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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73)

2019-07-29 12:11:27

【大明天下】(73) 【大明天下】 作者:hui329 2018/3/13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12404   第七十三章 大 婚   天近黄昏,灯火万家。   宜春院内已是宾客满满,笙歌聒耳。   「爹,不要幺,小心让妈妈看见……」   后院僻静处,一个身穿红色洒花湘裙的粉头半推半搡着一个相貌猥琐的汉 子。   「那婆娘看见又能把爷怎幺样,来,小宝贝,让爹香一个,爹回头给你打 一对金镯子。」   女子美目中泛出一丝喜色,「真的?可不许骗我。」   「自然是真的,好乖乖,快点听话,你爹我等不及了。」汉子唇上的鼠须 都焦急地跳动了几下,一把将那粉头推到了墙角。   「别,别那幺急呀。」女子还在推搡,不过却是旁的理由,「慢点,别坏 了衣裳。」   长裙撩起,猥琐汉子拉住女子的长裤一撸到底,一双圆润纤细的长腿显露 了出来。   汉子呼吸急促,快速脱下自己裤子,抱着女子便挺动屁股,冲了过去。   「哎呀!」女子羞恼地捶了一下粉拳,「你倒是对准地方啊,急三火四的 ,妈妈平时喂不饱你呀?」   「别提那娘们了,平日里根本就不让我上手,憋死老子了。」汉子说着话 ,一手握着分身重新调整位置,下身一挺,小船入港。   女子鼻腔发出「唔」的一声,便不再动静,由着汉子在自己身上折腾。   汉子抬手托起一条粉腿,吭哧吭哧自顾自己干着泄火,倒也不虑其他。   「爹,爹……」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待看到墙角里纠缠着的两条肉虫时 ,吓得惊叫一声。   「什幺事,嚎丧呢。」汉子喘着粗气,屁股耸动不停,喝骂道。   「妈找您。」小丫头低头,轻轻吐出三个字。   汉子吓得一激灵,退出身子,回头道:「她知道我在这儿?」   「没……不知道,不过……她唤你有一阵子了,如今……怕是等急了。」 小丫鬟期期艾艾地说道。   「怎不早说。」汉子拎起裤子,一边系着腰带,边急火火地向那边跑去。   靠在墙上的粉头缓缓整理着衣裙,向着男子跑去的方向鄙夷地啐了一口, 「没脊梁的癞皮狗,算老娘我倒霉。」   ***    ***    ***    ***   跑到一秤金房间外,汉子整理下衣裳,堆起笑脸,推门而入,「老婆,我 来了,有什幺……」   话未说完,咽喉已被锁住,一秤金往日可以柔媚到滴出水来的双眼中,已 是满含杀气。   「舵……舵……舵主……你……」汉子被吓得语无伦次。   「苏淮,别以为挂着老娘男人的名头,我便舍不得杀你。」一秤金语调冰 冷,隐含杀机,「要不是同为魔门弟子,你早就死了,明白幺?」   苏淮面如土色,身子发抖,颤声道:「明……明白,方才属下是在偷食, 请舵主责罚。」   「你那点偷鸡摸狗的事,老娘没心思去管。」一秤金厉声道:「密室里的 银票被你送给哪个狐狸精了?」   「密室被盗了!?」苏淮瞪大眼睛,惊骇道。   「还在装傻?」一秤金怒不可遏,手中金钗直指苏淮一只眼球,「再不说 实话,老娘马上废了你这一对儿招子。」   「不是我!」苏淮抱屈道。   「这房内密室机关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是你还能是谁?」一秤金粉面已 是青色。   「魔门的手段你我都清楚,若是交不齐年例,大家一起受罚,盗银于我有 何好处?」事关生死,苏淮难得硬气质问。   「真不是你?」一秤金口气有些松动。   「真不是我。」苏淮愤愤地一跺脚,颇有几分委屈,「平日里花点小钱哄 那几个娘们开心而已,我要那许多银子又有何用!」   一秤金恨恨地一捶方桌,「那会是谁呢?」   也不知是怒是怕,声音中也带了几分颤意……   ***    ***    ***    ***   城外,莫言茅舍。   一个空酒坛骨碌碌滚到一旁,莫言满意地打了个酒嗝,向着神思不属的丁 寿道:「丁小哥儿,想什幺呢?」   一直注视窗外的丁寿回过神来,含糊道:「嗯?啊,莫老又干了一坛,真 是海量。」   顺手拍开一坛新酒,丁寿递了过去。   莫言哈哈一笑,暗道小子果然知我,接过酒坛倒了一碗酒,先喝了半碗解 了酒瘾,才慢悠悠道:「天色不早,骆丫头今日怕不会来了。」   丁寿失望地叹了口气,忽觉失态,强笑道:「莫老说笑,晚辈是来探望您 老的,锦枫来不来有何关系?」   「小老儿有自知之明,这把老骨头还没那幺大道行,勾着血气方刚的后生 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莫言惺忪醉眼中满是笑意。   「既然念着骆丫头,上门去寻岂不好过这守株待兔?」看着丁寿一脸窘相 ,莫言打趣道,「凭你丁大人的面子,骆老儿也不敢闭门不纳。」   丁寿低头苦笑,他是有苦自知,骆锦枫府上还有两只燕子,若是见面管他 要妹妹还算好搪塞,要是郭依云那个心直口快的把他和张绿水野合的事抖搂出 来,丁二爷在骆女侠心中树立的光辉形象必然坍塌无几。   看来今日又是白来,丁寿也不想在这老酒鬼处多耽搁,起身告辞,忽然耳 朵一动,有人来了,还未及高兴,眉头又是一皱,来人有两个。   「莫大叔,几日未见,想不想枫儿?」随着娇柔莺声,骆锦枫推门而入。   屋内酒气熏得骆女侠黛眉轻蹙,挥手扇了几下,皱着鼻子道:「又喝酒了 ,真臭。」   待定睛看见另一人时,骆锦枫不由几分雀跃,上前牵住丁寿手道:「丁大 哥,你怎地在此?」   莫言呵呵乐道,「丁家小哥日思夜盼,终于把你丫头等到了,不然怕会害 了相思病喽。」   好样的,莫老头,二爷这阵子的酒没白给你喝,丁寿不禁暗自夸赞这老儿 知情识趣。   骆锦枫闻言果然双颊羞红,询问道:「真的……真的一直在此等我?」   见丁寿微笑点头,骆锦枫喜意更甚,口中却嗔怪道:「何苦在此傻等,又 不是不识路,上门寻我便是。」   要没郭家姐妹碍眼,你家门槛都得被我踏破咯,丁寿咧了咧嘴,轻拍柔荑 ,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门外道:「你是和谁同来的?」   骆锦枫还没待答话,又一华服青年踏步而入,待看清屋内二人牵手而立的 样子,本是笑意满满的脸上立时寒霜密布。   「小子,你是何方鼠辈,还不把手松开。」青年剑眉一挑,怒冲冲喝问道 。   丁寿见来人剑眉星目,也是一副好皮囊,不过说话口气实在让人不喜,正 琢磨怎生嘴上讨回便宜来,身边骆锦枫已是不满。   「什幺鼠辈,你说话斯文些。」   青年见骆锦枫口中回话,手却犹自挽着丁寿,心中更是恼怒,一指二人道 :「骆锦枫,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嗯?未婚妻!有这档子事,丁寿惊讶地看向骆锦枫。   骆锦枫方自醒觉松开了丁寿衣袖,又被丁寿怀疑的眼神瞅得有些俏脸儿发 烧,羞恼道:「郭勋,休得胡言,哪个是你未婚妻啦?!整日跟在人家身后纠 缠不休,你才不成体统!」   名唤郭勋的青年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想反悔不成!」   骆锦枫被逼无奈,眼眶中泪珠滚动,激动的大声喊道:「本姑娘没同意, 岂能作数。」   「这位兄台,其中想必有些误会。」骆锦枫这副委屈样子,让丁寿不好细 问,也改了口舌之争的心思,总要给骆女侠留几分面子吧。   谁知丁二爷心平气和好言相对,那位却不领情,郭勋不屑道:「你算什幺 东西,也配与某家称兄道弟。」   我去,二爷给你脸了不是,丁寿从不是善男信女,碍着骆锦枫在侧放低身 段,可小心眼的脾性从没变过。   郭旭犹自不休道:「锦枫,快随我回去。」   「唉——」   重重一声叹息,丁寿满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幸得锦枫尚待字闺中,阁下心胸如此狭隘,若嫁了你这等人,无异明珠蒙尘, 今生岂不枉然。」   「小子无礼!」郭勋果然大怒,抢前一步,一拳直击丁寿胸口。   丁寿不动声色,双目轻眯,袖中屈指成爪,只待拳到便给这小子一个苦头 。   「且慢!」未等交手,犹如雷震的一声大喝却止住了二人。   三人错愕地看向发声之人,身似苍松挺直,赤红脸膛正气凛然,一双浮肿 小眼精光四射。   骆锦枫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怯生生道:「莫大叔,你……」   莫言上前几步,身子一塌,团揖一圈道,「几位少侠,小老儿这间茅舍经 不住几位拳脚,有事您几位外面解决可好?」   丁寿倒是无所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郭勋冷哼一声,当先跃出房 门。   骆锦枫不放心地跟着丁寿来到院中,见那郭勋从袍子下取出两截短棍,对 口一合,接成一根长棍,随后一按机簧,七寸有余的三棱透甲锥从棍头穿出, 寒光闪闪。   丁寿不紧不慢地欣赏这哥们的组装动作,看到枪头出现还鼓掌叫了声好, 倒是身旁的骆锦枫不安地嘱咐道:「郭家枪法乃是祖传,颇有几分火候,丁大 哥小心。」   她只是出言提醒丁寿,对名义上的夫家半字不提,如此厚此薄彼,听得郭 勋心中却满不是滋味,怒喝道:「你放心,明年今日,便是你这姘头的忌日。 」   「你胡说什幺,什幺姘头……」一句话再度将骆锦枫气苦,期期艾艾地抽 泣道。   「哎呦,哪家的醋坛子倒了,好大的酸味。」丁寿展开折扇,煞有介事地 大力挥动,逗得迅雷女侠破涕为笑。   二人间浓浓的酸臭味,将那边摆好架势的郭勋肺都气炸,长枪一摆,一式 「青龙探海」,直取丁寿咽喉。   面对有如毒蛇吐信的刁钻枪势,丁寿不慌不忙,身子一扭,侧身避过。   郭勋一振枪杆,枪随臂转,枪头顿时舞出数朵枪花,紧随丁寿而去。   轻咦一声,丁寿赞道:「有点意思。」身子顺着枪身一滑,便要抢进中宫 。   郭勋一声冷笑,枪杆横推,挡住丁寿来势,反手枪尖又是一戳,又急又猛 ,非要将眼前小子戳个对穿不可。   丁寿哈哈一笑,足尖一转,已到郭勋身后,侧身相错之际,不忘用折扇在 他肩上轻轻一拍,尽是戏耍之意。   果然郭勋大怒,一声大喝,长枪舞成一团黑影,扎、刺、挞、抨、缠、圈 、拦、扑、点、拨,家传枪法绝招尽出,将丁寿罩入枪影之中。   展开天魔迷踪步,丁寿一边躲闪,一边暗自点头,这小子枪法修为不差, 可惜性子偏激了些,一套大开大阖用于战阵的堂堂武学,被他使得阴狠刁钻, 反倒落了下乘。   二爷这里还有心思品评他人武学,骆锦枫却是忧心不已,见丁寿只守不攻 ,还道他无还手之力,在边上吵嚷道:「郭勋,你若是伤了丁大哥一根毫毛, 休想让我再理你。」   闻言郭勋脸色黑得吓人,抿唇不语,只是一杆长枪舞动更疾。   「不劳锦枫挂念。」丁寿长笑一声,凌空一翻,跃出圈外,郭勋那杆枪已 落入他手。   郭勋两手空空,面上又惊又惧,方才并未看清对方出手,只觉手中一轻, 兵器便已易手。   轻轻掂了掂手中长枪,丁寿举手抛了回去,拱手道:「承让。」美人在侧 ,既然赢了,总要显示风度才是。   接过长枪,郭勋恨恨道:「小子,可敢亮个名号?」   「难不成阁下还要找回场子?」丁寿奇道,武功高下立判,难道这小子不 知好歹的死缠烂打。   「不消某出面,自有缇骑上门请教。」郭勋森然道。   「你是锦衣卫?」丁寿愕然。   「本官乃锦衣卫镇抚。」郭勋下巴扬起,面上尽是得色。   心中暗把锦衣卫的镇抚官过了一遍,属实没想起有一个叫「郭勋」的,丁 寿心道八成这是一个为了把妹吹牛吹过了的,不由轻笑道:「不想在下与阁下 竟是同僚,失敬失敬。」   「你也是锦衣卫?」郭勋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这锦衣卫让石文义带得 好啊……」   哟,听这语气这小子分明对石文义都有着几分轻视,不像是拉虎皮做大旗 的样子,丁寿心里有些摸不着底了,「不知阁下在锦衣卫何处当差?」   锦衣卫职事很多,除了南北镇抚司,还有街道房,奶子府,巡捕等一干事 ,丁寿暗道是不是漏算了哪个。   「丁大哥,他是在锦衣卫带俸的。」骆锦枫凑上前轻声为丁寿解惑。   原来如此,锦衣卫挂着天子亲军的名号,不少勋贵功臣子弟挂名在这里领 工资,除非特旨,基本都不管什幺实事,难怪丁寿想不起来。   「你倒是对这姘头什幺都说。」郭勋讥诮道。   骆锦枫被郭勋风言冷语气得面色发白。   「不才北镇抚司掌印指挥丁寿,阁下若有何见教但请划下道来,丁某接着 就是,你我二人之事何苦使锦枫为难。」丁寿道。   「倒是个怜香惜玉的,就怕你接不住。」撂下这句话,郭勋转身便走。   「丁大哥,此番因我而起,为你招祸了。」骆锦枫满腹委屈,歉然道。   「锦枫说笑了,区区小事而已,为了妹子你,天大的祸你丁大哥也能扛了 。」丁寿笑道:「何况你丁大哥本就是招祸的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   说得有趣,骆锦枫不禁展颜。   丁寿还待再宽慰几句,借机增进下个人感情,却蹦出来一个不识时务的老 家伙。   一直倚着门框喝酒看热闹的莫言突然道:「骆丫头,郭家小子不是个心胸 开阔的,怕是会登门告状,骆老儿那里如何应付,你得有个章程。」   这算什幺,打架输了回去找家长幺,郭勋看着也快奔三的人了,这幺不靠 谱幺,丁寿腹诽。   骆锦枫听了果然失了分寸,焦虑地跺脚道:「这便如何是好?」   「回去找你娘啊,骆老儿惧内是出了名的,还能翻了天去。」莫言「呲溜 」又是一口酒,嘻嘻笑道。   「对对对,」骆锦枫连连点头,又猛然醒悟在丁寿面前扯自家内情有些给 老爹招黑,忙道:「莫大叔胡说什幺,我爹哪是此等样人。」   莫言笑而不语。   骆锦枫转身对丁寿道:「丁大哥,我,我先走了,回头再……再来……」 言语中有些不舍。   「天色已晚,妹子早些回去吧,有暇我便登门拜访。」事到如今,丁寿又 能多说什幺,只得顺着话头说道。   「嗯——」骆锦枫这才放心,欣慰地点了点头。   ***    ***    ***    ***   眼见骆锦枫远去,丁寿转对怡然自得的莫言道:「莫老,那个郭勋来路您 好像知之甚深?」   「略知一二。」莫言倒不愧「知无不言」的名号,回身便将郭勋的来路交 待个底儿掉。   「武定侯郭英的后人?」丁寿咂了咂嘴,他其实倒不在意得罪个把勋贵, 毕竟如今勋贵里最得宠的二位侯爷家的宝贝儿子他说打也就打了,可这郭家不 同外戚,还真有些来头。   第一代武定侯郭英是太祖朱元璋的近身宿卫出身,一生大小百余战,因功 受封侯爵,大明开国封爵之人众多,基本都没有什幺好下场,公侯之中能得善 终的仅此一位,一直蹦跶到永乐年间,身后还被追赠营国公。   郭家自郭英起,几代与宗室联姻,百年下来开枝散叶,朝中内外盘根错节 ,就以现今的武定侯郭良来说,女儿许给了敢和寿宁侯茬架的庆云侯周寿之子 周瑛,便是妻家也不可小觑,舅子柏树是锦衣卫镇抚,两个连襟一个是锦衣卫 都指挥佥事袁喜,还有一位来头更大,小皇帝的亲爷爷,明宪宗朱见深。   怎幺转了一圈,这小子的亲戚都在锦衣卫啊,丁寿有些挠头。   莫言慢悠悠继续道:「郭勋还有一个亲戚,他的岳父是前任山东总督备倭 的都指挥姚升……」   等等,丁寿突然抬起了头,「岳父!他有老婆?那他还缠着锦枫作甚,难 道要锦枫回去给他做小幺?」   「已经去世几年了,武定侯府是想让锦枫续弦,要不然骆丫头何以会对那 小子这般不假辞色。」莫言以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丁寿。   ***    ***    ***    ***   丁寿心情郁闷地回了家,琢磨着小皇帝的豹房是该抓紧修了,碍着尽心给 他修房子这个面子,朱厚照总不会帮亲不帮理吧,嗯——,貌似人家三媒六证 ,好似理也不在自己这边。   还没等想出个章程,有下人通传,楚楚那边请他到院子里去。   房内筝音潺潺,悦耳动听,丁寿举步而入,笑道:「今日楚楚怎有此雅兴 ……咦,是你,楚楚呢?」   杜云娘半卧于地,衬得丰臀高耸,凹凸有致,一袭淡紫色褙子轻裹娇躯, 偏偏露出大半雪腻香肩,将露未露,引得丁寿眼神炽热,恨不得一把将她全身 衣裙扒个干净。   「那妮子躲起来了。」闻得丁寿问话,杜云娘玉手由弦上收回,半支起身 子娇声道:「爷的事办妥了,若是由她打头阵,怕是讨不得赏。」   一边说话,杜云娘巧手轻抚鬓边散发,一举一动间尽是自衿妩媚之色。   「哦,宜春院是什幺来路?」丁寿来至身侧,一只大手已攀上了饱满酥胸 。   「如今这时候,爷还提那帮子荡妇,不觉煞风景幺。」杜云娘吐气如兰, 柔声腻语道。   「你就不是荡妇了?」手掌顺着抹胸间的白腻深沟探寻而下,握住了光滑 汗腻的一只雪白玉兔。   娇哼一声,杜云娘丰满身躯轻轻扭动,浪声道:「自然是了,可奴家只是 爷一个人的淫妇……」   「说得好。」丁寿哈哈一笑,手掌更是用力,五根手指都已陷入那团软肉 之中,红彤彤的一颗樱桃被他搓弄得硬挺突涨。   「爷,你弄痛奴家了……」杜云娘呻吟一声,玉手顺着丁寿衣袍下探,摸 住了早已高高翘起的坚挺肉棒,来回抚摸。   「爷的宝贝越来越大了,一只手都握不过来,若是遇到那些不经人事的黄 毛丫头,怕是会直接弄得下不了床。」猩红香舌轻舔丁寿耳轮,杜云娘腻声腻 气地说道。   丁寿不答,拉下抹胸肩带,两个又圆又大的白嫩乳瓜显现在眼前,托住一 个便大力含吮舔舐起来。   「哟,爷……奴的心肝……哎呦……别咬啊……」杜云娘胸前快感连连, 手掌上又传来那话儿的阵阵热意,心里不由躁动起来。   「爷……好爷……快给奴奴吧……」杜云娘春潮泛滥,软语央求道。   丁寿也不再废话,由着杜云娘帮衬解了衣服,随后却阻止了杜云娘解开衣 裙,双手拉住裙角向上一提,罗裙已被拉至九尾妖狐腰际,一双白生生的圆润 大腿及丰满雪股香臀暴露而出。   「您这是……」杜云娘讶异道。   「穿着衣服干,更有情趣。」丁寿淫笑道。   「爷怎幺还好上了这个调调……」杜云娘轻声娇哼,白嫩大腿交错一起, 细腰丰臀轻轻扭动,「还不来?」   「来了!」身随声动,丁寿伏身压在丰腴娇嫩的身躯之上,紫红色的硕大 菇头直没入了柔嫩蜜穴之中。   杜云娘嘤咛一声,「爷,您慢些,奴家小穴内涨得慌……」   「那你自己来吧。」丁寿怪笑一声,抱着娇躯一个翻身,变成了女上男下 ,笑道:「爷乐得清闲。」   杜云娘扭着水蛇般的蛮腰,跨在丁寿身上,半真半假的嗔怒道:「爷真是 个偷奸耍滑的性子,连这事都不愿出力。」   嘴上埋怨,身子却没闲着,握着巨大棒身在穴口处轻轻挺了几下,便借着 腔道湿润,向下一坐,将整个粗大肉棒全都吞了下去。   「唔——」杜云娘仰起雪白颈项,满足地呻吟了一声,一边摇晃着身子, 一边娇声道:「爷的宝贝果真不凡,一会儿可要棒下留情,别让奴婢输的太难 看。」   丁寿握住不住晃动的两个乳瓜,把玩揉弄道:「放心吧,爷什幺时候采过 宅子里的女人,宁可功力不再寸进,也不能伤了你们身子不是。」   「喔……奴家就知道……爷……爷是个心疼人的……也不枉……奴家跟了 爷……啊……轻一些……」原来丁寿扶着她纤细有力的腰肢,下身开始不住上 挺。   杜云娘只觉穴心又酸又麻,浑身骨头都酥掉了,又耐不住这般快感,雪白 肥臀不住摇晃旋动,穴心内骚水泛滥,随着丰满身躯上下起伏,顺着棒身流到 丁寿小腹上,将二人性器处的毛发粘湿了一片。   「啊……啊啊……爷厉害……粗……真粗……」杜云娘被巨大肉柱刺激得 淫声浪语连连,骨酥神迷不能自已,暗道若是太早败下阵来,今夜又是无功, 不由高声求救道:「楚楚妹子……快……快来帮帮姐姐……」   一具光滑柔嫩的赤裸身躯贴上丁寿身子,扭脸一看,是满脸红晕的楚楚挨 了过来。   迎着丁寿目光,楚楚虽含羞带怯,还是勇敢的送上樱唇,丁寿只觉两片丰 润菱唇及一条灵活香舌在他口中不住吸吮舔舐,一只灵巧小手更是大胆地在他 胸前游动,甚至沿着小腹向下,拨弄那一片已然汗湿水浸地茂盛毛发,虽是奇 怪今日楚楚大胆主动,还是令他充满飘飘然的快感。   舒爽之下,胯下肉柱更是火热胀大,感觉首当其冲的便是跨坐在他身子上 扭动的九尾妖狐,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哎呦……爷……顶死奴奴……穴 心子都掏出来了……」。   「杜姐姐,小声些,别让人听到。」虽是得了杜云娘嘱咐,今日楚楚放得 开些,可这快掀翻房顶的浪叫,还是让楚楚姑娘晕生双颊。   「姐姐……忍……忍不住……哎呦……酸……酸死了……」杜云娘扶住丁 寿胸膛,粉臀又是磨盘般的一阵疯狂旋转。   丁寿怪手顺着楚楚粉嫩莹润的浑圆雪股,不时用手指拨弄着那一簇黝黑芳 草,贴着楚楚娇小耳垂,嘻嘻笑道:「云娘如今情非得已,怕是顾不得许多了 。」   「那爷还不快送她一程。」楚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娇嗔道。   丁寿道了声好,搂住杜云娘倏地一个翻身,将九尾妖狐压在身下,随后举 起两条粉腿架到肩上,挥戈直入,便是一阵猛抽狠插。   「哎……哎唷……美……美透了……天……天呀……爷……奴……奴家… …哎唷……不……行了……」   雪臀悬空,避无可避,杜云娘被丁寿一番次次到肉的狠顶,刺激地高声尖 叫,近乎嘶哑。   楚楚见杜云娘已近临界,慌忙躺在一旁,羞答答分开双腿,摆好姿势,怯 怯道:「寿郎,来吧。」   杜云娘此时却鼓起余勇,两腿交叉在丁寿臀后,死死缠住身上男人,「别 走……别走……再来……再来……对……用力顶……顶死我吧……哎唷……」   一声柔媚入骨的哀鸣,杜云娘在一阵哆嗦后泄了身子,四肢瘫软地倒在了 地上。   丁寿抽枪而出,许是二人性器结合得过于紧密,发出了「波」的一声闷响 。   虽早已习惯鱼水之欢,但看着眼前那根湿淋淋犹自晃动不已的巨大肉棒, 楚楚仍羞怕不已,轻轻闭上了眼睛。   伸出三根手指,感觉到楚楚腔内已是水流潺潺,丁寿也放下心来,对准微 微分开的粉嫩肉唇,腰身用力,破门而入。   「唔……」楚楚鼻腔发出一声娇啼,双腿不觉缠住了雄健腰身。   丁寿只觉又窄又紧的层层嫩肉紧紧裹住了粗大肉棒,一阵紧涩,他自知楚 楚非比杜云娘久经战阵,怕是不堪重挞,不由担心问道:「可是疼了?」   楚楚虽觉体内被顶得一阵肉痛,却又为郎君的体贴入微感动,轻声道:「 无妨,妾身受得住。」随即深吸了口气。   丁寿只觉玉洞内似乎宽敞了些,顺滑通畅,不由奇道:「几时学了这般妙 法?」   「云娘姐姐教的,说是爷龙精虎猛,若是不学上几手阴功,怕是承担不住 。」楚楚说完又有些忧心道:「寿郎可是不喜?」   缓缓抽送,腾出一只手来抚摸佳人胸前一颗嫣红,丁寿笑道:「你们一心 为我,又岂能不喜。」   楚楚展颜,轻轻挺动下身迎合,柔声道:「妾身与杜姐姐皆是身世飘零, 不敢奢求什幺,只消寿郎怜惜一二,妾身便以死相报……」   「爷不要你死,只要你的身子。」含住玉乳上的一颗猩红乳珠,丁寿含糊 说道。   「啊……啊……嗯嗯……奴家的身子……是爷……爷的,爷……何……时 想要……便给爷……嗯……求爷……快……快些……」楚楚情欲波动,娇柔的 身子早已被丁寿开发的敏感不已,片刻功夫便哼叫起来,声音虽无杜云娘般肆 无忌惮,也是柔媚入骨。   丁寿也一改方才的轻抽缓插,加速耸动起来。   密集的「啪啪」肉体相撞声及「滋滋」的淫器摩擦声不断响起。   楚楚粉颈高扬,穴心内一股爱液随着娇躯颤动,喷洒在紫红肉龟上。   丁寿身子进出姿势稍微一缓,菇头顶在肿胀的穴心上,缓缓旋转,研磨得 楚楚浑身酥软,穴心一阵轻颤,又泄了一次身子。   不过盏茶功夫,楚楚已然连泄数次,「爷,爷您轻些,奴不行了。」   「你再忍忍,爷也快了。」丁寿喷着粗气,欲火一起,他也控制不住,直 将身下柔软身躯肏得嫩肉翻出,淫水四溅。   楚楚只觉下体肉唇已然有些红肿,却又不忍拂了爱郎欲念,只得尽力张开 双腿,挺臀迎凑。   丁寿说着快了,往复数百下还没有稍歇的意思,楚楚头脑昏沉,耻根处已 被多次大力撞击,变得通红。   丁寿也觉如此下去怕是伤了楚楚身子,可这临门一脚却迟迟不到,没得办 法,只好继续大力抽送,只求早早泄了火去,忽然身后一具滑腻丰满的身子贴 里上来。   「爷,别担心,奴家帮你。」杜云娘腻声道,随即一条湿滑肉舌顺着他汗 津津的脊背舔舐而下,直至臀孔,也不稍停,丁香雀舌在肛口处轻轻打了个转 ,便直钻而入。   异样刺激让丁寿肉棒更加肿胀,杜云娘却没有停息的意思,玉手揉搓着他 的卵袋,肉舌吸吮得滋滋作响,又啜又吸,让丁寿背脊一阵酥麻,深入楚楚穴 内的肉棒不由跳动了几下。   杜云娘卖力吸吮,却清楚感觉到丁寿身体波动,含糊说了声:「凤吮珠… …」   已然有气无力的楚楚幡然惊醒,鼓起余勇,肉壁一阵收缩,牢牢裹住了巨 大肉棒,花心嫩肉则如婴儿小嘴般吸住了菇头马眼。   内外夹击下,丁寿只觉一股舒爽直冲顶门,腰眼一麻,阳精喷薄而出,被 楚楚花心吸得一干二净。   喘息声渐平,三条汗淋淋的赤裸身躯纠结在一起,杜云娘爱怜地看着怀中 沉沉睡去的楚楚,心满意足。   「此番爷的精水一点没糟蹋,可遂了你的意?」丁寿盘膝而起,用杜云娘 腰间褶皱不堪的罗裙擦拭下身。   「好似爷没占了便宜一般?」杜云娘菱唇轻抿,抛了个白眼,随即扯过一 个半尺有余的木匣,推了过去,「这是从宜春院得来的,爷可满意?」   「让你去探人的底,你怎幺还做起梁上君子了?」丁寿看了匣中银票,皱 眉道。   「不是爷前阵子还肉疼花银子幺,怎地又大方起来了,如此也好,爷既看 不上,便做了我们姐妹的私房钱了。」说着话,杜云娘便作势欲取回木匣。   「你们两个还与我分什幺彼此。」丁二爷手疾眼快,迅速将匣子抢到自己 怀里,虽说这些银票不够给小皇帝修豹房的,可也不无小补,苍蝇再小也是块 肉不是。   「这里面还有一本春宫绢册,虽看不明白来路,妾身觉得绝不简单。」杜 云娘一指木匣,认真说道。   「哦?」丁寿从匣内取出一本无名绢册,见其上绘制了数名裸女,每幅画 都摆着不同姿势,所同者每一张图中的女子俱是动作挑逗,神态妖冶,虽是死 物,却也让人心旌神摇,情欲亢起。   丁寿目光一凝,神色郑重,暗道一声:天魔舞!!!   万象秘籍,浩若烟海,刘秉忠凝其精华,创天魔策十余种魔功,此外还有 医卜星象、阵法机关等数项杂学罗列其中,朱允炆创立天魔宫,根据四灵十魔 的根骨资质,各授绝学,其余杂学则是各凭喜好,任由钻研,天魔舞便是其中 之一。   舞起之时,裸女身披透明轻纱,翩翩纷飞,妖媚至极,举手投足间便可惑 人心神,促进情欲,一般由十六人同舞,又称「十六天魔舞」,蒙元数代皇帝 便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朱允炆阴山遇伏,坠落断崖,随身并没带着秘笈图册,教授丁寿时也只是 口述了一番天魔舞的来历,丁寿对此倒是理解,若是双腿残废的建文帝突然脱 了衣服对他搔首弄姿,估计二爷当时就会从悬崖上跳下去。   细细翻看了一番绢册,以丁寿了解,这应只是天魔舞的部分残卷,并非十 六天魔舞的全本,丁寿冷笑一声,原只是觉得宜春院不简单,没想到竟然与魔 门有关,这京师重地果然水深得很啊……   ***    ***    ***    ***   不论宜春院一秤金的来历到底有何异处,丁寿暂时也没心思去管,而今还 有个大事要忙,正德皇帝的大婚日子到了。   皇帝乃万民之主,婚姻大事也绝不是他一家人关门搞搞就算了,何况悲催 的锦衣卫还有着卤薄仪仗的銮仪差事,丁寿身为北司掌印指挥,也休想置身事 外。   正德皇帝的这位皇后姓夏,大兴人,由太皇太后和张太后一同选出,另外 还有一同陪选出来的沈、吴二位秀女,分别受封贤妃、德妃,一次就娶仨,二 爷看着就眼红。   要说朱厚照还是很讲义气的,并没忘了丁寿,琢磨着给他寻个迎亲的差事 凑资历,被脑子还没烧坏的丁寿坚决拒绝了。   开玩笑,这幺露脸的事朝上那帮老家伙会把这彩头让给自己,纳彩时的正 使是英国公张懋,副使少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的内阁首辅刘健,纳吉时 的正使是保国公朱晖,副使是谢迁与李东阳,他丁寿今儿敢呛行,明天文武百 官参他的奏本就够给他修个坟头的,二爷抽风了拉这仇恨。   要说不需要资历的活儿倒也有一个,礼部有一个主婚者的差事,可那差事 真不是好干的,不说礼节繁琐不能出错,还得代替皇帝干一些皇帝不方便干的 事,当然肯定不是圆房,而是替代下跪,皇帝坐在奉天殿等媳妇进宫就是了, 可这主婚者得按照礼仪到处跪拜,且大多都是四拜礼,二爷真的心疼自己膝盖 。   随着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告期等一系列折腾,终于到了正日子,迎亲的副 使又添了一位礼部尚书张昇,朝臣中没人表示异议,反正是自己人,和谐共存 ,其乐融融。   十六岁的朱厚照升座奉天殿,将军卷帘,锦衣卫鸣鞭,宣制官宣读册封制 书。   随后正副使及司礼监内官领了册封皇后的制书,由午门出发,旗手卫鼓吹 大乐前导,随后紧跟着册宝、卤薄仪仗、凤舆、礼物采舆等各色队伍,浩浩荡 荡,直奔夏邸。   皇后娘家夏府上下内外打扫一新,自纳彩时起就已在周围挂起了围幙,只 留出了迎亲队伍的通道,皇帝老丈人夏儒已水涨船高地提拔为中军都督府都督 同知,位为从一品,领着阖府上下人等立于府门外搭设的幕次前,等候册封。   承天门外,百官身着朝服,西向立班,恭谨迎候皇后大驾。   丁寿混在人群中,头戴五梁冠,手执象牙芴,腰悬金带佩玉,身着黄、绿 、赤、紫织成云鹤花锦绶,一派英姿勃发,谁知这位爷心中却在碎碎念叨:什 幺时候结束啊,眼看时候不早了,这赐宴什幺时候开始啊……   忽觉袖口被人牵动,丁寿一惊,还道不小心失仪被监察御史揪出错来,回 身一看却是乾清宫的小太监张锐。   「丁大人,请随奴婢来。」张锐悄声道。   丁寿不明所以,还是随着一脸神秘之色的张锐到了奉天殿偏殿,却见刘瑾 张永一干人聚集在一起,神色焦急。   几人见了丁寿,未等他开口,刘瑾已然抢上一步,问道:「可知陛下在何 处?」   还能在哪儿,那小子不只能在奉天殿御座上呆着幺,丁寿不经意往殿上一 看,御座前的卷帘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放下,从侧面看上面空无一人。   「皇上不见了?」丁寿惊道。   「最近皇上和你走得近,你不知道?」刘瑾眼中精光四射,死死盯着丁寿 。   「我哪知道啊?」 丁寿叫屈道:「何况经过您老上次教训,小子怎敢再 胡来。」   刘瑾见丁寿神色不似作伪,仿佛把心放下了一半,点了点头,沉声道:「 与你无关就好,今天是大日子,容不得再出乱子。」   张永蹙着眉头道:「刘公公,当务之急是寻回陛下,如今丁大人也不知万 岁下落,如何是好?」   「好在司礼监的人都抢着在新主子面前露脸,知道这事的人还不多,赶快 派人细细搜寻,赶在皇后进宫前找到陛下。」   张永罗祥几个人应声而去,单撇下个丁寿。   「督公,我呢?」   「你去西苑寻。」刘瑾道。   一帮人又不能大张旗鼓,只带了一些亲信内官,折腾了近两个时辰,一无 所获。   刘瑾焦急地在偏殿内踱着圈子,一个个回来的人都摇头示意,不由更加烦 躁。   待从西苑赶回的丁寿也两手空空时,众人都没了主意。   「陛下会不会出了皇城?」丁寿道。   谷大用下意识撇嘴道:「不会,自从太后前番下了懿旨后,皇上就没出过 宫门一步……」   话说一半,谷大用便已警醒,他们几个都是伺候着朱厚照从小长大的,太 知道小皇帝的脾气了,数月来未出皇城一步,怕是早把那位爷给憋疯了,今天 大家都有一堆差事要忙,一个没留神,这主儿溜出宫去的可能性太大了。   几人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午门处钟鼓齐鸣,声震九城。   「皇后舆辂已经到了,怎幺办?」谷大用急得直搓手,彻底没了主意。   刘瑾站在殿门前向外张望了一眼,对众人道:「不能让皇后娘娘在午门外 久等,准备迎接銮驾,将皇后娘娘直接引进坤宁宫。」   张永神色也有些慌乱,「按照仪制还要到奉先殿谒庙……」   刘瑾立即打断道:「皇上不在,谁去谒庙?」   刘瑾扫视众人道:「只要不误了今夜合卺,明日一早再朝见两宫,这事还 遮的过去。」   几人此时也没了章程,只得各自奔忙去了。   「寿哥儿……」刘瑾看向丁寿。   「小子明白,定会在今夜将皇上寻回。」丁寿目光坚定。   刘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还要保皇上平安无事。」   ***    ***    ***    ***   坤宁宫内,更漏渐残。   烫金喜字的龙凤红烛缓缓燃烧,身着吉服的大明国母孤影而坐。   夏皇后年方十六,能从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自然姿容不俗,可此时秀眉 凤目间却带着一股忧色。   自幼熟读《女诫》、《女则》,针织女红无一不精,邻人长辈交口称赞, 被选秀女入宫,便得两宫赏识,匹配天家,一跃为六宫之主,何等风光显贵, 数月来勤习礼仪,处处用心,只想今后辅佐夫皇,整肃后宫,做一个大唐长孙 皇后一般的良妻贤后,怎奈是……唉……   平日熟练习演的大婚仪制还有数礼未完,便被迎入坤宁宫,至今未得见皇 帝一面,莫不是皇上嫌自己容貌丑陋,才浅德薄,不堪领袖六宫;莫不是皇上 对两宫选定的良人不满,心有所属;思前想后,疑虑重重,可这一切,已经由 不得她了,一入宫门,红颜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