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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梅的故事 11-18

fu44.pw2014-12-08 15:17:59绝品邪少

正文第十一章  陈女仕在下班前告诉张楚,让张楚迟一会儿走。而张楚已经约了诗茗七点钟在温心饭店前面会面,准备两人一起吃个饭,然后看场电影什么的回来。张楚明天要跟小许一块去张家港出差。张家港市靠近上海,它原先只是个小镇,发达起来只花了几年时间,国外许多大企业在那里落了户,在苏南,这个小镇超常规发展很有典型。小车子上午去,下午就能赶回来。但依小许的个性,多半她是不愿意当天回来。张楚因自己刚出差回来又走,觉得有点对不住诗茗,让诗茗一个人晚上在家寂寞,所以,约诗茗在外吃个饭,感情上补偿一点。但如果诗芸在家里,张楚多半不会走,在这一点上,张楚并不知道自己对诗芸与诗茗在情感上还有些差别。诗茗还不知道张楚明天又要走,接到张楚电话时,还对张楚戏言了一番。  机关下班是六点钟,张楚从单位骑车到新街口温心饭店,需一刻钟到二十分钟时间。而六点下班时,单位办公室里人并不一定能走清,张楚因和陈女仕有这层关系,就会额外小心些,所以至少也得在六点一刻才能去陈女仕的办公室。张楚从楼上下来,骑上自行车,多少也得花个五分钟左右。这样算起来,张楚到新街口温心饭店,就得四十分钟左右。而陈女仕既然让张楚去她的办公室,可能不会在二十分钟之内结束。所以,当陈女仕这样约张楚时,让张楚有些为难。  快临近下班时,张楚在办公室里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心让诗茗等久了,诗茗生气。同时,他还有些紧张,他心想陈女仕一定会跟他做些事情,他在心情上没有投入,在陈女仕身上有些放不开。在张楚心中,他认为陈女仕是跟他玩心情,给机关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机关里这种暖昧的男女关系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谁都是办公室门一关,成天无所事事日子长了就有些无聊。两个人若是能说得来,泡一杯茶,隔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坐着,侃侃心情,说些无奈,逢到看电影舞会有个心情上的伴,出差时再有个照应,工作是别有一番滋味在机关。但张楚对自己还有另一层疑惑,他在机关工作三四年了,跟机关的女孩子没少谈过风花雪月的事,在河边走却一直没有湿过脚,但现在却这么快就倒在了陈女仕的面前,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他想,也许在这里,陈女仕的乳房起了关键作用。男人见到女人美丽的乳房,总有点想上去抚摸一下的欲望,张楚也不例外。  张楚在办公室里这样等时间 ,不免有些烦燥,离下班还有一刻钟,处里有些人开始下班了。张楚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发自己的事情可做,就拿起电话,给诗芸打电话。诗芸接到张楚电话,既高兴也有些不安。今天张楚已经打来五次电话了,张楚电话多,说明张楚心里念着她,但也说明张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欲念。诗芸是最明白张楚身上的欲念是什么样的一个火候,而且必须有方法把火候扑下去。诗芸在老家,对张楚最不能放心就是这一点。还在她们谈恋爱时,她有次跟张楚生气,眼泪都噙在眼里了,张楚却还是想要她,她不依,张楚说,你等会儿跟我生气吧,我现在只想着要你,你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事后,诗芸也就把生气的事忘了。张楚说,你刚才生什么气的,我现在接受你法办。诗芸听了,叹一口气,说,被你这么甜蜜地折磨一下,我都不知道生什么气了。张楚就笑着说,这下我知道了,下次只要你生气,我就甜蜜地折磨你。这以后,张楚逢到诗芸跟他有些小生气,他就在诗芸身上放手耍闹,然后再甜蜜地折磨一下诗芸,诗芸遇事也就没有办法和张楚生气。张楚只要想要她,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他都要做成事。  诗芸想到这里,在电话里就很婉约地给张楚提些醒,叫张楚别忘了卖身契,说张楚你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感情全卖给了我,我已经全收藏在心里了。张楚听了心里很感动,但张楚越是感动心里就越是有些虚慌。他的虚慌不是由于诗茗,而是由于陈女仕突然撞进他的生活中。诗茗在他身边,他有些坦然,总认为诗茗是诗芸的妹妹,他既然爱诗芸,再爱上诗芸的妹妹并不错在哪儿。但他和陈女仕以前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现在却一下子上升到这种地步,张楚觉得自己有些荒谬。所以,他听了诗芸这么说,也就想给诗芸一些感动,以加强自己在诗芸心目中的地位,从而克服一些因荒谬而带来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对诗芸说,过些日子,我去青岛看你。诗芸就笑着问,是不是想我?张楚就尽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后再传达给诗芸,说,我晚上想你睡不着,你知道干什么?诗芸问,干什么?张楚就说,翻你的照片看,看看就对着照片上的你亲一下。诗芸听了,心里暖暖的,告诉张楚,说她母亲正在办理提前退休手续,准备回家给她带小孩。她母亲不放心她带,更不放心张楚带,说张楚只知道陪老婆玩。最后,诗芸问张楚,你知道我母亲还说你什么的?张楚说,我怎么知道?你母亲反正不会说我好话。诗芸说,这次说你更惨。张楚赶紧问,说什么的,快告诉我。诗芸说,说你跟宝宝抢奶吃,看上去倒象是宝宝的哥哥了,哪象是做父亲的?张楚听了,笑着对  诗芸说,怎么没说我是宝宝的弟弟的?诗芸一听,就在电话里笑开了,说,你好没羞,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妈妈,看她怎么再说你。快挂断时,张楚跟诗芸在电话里又说了几句亲热的话,诗芸又嘱咐张楚一句,说,想着你老婆,不好好的回家就不疼你。  张楚挂了电话,又磨了一会儿时间,看看终于到了六点一刻。他就把办公室门开下来,在走廊里看一眼,见没人,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到陈女仕的办公室门前,紧张得也不敢敲门,自己拧把手开门。拧了两下,拧不动,门锁着,张楚刚想敲门,门却开下来了,陈女仕站在里面,张楚赶紧走进去,陈女仕随即把门关上,再反锁上门。  张楚进来后显得很慌张,他把手放在陈女仕的胸口上按一下,摸摸陈女仕的心口是不是和他一样乱跳。然后,他走到陈女仕办公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看在桌子上,定定心。陈女仕看到张楚坐在那里有些不安,就走过去,蹲下身子,拥住张楚,嘴就在张楚的耳边上,很轻声地说,你好象有点怕我。张楚听到陈女仕说这话,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陈女仕的眼睛,然后把脸靠在陈女仕的头发上轻轻地摩两下,拥着陈女仕不动。陈女仕就把手放在张楚的另一面脸上抚摸几下,然后坐在张楚的两腿上,抱着张楚吻他。  陈女仕吻张楚的时候,张楚感到耳根有些发烫,象是对陈女仕的吻还不习惯的缘故。他把手放到陈女仕的嘴唇上,看着陈女仕的眼睛,然后,用手指在陈女仕的脸颊上抹抹揉揉,陈女仕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胸前,抚摸张楚。张楚就伏在陈女仕的肩上,任陈女仕在他身上放肆。过了一会儿,陈女仕站起来,叫张楚起来,她自己先坐在椅子上,让张楚坐在的她的两腿上,挤夹住张楚。张楚坐好后,陈女仕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裤子里,抚弄张楚的阳具,并且问张楚,舒服吗?张楚没有回答,心口跳得比刚才还要厉害。陈女仕抚弄张楚的时候,她的身体渐渐地就有些亢奋起来,把张楚往怀里搂得更紧。陈女仕越是这样,张楚就越紧张,坐在陈女仕身上一点也不敢动作,心里总想着会不会来人,耳朵也注意听外面的声音。陈女仕意识到张楚有些紧张,还有些不配合,就对张楚说,别想着我怎么坏,你如果对我好的话,以后我会告诉你。张楚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约我之前,我已经跟一个同学约了时间,他七点钟在家里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同学家里。陈女仕就说,知道你忙,爱人不在家就在外面野,我哪儿不好?张楚就笑笑,说,是真的,不骗你。陈女仕说,我知道你不骗我,但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对我没有心。张楚听了陈女仕这话,赶紧用一只手搂住陈女仕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陈女仕的胸里,掏住陈女仕的奶子玩捏,说,我从来没有对我爱人不忠实过,心里有些害怕。陈女仕就说,让你占了便宜,还卖乖,明天去张家港,别诳人家小许,人家还没结婚,我听说你们住单身宿舍时就很要好,办公室同事之间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多,多是为了陪无聊。你比刚来时也变了不少,别跟人学坏,听说你爱人很不错,在单位工作也很出色,对你也是全到了心,处里有些人背后常谈你,都说你跟不少女孩打过床上交道,哪知我跟你接触了,才知道你是花在外表上,根子却是不敢花,大概从农村上来的人都这样,有些小心。张楚听了陈女仕的这一席话,心里有些羞惭,手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劲捏一把,说,你还这么来摸我底,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份愉快的。陈女仕说,不了解你我就把自己送给你了,我就这么便宜自己。我本来不对你说这些的,但看你一天,你在躲我,就对你说了。你以后想要我的话,就告诉我,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  陈女仕这样说,让张楚心里有些纠缠,陈女仕说需要他,能满足他作为男人骄傲的需要,另一方面,陈女仕既然和他接触了,上了床,他心底就有一层占有的欲望,在潜意识里要把她笼在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会嫌女人多,只是迫不得已爱上一个女人而丢下另一个女人。张楚为诗芸坚守的那层心理防线,既然在诗茗来到他身边时已经破了,他与陈女仕在一起心理历程就变得简单得多,几乎不需要说服什么,就已经全部接受下来了。有些事情对有些男人,不存在不会发生,而是它在什么时候将发生。  但诗芸、诗茗在张楚心中,是一份实实在在贴在心头的爱,想念,渴望,怜爱,给予,愉快或者痛苦,一切的情感,他都在她们身上上演了。而他对陈女仕却没有这份感情。男人喜欢眠花宿柳,有许多是缘于原始趣味在里面。陈女仕在一定的程度上,补偿了张楚的这份心理要求。  所以,张楚的心在纠缠里就难以理得顺。他这刻心思已到了诗茗那里,话语或者身体也就难以给陈女仕更进一步的付出。陈女仕看到张楚还是不能放松自己,就说,别念着去见同学,等会儿让你走。然后,抓住张楚的阳具,问张楚,要不要亲亲我?  张楚听了陈女仕的这句话,身子一下子就有些发软。他拒绝?可他的阳具在陈女仕的手心里蠢蠢欲动。进去?他现在在心理上仍然有对不住诗芸诗茗的感觉,尤其现在对不住诗茗。此外,他与诗芸诗茗做爱与陈女仕不一样,张楚跟诗芸诗茗做爱,阳具插进她们身体后,张楚就开始跟她们就斗起了性乐趣,说黄话,激她们的性致,让她们的身体更加勃发起来,然后野蛮一番,彼此都获得愉快,躺下来后,依然是情绵绵,性温温,欢娱不尽。而他跟陈女仕做爱,几次都是简单地直来直去,没有添加任何性游戏辅料,一个劲下到底,然后完事,性趣也结束。所以,陈女仕问张楚这话,张楚没有作答。但陈女仕以为张楚不回答就是要她,就把张楚拉起来,从裙子下面脱掉裤衩,然后让张楚先坐下来,她再坐到张楚身上,从张楚的裤子里掏出阳具,一拔,就插入到她的身体里。  张楚的阳具一插入陈女仕的身体里,陈女仕的状态似乎就有些失控了,嘴咬着张楚的肩,身子在张楚的身上跳荡。陈女仕在跳荡的时候,张楚抱住陈女仕的肩,眼睛看着窗外,两耳仍然注意听门外的声音,由着陈女仕自己动作。当陈女仕跳荡越来越剧烈的时候,张楚突然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张楚立即死死地按住陈女仕的身体,不让陈女仕动,然后,两人一起屏住气息听。脚步声开始停在一个办公室门前,然后是开门,进去。过了很长时间后,脚步声又开始响起来,关门,然而脚步向楼梯口方向走去,再下楼梯,直至消失。张楚这才松了一口气,手伸在陈女仕的奶子上用劲捏了一把,象是给自己定定神。而他的阳具,不知什么时候从陈女仕的阴道里滑了出来,软软地挂在陈女仕的阴部旁边,象是受了委屈在气着。陈女仕抓住它在手心里揉揉,张楚抱住陈女仕的腰,脸贴在陈女仕的胸脯上,实实地陷在了陈女仕的两个乳房中间,象是在享受某种温心。但仍然不主动向陈女仕发起攻击。陈女仕有些无奈,心想张楚可能念着要走,但陈女仕心里有些不解张楚,再好的同学友谊,难道还会超过性带来的吸引力大?陈女仕在心里只好这样认为,张楚可能还没有在心中完全接受她。  过了一会儿,张楚终于从陈女仕的胸脯里抬起了头,告诉陈女仕,已经七点了,他必须走了。陈女仕心意难禁,手在张楚身体上象是捞最后一把似的,到处用劲抓摸一下,尤其在张楚的阳具睾丸上,揉了又抓,抓了又揉,反复了许多次,然后站起来,把张楚拉起来,用劲抱一下张楚,就在张楚的耳边上,说,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我要你慢慢来接受我。  陈女仕放开张楚后,让张楚先走,她过一会儿再走。  张楚赶到温心饭店时,已经七点半钟了,诗茗见到他,就问他为何来这么晚。张楚见到诗茗,心就完全从陈女仕身边撤过来了。他对诗茗说,等一会儿再告诉你。说完就拉住诗茗的手往饭店里走,诗茗却执拗起来,不肯走,说,你不告诉不进去。张楚就在饭店门口,拥抱住诗茗,说,一边吃饭,一边告诉你,难道还不行吗?诗茗被张楚这么一拥抱,心里就有些陶醉。女人的感动本来就很容易,更何况张楚在诗茗跟前总是那种火蹦火跳的情感,诗茗哪舍得糟蹋它。她听了张楚的这句话,就假装先妥协一下,拉住张楚的手一块进去,坐好后,张楚就点了几个全是诗茗喜欢吃的菜,诗茗心里满满的花情水意。诗茗等服务员走后,把两手环绕在张楚脖子上,说,快坦白交代,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  张楚见诗茗这般娇媚,心里早醉成一片暖风热雾,学着诗茗的语气,委婉着声,说,我也急着要快点赶来,可我有点资料还没准备好,只好拖一会儿时间了,委屈小姐了。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里想想好伤心,丢下一个可怜的人儿谁陪她,就约她出来吧,这下倒好,迟到了,让她生气了,好心没做成好事,罚吧,要罚就罚吻我,罚得越多越好,我绝不讨饶。  张楚说到这里,诗茗哪还有性情生气,头搁到张楚的胸前,手伸在张楚的脸上揉揉,真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软玉温香,情浓意蜜。要不是在饭店,张楚早把诗茗抱在怀里亲个够。邻桌的人把眼看过来,羡慕得眼睛都有些发热。张楚见服务员往这边送菜来了,就推推诗茗,让诗茗起来。诗茗起来后,拿手在张楚的脸上轻拍一下,意思是说你不该推我起来。张楚在诗茗的手膀上揉一下,然后给诗茗的杯子里斟满葡萄酒,叫诗茗吃菜。  两人在饭店一直坐到十点多钟才出来,张楚说看电影,诗茗却没有心思看电影,只想回去跟张楚亲热一番。张楚就依了诗茗,骑上自行车,带上诗茗,一路冲着赶回家。到了家里,诗茗一怀香风,张楚性情,水欢鱼跃,自是三更夜短,爱语话长。  第二天,张楚、小许和司机,一行三人去张家港。张楚走时,陈女仕还没有来上班,张楚上车后,心里竟有些恹恹的感觉。--------------------------------------------------------------------------------第十二章  小许是本南京市人,她比张楚晚一年进机关,机关里有她的宿舍,她很少住,下班通常都是回家,逢到星期五星期六晚上倒是时常住过来,她说这两个晚上单身宿舍有意思,男单身女单身凑到一起,吹牛说故事打情骂俏玩真的玩假的都有。张楚下班,如果不去诗芸那里,也大都是往女单身宿舍里扎。因他和小许是一个处的,碰到小许在时,就扎在小许宿舍里,和小许讨些嘴上愉快。有段时间,小许对张楚动了心情,对张楚细致起来,后来发觉,张楚只是个性情中人,蝶梦萦怀,树影横流,心里却是雨一片,云一卷,一片蓝天全撑在他女朋友诗芸的头顶上,也就弃了这份心思,跟张楚做起了知心朋友,张楚跟她就无所不谈。有次他们在闲谈时,小许因张楚对音乐艺术理解较深,就说张楚一定很崇尚崇高的东西。张楚说小许说错了,他告诉小许,他从小就不崇尚崇高的东西,他六岁上一年级时,在一张纸写了许多大人物的名字,然后把那张纸丢在地上,对着它撒尿。小许反驳说,那些大人物不代表崇高。张楚说,在我六岁时,那些人名字不仅代表崇高,而且还代表伟大。小许听了,有些沉默,就要张楚说说他做过的最卑鄙的事情。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各人对卑鄙的理解有些差别。比如,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有次村上一个女生的母亲,拿来她女儿的衣服要我明天带给她。晚上,我有点窥探心理,想看看包里是些什么衣服,就打开来,结果发现里面是三件不一般的衣服,一件胸罩,一条三角短裤和一件内上衣。这三件衣服让我很难入睡,开始,我把它们揣在怀里,手摸摸,再闻闻,后来全塞到我的两腿间,夹住它们睡觉,头脑里也跟着全是性幻想。但我幻想的时候心里很糟糕,因为那个女生并不漂亮,我想她一定是想勾引我,我这样想就有点气愤。我起来,一手拎住那几件衣服,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第二天,我就这样把那几件衣服交到那个女生手里。小许听到这里,说这个并不是最卑鄙的事情,男孩子见到这几件衣服,可能都会做些事情来。张楚说,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会对它撒尿,尤其是,我把那几件撒了尿的衣服带给那个女生,我没有感到惭愧,相反,连续几天我都有种强烈的兴奋感,我一想到她穿上我撒过尿的衣服,心里面就很激动。小许听了,心里面觉得自己跟张楚有些方面很贴近,只是不象张楚,敢于揭开自己内心的东西。  这以后,小许和张楚两人在宿舍里时,就经常关上门,熄了灯,背靠着墙一起坐在床上,在黑暗中谈各自内心灰色的东西和漂浮在心灵中捉摸不住的原素。他们关上门,熄了灯,是想回避其它人来打扰。有时,小许这样坐久了,就把身子斜过来,头依在张楚的肩旁上说话,张楚就静静地握住小许的一只手,不去打扰她这个姿势,讲一些非常遥远的不现实的东西,一些抚摸在心中有痛感的东西。偶尔,彼此也会开些玩笑。有次,小许对张楚说,这时候你女朋友要是来,肯定要让我吃不消,你也跑不动。张楚就说,我女朋友如果不要我,我就要你。小许说,你讲这话,不怕我设计把你和女朋友折开来。张楚就笑着说,我就是激你的,只怕你是有谋心没有谋胆。小许就笑张楚,你以为你香得很,谁希罕你,除了你女朋友希罕你,没人会要你。张楚就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就让着张楚,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张楚还是一个劲地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被挤急了,就说,有胆量你今晚不走是本事,别假模假样的。张楚就嘻笑着说,天啦,这好事我都想了一百年了,今晚我就睡在这床上。  后来,张楚结婚了,他的单身宿舍被单位收了回去。张楚和小许就常在办公室里说些话,彼此也常开些玩笑。有时下班了,两人还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同事之间有些议论,他们也不当回事。机关工作出差多,两人常一起出差。  张楚上车子时,小许已经坐在车子里了,坐在后排。张楚叫小许坐到前面驾驶室来,陪王师傅聊聊,让他坐到后面去。小许说,我跟王师傅不会聊,你们聊,我听。张楚说,王师傅跟我有啥聊劲的,跟小姐聊才有劲。小许就冲张楚,说,你少油嘴。  开车的司机,是个插队回城的老知青,姓王,五十多岁,沉默寡言,在单位开了十几年的车了,人前人后从不宣扬别人什么,是个好人,逢出车,大家都喜欢他开车。他见张楚不上车,就对张楚说,要不你也坐在后面,陪许小姐。张楚笑着说,小姐哪能陪,陪了会出盆子,我还是坐在前面,心里稳实些。说着,就跨进去坐在前面。小许听张楚说这话,用手在张楚的头上敲了两下。  车子出了南京不久,就上了沪宁高速公路,然后拐上国道,向常州方向开。常州这一段路,有些奇特,三步一棚,五步一屋,交警全躲在里面,密切注视来往的车辆有没有压到马路中间的黄线上,一经发现有车子压线了,骑上摩托车,追上去,拦下来,罚款。本省开车的司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段路上有埋伏,上去很小心,车轮子从不敢压到马路中间线上。但外地人不知道,上了这条路,是必被拦下来罚款,有了司机走完这段路,被罚五六次的都有。  他们车子开上了这段路,小许说,我今天来数数瞧,看我们走下来,有多少车子被拦下来。小许数了几辆车子后,不知从哪里来的念头,叫王师傅压线,看交警会不会拦他们的车。王师傅说,哪有不拦的,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小许还是请求王师傅压一下线,说要看看交警眼睛有多亮。  王师傅就听了小许的话,在离一个草棚子较远的地方,看看迎面没有车子过来,车子歪了一下,车轮子就压到了马路中间的黄线上,然后迅速摆正方向盘,离开黄线。小许见车子压到黄线上了,有点好孩子偷做坏事的兴奋,坐在后面“咯咯”的笑。王师傅说别笑了,前面警察出来了。车子快到了警察面前,警察示意停下,小许在坐位上笑得直打滚。警察叫王师傅下车,王师傅掏出证件,警察一看,放手,让过去。小许说,太好玩了。张楚说,看来,你是偷做坏事还没做够。  上午十点多钟,车子就开到了张家港。他们到旅馆先歇下来,然后给市机关打去电话。机关来人,小许和张楚就被机关人接待走,王师傅留在旅馆里,等中午吃饭。小许和张楚跟来人去机关,会领导,喝喝茶,互相介绍一下工作,然后吃饭。吃完饭,小许、张楚和王师傅回旅馆,机关里来几个人中午陪打牌,王师傅自己休息。王师傅去休息时,小许说,王师傅,晚上找人来陪你打牌。  下午上班后,小许和张楚再去机关,接着谈了一会儿工作,四点钟时,一切结束。因为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小许和张楚就先回旅馆。他们住的地方在城边上,张楚说回旅馆不如去田边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小许说也是,就一起向城外走去。此时,南方的水稻已长得很高了,有的早稻都结穗了,田里一片葱绿。他们走了一会儿,就上了一条大路,路两边是毕直的水杉,一眼望不到头。前面还有一个小亭子,小亭子旁边长了许多花草,环境很不错。他们就走过去坐下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在太阳的照耀下,稻田里有袅袅的热气往上蒸腾,远外,有些房屋散落在田里,被绿色包围着,一派江南田园山水画。  张楚坐在那里,望着眼前的稻田,很长时间都沉默着,没有讲话。小许见张楚不讲话,就问张楚在想什么?张楚说,你想听?小许说,想听。张楚说,我说了你别吓着,我在想强奸。小许听了一怔,想问却不知道该问张楚什么,张楚继续说,我常常在静心的时候,就在心里想去强奸一个人,如果这时确巧有个女人坐在旁边,我就会想到去强奸她,不管这个女人的年龄美丑如何,那个强奸总象有许多剌激在引诱我,我刚才就在想着怎样去强奸你,把整个事件都想到底了。我们前面有一条小路,它一直向稻田中间伸过去,通到很远,但在远外我们看不到路了,被稻子掩住了。在这条路的很远处,那里的雾气很浓,有许多路跟它连着,都掩稻子下面。我突然站起来,抓住你的手,拉住你从这条田埂上一直向前面的水雾里冲过去,然后在一个田埂上,把你按在地上,稻子在我们身边翻滚着绿色的波,我们在下面没有人能够看见,你试图反抗,但无法推开我,后来,你就放弃了反抗,我就在那条田埂上,把你强奸了,想到这里,很过瘾,跟真做了一次爱似的。  张楚说到这里,转过头对小许笑了笑。小许此时已笑得腰都弯了下来,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张楚叫小许别笑,说,我是真这样想的,不是逗你。小许还是笑。张楚说,看你笑的,我没有逗你。小许止住笑,说,就算是真的,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反抗下去?你幻想强奸每一个人,别人都不再反抗下去了?张楚说,我从很早的时候就有这种强奸意识,潜藏在身体里时时想跳出来。我相信每个男人都有这种意识,有的人付诸行动了,有的人一生都没有。强奸并不是源于人的一时冲动,它其实是人还没有完全退化的原始本能,是真正的具有暴发力的最辉煌的生命能量。女孩子同样也具有被强奸的意识,从她们性成熟觉醒起,她们一直这样幻想,也一直在等待有一天被人强奸了。一个女人如果被自己喜欢的人强奸过一次,其实是很幸运的,否则她们就会一直这样幻想下去,这种幻想有时会让她们很难受。她们幻想的被强奸过程,开始的时候,她们总是要反抗,然后想象那个人有很大的力气,把她完全征服了,她就不再反抗了。这种被强暴被征服的愿望,也同样来自最初的生命本能。男人如果依照这种模式去强奸女人,多半都会获得成功。但有些女人会一直反抗下去,这是源于社会或者家庭的压力,并不是出于她们本来的愿望。小许听到这里,接过话,问张楚,就算你说对了,那么你怎么能肯定我不会反抗下去?是的。张楚说,女人幻想被强奸的场合,总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她在那个地方时,然后就有个男人出现了。这个场合里没有其它人,她幻想时预先设置了一个不反抗下去的理由。而男人幻想的场合,是由男人带到某于地方去。所以,我就幻想拉着你一直向田野深处跑去,在那里强奸了你。张楚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小许等了一会儿,见张楚没有再说下去,把眼看着张楚,问,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张楚头也没转,眼睛看着前面的一片田野,说,你刚才在幻想我怎样突然抱住你,然后强奸了你。小许说,你胡说。小许讲这话的时候,声音显得有些软弱。张楚说,你幻想的是我带你走上了这条田埂小路,象散步一样,在路上我和你说点什么,这条路一定通到很远,我们在上面也走了很远,一直走到四周看不见人,突然,我转过身来,强行抱住你,吻你。你奋力推开我,然后甩了我一个耳光,我继续扑上来,把你按倒在田埂上,绿色的稻浪在你身边滚,阳光在风的挟带下把你的衣服全撩开来了,你在我身下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反抗了。张楚说到这里,小许突然站起来,拿手上的一本杂志“啪”地一声打在张楚的头上,然后转过身,就往回走,张楚赶紧站起来,跟在小许的后面一起走回去。  晚上,机关里又是一堆人陪过来喝酒吃饭,吃完饭,又留下几个人,陪打牌。因为打牌是在张楚的房间里打,打牌前,张楚就去小许的房里,把小许推出去,关上门,给诗芸诗茗各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还没打完,小许就在外面喊门,说大家就等你打牌了,叫张楚快出来。张楚只得急急地给诗茗说了最后两句好话,然后挂了电话开门。小许进来后,问张楚打什么电话要打这么长时间,张楚说是给爱人打的。小许说,老情老爱的了,还要打这么长时间,嗳,不会还有情人吧。张楚说,有你第一个知道。小许立即说,你少来,还这么诳我。张楚说,我怎么诳你了?是真心话。小许说,得了吧。然后就上来,用玩笑的口吻小着声问张楚,你今晚不会强奸我吧?张楚笑着说,我想强奸你,可在旅馆里你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还是强奸不成。小许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打在张楚的胸脯上,说,打牌去,不跟你诳说。  牌一直打到十二点钟才散去,机关里人告辞回家。大家洗洗睡觉,都差不多一点钟了。张楚临睡前,有些踌躇,就走到小许的房间里,问小许,明天早晨要不要我叫你?小许说,你别在半夜里叫我就行。张楚就说,如果半夜里叫你呢?小许听张楚讲这话,象是有些生气了,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不会有人能缠住你了,谁想上来玩谁自认倒霉,是不是这个味?张楚听了,赶紧说,算了,我去睡了。小许象是有些恨劲上来了,气着声说,你滚。张楚听小许讲这话,不免来了气,回过头来一把抱住小许,就吻小许,小许避过脸,用手在张楚的肚皮上很揪了一把,然后把张楚往开推。张楚放开小许,说,我去了,等王师傅房间里熄了灯,我过来陪你坐一会儿,好久没在你身边坐了。小许听了,就说,自己把钥匙拿走,没人给你开门。  张楚回房间后,很快就熄灯,躺下来休息。他躺下来后,陈女仕却突然走进他的心里,他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在黑暗里象是看到陈女仕就在眼前,丰满的乳房,性感的大腿 ,以及抚摸他时那些美妙的感觉,他想到这些时,心里面就有些玫瑰色彩一样的冲动,渴望被陈女仕拥抱在怀里,抚摸他,侵犯他。他想,回去后,他要在陈女仕的怀里撒一次欢。  张楚就这样入神地想着,等到他想到还要去小许的房间里时,赶紧起来,看看时间,竟二点多钟了。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关上门,然后开下小许房间的门,进去,再关上门。他轻轻地走到床边上坐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看看小许,小许的脸扭向床里面,已睡着了。  张楚就静静地在小许的床边上坐着,坐了有半个多小时,见小许还是睡着,就不声不响地站起来,把钥匙丢在小许的枕头边,走到门口,轻轻地开门出去,再轻轻地关上门,然后进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睡觉。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房顶,象是在等候天亮... 第十三章  六月份很快就过去了,七月份是南京最热的天气。张楚每天下班,在路上买个西瓜,回来往冰霜里一放,然后等诗茗回来吃冰凉西瓜。  这天晚上,张楚躺在诗茗的怀里,告诉诗茗说过两天回青岛看诗芸小孩去。诗茗一听这话就坐起来,一脸又是气又没办法的样子,问张楚回去还做什么。张楚说什么也不做。诗茗却“嗯嗯”地在张楚耳边上“嗯”了半天,然后小着声问张楚,回去跟不跟姐姐睡觉?张楚说,你说呢。诗茗拿手就打张楚,说,你自己说。张楚说,这干嘛要说。诗茗有些急了,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不行,你听着。张楚笑着说,你说给你姐姐听。诗茗气得往旁边一滚,不理张楚。张楚被诗茗一折腾,身上有点嫌热,把空调冷风加大。诗茗却爬起来,气呼呼地把空调关掉。张楚笑着说,你这何苦呢,关掉你也热。诗茗气得没法,把空调打开,脸转过来对着张楚,好着声问张楚,你打算在家呆几天?张楚说一个星期。诗茗就接着问,你准备跟姐姐睡几次?张楚笑着说,你问这话羞不羞?诗茗气得坐起来,用两手把耳朵堵上,大声抗议说,我不要!我不要!  张楚见诗茗这样,就把诗茗揽进怀里,想亲亲她。诗茗却挣脱张楚的怀抱,说,你别碰我。张楚往床上一躺,假装生气,说,不碰就不碰,反正我过两天回青岛了。诗茗一听这话,爬过来就捶张楚,张楚让着,诗茗觉得不解恨,伸过手来抓住张楚的睾丸,说,你给我说清楚,要不我就把它捏破了。张楚当即躺在那里笑得气直喘。诗茗见张楚还这样,又拿不出好的方法治张楚,就对张楚说,你别笑,我自己告诉姐姐,让你没日子过。张楚听了这话,就从床上爬起来,假装生气,说,那好吧,我今天就睡到那个房间里去,从现在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好了吧。诗茗见张楚要走,以为张楚是真生气了,也起来,穿衣服,说,我也走,我干嘛在这里,我贱得很了。张楚见诗茗穿衣服,赶紧回来,从后面抱住诗茗,手按在诗茗的乳房上,嘻笑着说,走可以,把奶子留下来。诗茗拿手掐张楚的手,说,你要的是奶子,你不要我人。张楚就在诗茗的耳边上,笑着说,‘白生生的奶子手心里抓,苗条条的身子心窝上贴’。诗茗听了,心里有些甜蜜,但仍然拿手打张楚的嘴,张楚用力把诗茗抱到床上,按在身下,诗茗在张楚的身下手也舞脚也蹬,嘴上嚷嚷的,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自己闹了一会儿,突然搂住张楚,说,我也回去,你跟姐姐睡一次,就要跟我也睡一次,把你累死了。张楚听了,在诗茗的怀里笑成一团。  诗茗见张楚还在笑,自己是闹也不是,气也不是,就斗着劲,对张楚说,我现在就要。说着就叉开两腿把张楚的身子全迎进自己的身体里,张楚听了,吻一吻诗茗,说,这还差不多。然后替诗茗把衣服脱掉,自己也脱掉,手在诗茗那里揉几下,就插进诗茗的身体里。诗茗双手勾住张楚的臀部,让张楚在自己的身体上贴得更紧些,但仍然挑衅似问张楚,是我的好,还是姐姐的?张楚说,你别逗我笑,我现在只想你把我吃掉。  诗茗在张楚身下极力扭动着身子,双手在张楚的脖子胸前温柔地抚摸着,柔软的腹部吸在张楚的腹部上,让张楚在每一次起伏里都有种深陷温柔快乐的感觉。渐渐地,诗茗身体内的热烫如潮涌向一个方向滚开来了,细细丝丝的跳动象魂灵在跳舞一般,然后升腾到一个瑰丽的空中,整个身体就象被抓到了那个空中一样,在等待一个急速的升腾或者坠落...张楚这个时候,人就象是掉进一张刚起来的鱼网里,无数的鱼在他的身体周围跳跃着,那些鱼是滚热的鱼,每条鱼都跳进了他的身体里,在他的血液里潜游...突然,诗茗“哦”了一声,一阵强烈的痉挛把她送进了一个极度的快乐世界里,她的身体在一个沸腾的水里化成了一团雾,融化、升腾,升腾、融化...窗外,夏日的燥热从楼房的墙面上、地面上往上蒸腾着气浪,室里,最灼热的生命之浪席卷着风暴在冲击着一切。伴随着诗茗阴道那阵强烈的痉挛,张楚一下子就象整个魂灵被无数温柔快乐的小手托住了,握在了它们的掌心里,抽走了他的灵魂,他几乎是在要晕厥的一刹那间,在诗茗的体内爆炸开了,接着是一阵极度的畅心消魂的欲仙俗死的快乐,人也已全酥瘫在诗茗的怀里...  诗茗拿过遥空器把空调关掉,把张楚搂在怀里,手伸在张楚的头发里慢慢地梳理着。张楚的头埋在诗茗的胸脯上,脸贴在诗茗的乳房上,身心还沉醉在刚才那一阵惊心消魂中不愿醒来。过了很长时间,张楚才抬起头,吻一吻诗茗,说,又象死了一回。诗茗把脸靠在张楚的脸上,说,那个时候,真想和你一块死去,再也不要醒来。  躺了一会儿,张楚说口干,诗茗就去冰箱里拿来两听柠檬饮料,先开了一听给张楚,然后自己再开另一听喝。张楚一口气把饮料全喝下去,然后下床,找CD片。诗茗问张楚找哪张唱片,张楚说,找那张英文经典歌唱,‘Because I Love You’。诗茗听了,立即跳下床,裸着身子投进张楚的怀里。张楚搂住诗茗,吻着诗茗的耳垂,说,我要用世上最强烈的颤音,告诉你我最想对你说的话,I Love You。  他们躺在床上,在旋风一般的‘Because I Love You’的强音震撼下,再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张楚再一次插入诗茗的身体里,在诗茗的身体里感受来自诗茗身心最深处的温柔与怜抚。当那支爱乐从他们的心灵上滚过去时,他们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最颤心的欢悦。  快近午夜时,他们才平静下来。这一刻,诗茗躺在张楚的怀里,听着张楚的心跳,心里面突然涌升出一股惭愧,象是诗芸正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在审视她的裸体,查看张楚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并且在呵斥她。但很快,她就从羞愧的边缘上跳过去了,她想她是爱张楚的,张楚也爱她,张楚并没有因爱她而对她姐姐减了一点爱,她航行在张楚的那片爱的海洋中,是在她姐姐航行不到的一个角落里,她没有从她姐姐怀里夺得一点什么。她想到这里,手在张楚的脸上抚摸一下,然后对张楚说,说一点你跟姐姐的事,我想听。  诗茗这样一问,让张楚立即想念起诗芸来,并且思念的情绪在心里很快就漾得满满的。张楚把手在诗茗身上绕来绕去,象是在寻找诗芸似的,最后落在诗茗的乳房上,问诗茗想听什么,诗茗说有趣的,张楚问什么叫有趣的,诗茗说你认为好玩的,张楚问,我说了你不生气?诗茗说,不生气,张楚就说,说个有兴趣的,会让你终身难忘。  张楚说,还在大学里时,有天我你在姐姐宿舍里,宿舍里这天没人,就我们俩,你姐姐躺在我怀里,乳房、腹部、大腿、阴部等等全现在我的眼底,非常美,也非常魅惑人。我每次抚摸你姐姐的裸体时,总是有表达一点什么的冲动,但却总是表达不出来。你是知道的,我能写一点诗,诗还写得不错。但这些诗,却无法与你姐姐的乳房、大腿甚至阴部比。我相信世上最优美的抒情诗人,最美的诗与你姐姐身体比起来都要逊色许多(张楚说到这里,诗茗用手轻轻地捏了张楚一把,张楚吻了吻诗茗,说,你也一样,都美)。那天,我摸着你姐姐的阴部时,突然来了灵感,对你姐姐说,我要在你这里写下一句最美的诗。我说完这话就从桌上拿来一支水彩笔,要在那里写。你姐姐不让,说我在胡闹。我说我是真的,如果我是胡乱你就罚我。你姐姐还是不让,叫我写在纸上,让她看。我说,这句诗只有写在那里,才会有生动形象的意义。你姐姐其实一直很喜欢我在她身上胡闹的,她见我这么说,就说,你胡写的话,就罚你一个星期不许摸那里。我说,行。就用水彩笔在你姐姐的阴部上方画了一个大大的彩色的句号,然后告诉你姐姐,诗写好的。你姐姐坐起来,低头一看,说,这是什么诗呀,你胡闹,我罚你。我说,你别急,我解释给你听。我说,汉语这个句号其实就是女人性器官符号。你想想看,一句诗,一段优美的抒情文字,无论怎样的汹涌澎湃,它都要在句号这里停顿住。这跟人做爱一样,无论一个男人充满了怎样的狂暴的热情,他都会在女人的阴道里休止住。所以,这个句号写到这里最形象,最能表达人的激情。而且这个句号,它里面外面都留下了大片的空白,让一个男人发挥出最大的想象空间,并且用想象把它填满,所以,它也是最精采最博大的一句诗。你姐姐听到这里,她笑了,说我真会胡诌,说她以后不敢看句号了,一看到,说肯定就是我的诗,甚至会联想到她的阴部。我接着说,如果将来汉语有一本最精彩的诗集,就是这个句号诗。一本书,封面上就印一个大大的句号,里面只有一张纸,一首诗,也就是这个句话。肯定会有许多男人买这本书,他们翻开这本书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用手上的笔,向这个句号里点进去,他们幻想点上去时,是向女人最神秘最美丽的地方投进了一片热情,一天天下去,这个句号里被他们点成密密麻麻的点,有蓝色的,有黑色的,有红色的,有绿色的等等颜色,全是他们在不同时候不同心情用不同的笔点上去的,终于有一天,当他们用笔再向这个句号里点进去时,他们的笔突然穿透过这个句号,在那个洞里滑过去了,笔在那一端穿了出来,从那一天起,这本诗集,也就成了他们自己永远的收藏。你姐姐听完我的话,笑着说,我要送你这本诗集,就在这里。  诗茗听到这里,抱住张楚,说,你也给写我,我要你看到句号,全是写给我的诗。  张楚第二天上班,就向处长请假,准备星期五上路,回青岛。处长是个五十开外的人,为人很谦和,他听了张楚的话,说,这么热的天回去,路上不好受。张楚说,老婆小孩重要,不回去要挨骂的。处长问张楚回去多少天,张楚说回去一个星期。处长说,现在又没有差事要去北京,要不,我手上有两份文件,你去北京一趟,送到部里去。  机关工作,私差往往都转化为公差,这不单是来回的路费,还有每天的伙食补助,住宿补贴等,做领导的乐意为手下的职工谋这份利益,这样做干部就有广泛的群众基础,领导为自己办事时也就心安些。所以,张楚听到处长讲这话,赶紧谢谢领导,然后回办公室,给诗芸打去电话,告诉她哪天回去。诗芸听到张楚要回来,心里很高兴,对张楚说,回来吻你一百下。张楚说,就一百下,太少了。诗芸问张楚,那你要多少下?张楚说,就要一个。诗芸一听,知道张楚肯定会有什么说法,故意吃惊,对着电话“啊”一声,张楚赶紧说,我就要你一个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爱永远的吻,给不给?诗芸立即在电话里笑开来了,说,早给你了,是不是你弄丢了,再来跟我要?张楚说,要丢也丢到心里了,捞不到了,你到我心里捞上来吧,还给我。诗芸立即说,好,我等你回来到你心里去捞出来。张楚放下电话,转过身,发现小许站在身后,不免有些尴尬。小许见张楚转过身来,立即说,你门没关,别怪我。然后哂笑张楚,说从没听过有人家夫妇还这样打电话的。张楚笑着说,想听我说给你听,要不要?小许说,我现在听着,你说吧。张楚就到小许耳边,咂咂嘴,装着象说话的样子。小许气得拿手打了一下张楚,说,知道你没心,连话都不敢讲。张楚笑着说,全在我心里,怕你受不住。这时,陈女仕在走廊里喊小许接电话,小许赶紧过去。小许过去后,陈女仕过来,张楚告诉她,他后天回青岛,去看爱人,并且告诉陈女仕,他明天下午可能不来上班了。陈女仕听了,问张楚,晚上你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陈女仕既讲了这话,张楚就不好拒绝,就说,那七点钟吧,我下午要去见同学,到时我拷你。  陈女仕既讲了这话,张楚就不好拒绝,就说:「那七点钟吧。我下午还要去见同学,到时我CALL你。」  陈女仕走后,张楚赶紧把办公室门关上,给诗茗打电话,告诉他回去的事。  诗茗听了,对张楚说:「我下班时给家里打电话,我也回去。」  张楚说:「你干吗回去。」  诗茗说:「你不在我受不了,我夜里会睡不着觉,你回去又这么多天,我要回」去。  张楚说:「好好好,但条件是他们有人叫你回去你才能回去。」  诗茗一听,就有些气张楚,说:「就你聪明,你想一辈子把我包住啊,早晚姐姐会跟你吵,到时我就说是你引诱我的,你强奸了我。」  张楚听了,说:「到时我一走了之,谁也吵不到我。」  张楚挂了诗茗的电话后,心里竟有些怏然。他时常也在心里嘀咕,诗芸早晚会发现他和诗茗的隐情,他想到这些就有点茫茫然,不知道那一天来临时该如何面对,有时就想干脆浪迹天涯,像古人那样。但想到要与自己相爱的人分别,心里就戚戚起来。  下午,张楚去见同学时,先给诗茗打去电话,告诉她晚上回来可能很迟,有些事情,叫她先睡觉,别等他。几天前,张楚跟诗茗谈过这个同学,诗茗也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  他这个同学,还是中学同学,在南京一家小研究所工作,刚结婚不久,妻子原在南京某化工厂上班。前些日子,他爱人看到别人倒卖药材发了大财,她也辞职去倒腾药材卖。但她不识药材,花大价钱贩回来一堆杂木碎片,栽了不少钱,从此便收了发大财的心。最近想通过张楚在政府部门谋一个打字员的差事,过些清闲的日子。今天张楚约他同学,就是谈这个事情。  张楚到他家时小两口都在。二十多平米的单室套房子,人站在哪儿都嫌挤,又因房子小,空气流动起来就有些差,再加上大夏天,家里放的瓜果疏菜容易变质腐烂,房间里就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张楚坐了一会儿,被憋得满头都是汗。  他这刻受热受闷的样子,若是诗芸看到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怜爱来。  张楚和他们闲谈了几句,就告诉他同学,按临时工性质,他从青岛回来找领导谈谈。不行的话,就去其它局,总会找个差事,叫他同学放心。他同学在人面前怕处事,他妻子倒是很会卖些乖巧,在张楚面前说,让他丈夫找张楚帮忙,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才说通的。  张楚说:「我这个同学这么老实,他十天半月在外你也会放心。」  他同学妻子说:「现在是不老实的男人吃香,守着老婆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男人。」  张楚说:「我爱人就要我守着她。」  他同学妻子说:「看你样子,大概一出了门你爱人就要提心吊胆了。」他同学妻子说完这话,三人都笑了起来。  张楚同学要留他吃饭,他推说有事,就走了。  出了门,看看时间,快七点了,就赶紧给陈女仕call去电话。张楚接到陈女仕的电话后,陈女仕抱怨说等得她急死了,问张楚现在在哪儿?张楚说在北京东路。陈女仕让张楚在鸡鸣寺等她,说在那里吃个饭,然后去紫霞湖游泳。张楚问,晚上紫霞湖还开放?陈女仕说,一直开到十一点呢。  紫霞湖在南京东郊,紫金山半腰,三面环山,空气洁净,水木清华,景色很美。湖面不大,但水色清凉,夏天去游泳的人很多。  陈女仕见到张楚,就先给了张楚一个拥抱,然后拉张楚去一家翡翠阁饭店吃饭。在吃饭的当中,陈女仕不时给张楚一些小亲昵动作。  快吃完饭时,张楚说:「我没带游泳裤。」  陈女仕说:「给你买了,还把我当外人。」然后,靠上来又搂搂张楚。  吃完饭出来,打的去紫霞湖,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下车后,在湖边一张凳子上坐下来,看看紫霞湖四边暮色中的风景。山色苍墨,四周没有什么人,很静。  湖对面有三四个人在游泳。因为隔得远,只隐约看见人影在水里动。  张楚和陈女仕坐了一会儿,陈女仕说到前面换衣服。张楚说:「我不换了,光身子下去游。」陈女仕听张楚说这话,笑着伏在张楚身上,有些醉心的样子。  等陈女仕换好衣服过来,张楚看着陈女仕光洁丰满的身体,不禁有些心意上来。  他走到陈女仕面前摸摸她,陈女仕就势搂住他,用大浴巾把张楚围起来,替他把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拉着张楚的手,一起向水里走去。水下到小腿深后,张楚抽掉身上的毛巾,抛上岸,然后两个大步一跨,身子就全没到水里去了。湖面上的水很热,下面的水却很凉。没有风,水面很静,只有他们激起的层层水波和浪花。  他们在湖里游了几圈后,就站在水浅的地方闲聊一些话。张楚光着身子在水里,感觉有种没有一丝牵挂的舒畅。两人在水里面站了一会儿,陈女仕就上来搂住张楚的脖子,身子往张楚身上缠绕。张楚伸出手托住她的身子,清凉的湖水在身周流动,很涤心。  张楚渐渐地就有些经不住陈女仕这番挑弄。陈女仕知道张楚有了欲望,就扒开游泳衣,抓住张楚的阳具,插进她的身体里。  张楚从未体验过在水里做这种事的快乐。身下的水在翻滚,湖面上的水在哗动,两腿上像有许多小鱼在啄食他,那种被啄食的感觉有些钻心的舒服。  陈女仕来回滑翔着身体,两人之间的水涌动着大浪,扑在他们脸上。不一会儿,张楚感到身边像是围满了小鱼,它们在一起啄食他,撕咬他。渐渐地,他感觉身体都要被鱼撕咬空了。  突然,他用劲咬住陈女仕的脸颊,想对陈女仕喊,有一条大鱼钻到我的心脏里去了,它咬住了我的心脏,我的魂魄,哦,快撕碎它,吞下去……在一瞬间,象是大鱼吃掉了他,他的魂魄一下子飞穿出去了……  张楚几乎是由陈女仕抱上岸的。他上岸后,被陈女仕抱在怀里睡着了。但他的手仍抓在陈女仕的奶子上没有松开,就象睡在诗芸身边一样。  他时常对诗芸说,我的手是一条船儿,载着你的奶子在我的心海里航行!  他回到家时已经近十二点了,诗茗还没有睡,在等他。他一见到诗茗,就扑向诗茗的怀里。诗茗抱住他,吻他,问他怎么了。他抬起头,问诗茗,我们一块回去吗?诗茗刚点了一下头,突然瞥见张楚的脸上,一行泪水滚了下来。               第十四章  第二天晚上八点钟,张楚和诗茗一同上了去青岛的火车。卧铺一上一下,张楚让诗茗睡上面一层,他睡中间一层。天热,车厢里一股汗酸味。  诗茗上了列车,心里是既兴奋,又不愉快。她兴奋的是回家了,和她爱的人一起回去,心中有点两口子回娘家探望亲人似的甜蜜。她无法愉快的是,张楚上了列车,心就不再属于她了,他将全心地扑向诗芸,她又退到了他心灵望不到的一个角落里,甚至还要默默地忍受着绞痛看着他与诗芸在一起的一切,他的温情和快乐。  列车开动后,张楚上去和诗茗坐在一起,陪诗茗说些话。他们铺对面,坐着两个从上海过来的女孩子,她们乘这趟火车去青岛旅游。她们跟诗茗说话时,诗茗装着没听见不理睬她们。诗茗有点讨厌她们的穿着,甚至还很嫉恨。  那两个女孩子身上穿的是件宽大的胸罩衫,腹部和胸脯上面很大部分都暴露在外面;下身穿的是条牛仔短裤,细白的大腿搁在铺上更是惹眼。  诗茗几乎是一上了火车,就悄声对张楚说:「你乘这趟火车又赚到了。」  张楚笑着说:「说的是,『虽不能窃玉偷香,且将这盼云眼睛儿打当』。  诗茗听了,拿手揪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把脸侧过去,不许看。我发现你偷眼,就把你给抠瞎了。」  说到这里,自己倒笑了,然后就到张楚耳边,娇嗔着说:「没有我好看。」  张楚拍拍诗茗的脸蛋,说:「你才知道啊!」  列车过了长江大桥,很快就到了安徽滁县车站。张楚透过车窗向外望时,不禁又勾起了上次在滁县的遭遇,那个女孩和那家旅馆,他真想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何处。诗茗看到张楚陷入沉思的样子,猜想张楚一定是想起上次的经历了,就搂住张楚的腰,嘻笑着小声对张楚说:「不会回去又要偷看我胸罩颜色了吧。」  张楚用嘴在诗茗的嘴唇上点了一下,对诗茗说:「偷。」然后把手偷偷地伸在诗茗胸前压压,说:「连它都偷。」  诗茗笑了笑,一副甜蜜的样子对张楚说:「说点你自己的故事给我听听。」  张楚说:「说了你会生气的。」  诗茗问:「为什么?」  张楚说:「全是用心勾女孩子的故事。」  诗茗一听,笑着用手狠捏张楚,说:「你说一个我听听。」  张楚说:「不能说。说了一个,就会把所有的故事全倒给你,你看到这么坏的我,会跑掉的,这我怎舍得。」  诗茗听了笑得更凶。对面两个女孩子似乎也听到张楚说的这句话,也笑了起来。  张楚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诗茗立即嫉妒起来,对张楚说:「不跟你说,你说话我总是要笑。」  过了一会儿,诗茗还是要张楚说点故事听听。张楚却注意到,对面两个女孩挤在一起,彼此之间常有些亲昵的小动作出来。他把诗茗往怀里搂紧些,然后问诗茗想听什么故事。  诗茗尽量小着声,不让对面的女孩听到,对张楚说:「你跟姐姐的故事。」  时间在流逝,黑暗在窗外飞驰,车厢里人声熙熙。  张楚尽量压低声音,对诗茗说:「我小时候有尿床的毛病。」张楚才讲了这么一句,诗茗就笑了起来。张楚说:「别笑,听我说。」  诗茗说:「你总是逗我,我不笑了,你说吧。」  张楚继续说:「我这个尿床的毛病,一直到我十二岁有了遗精才结束。」  诗茗听了这一句,一下子笑得伏在张楚的怀里喊肚子笑疼了。张楚把手伸到诗茗的怀里,替诗茗揉揉肚子也乘机到处摸几下,说:「你怎么搞的,叫你别笑还是笑,要不要听了?」  诗茗忍住笑,说:「要。」  她把身子侧向里面,避过对面两个女孩子的眼光,让张楚悄悄地摸自己,然后小着声对张楚说:「你不能说得好一点,尽逗我笑。」  张楚一边抚摸诗茗子一边说:「尿床大都是在冬天,天很冷,一觉醒来,下面是热乎乎的湿。因为怕难为情,尿了床我从来不敢对母亲说,结果大都是自己焐干的,有时一夜还干不了,第二天晚上接着焐。湿湿的被子和床单,睡在身下很不好受。童年和少年,我就是夹在这种羞耻和难受里熬过来的。」  「尿床时,一般是在做梦当中尿床的,梦里站在什么地方尿尿了,这泡尿就这样尿在床上了。到了后来遗精了,跟尿床很相似,总是做梦跟某个人发生性关系,然后高潮,射精,短裤上射了一滩,射完精人也醒了。」  「我遗精做的梦都很可怕,大多是跟丑得没法丑的老太婆做爱,一个也不认识,有时还会跟骷髅做爱。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梦遗。有几次,我在梦中跟自己的母亲做爱,然后射了一滩。每次做到这样的梦,我在床上就再也睡不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看到我母亲心里就有些惭愧,就象自己真的跟母亲做了爱似的。这种不安心理,一直带到上大学,才在佛洛依德的书里给自己找到答案。」  「大学毕业工作后,有次我出差回来,正好赶上你姐姐例假在身。因为有好多天没跟你姐姐亲了,夜里搂着你姐姐睡觉,身上憋得就很难受。睡前,你姐姐抚揉了我几下,结果夜里,你姐姐先醒了,她说她腿上湿了。我伸手一摸,我的短裤头也湿了。你姐姐说我遗精了。但我心里有些愕然,我自己知道,我没有遗精,而是尿了一泡尿。我已经十多年不尿床了,而且这次尿床做的梦有些怪。」  「你姐姐没穿任何衣服躺在什么地方,两腿叉得很开,我站在你姐姐的两腿间,对着你姐姐的阴道撒了一泡尿,就这样在你姐姐腿上尿了一泡尿。那次撒尿时,似乎还有一种快感,跟遗精似的。后来,我赶紧把自己的短裤脱掉,悄悄地送到门外的垃圾箱里面。因为我有点担心你姐姐洗短裤时,发现上面没有精液,会追问我。」  「尽管当时床上有一股尿臊味,但你姐姐还是没有想到我尿床了。后来,我一直有这样一个念头,总想对着你姐姐的阴道尿一泡尿。」  张楚说到这里,诗茗抬起身子,头伏在张楚的肩上,嘴就在张楚的耳朵上,小着声说:「我回去给你尿。」  张楚用劲搂了搂诗茗,说:「有些想法很折磨人的。」  然后看看表,对诗茗说:「都快一点钟了,我下去睡觉了,你也睡吧。」  诗茗立即急起来,说:「不要你下去。」  张楚说:「铺太窄了,两人不好睡,会滚下去的。」  诗茗还是不让张楚下去。张楚说:「这样吧,我坐着靠在车厢板上,你躺着睡在我怀里。」  诗茗用手在张楚的胸脯上亲昵地揉了两下,心里有些歉意,可又实在不愿他下去睡。张楚拍了拍她的脸蛋,她就在张楚的两腿间躺下来,脸向着里面,头枕在张楚的大腿上,然后悄悄地摸到张楚的西装短裤里,抓住张楚的阳具,象找到一种安全感似的甜蜜地睡觉了。  张楚却没有一点睡意,阳具在诗茗的手心里静养似地跳动着,象是依靠到了最温柔最舒心的地方。在阳具舒坦的跳动里,张楚又开始想诗芸,尤其想阳具抓在诗芸手里温心的感觉。张楚睡在诗芸身边,诗芸总是抓着他的阳具睡觉,就是睡梦中张楚的阳具从诗芸的手上滑掉了,诗芸在迷迷糊糊里,又会抓在手里。  张楚渐渐地就习惯了要有人抓住他的阳具才能睡得踏实。他开始和诗茗睡在一起时,诗茗也是抓住他的阳具睡觉的。但张楚却不知在哪里吃了嫉妒果,竟问诗茗:「你跟你丈夫睡觉也是这样?」  诗茗气得不再抓住它。一连几个晚上下来,张楚有点受不了了。  诗茗说:「下次你还这样胡说了?」  张楚赶紧说不了,诗茗这才把张楚的阳具抓在手里睡觉。  诗茗抓到手心里后,担心张楚心里还犯疑,又补了一句:「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不喜欢的人谁会抓它,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下次再胡说就打你的嘴。」  不一会儿,诗茗就睡着了,但抓着张楚阳具的手依然没有放松一点。窗外,漆黑插着列车呼啸而过。  张楚向对面铺上望了望,借着朦胧的灯光,张楚吃惊地发现,那两个女孩还没有睡。这一刻,她们两人面对面挤睡在一起,在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接吻,各自的手伸在对方的衣服里。张楚赶紧低下头,装着睡觉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当张楚和诗茗赶到家门口时,诗芸已迎了出来。  张楚看到诗芸,立即丢下手上的包,向诗芸扑过去。两个人在门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抚摸着,亲吻着,看看眼睛,揪揪鼻子,揉揉脑袋,把个诗茗早忘在一边了。  诗茗站在门外,门被他们两人挡着进不去,那场景,那爱的火辣,所有的动作都曾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一切,这会儿在另一个人身上又全发生了。  她看在眼里,心里面像是有千把刀插去似的,在一片片剐她的心,她终于忍不住眼里涌出了泪水……  门里诗茗的母亲,看到张楚和诗芸那份热烈的拥抱,有点不习惯年轻人这般火热的表白,早就走开去了。  当诗芸意识到妹妹还站在外面时,赶紧放开张楚,走到诗茗面前。诗茗看到诗芸向自己走来时,已经无法掩饰住泪水。诗芸却想着,一定是妹妹看到她和张楚那份恩爱,勾起了她那段伤心的婚姻了,就走上去抱住诗茗。  那知,这一个拥抱,诗茗多么想是另一个人拥抱她啊!那一刻,泪水在诗茗的眼里竟翻成了江涌。张楚站在一旁,心痛得却不知所措。  回到屋里,诗芸仍象是有千万般的情感没有释放掉,也不顾张楚要看看熟睡的儿子那个想念的父情,拥着张楚就把他推进自己的睡房里,关上门,从头到脚仔细审视张楚,抚摸他,亲吻他。  诗芸一边吻张楚,一边把张楚的衣服往下脱,当她的手摸到张楚的阳具时,双手立即全部抓到那里,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拉,又是按,象是手在那里找不准心里要的那个感觉似的。慢慢地,她蹲下了身子,将胸口贴在张楚的阳具上,用心去聆听那个动人心魄充满活力的跳动,象是盼了许多年现在才回到她心窝里似的。  张楚怜爱地把诗芸抱起来送到床上。在诗芸万般柔情的抚爱里,张楚温柔地将自己送进诗芸的身体里,在彼此蓬勃灼烧的身心欲望的火海里,亲吻着,搅动着,心贴着心温存着。  很快,两人如山洪喷发一般地激荡起来,象是由大地震带来的一场洪流。雷电在闪耀,奔腾的水流挟带着巨大的能量在冲毁着一切,并且正在从一个陡峭的山坡上向着山峰顶上冲击。终于,洪流在疯狂的呼啸声里,从山峰上欢呼而过!  事毕,两人在床上抱在一起休息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刚才拚搏时消耗的体力。张楚揉了揉诗芸的奶子,突然问诗芸:「奶子现在怎么这么丰满的?」  诗芸说:「全是奶胀的,舍不得给宝宝喝,给你留个好奶子由你多摸摸,否则小孩喝多了,奶子就松了,你以后就不会要摸了。」  张楚咬咬奶头,说:「你还这么想,如果小孩现在会说话的话,肯定要跟你吵。」  诗芸笑着说:「会吵也不让,谁让我找了你这么个小爱人的,上床就要摸奶子,都给你摸成习惯了,你不摸,我还睡不着,自私吧。」诗芸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小孩在哭,赶紧推张楚起来,穿好衣服出去。  客厅里,诗茗已将楚楚抱在怀里。楚楚象是饿了,在诗茗的怀里找奶子吃。  诗芸赶紧走过去抱过来,把奶头揣到楚楚嘴里,然后喊她母亲把奶瓶拿来,诗芸母亲拿来奶瓶后,诗芸就把楚楚从怀里抱开,把奶嘴子塞到楚楚的嘴里。  楚楚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只好吸奶嘴。张楚看到了,心里倒有些舍不得宝宝了,走过去,摸摸楚楚的脑袋,说:「宝宝真可怜,等你妈妈睡着了,爸爸带你去偷妈妈的奶吃。」  诗芸拿手揪揪张楚的嘴,眼睛看着楚楚,说:「你爸爸昨天一上车,妈妈心就不安了,一夜都没睡着,竟等了个贼人回来,都偷到妈妈身上来了,妈妈替宝宝撕你爸爸的嘴,让他学好。」  张楚听诗芸说她昨晚没睡好,心里不禁又怜爱起诗芸来,把手伸在诗芸的头上揉揉。  诗茗坐在一边,看在眼里尤如万箭穿心,突然眼前一黑,竟向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十五章  诗茗突如其来的晕厥,把在场的人都吓住了。张楚扑上去抱起诗茗,大声喊她的名字,诗芸慌得连忙捧住诗茗的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诗茗的母亲从厨房跑来,摸了一下诗茗的头,说诗茗可能是中暑了,拿来一个湿手巾就往诗茗的头上焐。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在一分钟之内发生的。诗茗很快就恢复了神志,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被张楚抱在怀里,泪水立即又涌了出来。  张楚看到了,满心的爱怜,却不敢伸出手替诗茗擦掉泪水,只说了一句话:「你把大家都吓坏了。」  诗芸看到妹妹醒来了,松了一口气,抱住诗茗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叫张楚把诗茗送上床休息。  张楚站起来,搂抱住诗茗往房间里送。这一刻,诗茗躺在张楚的怀里,满心的凄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面,跟着诗芸和她的母亲。  晚上,张楚的老丈人回来,听说诗茗中暑了,就责怪张楚,说大热天的,张楚在路上一定没照顾好诗茗。老丈人这么一说,像是提醒了丈母娘,也跟上来说了两句张楚。  诗芸见张楚受气了,有些怕张楚吃不消,就说:「该捶他,不捶不成人,成天还像没长大只知道自己玩,不知道照顾别人。」  诗芸父亲见诗芸这么说,知道女儿意思,赶紧就到诗芸面前,说:「我哪敢捶他,我说他是说给你妹妹听的,你妹妹看到你们俩这么恩情,心里怎么会不难过。」  然后转过脸来对张楚说:「给你小姨子倒杯茶送过去。」  张楚脸上讪笑着,心里却是求之不得。  诗茗因大家都说她是中暑了,只好躺在床上翻翻杂志,休息身体。  张楚从冰箱里倒了一杯冰茶,推开诗茗的房门,进去后掩上,把茶送到诗茗手上,自己拿张凳子坐在床边,小着声对诗茗说:「你吓坏我了。」  张楚这样一说,诗茗眼泪就跟着涌出来了。张楚赶紧打住,说:「求你了,是我不好。」  诗茗自己擦掉眼泪,哀怨着说:「我都求过你几次了,你一点儿都不知人心疼。」  张楚看诗茗又要伤心了,怕外面的人尤其诗芸进来看到了不好,就有意逗诗茗,小着声哀求似的说:「我想下流一下。」  诗茗听了差点笑出声来,问张楚:「怎么下流?」  张楚说:「摸一下。」  诗茗听了,笑着嗔怪张楚说:「都是你的家当,还问我?回去撕你的嘴。」  张楚立即很紧张地伸出手,在诗茗的怀里摸了一下,又在诗茗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诗茗看张楚这么温心的样子,心里很甜蜜,说道:「你出去吧,别让他们疑心。」张楚就站起身出去了,到客厅里陪他丈人聊些闲话。  张楚的老丈人在市文化局上班,有些文化,少时很风流,尤谙世故人情,和张楚谈古说典很有一出。他进文化局,全赖他写得一手好字。文化局常要搞宣传发通告刷标语,字活多,他老丈人上班就负责这类事。他的字,还是在乡下插队时练出来的。生诗茗时,全家才从东北一个农场回了城。  诗芸母亲生诗芸时,家里没有一点油荤,他夜里等在支部书记家门外,把支部书记家的一条大黄狗给闷了,背回来烧给诗芸母亲吃。支部书记第二天找到他家,他拿出一条狗腿子扔给支部书记让他带回去。支部书记走到半路上,又走回来,把那条狗腿子又扔给了他。他在张楚面前说起在农村插队的故事时,张楚因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也能说些。两人在一起,话常常很投机。  吃饭时,诗茗的母亲把诗茗也叫出来吃饭。因张楚和诗茗回来了,诗芸母亲特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桌上,自然还要摆上山东人爱吃的大葱和蒜头。张楚老丈人坐好后,对张楚说:「今天要罚女婿多讲些笑话,路上没照顾好我小女儿,给我小女儿赔个不是。」  诗芸和张楚坐在一面,她听她父亲这么说,就说:「你罚他讲笑话,他全是讲黄话。」张楚老丈人接过话,说:「姑娘,你还别说,就黄话最好笑。」  诗茗坐在诗芸对面,听诗芸这么讲,就说:「姐姐一定听张楚说过不少黄笑话。」  诗芸说:「你让他说,他能兴致勃勃说一个晚上,才乡下人味儿呢。」  诗茗听了,不免在心中暗暗生恨,心想回去一定要罚张楚说一个晚上。嘴上却说:「我原以为他只是偶尔说话不正经,原来肚子里装的全是下流货。」  张楚听诗芸诗茗这么议论他,心里不禁有些愉快,就更加想逗她们乐一下,对诗芸诗茗说:「我说一段雅曲给你们听听,是元代大学士王和卿写的,其人小而风流诙谐,仔细听着,『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雨歇云收那情况,难当。一翻翻在人身上,偌长偌大,偌粗偌胖,厌匾沈东阳』」  张楚说到这里,诗芸诗茗全笑翻在桌上,尤其是诗芸,都笑得伏在了张楚的身上,在桌子下面一个劲地捏张楚。张楚的丈母娘没听明白张楚说的是什么,干眼看着两个姑娘在疯笑。  等诗芸诗茗笑完了,张楚还想逗她们乐,就对老丈人说:「爸爸要听我讲笑话,我就说个公公爬灰的故事吧。」  张楚刚说完这话,诗芸诗茗又都笑了起来。诗茗这会儿心里有些高兴,对诗芸说:「姐姐怎么爱上这么个人,满肚子下流货。」  诗芸说:「你不知道,他还常自鸣得意。上大学时,他床头上就贴了一首从吴敬梓那里剥来的诗,『情海色江既生子,山花野桃且从予。何怜一曲秦淮水,且随东风四海居』。人家吴敬梓原是写的『才海才江既生子』,他偏要突出他的『情色』二字,把人家好好的诗歪改掉,好象没有情色就没有他这个人似的,后面更是跟着他的意思都改了。」  诗芸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去他宿舍,看到了,给他撕掉,他倒好,第二天就补上一联:『读红楼,始识宝钗绝风骚;阅金瓶,方知金莲太妖饶』,把个情色全补上,还让人说那是给我画的谱。」诗茗听了诗芸这番话,心里反倒默然了,姐姐原是记得张楚许多。  老丈人听两个女儿在议论张楚,自己又插不上话,就跟张楚说:「我又没儿子媳妇的,想爬灰也爬不成,不说这个。」  张楚丈母娘听了,就训起老头子来,说:「你真是老不老,小不小,在姑娘女婿面前净瞎说。」  张楚老丈人就回她说:「今天陪女婿姑娘,开心第一。」然后对张楚又说:「换个笑话讲讲。」  张楚想了想,说:「要不,我说个呆女婿上门的故事听听?」  诗芸听了,说:「不许黄。」  张楚说:「既是呆女婿,路都不识,能黄到哪儿?」诗茗一听,知道张楚话中素里夹荦,又笑了起来。  张楚开口讲时,先敬他老丈人一杯酒,然后看一眼桌上人,才说:「从前有个呆女婿,第一次上门看亲,这家人家的女儿就有点性急,睡前约这个呆夫婿晚上到她的房间里去。可呆女婿不识门面。晚上,他老丈人又刚巧出门赌钱去了,这呆女婿往他媳妇房间里摸,竟摸到他丈母娘的床上去了。」  张楚讲到这里,诗芸诗茗全笑弯了腰,张楚说:「瞧你们笑的,让我都讲不下去了。」  诗芸说:「你一开口,就色不溜丢的。」  诗芸母亲说:「你晚上把他多捶捶,看他还有多少劲。」  张楚继续说道:「这丈母娘看到女婿摸到自己床上来了,心里一阵高兴,心想:『我家女婿哪里呆,呆的话就不会往丈母娘床上摸了』。可这呆女婿到了丈母娘床上后,也不打话,靠着丈母娘就躺下来睡觉。」  「她丈母娘等了一会儿,不见女婿动静,就有些犯急了,用身子推推女婿,说:『把你东西拿出来着。』这呆女婿一听,以为是要东西,就坐起来翻口袋,把口袋里东西全倒出来,送到丈母娘面前,说:『没有了,全给你了。』他丈母娘听了,心想女婿还挺实诚,就接着点拨女婿,说:『那东西在裤子里面。』」  「呆女婿听了却说『裤子里面是两条腿,没有东西。』丈母娘一听知道女婿还不明白,干脆说:『还有一条短腿子,在两条腿中间。』呆女婿听了倔起来,争辩着说:『我没有短腿子,就两条腿。』丈母娘听到这里,早有点急煞了,伸手一把抓过去,说:『就是它。』呆女婿这下真生气了,对着他丈母娘说:『你抓它干吗,它不是腿子,是尿尿的。』」张楚说到这里,一桌子人全笑翻了。  张楚的老丈人却说张楚这个笑话有点挑逗丈母娘的意味,要罚酒。  诗芸听了,叫了起来,说:「爸,你怎么能这样说。」诗芸母亲听了,叫张楚重说个正经的。   诗茗说:「他正经还是那一肚子货色。」  张楚对诗茗笑一眼,却在桌下把一只手放到诗芸的手里,然后对老丈人说:「还是爸爸来说一个笑话吧。」  张楚的老丈人想了一下,说:「我也来说一个,陪女婿乐一乐,只是没女婿那个好笑,有点意思,说完了,女婿要给我讲出一点道道出来,讲不出来,就不许上房里睡觉,睡沙发。」  诗芸母亲听了,接过话,说:「这不是连姑娘都一块儿罚了?姑娘都巴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盼回来团聚,第一个晚上你就这样罚。」  张楚老丈人却不顾诗芸会害臊,说:「你以为你女婿是个好东西,一肚子坏水,会挨到晚上?没结婚前到我家里来,大白天都鬼鬼祟祟地磨我女儿,现在还不是更加放开了手脚。」  老丈人说到这里,把个诗芸脸羞得红红的,拿话堵她父亲的嘴。  张楚在下面,握了握诗芸的手。诗茗听了,心口却是一阵绞痛。  张楚看他老丈人还要往下讲些话,就起身敬他一杯酒,催他说故事。  他丈人抿一口酒说:「有一家人家兄弟两人,三间屋,中间砌个隔墙隔开,老大西房,老二东房。老大生得较丑,老二却一表人材,这一天,两个人同时结婚。老大娶了个漂亮媳妇,老二却娶了个丑媳妇。两个媳妇进了房,漂亮媳妇嫌老大丑,老二嫌自己媳妇丑,结果,两家都没圆成房。  「这兄弟两人觉得这样下去不妙,得想个法子解决。后来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在隔墙中间开一个暗门,兄弟两人夜里换房住,这样所有问题也就都解决了。但白天在人面前,还是各是各的媳妇。这样一过十几年下来了,老大从没跟自己的漂亮媳妇睡过觉,丑媳妇也从没跟自己的漂亮丈夫焐过身子,都总觉得有些遗憾。」  「有天晚上,就破了例没有换媳妇。结果,这老二就爱上了自己的丑媳妇,而那个漂亮媳妇也爱上了自己的丑老公。但丑老大与丑媳妇过惯了,不愿分开。四个人闹,没法解决,就告了官。这个县官听他们一说,觉得蹊跷,就下来到他们家里看看,看他们夜里是怎么换媳妇的。」  「当他看到隔墙中间暗门时,就叫人堵上,然后在隔墙两头开两个门,规定靓人走北门,丑人走南门。两兄弟两媳妇回家,逢晚上换妻时,两兄弟两媳妇都各走各的门,第二天早晨再通过此门走回来,结果一直到死相安无事。而两兄弟却一直不知道,这以后他们睡的都是自己的媳妇。」  张楚老丈人说到这里,说故事说完了,要大家说说意思。大家都说有些蹊跷不明白。  张楚说:「今天看来我要睡沙发了。」  诗茗见张楚说这话,就讥诮张楚,说:「这么犯愁,就是真睡沙发了,夜里也可以作弊呀。」  张楚老丈人不知女儿诗茗话里有话,就说:「我给诗芸的门锁上,让他作不了弊。」  诗芸的母亲听了,笑着说:「你锁上,我替女婿把锁砸掉。」  诗芸听了,却说:「张楚这个都说不出个道道出来,我也不让他进来,睡沙发。」  张楚一听诗芸的话,知道她在父母面前爱面子。他原想卖个愚给老丈人,让他老丈人高兴一下,这会儿心里自然要向着诗芸,就说:「夫人既这么说,我是怎么也要挖空心思杜撰出来,我只说八个字,若是,爸爸就点个头,若不是,我今天就睡沙发了。张楚说到这里,故意又思索了一番,然后说:『这八个字是,阳生阳灭,阴合阴生。』」  老丈人听了张楚的话,举起酒杯送到张楚面前说:「女儿好眼力,干了。」  张楚赶紧站起来,自己先干了,让他老丈人坐下。  诗芸诗茗在一旁看着张楚,都有一番意味漾在心中,只是有些不同。  晚上,张楚睡在诗芸怀里,跟诗芸不免要说些云情雨意的话。诗芸胀奶,张楚略一动便有奶往外冒,两人身上都沾湿了,一股子奶香味。后来,两人干脆把衣服全脱了,搂着说话。张楚因昨天一夜没睡好觉,再加上晚上陪老丈人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躺在诗芸怀里,说着话就开始迷糊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诗芸却很久没有能睡着,张楚的阳具抓在她的手里,有些渴望在心里爬动,后来,诗芸把张楚往怀里搂搂,靠紧了张楚睡觉。  星期一上午,张楚利用下去买报纸的机会,转到一个电话亭给陈女仕打个电话,这个电话是陈女仕要他打的。张楚拨到她的办公室时,却是小许接的电话。  小许接到张楚的电话,以为张楚就是打给她的,就在电话里跟张楚聊起来,问张楚在青岛过得怎么样。还戏谑张楚问他老婆有没有变丑。张楚说:「什么也没有变,就是奶子比以前变得更丰满了。」小许听了,就笑骂张楚,说张楚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小许刚要接着往下说,见陈女仕进来了,就说:「我不跟你乱说。」  张楚不明白小许这会儿这么讲话的原因,还是问小许:「我回去给不给一次不要脸的机会?」  小许听了,想笑,可后面就坐着陈女仕,只好小着声说:「你尽想好事。」  张楚见小许不敢大声讲话,知道旁边有人,就说:「算了,下次聊吧。」然后挂了电话。  张楚刚出了电话亭,突然发现诗茗往这边走过来,并且也已看到他从电话亭里走出来。张楚有些尴尬,只好迎上去。  诗茗见到他就把他往人少的地方推,然后责问张楚:「刚才给谁打电话的,干吗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打电话?」  张楚赶紧编造说:「给我们处的处长打的电话,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同学老婆想找个工作。」  诗茗不相信,张楚就说:「这样吧,我再给我们处长拨个电话,你上去问一声,我刚才是不是给他打的电话,免得你疑心。」  诗茗听了这话,就有些相信,自然也就不会要张楚再打这个电话。张楚打这种心理战,总能险过。但诗茗还是告诫张楚一句:「果不老实,她就让姐姐跟他吵。」张楚趁来去人少的时候,赶紧吻一下诗茗。  张楚先诗茗回来。他回来时,带了一大堆的报纸杂志。诗芸见了,收起张楚的报纸杂志,要张楚陪她和宝宝一块去海边转转,说到了下午天太热不能出去。  张楚说好,诗芸就换衣服。当诗芸高挺着胸脯身穿金黄色条纹连衣裙头上戴着白色太阳帽站在张楚面前时,张楚竟有些看呆了。  诗芸全身都透着一股成熟丰润的美少妇气质,瑰姿绰态,流觞溢香,静仪淑娴,逸艳暄妍。  诗芸看到张楚看她那番神情时,笑着走到张楚面前,说:「怎么啦,不认识你老婆了?」  张楚一把把诗芸搂过来,久久地拥抱着诗芸没有动。  刚好走到门外的诗茗,把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               第十六章  张楚在青岛的一个星期,日子过起来真是如飞星流雨,一晃眼就过去了。  星期一上午,张楚和诗芸告别时真是难分难舍,两人搂在一起,缠绵得如雾如烟,如云如水。张楚看看时间,必须走了,又抱住诗芸,在诗芸身上摸一圈,才放开诗芸,走出房间。  张楚出了房间后,跟丈母娘和诗茗各说了两句告辞的话,就急忙下楼了。诗芸抱着儿子跟在后面。到了楼下,张楚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前连儿子带诗芸在怀里又抱了个满怀,亲亲,揉揉。打开车门后,又回过头来,把诗芸往怀里又用劲地抱了一抱,才妥心似的上了车,往火车站去赶十点到北京的火车。  张楚一走,这边诗芸诗茗的心像一下子全蚀空了,找不到一个依附的地方。  诗芸很想现在就回南京,在张楚的怀抱里,听他说些愉情悦色的话,但诗芸的母亲不愿丢下她老头子,去南京给诗芸带小孩。她母亲不去南京,又不让诗芸请保姆,说不放心保姆带,诗芸就只能待在家里。诗芸想在家里再呆一个月,等小孩断了奶,回南京。她心里有些不着落的地方,担心张楚一个人在家寂寞了自己,做些事情来。  张楚没有回来之前,诗芸曾经想象张楚一定在许多个晚上,坐在床边上,怀里抱个吉它,一个人在忧郁地弹唱,想念她和她的孩子。可张楚这次回来,诗芸有次笑着问他:「有没有弹破庄周梦?」  张楚却回答说:「吉它上恐怕都落了一层灰了。」诗芸听了张楚的回答,好长时间都没有作答。  张楚发现诗芸沉默了,问诗芸怎么了,诗芸说想回去。  诗茗回来请了十天假,她还要过几天才回去。她看到张楚和诗芸分别时的情景,心里全麻木了,没有痛苦,也没有感觉。张楚和诗芸下来时,她没有下来,她把自己深深地陷入沙发中,在心里拷问自己,张楚爱我吗?她觉得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他那么深爱着她的姐姐,柔情,细致,用心,体贴,一个男人所能付出的他全给她姐姐付出了,他怎么可能再爱她呢?  诗茗觉得自己被张楚设计进一个圈套里了,被他当成了男人品质生活的一份添加剂,他在玩弄她。她想到这里,很想在心里对张楚狠狠地恨一下,可努力了半天,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她甚至还想着了躺在张楚怀抱里的情景,那种快乐得令人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觉。  张楚常说,她的身体里长满了快乐的小手,如果有天国,天国一定就是由这些快乐的小手组成的。但那些小手诗茗不知道,只是在高潮快要来临时,会产生要把张楚整个人拉进去的念头,把他包裹起来,让张楚在里面彻底快乐一下。  张楚在那刻极度的快乐里,她总是充满了惊鬼魂般的陶醉。诗茗想到这里,竟有些巴望起来,张楚回南京那天她也回去。张楚走时告诉她,他在北京呆两天然后回南京去。诗茗不放心张楚在外面走,他的精力太充沛了,这样的男人在外面走,是不可能安静的。  诗芸上来时,看到诗茗埋在沙发里恹恹的,就走过去,坐在诗茗身边,说:「你姐夫一走,屋里一下子就觉得冷静多了。他乘的火车已经开了,要是没赶上回来住一宿明天再走也不错,宝宝就能跟爸爸再疯一个晚上了。」  诗茗听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她从诗芸怀里抱过楚楚,看着楚楚的眼睛,那双闪亮的眼睛与张楚没有两样,迷人而润泽。诗茗看着看着,心里竟有些潮湿起来。  张楚上了火车,像是获得了一种自由似的轻松。他躺在铺上带着这种轻松,在一份疲倦里,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太累了。他在青岛的日子,几乎每晚都要和诗芸做爱。即使不是由于需要,他都要在诗芸的身体里放一回,象是彼此通过它传达一些生命的信息。有时两人说着甜蜜的话,也要互相联结起来,通过它感受最生命的温情。  张楚每次插入诗芸的身体里,都要往诗芸的身体里挤进很深,一直到无法再挤进为止。对男人而言,女人的阴道还是男人回归最初家园的通道,他们只有抵达到女性最里面的家园门时,生命才会迸发出热烈的欢呼。那种高潮是所有以外的方式无法能比及的。  白天里,张楚除了围着诗芸和小孩转以外,他还要设法偷得一点空隙去拥抱一下诗茗,手在诗茗身体上到处走一遍。他愉快的心在两个女人之间跳跃着,他的温情和至爱,像毒品一样散发着无以抗拒的魅力。  列车到了天津,张楚醒来了,他从窗口只向外看了一眼,就吝啬地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铁轨两旁,到处是白色的泡沫塑料餐盒,还有许多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等等颜色的破烂的塑料布,肮脏得不堪入目,张楚不愿意让它们来糟蹋自己的心情。  张楚对他第一次上北京的记忆太深刻了,那时他还在读大学,心中有许多锭放在诗书里的梦想。他去北京几乎是怀着一种朝圣者的心情。当列车穿越过黄河时,令他吃惊的是,黄河只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没有水,黄河死了!  当列车越来越向北京靠近时,张楚望着窗外赤黄的土地景象时,他的脸上竟流满了泪水。  他第一次上北方的心情就这样被毁坏了,他寻着艾青的足迹在北方的土地上流连,寻来的却只是黄沙肆虐的贫瘠。那些淳朴的语言,那些宽阔的姿态,也早已如同那条残破的长城一样,被风沙侵蚀掩埋掉了。他手掌抚摸到的,是一个痛苦的没有河流喘息声的北方,更没有来自林间无比温柔的黎明。他离开北方的时候,永远地把艾青的那本诗合上了。  列车很快到了北京,张楚下车时,天已经晚了。他下车打的到部机关附近一家宾馆下车,登记住宿好后,立即给诗芸打去电话。  诗芸接到电话后,问张楚:「你今晚怎么睡?」  张楚说:「找个妞呗。」  诗芸说:「好啊,出租给别人,我要收费的。」  张楚说:「我先给你收着吧。」  诗芸听了假装叫了起来,说不行。张楚说:「天高皇帝远,你叫吧,找不到楚腰纤细,找个丰乳肥臀应该不成问题。」  诗芸说:「那我先约了,好不好?」  张楚说:「不行,我是不找大嫂的。」  诗芸听了,立即笑骂张楚。两人在电话里,又说了一通调情的话才挂电话。  张楚挂了电话后,就下楼找饭吃,他在旅馆门边一家小饭店里要了两样菜、一碗饭,草草吃完后就回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平静的心情很快被孤独或者寂寞侵犯了。他开始不能忍受,在诗芸身边呆了这些日子,他已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他开始想诗芸,想诗茗,甚至想陈女仕。  张楚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他突然对睡眠有点害怕起来,忍耐一个没有温存的夜晚,对张楚来说几乎是在考验他的意志。  他拿出电话本,翻到一个熟悉的电话,小梅的电话,但他几次抓起电话后却又放下。他既担心电话打去了小梅不会来,又担心电话打去了小梅会来。他只是想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睡在一个女人的怀里,他并不要求做爱,他尤其觉得自己不可能跟小梅做爱。男人需要一个女人温存是一回事,需要做爱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梅是机关的,张楚来北京出差大都是她接待。她们那个处就四个人,李处长,小梅,刘阿姨,还有一个打字员。小梅和刘阿姨都是大学毕业分过来的。打字员则是个临时工,河北人,是李处长招来的。李处长原是北京某高校的一位副教授,他在学校因挤不上正教授的位子,就跑到机关里来了。  三个月后,他给自己招了个漂亮的小打字员。张楚有次在北京,小梅告诉张楚:「有次在办公室,这打字员当着她们的面,连甩了李处长两个耳光,李处长却笑着给她茶杯里加满水,然后一声不吭端到她面前。」  小梅还说:「李处长在学校里没能上正教授,据说是因为他早些年曾在公共汽车上,身子紧贴在一个女孩的屁股上,把人家的屁股湿了一大片。他的这一事实,在他每年评教授时,都被提上来,硬把他做正教授的资格压了下去。」  张楚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给小梅打去电话。张楚这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今年春天来北京学习时,被按排和广东一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那个人就在房间里和小梅干上了。  那个广东人,比张楚年长十几岁,头发稀疏,眼睛淡黄,尤其嘴里的牙齿全是黑的。张楚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丑陋。  但让张楚忍耐一个没有女人温存的夜晚,对张楚来说太艰苦了。他甚至在一刹那间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到马路上抓个女孩回来。北京高校多,马路上女孩有不少是大学生,大多是来自小城镇农村的女孩,为了生活费学费之故。但张楚产生这个念头时,几乎是在一阵羞耻里跳过去的。  张楚休息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他醒来时天刚亮。他一个人睡觉,时常是不容易睡,又容易醒。他坚持躺在床上一直熬到七点钟才起来,起来后就给诗芸先打个电话。电话先是诗茗接到的,诗茗不敢讲话,只说了两句很普通的话,就把电话给了诗芸。  诗芸一拿起电话就问张楚睡得怎么样,张楚说长夜难熬。  诗芸笑着说:「知道你有坏毛病。」  张楚就问了诗芸的一些情况,又问了小孩的一些情况,诗芸一一说了,张楚才挂了电话。  张楚一直磨蹭到十点钟才去李处长的办公室。张楚先跟李处长问声好,然后跟刘阿姨、小梅和那个打字员一一问个好。李处长问张楚昨天来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否则晚上也有个安排。张楚说来了你们都下班了,所以不打搅了。李处长接待下面的人都很热心,这之间有些默契。  处长在北京不算个官,但到地方上就不一样。李处长每个月都要出差几趟,轮流到各省走走。他下去,因机关承包了办公事业费,来去机票就由各省出帐,回到北京他再报销,一个月单机票费,弄个几千块不成问题。小打字员的开销,也就有了着落。  张楚交了手上的文件后,就和李处长、刘阿姨、小梅闲谈起来,大家一边闲谈一边等吃饭。  中午,外加李处长的漂亮的小打字员共五个人坐一桌,一边吃饭,一边吹吹京城的政治笑话。  北京人的政治觉悟一向很高,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也大多是政治话题。说谁抱谁的大腿这回没抱对,栽了;说谁被谁往上推了,要主管大事了,比政治局还政治局。张楚对这些不感兴趣,听多了,还有些生厌的感觉,但到京城出差,这几乎是必上的一课。回单位,大家还会关心地问,这次到北京又有什么政治笑话?所以张楚也留心听些。  快吃完饭时,张楚跟李处长说下午不去办公室了。李处长就问张楚什么时候走。张楚说明天走。李处长说晚上大家再一起吃个饭。张楚说不要的。李处长也就不再坚持。吃完饭,张楚跟他们告辞后就回了宿舍。回宿舍时,小梅跟张楚一起上去,说坐一会儿去上班。  进了房间,张楚面对小梅心情有些为难。小梅是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和张楚差不多同时参加工作,她父母亲都是大学教师。张楚有些不理解的是,小梅怎么会跟广东那个人干上的?张楚有些厌恶广东那个人,他有点难以想象,小梅是怎么躺在他身下的,尤其是他吻她时一嘴黑得污心的牙齿。  小梅进来后就去洗手间,一会儿张楚就听到了小梅冲马桶的水声。小梅出来时对张楚说:「天太热,吃饭时出的汗又多,想冲个身子。」  张楚就去为小梅打开热水。张楚在打开热水时,心里有些紧张,他觉得小梅在设计陷阱诱惑他。  浴缸放水的声音,让张楚更加有些紧张。哗哗的水声很剌激人的感宫,尤其在这样的热天,水声总是令人心情舒畅。  张楚问小梅最近有没有下去出差,小梅说没有。  然后小梅问张楚:「你很长时间没有来北京了。」  张楚说:「我爱人生小孩了。」  小梅说:「水可能放好的,我去洗澡了。」  小梅进去洗澡时,没有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她在里面脱衣服,爬进浴缸,张楚从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张楚很想去替她把门关上。  她开着门,张楚没法拒绝从镜子里偷窥她。偷窥一个女人洗澡,比坐在她面前看她洗澡更剌激人。  张楚很注意看她洗乳房和两腿间的动作,那些动作往往能传达出女人身体上的一些性信号,比如性喜好,自慰等。张楚从镜子里面看小梅洗澡,不知不觉就有些冲动。小梅两腿间毛很深黑,黑森森的还有些呈亮的光。张楚心里想,一定很硬。  他又想到了诗芸大腿间的毛,很柔软,纤纤的象一蓬兰幽幽的草,散发着魅惑人的香味。诗茗的毛也是这样。  他突然又想起上次撞见她和广东那个人做爱时的情景,他回宿舍有些突然。  他出去时告诉他们,他到同学那里去了。他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却突然又折回旅馆。他开门的时候很小心,没有弄出一点声响。他进去后看到了一幕情景,那个广东人正骑在小梅身上,大汗淋淋。  事后,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有意识的,是想证明他的一个猜想。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小梅不会跟那个广东人干上。他的证实带着某种颓废的想法。  张楚想到这里时,小梅已从浴缸里出来了。张楚赶紧换了个位置,不让小梅知道他在镜子里偷窥她。但他刚转过身去,小梅赤裸着身子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张楚慌张得刚想说点什么搪塞过去,小梅却说:「别扭泥了,我在镜子里看到你了。」  小梅没等张楚回答什么,就叉开两腿坐在他的怀里。外面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知鸟在树上叫得很闹。  张楚搂着小梅的身体没有一点欲望,他的心甚至在渐渐地沉沦。他的眼光收在小梅的胸脯上不敢抬起来,象是惧怕小梅的眼光避难在那里。她的阴道对着张楚的阳具,还有些距离。张楚的阳具挂在小梅的阴道下面,还垂在一层衣服里。  小梅伸手拉开张楚的裤子拉链,从张楚的裤子里往外掏张楚的阳具,见有些障碍,就从张楚身上下来,把张楚的裤子脱掉,然后,再叉开两腿坐到张楚的身上,从下面掏住张楚的阳具,在手掌里玩弄。  过了一会儿,她从张楚身上下来,到她包里取出一只避孕套,套在张楚的阳具上,然后把张楚推倒在床上,把张楚的阳具拉进她的身体里,在张楚身上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跳跃起来。  当她进入高潮时,她喉咙里嗯嗯地连续咕噜着畅快声,身子在张楚身上更是东倒西歪的,象风中翻舞的柳条。  事后,张楚象是一直没有忘记似的,问小梅,是她勾引了广东那个人,还是广东那个人勾引了她。  小梅却说:「别说得这么难听,生活很无聊,有些事做总是好的。」  张楚连夜买了一张黄牛车票赶回南京。第十七章  张楚是九点钟上的火车,六十五次特快到南京。他上了火车有种逃离似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心一定被什么东西蒙蔽住了,肉欲,情惑,孤寂,享乐,体验,游戏,需要...所有的可能都是。夜晚的北方天空比南方的天空要浑浊,列车外面是幽黑一片,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腐蚀的气味,潮湿的象女人的卫生带似的气味。张楚依在窗前,眼睛看着窗外,心里乱得象是有许多蛆虫在拱。  他这刻对自己有些郁闷,他原先觉得自己不会跟小梅发生关系。他认为小梅跟许多男人做过爱。跟许多男人做爱的女人是不讲情义的,而张楚是讲情义的人。此外,小梅和他做爱时,小梅始终是主角,她只关心自己的感受,并不顾及张楚在做爱中会得到什么收获甚至有没有快感。而陈女仕却不同,陈女仕主动在前,当她和张楚发生关系后,她就开始调动张楚的积极性,让张楚有力地去操她,而小梅是在操他。张楚想到这个“操”时,有些不情愿用这个字,但他们确实是在“操”,不管谁主动,都是一个“操”字。他认为他和诗芸诗茗发生性关系时不是“操”,是一种亲密结合关系,性的快乐是由两个人结合而得来的,快乐的大小也是由结合的紧密程度决定的。  他想到这些时,不免对自己的肉体发生疑惑起来。他“操”陈女仕和小梅“操”他,都不是出于他的真实心情,是性器官自己的行为,是它的需要,不是张楚的需要。他这样想时,眼前就出现了小梅的性器官,一个松驰的濡湿的性器官。她在“操”他时,一边“操”一边看着下面,当她看到她的体液从她的器性官里顺着张楚的阳具往下流时,她象是获得了满足或者快感,整个身子跟着就陶醉起来,然后做出一些痉挛的动作,并且弄出一些滋滋溜溜的声响。在器性官极其滑腻的运动中,她愉快地哼着,哼哼呀呀的嗓子里象是有一口痰堵着,这口痰她却舍不得吐出来,就让它在那里发出浑沌舒畅的声音,象是张楚的阳具到了她的嗓子里面似地。渐渐地,张楚身上流满了象溃浓一样的东西,还有一股烂苹果似的气味。当她进入高潮时,脸上竟痉挛成一张愤怒的表情。张楚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得到一点愉快,没有通过自己的性器官从她的性器官上得到愉快,甚至温度或者湿度,象是被性器官贪污或者窝藏起来似的。张楚唯一的感觉,就是他的性器官被另一个性器官强奸了。  夜已经深了,他对面铺上,那个男的早已睡着了。漆黑的天空在车厢外面飞逝,隆隆的车轮声象是这世界唯一的声音。  张楚突然觉得有必要来认识一下自己的性器官,它整日垂在下面,与自己的身心究竟有多近,或者有多远。他过去一直认为,把男人身上的东西全部剥去,最后剩下的,也是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无论丢在哪儿,让任何一个人见到了,别人都会说,这个是男人。而把男人的胳膊腿子脑袋手脚丢在哪人,让人看到了,别人还是说,这是胳膊腿子脑袋手脚。  他想到这里时,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在口袋里摸向自己的阳具,象是第一次才知道那里存在着这么个东西似的。他抚摸它的时候,有时还拉两下,象是试探它粘在那里有多牢固。他这样做时,一些遥远的记忆开始爬上来。他常常对儿时有些东西充满了怜悯似的叹息,或者对一些美丽的影子萧瑟飘去后伤感一番。而在这些里面,他都能从中找到性器官参与的影子。  下午两点多钟,张楚到了南京,他回到家里就先给青岛挂了一个电话,告诉诗芸他回到家了,让诗芸放心。他这个电话,也是间接地给诗茗打的,让诗茗早点回来。  他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钟,就先洗个澡。洗完澡出来后,他抓起电话,想给小许打个电话,给她问个好。他抓起电话时,有点担心陈女仕接电话。陈女仕知道他回来,十有八九会约她,他现在不想见她。他想,如果是陈女仕的声音,他就立即放下电话,什么也不讲。他拔出电话号码后,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后没有人接,他正要放下电话,却听到小许在电话那头喊“喂――”,张楚立即高兴起来,问小许办公室里有没有其它人,小许说,你忘了?今天是星期三,大家都在隔壁政治学习。张楚这才想起,张楚就告诉小许,他已从北京回来了。然后就和小许闲聊,他在和小许闲聊时,突然产生一个念头,问小许晚上有没有空,小许问干什么?张楚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小许说,你别鬼迷心窍。张楚说,就吃饭。然后说好了七点钟两人在华清池饭店门口见。  张楚放下电话后,心里竟有些不安起来,他觉得这个约会太粗暴了,无论如何不能对小许说,他若说了,小许说不定会认为他在诱奸她。小许如果这样认为了,会损害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机关里,他和小许是最能贴心交谈的一对知已。他需要小许,他不想失去小许。他见了小许后,决定放弃这一荒唐的想法。  他们七点钟准时在华清池饭店前面会了面,然后一起进饭店。天热,小许上身穿的是件白底黑条纹T恤衫,下面穿的是条迷你裙,光腿,没有穿袜子,青春而且性感。她一见到张楚,就笑骂张楚,起什么邪心了。  饭店里人很多,张楚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来。坐下来后,小姐送来菜谱,张楚让小许先点菜,小许就点了一盘醉虾,一盘凉丝瓜,然后让张楚点,张楚点了一盘鸭舌,一盘油爆红椒,外加一个汤,一瓶黑啤酒。点好后,小许问张楚,跟爱人在青岛过得怎么样?张楚笑着说,好是好,就是上床太累了。小许赶紧说,我没问你这些。  菜上来后,张楚先给小许杯子里倒满酒,然后再给自己杯子里倒满酒,酒倒好后,两人就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谈。张楚在和小许闲谈中,竟在心里又在酌量着怎样和小许提出来。张楚有什么念头,通常很难把它放过去。过了一会儿,张楚问小许,你说亚当被逐出伊甸园之前,是不是男人?小许说,怎么问这话?张楚说,我是奇怪夏娃在伊甸园里怎么没有生小孩。小许听了,笑了起来,说,夏娃可能计划生育了。张楚说,上帝造人不应该存在缺陷,他们既成为夫妻,夏娃就应该能怀孕生小孩。小许听到这里,立即打断张楚的话,说,他们是被逐出伊甸园才同房的。张楚接过小许的话,说,就按你的说法,他们是被逐出伊甸园才同房的,那他们在伊甸园怎么能算是夫妻呢?还有,他们在伊甸园里没有衣服穿,彼此在一起都光着身子,甚至还光着身子搂在一起睡,难道亚当不会产生欲望?小许听张楚说到这里,大笑起来,说,你怎么想这些问题,对神,信,就不用怀疑。张楚接着他刚才的话,说,我是纳闷,而且我一直这么认为,亚当在伊甸园里不仅不是男人,而且也不是人。是男人,他身体就要分泌男性荷尔蒙,既分泌男性荷尔蒙,就要跟夏娃行那事。他没有跟夏娃行那事,就证明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肯定也不是女人,他若是女人,同样会分泌女性荷尔蒙,他分泌了女性荷尔蒙,伊甸园里又没有其它人,他跟夏娃就会发生同性恋关系,反过来对夏娃也一样,既然两人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最好的解释,在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都不是人。  小许听张楚说到这里,笑着戏谑张楚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人家亚当有意志,会忍耐,是标准的大男人。张楚见小许上路了,就假意说道,你这结论下得太早了,说不定我比亚当还男人。你得了吧。小许抢过张楚的说,讥笑张楚,说,你对女朋友哪个不贪。张楚立即打断小许的话,说,这话很冤枉我,就说我们吧,我什么时候犯过你的。小许截住张楚的话,说,别扯进我们。张楚却不理会小许这个提示,继续说,过去我没有犯你,现在我们在一起我还是不会犯你,就是如亚当夏娃那样,我也不会犯你。小许只当张楚在干玩笑,说,你少来。张楚嬉笑着仍象开玩笑似的对小许说,要不要试一试?我敢跟你打赌,你肯定输。小许一听,发现张楚话里有话,就说,你象是在设局。张楚收住嬉笑,很认真地说,我最近对自己很困惑,总象受制于某种渴望。小许听了,低下头,不再讲话。张楚见了,想刹住话,但还是说,比如,我们...张楚刚说到这里,小许的脸立即红了,神情也紧张起来,放下筷子,想要走的样子。张楚赶紧伸出手拦住,说,我只是说着玩的,对不起。小许生气着说,你尽在想耍人。张楚说,好了,不说了,但我说的是真的,很想认识一下自己。说完了,叫小许吃菜。  过了一会儿,小许突然问,你怎么会产生这个想法?张楚说,我说了你还生气?小许说,不生气了,你说我听听。张楚说,我心里有些状况是很糟糕的,你其实是知道我的。我昨天在北京上了火车,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以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想想看,两个人赤裸着睡在一起,到天亮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本身就够剌激的了。  小许没有再讲话,张楚就说了别的一些话,两个人饭一直吃到九点钟才结了帐出来。出来后,沿着北京西路往西走。北京西路两边全是凉棚,棚子下面有水泥石凳,夏天晚上,有不少市民坐在上面乘凉。这条路,张楚没有结婚时,和小许走过好多次。他们现在走着,一些记忆就被捡了回来,只是两人没有在夏天某个晚上一起走过,秋天和冬天都有。从深秋开始,路两边堆满了梧桐树的落叶,还有银杏树的叶了。尤其在小雨霏霏的晚上,在沉默的对视里,彼此曾经一次次地想采撷一片焚烧的记忆,挚盼在青春的驿站里,永远锁住一份甜美。  他们走了一会儿,到了云南路,小许说给家里打个电话,说着就去了前面一家路边小店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问张楚,现在去哪里?  张楚立即明白了小许的意思,对小许说,去我那儿吧。张楚说完这句话,就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然后上车,打的回去。他没有让司机把车子一直开到家门口,两人在院子大门外就下车了。他下车后先回去,让小许等一会儿再去,避开一些闲言碎语眼光。  他回去后把门开着,没有开灯,等小许。一会儿,小许就进来了。小许进来时很慌张。张楚关上门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有很长时间都沉默着,开始了渴望与抗挣的心灵历程。过了一会儿,张楚伸过手去抓住小许的手,说,谢谢你,这将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小许还在紧张着,头抵在手上,说,对我也一样,但我不会介意你的失守。  张楚立即从小许的这句话里,念悟到他要在意志上添加的砝码。他放开小许,走进卫生间,打开灯,然后打开热水器,在浴缸里放热水。他在放水的时候,阳具在他身上已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走出卫生间,招呼小许先进来冲个澡。  小许进来后,张楚刚想出去,小许却喊住他,让张楚坐在浴缸旁边,看她洗澡。张楚的身体一下子就蓬勃起来,阳具更是立即硬挺起来。小许这刻紧张的神情还有些羞涩,她渴望张楚,等待着燃烧后两人一起完全焚化。但她依然镇定自己,站在张楚面前,一件一件脱掉衣服。当小许赤裸了全身站在张楚面前时,张楚的意志几乎要崩溃下来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许的裸体,光洁的皮肤,秀美的乳房,柔嫩的腹部,以及两腿间那块神秘的地带,对张楚都充满了极强的诱惑力。但张楚还是尽力克制住欲望,只伸出一下手,在小许的乳头上轻轻地捏一下,然后笑着放开它,坐在浴缸旁边,看小许洗澡。  小许象是有意识地要尽力击垮张楚的意志似的,她站在浴缸里,问张楚,据说男的冲动时下面就挺起来了,你现在那里挺起来了吗?  张楚平静着语气,说,挺起来了。  你等会儿也要洗澡了,何不脱掉衣服让我看看。  张楚顺从地脱掉衣服,赤裸着身子坐在小许面前,阳具指向小许,直挺挺的硬在那里。  小许问,它怎么这么大?  它有渴望时就大了,它这时就很向往你。  你说过不会犯我的。小许说这话时,故意把阴部迎向张楚。  不会。张楚柔弱的语气里仍然显出一份坚定。  它看上去挺丑,男人怎么生这么个怪东西。小许边说,边揉洗阴部,淋浴液在那里散发出很浓的香味,张楚的阳具已硬挺到极限。  它越是丑,还越是会作怪。张楚说,男人一辈子奋斗,几乎就是为了它。它能让一个男人的尊严全部丧失掉,象狗一样的活着。也能让一个男人获得没有的一切,爱,尊严,富贵等。它被女人征服,也征服女人。  你有不少女朋友,都是为了它?小许把淋浴头对着乳房冲,让水在阴部那里汇成溪流,在浴缸里淋成很性感的细细的哗哗声。  男人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都是从它那里来的,它的存在,就需要在女人身上发挥。当一个男人没有女朋友了,表明他的体魄、意志、力量等等也不存在了,或者说,这个男人本质上已经死了。张楚说到这里,觉得有东西从阳具里跑出来了,象是由于压迫得太紧的缘故。  你这么说,女人没有这样东西,就没有体魄、意志和力量了?小许说这话时,伸出手又摸了摸阴部,手指在那里绕了一下,并且做了一个探入的动作,象是告诉张楚,那里面就是体魄、意志和力量。  女人是寄生的,它的体魄、意志、力量生长在男人身上。当一个男人没有了这些,女人就会另去寄生新的男人。所有男人女人死亡,都不是以生命是否活着为根据的。男人是否死亡,是看他的体魄、意志和力量是否还存在;女人是否死亡,是看她是否还寄生在一个男人身边。张楚说这话时,眼睛盯在小许的阴部上,那里有一扇薄薄的嫩红色的小唇边,正在微微地张合着,很诱张楚,张楚的阳具象磕头似的在轻轻跳动着欲望。  你说起来象个哲学家。小许说完这话,在乳房和两腿间又抹了一点淋浴液,然后在那里慢慢地揉搓起来。张楚看在眼里,阳具更加颤巍巍地跳动着,张楚几乎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小许的阴部。小许见张楚仍然坚持着,就挑逗着对张楚说,帮我把身上的淋浴沫冲掉。  张楚站起来,从小许手里拿过淋浴喷头,走上去,对着小许的身上冲,他硬挺的阳具,几乎都碰到了小许的下面,只差几厘米距离,甚至一个冲动,就可能冲进去。小许手有时往下洗阴部时,手背就碰到了他的阳具上,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张楚狠不得小许抓住它或者立即插进去。他在强烈疚灼的渴望里,努力克制住自己给小许冲乳房,冲下身。小许冲好后,从浴缸里出来,张楚拿了一个大浴巾,迎上去替小许把身上水擦掉。他给小许擦身子时,手碰到小许的乳房、阴部时,小许的身子就有一些激动,象在招呼他似的,他的阳具就会更加有力地挺起来,身子也不由自己地向小许的身子更靠近些,阳具的头部有时就在小许的身上摆动着、磨擦着,甚至向小许的阴部伸过去。有时,小许也会把身子向张楚更靠近些,让张楚的阳具直接顶到那里,等待他在无法克制里冲进去,完成一次洗礼,让张楚溃败下去。但张楚却顽强地抵抗着,甚至用手把阳具往下压。当张楚给小许擦干身子后,两人一起到房间里,张楚把房间里灯打开,让小许坐在卧房的梳妆台前,拿来吹风器,给小许吹干头发。他给小许吹头发时,张楚的阳具时常会碰到小许的身体,它每次碰到小许的身体时,都象是在冲击小许似的,在寻找肉体的快感源泉。  张楚替小许吹干头发后,小许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润肤露,看了看,问张楚,这是你爱人用的吗?张楚说,是的。小许说,你也给我把身上涂一点吧。张楚就从小许手里接过瓶子,打开,在手里倒一些,然后在掌心里涂开,往小许身上抹。小许刚洗完澡,身体柔软而润滑。张楚每揉抹一下,心里一团火就象又旺盛了一些,在熊熊燃烧着那份欲望。当他揉抹到小许的乳房和阴部时,小许立即象触电似的嗯了一声,身子往张楚的怀里瘫,张楚几乎要把小许抱住,然后有力地顶撞进去,在那里肆意地风狂雨妖一番。  张楚给小许涂好润肤露后,给小许放了一支舒曼的〈梦幻曲〉,就进卫生间冲澡。张楚进了卫生间,关了热水,用冷水对着自己的阳具冲,直至它软下来为止才停住。他洗好后,从卫生间出来,小许已躺在床上。他走过去,在小许的乳房上摸了一下,小许立即用手按在张楚的手上,不让张楚拿开,张楚就坐上床上,把另一只手也按到小许的乳房上,让小许享受一刻温柔的爱抚。过了一会儿,张楚问小许要不要喝点什么。小许问张楚有没有酒,张楚就去拿来两只杯子,一瓶红酒,倒半杯给小许,自己也倒半杯。小许在床上跪起身子,肩挨到张楚胸前,用一个很挑逗的眼神对张楚说,蝴蝶习惯在酒杯里死亡。张楚嘴里含着酒,假装有些醉意,吻一下小许,说,酒醉的诗人全是蝴蝶味。  张楚拿掉小许手上的杯子,关掉音响,关掉灯,然后上床搂住小许睡觉。两个人搂在一起,心都在“嗵嗵嗵”地乱跳。小许的后背靠在张楚的怀里,张楚的两手按在小许的乳房上,阳具顶在小许的臀部下面,让小许难以安静住自己。过了一会儿,小许象是有些受不了了,说,我转过去睡吧。张楚说,你转过来,我的阳具会顶到你那里。小许说,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小许说完,就转过身来,让张楚搂住她睡觉。张楚搂住小许,阳具正好顶在小许的那个位置上,张楚很想用点力气冲进去,在那里放肆一番。同时,张楚也似乎感觉到小许在逼他,她在那里用力,渴望张楚的阳具一下子冲进去,他伸出手在小许那里摸了一下,一手湿湿的温热。张楚觉得这样有点残酷,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又能证明什么?  小许没有一点性经验,她那样侧着身子睡在张楚的怀里,张楚不可能进去。她在一份强烈的渴望里,恨不得伏到张楚身上或者把张楚拉到自己身上。她挣扎了几次,张楚都竭力抑制住冲动,不让自己出击,任阳具顶在小许那里,自己在作怪。过了一会儿,小许实在难熬住自己,就问张楚,你有处女情节吗?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处女情结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小许说,听说南方有些城市,开苞一个处女,至少五千块,有的还要几万块。张楚说,男人认为,处女有益于男人精力旺盛。就这些?小许接着问。张楚说,还有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在里面,男人是靠阳具征服女人的,不是处女的女人,意味着已经被别人征服过了。男人征服的处女越多,他就觉得自己的力量越大。一个男人,即使他曾经跟许多女人上过床,但如果没有一个处女,他仍然算不得征服过女人。处女对男人有些深层次的生命本源上的意义,而不单是表面上的纯洁的意义。小许听到这里,就直接问张楚,你有征服处女的欲望吗?张楚说,是男人都有。小许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脱光了衣服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你不想征服一个处女,征服一个女人?  张楚听到这里,阳具本能地强烈地跳动起来,在小许那里奋力顶撞着,蛮横地在搜寻处女的幽门,然后奋力杀进去,去征服一个处女,征服一个女人,仿佛那是它的使命似的。在阳具勃发昂力的时候,张楚却有些惊悚起来,他眼看着自己心理强力要守防的一切,就要被阳具的蛮霸之气冲溃了,他极力在挣扎着,两手紧紧地搂抱住小许,象是在奋力扼制住来自阳具的反抗和冲击...  这一夜,张楚很艰难地渡过去了。第十八章  张楚八点钟赶到办公室上班,同室的小王两天前才从海南学习回来。张楚见到他,就跟他聊海南的鸡窝和椰子树。小王是长春人,与南方人的气息有点不太合,加上他的皮肤有些糙黑,人又不太活泼,三十二岁了,还没搞上对象。最近处里一位上海老大妈在给他物色对象。说是物色,其实是给小王硬性指标,好说歹说,非要小王接受不可。女的是农业处的,江苏常州人,比小王还大三岁,据和她们处长关系暖昧,而且暖昧了好多年。处长最近调走了,所以她现在想嫁人。张楚和小王才谈了几句,上海老大妈进来了,她见到张楚,就跟张楚说那个女的有多好,会做事,会关心人,人老实,心眼好,小王找到她是大福气等等一大堆好话。张楚知道这些话是说给小王听的,他又不便说什么,就说要去见处长,然后出门往处长办公室里去。他去处长办公室,要经过陈女仕的办公室,张楚见陈女仕在,就进去跟陈女仕打个招呼。  陈女仕见到张楚,心里有些不高兴,张楚回来没有给她一个电话。她问张楚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楚说是昨天。陈女就小着声问,回来干嘛不告诉我?张楚说,为什么要告诉你?陈女仕一听张楚还说这话,更来了气,连对张楚说了两声,滚出去!滚出去!张楚笑着说,滚就滚。人却走到陈女仕办公桌子旁边,眼睛看着陈女仕的胸脯,肆意地从她的领口往她的衣服里面看,假装一付色迷迷的样子。陈女仕看到张楚这个样子,心里气也就消了,但还是拿起桌上的一块抹布,假装掸桌子上灰,向张楚抽过去,张楚也不让开,由陈女仕抽到身上,然后喊给抽疼了。陈女仕笑着说,你活该。张楚突然想起他同学爱人的事,这事让陈女仕去办最有把握,就说,我去处长那里,等会儿过来。  张楚去处长办公室,跟处长只侃了两句就出来了,让处长知道他来上班了。张楚和普通同事侃,常常侃得神来仙去的,很有侃头,但和当官的侃,却侃不出个水路旱地来,都是三两句话就完了。  张楚回到陈女仕办公室,就把他同学爱人的事给陈女仕说了,陈女仕听张楚说是他同学的爱人,就一口回绝了。张楚再怎么说,陈女仕就是不答应张楚。张楚有些不高兴,起来回自己办公室时,陈女仕对张楚说,下班再说。  张楚回到办公室,见上海老大妈还在,就有些烦她。她坐在张楚的办公椅子上,见张楚回来了,站起来,让张楚坐,张楚上去按住她的身上,让她继续坐下来对小王说话,自己靠到办公桌子上,也听她讲。听了两句,心更烦了,就问她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上海老大妈最怕人提她女儿。她女儿读研时,爱上了自己的导师,硬是把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给折散了。可她女儿和老教授仅结婚三个月,就提出来要离婚,老教授不同意,她告上法庭,说老教授阳痿,老教授被她这么一羞辱,气得当庭晕了过去。上海老大妈听到张楚问这话,脸上立即就有些不快,站起来推说有事就走了。  上海老大妈走后,张楚坐下来,看看表,快九点了,心想小许快要起床了。他想到这里时,心里跟着就郁闷起来,而且郁闷得心口都象有些疼。他离开家时,小许还没有起床。他叫小许迟一会儿走,等机关住宅楼里大家都去上班了,她再起床走。小许就说九点钟起床下次。他临走时,坐到小许身边,把小许身体又抚摸了一遍,才出门去上班。可他出门下了楼,刚骑上自行车,却又折回去,坐到床边,望着小许的身子心里在挣扎着一个欲望。他早晨起床时,不知道挣扎了多少次,一次次揉情地抚摸着小许的身体。拉开小许的两腿,往自己身上靠,让他的阳具去亲吻小许的阴部,在那里施加它的温柔,它的热情,它的渴望。他有几次让阳具都在里面都伸进一点了,只要再略用一点力,阳具就会冲进去,在里面欢腾。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没有让他的阳具杀进去。  小许见张楚又回来了,心里一阵激动,起身抱住张楚,把张楚的脸往自己热烈的胸脯里埋,往自己燃烧的身心里埋。张楚抚摸着小许,手心里是滚烫的,他吻她,咬她,吸吮她,两手使劲地陷小许的臀部,摸够了,亲够了,才放开小许去上班。  他心里这刻念着小许,心情就没法安宁。他起来拿起电话,给诗芸挂个电话。他想诗芸也想知道诗茗什么时候回来,他晚上睡觉需要一个陪伴,他的心灵和他的身体需要一个人来照料,这个人必须是他爱的人,他身体放纵时心灵才会得到愉快。电话挂通后,是诗茗接的电话,诗茗说,她买了晚上的火车票,明天上午到南京。张楚听了心里一阵高兴。诗茗把电话给诗芸时,张楚突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好象有了诗茗,一切就都有了。等到诗芸跟他讲话时,他才发现讲话的这个人才是自己爱得最深的人,他问诗芸,你什么时候回来?诗芸说,你才离开我两天,就这么想了?张楚说,我等不了那么多天。诗芸说,我尽快早点回去。然后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聊了几句小孩的话,才挂了。  张楚挂了电话后,看看时间,也才九点多一点,他想小许肯定还没有来,他这样想并不能完全确信,他这刻有点心焦小许。他起来去小许的办公室看看。当他推开小许的办公室门时,里面就陈女仕在,他进去,顺手关上门,陈女仕立即上来迅速地抱了一下张楚。张楚有些不防备,脸都有些红了。陈女仕看到张楚的脸红了一下,更加开心,用手在张楚的下面掏了一下,并且小声问张楚,想不想我?张楚附到陈女仕耳边,说了一句让陈女仕开心的话。陈女仕就又搂了一下张楚,在张楚耳边说,晚上咬它。  张楚这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过来了,立即站到距陈女仕远一点的地方,随便从桌上拿了一本杂志,假装一边翻看一边和陈女仕闲话。脚步声过来后,就推开了门,张楚抬眼一看,是小许,心立即就跳荡起来。他先问声小许好,小许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然后就坐到办公桌子前,在桌子上东翻西翻找东西。张楚注意看了一眼小许的脸色,有些羞涩的潮红。张楚觉得自己在这里小许反而会有些不自在,他自己也不自在,就跟陈女仕说了一句话,跟小许也说了一句话,走了出去。  张楚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后心里感到很难受。桌上放着几份材料,他眼睛看在上面,心里却在想着心思。他这会儿满心想的都是小许,小许的头发,小许的乳房,小许的腹部,小许的大腿,小许的幽秘地带...他这样想时,阳具在下面就硬了起来。他很讨厌阳具这会儿硬起来,好象他是十分下流的人。他觉得这个阳具有点恬不知耻,什么时候都在妄想。他这样想时,心思就到了诗茗身上。他有很长时间不跟诗茗做爱了,诗茗温暖的阴道,那些快乐的小手,那些快乐的抚摸。他想到诗茗时,阳具在裤子里竟跳动起来,跳得他心更乱。他想,明天上午不来上班了,诗茗下了火车肯定会去家里,他应该在家里等诗茗,等诗茗的拥抱,等诗茗的亲吻,等诗茗的身体。  他想到这里时,突然想到陈女仕晚上约了他。他在犹豫里面同时还有一份渴望,陈女仕每次都是把他往心窝里捺,抚摸它,吻它,咬它,那些感觉美妙极了。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得到陈女仕的爱抚了,她的乳房,她的丰腴的胸脯,她渴望填满的阴道...张楚想到陈女仕的阴道时,眼前又浮现出小许的嫩红细小的阴部,两片薄薄的小唇边,隐在一片绒绒的阴毛下面,香艳闪亮...张楚心想,他什么时候要了小许,他心里需要她,不是阳具需要她。  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时间,小王在翻阅文件,张楚这刻完全没有心情看那些无聊的文件。他起身到柜子里找出一本书,尼采的,《查拉斯图拉如斯说 》,这本书张楚读过许多遍,他每次越读越觉得难懂。他随便翻到一章,“老妇与少妇”,老妇人对查拉斯图拉说,“你去妇人那里吗?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张楚读到这里后就有些不明白,老妇人要查拉斯图带的是什么鞭子?尼采写《查拉斯图拉如斯说》时,曾经多次去剧院听比才的“卡门”,卡门引诱荷西,荷西爱上了她却没有能够征服她,最后杀了她。张楚觉得尼采从卡门那里应该得到启发,这个鞭子,应该是指男人的阳具,荷西没有一个有力的阳具,所以他没有能够征服卡门,老妇人或者就是卡门。卡门说,来我这里,你带来阳具了吗?  总算熬到了吃饭时间,吃过饭,处里人大都到活动室打牌下棋去了,小王也去了。张楚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有些困,他正要关上门睡午觉,见小许从楼梯口上来了,就站在门口跟小许招呼。小许上来就到张楚的办公室,张楚把门关上,把小许拥进怀里。张楚把小许搂进怀里时,心里的欲望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吻了吻小许,说,真想。小许就吻了一下张楚,但喘息得很厉害。张楚隔着衣服摸了摸小许的乳房,然后放开小许。小许要走时,回过身来又跟张楚拥抱了一下,问张楚晚上去哪儿。张楚听小许问这话,很想和小许在一起,但陈女仕已经约了她,他只好告诉小许,晚上要去同学那里,有点事。小许说,你把我心都搅乱了。张楚摸摸小许的脸,又摸摸小许的乳房,才让小许走。  下班前,陈女仕跟他约好了,七点半钟在夫子庙玫瑰酒吧见。玫瑰酒吧在夫子庙文德桥畔,文德桥是秦淮河上一座名桥,北联夫子庙,南接石坝街,东临泮池,农历十一月十五日之夜,桥两边水中各映半个月亮,是金陵一大奇景。张楚下班后赶到玫瑰酒吧,进去后坐下来一看,心想,陈女仕真会找地方。酒吧里窗户玻璃颜色很深,光线幽暗,轻纱垂窗,透过薄纱往外看,魁光阁的飞檐翘角,半月池的精镂照壁,得月台的雕甍绣槛,秦淮河两岸的河房水廊,还有泮池水面上的仿古画舫,象一派蔷薇色的梦筑在外面,很入眼,真如闻一多所说了,看夫子庙风景,尤如看‘沐罢的美人在玻璃窗后晾发一般’。张楚这样想时,陈女仕已走进来了。她一进来,就坐到张楚身边,抱住张楚,吻张楚。张楚摸了一下陈女仕的脸,陈女仕就更加靠紧了张楚坐。酒吧的坐位靠背很高,前后旁边坐着的人都看不见,就是站起来,幽暗的光线也看得不甚明白。轻缓细细的音乐,象吐梦一样的在酒吧里飘。张楚也不知道,这酒吧里到底坐了多少人。  张楚按了一下桌边上的按纽,一个小姐走过来,张楚就跟她要了两杯果子露, 饮料送上来后,张楚小着声问陈女仕,我说的那个事你答应不答应?陈女仕不理他,就在张楚的耳边说,想死你了。说着,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衣服里,抓揉张楚。张楚阻止住她的手,问她帮不帮忙?陈女仕却把手下到张楚的裤子里,掏住张楚的阳具,在手心里捏弄,把玩。张楚立即感到透心的舒服。张楚说,你回答我。陈女仕问,你同学的爱人漂亮吗?张楚觉得有些好笑,说,你想得真多,我跟我那同学平时几乎不来往,他有事才找我的,我见过他老婆也就三四次。陈女仕笑了,说,其实我也是逗你的,你既跟我说了,我想你也不会有那个意思,我已经跟社会处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那里要打字员,是付处长要,以后的事情你可别怪我。张楚说,你原来故意难难我,我刚才还在想怎么说服你呢,现在应该谢你了。陈女仕撕撕张楚的嘴,说,想谢我就爱我,我难你也是想讨好你,更想讨好它。陈女仕说这话时,笑着用手拉了一下张楚的阳具。张楚就把手也伸进陈女仕的胸脯里,捏住陈女仕的乳房,在那里揉捏。  过了一会儿,张楚有些受不了了,象是阳具要在陈女仕的手里爆破开来似的,他伸出手,拿出陈女仕的手。陈女仕问,怎么了?张楚就到陈女仕的耳边,说,再弄就要破了。陈女仕笑了一下,然后说,今天我要早点回去。  张楚听陈女仕说这话,有心想逗她,就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回去跟你老公操?陈女仕说,嗯。张楚说,你在下面嗲?嗯。你老公破了你大叫?嗯。张楚听陈女仕一连声说嗯,象是有些生气了,伸出手,在陈女仕下面狠抓了一把,陈女仕伏在张楚的肩上却没有反应,张楚有些奇怪,捧起陈女仕的脸,一摸,竟全是泪。张楚有些愕然了,他想他的话不会引起陈女仕伤心,他搂住陈女仕,问,你怎么了?陈女仕却紧紧地搂住张楚,什么也不说。  过了一会儿,陈女仕看看表,快九点了,说马上要回去了。然后把身子依在张楚的怀里,一只手掏住张楚的阳具,象是倦了在睡觉似的。张楚的手摸在陈女仕的乳房上,心里有些隐隐的不知名状的痛。  陈女仕起身要走时,张楚有些不想动,但张楚还是起来了,到柜台上结个帐,然后搂着陈女仕一起出门。在门口,陈女仕又抱了一下张楚,张楚说,对不起。陈女仕说,不关你的事。但张楚还是不能释然,陈女仕就上来对张楚说,你别傻了,你陈姐就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就想让你操个痛快。  陈女仕走后,张楚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回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冷寂寂的,他不能忍受。他心里有些后悔应该约小许,小许多半回家了。到同学朋友家里去,他不习惯突然打搅别人。他顺着夫子庙前面的路走,上了文德桥,他倚在桥上,望着泮池里光怪离陆的水波,心里竟有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和空虚感。  突然,他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竟是陈女仕,他心里一阵高兴又有些疑问,拉住陈女仕的手,问,你不是回家的,怎么还没走?陈女仕上来搂住张楚,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走了,又回来看看你。  张楚听了这里,眼里突然溢出了泪水,但没有让陈女仕看见。陈女仕在他心中并没有位置,他每次和陈女仕出来后,回去多半有些惭愧,甚至还生出一些落寞感,但陈女仕却这样念着他,他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手摸在陈女仕的脸上揉揉,心想,以后要好好用心待她。陈女仕搂了他一会儿,放开他,说,你回去吧,我必须走了。  张楚上来又抱了一下陈女仕,还吻了她,然后推陈女仕走,说自己再转一会儿就走。陈女仕走后,张楚心里比刚才还要空洞。他走下文德桥,上钞库街,然后到石坝街往里走,走不了多远,就到了一幢明代青砖板式小楼,张楚站在楼前,竟有些踌躇,他到这里干什么?这是一座烟花窟,这是媚香楼,一代秦淮名妓曾在这里住过,只是,昔日的红裳翠袖偎伴笙歌的风流繁华早已不复存在了,栏杆和廊檐,在依稀的灯光里,能看得出到处是风蚀雨锈的痕迹。男人们曾把大把的钱在这里挥霍,金尽床头,卖房卖地,只求得能和妓女度过一个良辰美宵,为阳具买得一欢。张楚这样想着时,象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他甚至有些后悔,他昨晚怎么就没有要了小许,让小许煎熬,让自己煎熬。什么肉体灵魂,肉体是活着的存在,灵魂是死后的存在。活着就要有体现,眼睛是用来看的,耳朵是用来听的,嘴巴是用来吃喝的,阳具就是用来操女人的,它们都是肉体的一部分,不应该在对待上有区别。既然要求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嘴吃遍五湖四海,那么阳具操更多的女人或者阴道有什么不对?对它讲道德苦炼修行还把它与灵魂联系起来有何道理?怎么灵魂不与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甚至肛门联系起来的?“亚当”坚熬住欲念就是大男人,那一个男的勇敢地从四十八层楼上跳下来摔死了是不是大男人?张楚突然觉得这一切太谬误了。活着,套用一句笛卡尔的话,对眼睛,是我看故我在,对耳朵,是我听故我在,对嘴巴,是我吃故我在,对阳具,就是我操故我在。真理,绝对的真理。  张楚想到这里,心里对小许就有些歉疚,他们两人一直爱着,彼此坦诚公布,这些年来他都没有走进小许的身体,让两人融合成一体。他想,也许小许今晚会住在单身宿舍楼里,她应该想到他心里恋着她,心思念着她。他今天在办公室曾对她说过,他想要她。她这一刻说不定就在宿舍里等他,他想到这里,立即转过身,走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单位单身宿舍里去,他坐在车上,他想,他进去后就抱住她,告诉她,昨晚都是错的,他现在要她,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