呈上道:「王银屏与手下校尉花荣合斩敌将戚叔言。」  冯庆偷眼看着花荣,面上似有不甘之色,默默记在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攻破西亭关,打通了粮道,王冯大军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进兵。  冯庆派了副将把守亭关,自己领着三员女将赶奔凤城关而来。  兵到凤城关,王禀正已率大军到此多日,两军会合,报了取西亭关之事,王禀正甚喜。  冯庆问道:「不知徐副帅那边战局如何?」  王禀正道:「已有探马回报,说南灵关正副守备剧辛与战彪有勇有谋,徐副帅已攻打多日,不能破关。」  「不若派一支兵马,自侧后去夹击南灵关,庶几可破。」  「不必,徐副帅兵强马壮,又有张圭相佐,不出数日,必有捷报。这里胡达兵多将广,又诡计多端,我若分兵,恐被其所乘,再说,我等长途跋涉,远征多日,每日消耗几多粮草,不如集中力量,把凤城关打开,直捣京师,也好早绝兵祸,使民安居乐业。」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冯庆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不过心里清楚,王禀正是希望徐有亮在南灵关下耗尽军力。  冯庆到来,大家歇兵数日,后面粮草源源不绝运到,准备打阵。  因为是平原地区,缺少高埠,所以王禀正叫人在大营之中,积土为丘,堆起一座十数丈高的土山,又在土山上用木头搭起三丈高塔,然后与冯庆及众将登塔观阵,这一看,吓得他颜色更变。  怎么?只见那座七星盘龙阵,东西占地足有百里,纵深也有二十余里,弯弯曲曲象一条长河,在狭长的大阵中,分阵着七座子阵,呈北斗七星的布局,按七星之名当为: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阵,故名七星盘龙阵。只见阵中,尘烟四起,杀气腾腾,仿佛藏有数百万之众,怎不叫人心惊。  回到大帐,众将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声。  只有女将齐巧云与华明玉忍不住大叫道:「元帅,不过小小阵法,便难倒了我众人?待我姐妹讨令一战,必获全胜。」  王禀正喝道:「你两个懂些什么?此阵十分厉害,若无懂阵法之人,却了便如羊入虎穴一般,有死无活。」  「我等习武之人,哪个不习学阵法,此阵不过是一字长蛇阵变化而得,有甚难哉?叫元帅如此恐惧,只我姐妹便不怕。」  「大胆!你两个恶言羞辱本帅,该当何罪?」王禀正被她们说得心中恼怒。  「元帅要杀便杀,只是我姐妹有一言相求。」  「讲。」  「大将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元帅既然对此阵如此害怕,不如派我姐妹前去一试,若是胜了,也不用众位如此瞻前顾后。」  「你若败了呢?」  「愿当军令!」  「空口无凭。」  「愿立军令状!」  「好,军政司,给她两个立下军令状。」  冯庆急忙相劝,怎耐两员女将只是不听,当场立下军令状,讨了一支令,领了两千兵马直奔盘龙阵而去。  王禀正命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去给她们观敌料阵,然后领了众将登上那土堆的高埠观看。  只见两员女将领了众军兵,向盘龙阵正中勺柄根部的天权阵而来。  尚未到得阵前,迎而一支人马,杀气腾腾拦住去路,当先两名大将,一个骑花斑豹,使镔铁戟,乃是龙背关守备张海涛,另一个骑玉花骢,使双枪,乃是青龙关守备刘子鱼。这四员将都是在奉郡城外见过的,武艺不相上下,也不用通名报姓,便捉对儿杀在一处。  四员将在阵前战了有十余回,不分胜负,那张海涛把铁戟一压,压住齐巧云的点钢枪道:「你可敢随我进阵么?」  「有何不敢?」  「如此,随我来。」张海涛拨马便走,那齐巧云怎知厉害,随后便追。  这边刘子鱼一见,也圈马回阵,华明玉要立功,于是也在后面赶来。  四匹马转眼之间进了天权阵,那张海涛与刘子鱼在前面把身一转,转眼便失去了踪迹,连所带兵马也不见了,除了正中央阵眼上的旗竿,只剩下平坦坦一片黄土地,直径足有数里。  齐巧云在阵中,全然失去了方向,再要回头时,连入口都寻不见了,不由大惊失色。  巧云看着华明玉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阵中便是阵眼,旗竿上刁斗中的兵丁专门举旗指引方向,若砍倒了旗竿,敌兵便如瞎子一般,乱作一团,我等便可破阵。」  「如此,你我一齐去取阵眼。」  「正是!」  两员女将拍马直奔那旗竿而来。走不出半里,突然一声炮响,喊杀连天,平地里杀出无数官军,舞刀弄枪,直奔两人杀来,二人忙举兵刃,砍杀官兵。两员将如虎淌狼群一般,把敌兵杀得死伤狼藉,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杀退一层,又来一层,转眼之间,所带士卒已经死伤殆尽,两人的百名女亲兵也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全都被活擒,只胜下齐、华二人苦苦支撑。  此时两人方知此阵的厉害,可惜已经晚了。  那王银屏与王小姣在阵外,只听阵内喊杀连天,却不知阵中情况,心急如火,忽见张海涛和刘子鱼从阵中出来,对两人道:「两位女将,若想去救同伴,可随我进阵。」  王银屏两个刚想进阵,只听自己大营之中金声大作,无奈只得拨马回营,到了那高埠之上看时,只见敌兵在刁斗上号旗指挥下,把齐、华两人团团围在当中,两人向东杀,对方就向东围,两人向西杀,对方就向西围,总逃不出去,这才知道王禀正为何鸣金,因为自己进去,也是一样被陷。  正在看间,又见那张海涛和刘子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同两女将战在一起。  王银屏和王小姣心中刺痛,毕竟是同营为将,又都是女人,知道女将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  那齐巧云和华明玉又如何不知呢?但此时已经战了一个时辰,已经累得两膀发酸,又听得自己营中的收军锣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弃,不由身心俱疲,哪里还有力量杀敌呢。见两个敌手杀来,急忙想要拔剑自吻,也已经来不及了,手中剑刚抽出一半,对方已经逼到身前,伸手来擒自己,无奈之中只得放了佩剑,举刃来迎,此时两个拚了命,只求一死,不愿被擒,可惜已经心有余而心不足了。  齐巧云没了办法,觑个机会,见张海涛一戟刺来,不去防守,却把手中枪枪头向下一放,将胸膛迎将上去,把眼一闭,只盼着心窝一疼,一命归阴。但张海涛的武艺高强,哪容她如此,一见她闭目求死,把戟一摆,用戟上的小叉一挂她的枪,使她不能再回手,然后轻伸猿臂,将齐巧云当胸搂住,活挟过马来。  张海涛把齐巧云面对面搂着,让她倒骑在自己的马上。齐巧云猛然明白过来,想反抗,大枪已经掉在地上,再要去拔剑,两只玉手却被人家抓住扭在背后,与人家胸贴胸坐着,只觉着自己的下身贴在人家的下身上,一根硬硬的东西直挺自己的小腹,只羞得满面通红。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狂枉,才有今日之辱,所以没有再反抗,只是闭了眼睛,任张海涛那样搂着,在阵中跑了两,三百步,这才圈马回来,被丢在地上,立刻便有成群的兵丁围上来,把个齐巧云牢牢按住,去了盔甲战靴,只留下一条抹胸和中衣,然后连腿捆成一个球。  那边华明玉还在勉力支撑,寻机自尽,见齐巧云被捉,心下大乱,刀法越发不济了,偏又瞥见张海涛收拾了齐巧云向她冲来,心中着忙,一个失神,刘子鱼已经一枪把她的大刀砸落在地上,赶近前来,把她连手夹在腋下,一扯扯过马来,也来了个走马活擒。  王禀正等人在土山上看着,心中更惊。  不知齐、华两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