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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 》37~39

fu44.com2014-05-30 15:59:37绝品邪少

第三十七章 锐身赴险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3-03-06,天鹰主站点击数:6568)  一室的春意盎然。  解忻怡和徐蔚瑶都已经耗尽了体力,娇慵无力的软倒在床榻上昏昏欲睡,而小雪却依旧在靖雨仇的魔手的作弄下呻吟。靖雨仇托着她那小巧得几乎可以握在手掌中的玉臀,一只手仍旧在慢慢的开发着她的极品花蕾,而另一只手则伸到她的小嘴里抚弄着她的香舌。  小雪媚眼如丝,美目半开半睁,乖巧的含着靖雨仇的指头,又舔又舐的像极了灵巧的猫儿。靖雨仇抽出手指,开始在她的胸前活动,在白玉般的胸膛上滑动着。撩拨着显得日益丰满的乳峰,靖雨仇轻轻叹道:“当日里在月河村的时候,能想到有今天么?”  小雪抓起自己的半边乳峰,塞到他的手掌里,自顾自的扭动起来,腻声道:“你是个坏家伙,当时刚见面就轻薄人家,哼哼哼哼!”靖雨仇最爱的就是小雪的这副精乖灵巧,撩拨着那粒肿胀的小奶头,他抽出在菊花蕾内活动的手指放到自己口中含了一下,赞道:“一点异味也没有,小雪连小屁眼都是香的呢!”面对他如此特异的举动,小雪的俏脸红得无以复加,不但连白腻的耳根粉颈一片通红,小小的雪白身子也羞赧的变得火红起来,鼻尖也渗出大滴的香汗。忽地小雪呻吟一声,扑在靖雨仇怀里,两团玉乳用力的摩擦着他裸露而强健的胸膛,腻叫道:“好哥哥,快给人家啦,受不了了!”同时她的大腿内侧也用力摩擦着所能接触到的任何一处地方。  靖雨仇依旧在逗弄着她的胃口,不但没有立刻把她推倒大干一场,反而温柔的翻过她的身子,让小雪呈跪伏状趴在床榻上。极力的掰开臀肉,靖雨仇埋头下去,从蜜穴到后花蕾,似快实缓的舔弄着,其中舌尖更是坏心的见缝就钻,同时又腾出两手,百般揉捏寂寞的玉乳。  前后左右上下内外的夹攻,身体各个部位的快感刺激得小雪无以愎加,想得到靖雨仇更大的怜惜,让他把舌尖深入得更多一些,但每当她向后挺动玉臀、想接受更深入的爱抚时,靖雨仇却故意的避开她的渴求,不给她更多的满足。  “啊……啊……啊……啊……哎噢……”小雪终於受不了这种浅尝即止的手法,玉体猛烈的抖动,蜜穴出涌出了大量的蜜汁,喷溅了靖雨仇满脸都是。靖雨仇丝毫不以为意,轻轻舔舐嘴角边淌落的蜜汁,赞道:“好甜!”扶起小雪软倒的纤腰,靖雨仇不再吊她的胃口,肉棒穿过早已湿润得一塌糊涂的蜜穴,毫无花巧的猛烈撞击娇嫩的穴心。  小雪尖叫一声,两手再也扶不住床铺,纤腰软软的直接让俏脸伏到了床上,后面要不是有靖雨仇的双手搀扶,她连跪在床上都将没有办法。靖雨仇并不理会小雪的胃口是否容得下,大肉棒像是要把她娇小的身子刺穿挑起一样,义无返顾的快速活动着,猛烈的抽插让花瓣间的嫩肉时而翻转,时而被肉棒重新戳了回去,刚开始小雪还能大呼小叫的婉转呻吟一阵,不到一刻后,饱受冲击的肉体已经酥软得如若面团,蜜穴内一次次的接连喷出蜜汁,浇烫在狂抽猛送的肉棒让,靖雨仇知道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下去了,更不再刻意克制,他翻过身将小雪的玉腿放到肩上,根根入肉,大力抽插着。最后,在他的大喊声中,肉棒直抵花心,滚烫的淫液“吱吱”地射入渴求已久的的花宫,烫得小雪玉体再一次一猛颤,两只莲足也向空中猛踢了一阵,直至良久方才平复下来。  连续挑战了三女,直到这刻,靖雨仇才算是尽兴。翻过小雪娇慵无力的身子,靖雨仇蓦地发现一双晶莹明亮的美目正盯着他。  “这是……难道……?”靖雨仇忽地忆起了刚才解忻怡所说的话,看样子,天生双眼就不见光明的小雪,如今否极泰来,重新见到了光线、见到了自己、见到了一切。  小雪美目含泪,缓缓的送上香吻,“阿仇哥哥,我终於见到你的样子了!”  靖雨仇温柔体贴的以舌尖舐去她眼角的泪珠,“傻丫头,这是高兴的时候啊,哭什么!来!笑一个看看!”  不用做作,小雪的俏脸上荡起如花笑靥,两条修长的玉腿夹住他的腰,努力的让小玉臀向上挺,不让充盈的阳精从蜜穴口溢出,边挺还边道:“让小雪给阿仇哥哥生个孩子吧!”靖雨仇爱怜的拧了她小鼻尖一下,笑道:“一个怎么够?最少十个!”这话逗得小雪禁不住娇笑连连。  温馨而和谐的气氛充盈着整间屋子。  靖雨仇忽然想起了什么,捏了捏小雪的乳头道:“你和红尘,在二哥的帐下,究竟都在做什么呢?”  小雪勉力挺起腰肢,还来不及伸直,旋又重新跌入靖雨仇怀里,她索性把俏脸贴上那火热的胸膛,一面回答道:“我呢,现在是流民大营的军师,红姐呢,则是大将军喽,”  “你和红尘?”靖雨仇晒笑,故意逗她,“你会什么呢?”  “呜!”小雪像被激怒的小猫,在靖雨仇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口,随即又以香舌轻轻舔舐,像是怕自己真的咬疼了情郎。她这次终於坐直了身子,美目闪着亮光,谈起了自己对与战争的理解。一旦兴奋起来的小雪是分外迷人的,大大的美目闪亮,俏脸上带上了平日里所没有的风韵,滔滔不绝、有条有理的话语让靖雨仇感觉到,眼前的看似娇柔的少女,绝对是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高明军师。  “小雪儿长大了!”靖雨仇叹道,搂过她的身子,他微笑道:“以后天下间各路势力的争斗纷争,看谁能站在天下的最顶端,就看你和红尘如何辅佐大哥、二哥了,至於江湖上的什么魔门、香榭天檀……哦,对了,还有所有最美的女人,都交给你的夫君去处理好了!”  “一言为定!”小雪主动亲了他一下,美目闪着和靖雨仇同样的光华,“这算不算是个什么床上宣言呢?”  夜色渐浓,而校场方向依旧传来隐约可闻的吼声,可知岳红尘在连夜操练着士兵。  的确,在这种形势微妙,随时有可能爆发各方势力闲的严重冲突的时候,拥有强绝的武力,不仅可以保证己方的继续存在,而且还很有可能抹杀别的势力的存在。  虽然不情愿离开几具火热动人的肉体,但靖雨仇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他必须抓紧时间开始行动了,天水的魔门大会即将开始了,而届时的天水,必将成为各方势力所瞩目的焦点。  “烦劳三弟混进天水一探究竟了!”李科如是说。  “单单是探个究竟还不行,如果可能的话,尽力在其中搅局,将他们妄想暂时压下内部纷争,全力一致对外的想法搅乱,这样的话,我们流民大营才能在夹缝中求得更大的生存机会!”李特躺在病榻上补充,苍白的脸色、时而剧烈的咳嗽,让李科和靖雨仇暗暗担心不已。靖雨仇知道李特经过上一次的袭击后,虽然在自己的先天真气和解忻怡的妙手金针的双重作用下,硬生生从阎罗王手里把命抢了回来,但李特本身已经大伤了元气,要不是他精通李字世家的“聚元指”,可以维持住体内的部分生机,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过虽然忧虑,但确实是无法可想,只能看着李特以残伤之身,拖过一天又一天。  蓦地李特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靖雨仇听得担心不已,连忙叉开话题,不再让李特说话,“二哥,究竟现在士兵的操练进度如何?小弟分外想听听你的得意之作啊!”  李科当然明白他的用意,笑道:“你们听着我所列举出的事实吧!从装备来说,经由瑶儿设计的锁甲和长刀,绝对强过兽人武装铁甲骑的装备,甚至於放眼天下,也没有哪里的装备能强过我们,唯一的不利,就是目前操练的全部是步兵,虽然大家的马术不成问题,但适合战斗的宝马良驹,在我们军中却是少之又少;而从士兵的个人能力来说,虽然比不上刀疤军长枪兵的勇悍,李家红衣团的个人武功高超,但有利的一点是,数量是绝对是我们占了上风,不是百人千人可以媲美其他的几个强大兵种,而是我们流民大营内所有的军力、所有的士兵,都是最强的兵种,而且这些士兵都是些纯朴的农民,在忠诚度上绝对没有问题。”  “如此说来,我们这面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好的马匹了?”靖雨仇沉思起来,忽然道:“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一个叫方回的人?”  “方回?马帮的帮主方回?”李科眼睛一亮,“据说此人出身草莽,以贩马起家,后来买卖越做越好,实力也越来越强,此人擅长养马御马之术,手底下还有一大批的擅长此类的手下,目前天下间,大约有七成以上的惯用於战争的良驹是出自方回的马帮,如若我们能得到这个人的资助,不但可以弥补新成立的虎贲的最后一项弱点,而且,大事可成矣!”  靖雨仇此时反而犹豫了起来,“我和方回只是见过一面,而且不到半天就因为羽然凤的插手而匆匆分开,至多算得上是泛泛之交,如果想把他拉来我们这边,恐怕不是易事!”  李科沉吟了一下,问道:“依据你接触着半天的印象,方回是个怎样的人?”  靖雨仇极力回想,“明事理,重义气,意志坚定,同时并不古板,懂得伺机而行。”  “好!”李科一拍大腿,“好性格!如果我们有充分吸引他的理由,就足以把他吸引到我们这边!而这个理由呢……”李科笑道:“我和大哥已经决定了,趁着这次魔门内召开大会的时候,先干他妈的一票,让那些家伙知道我流民大营的实力才是天下第一!  方回如果懂行情的话,自然知道投向哪边才是明智之举!”  “这……”靖雨仇素来知道李科胆大包天,不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向整个魔门挑战,实在是惊人之举,就连靖雨仇如此天不怕地不怕、毫无顾忌之人,也为李科的话吓了一跳,“这……可行么?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就向整个魔门的势力挑战,那实在是……”  “自不量力是么?”李科笑道:“所以,就需要前往天水去搅局了,去把魔门内部搅他个一塌糊涂,能把魔门所驱使控制的势力搅成一团糟,自然是最好!即使不行,也不会妨碍我们的行动,因为,虎贲的第一个目标是——流离失所!香榭天檀所代表的势力!”  浓浓的夜色似乎预示了未来的走向,燎原的星火在不大的斗室、寥寥的两人间,由此开始向天下席卷而发。  靖雨仇不禁为李科的大胆决定为之叫好,第一仗首先对付苏潘,不仅是打击了一个比较容易对付的对手,而且更重要的是打击了白道上的象徵,不仅可以威慑四方,而且可以吸引如方回的马帮这样的势力加入,壮大己方实力,可谓一举数得。  两人目光对视,彼此凝望的眼神只不仅蕴涵着肝胆相照,而且还有着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靖雨仇嘘口长气道:“我明白了,哪怕此时的天水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进去搅和一番!嗯!过一阵子天水里应该是魔门高手聚现吧?不过我有种感觉,即使是与所有的魔门中人为敌,他们却依旧拿不走我的命,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李科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但在听到靖雨仇下一句话时,旋又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靖雨仇涎着脸道:“啊!险些忘了,还有一事,不知道二哥可否让碧影随小弟同行呢?要知道,有个美女同你一起赶路,不但会使人浑身‘精力’无穷,而且还可以使‘壮志’大增哩!这样才可以更便於小弟的行动啊!”  “呃……”李科摇着头,叹道:“真是个色小子,你究竟是想去天水搅局呢,亦或是想借此机会想把碧影弄上手?”  “嘿嘿……嘿嘿……”靖雨仇一脸奸笑,活像个恶模恶样的好色之徒。不过这比喻好像也没有辱没了他,靖雨仇的确是个好色之徒,顶多他的口味和品味较高就是了。  李科扫了他一眼,“唉!真拿你是没办法,好吧!可以与碧影同去,她的隐匿之术,对你也应该有很大的帮助。呵呵,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的是什么吗?”  靖雨仇知道事情瞒不过他,笑道:“二哥放心,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一定再给你多个弟妹!”  看到靖雨仇立刻就要做准备出发,李科忽地皱眉道:“等一下,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去天水?”  “呃……那怎样去?”  李科一抖手,拿出一叠薄薄的东西,仔细展开,是三张薄如蚕翼的面具,既坚韧而且薄的几近透明,实在是手工非常精巧的东西。  李科道:“你现在的名声不比从前,从上次干掉李元阳时起,你的名声已经传遍天下了,带上这个东西,会有助於你的行动,而且这三张面具里面,有一张是依据范胡的面貌制作的,你既然已经从范胡那里掏出了他所知道一切东西,这回装扮成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的。记住,适可而止,不要露出马脚!还有,别学像大哥那种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得出来,那管旁人的议论!”  “谨受教!”靖雨仇欣喜的揣起面具,有了这样东西,不仅如虎添翼,今次的天水之行,又多了几分成功的把握。  “碧影!”靖雨仇眼中浮现出一道凄绝美绝,又如惊鸿一现的身影,这次他要求让碧影与自己一起同行,固然是有按照厚泽的求爱之道来让碧影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的念头,不过最大的原因是,碧影的武功不弱,而对於如何躲藏在暗处隐匿身形,更是一好手,今次的行动凶险万分,去面对无法计数的魔门高手,诡诈的形势,不多做些准备是与送死无异,而碧影正可以弥补他这方面的弱点,可以想见,凭藉两人的互补组合,必定可以把魔门大会搅得一塌糊涂。  “可以!何时出发?”当靖雨仇找到她的时候,碧影并未多问,仅仅是淡淡而言简意赅的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说话。  “立刻就要走,愈早到愈好,晚了可能情况就有所变化了!你有什么要准备的么?”  “没有!”碧影仅仅是说了这两个字便屏息跟在他身后,静待他下一步的命令。靖雨仇不禁暗叹,她本来美丽的面容,却摆出了硬板板的死人睑,不过虽然没有了娴静的风韵,却另有种冷艳冰清的气息,吸引着靖雨仇想极力破去她这种冷艳,看到她婉转羞涩的样子。  “还有!这次出去,危险性相当的大,为了不至於被别人识破身份,咱们的称呼得变一变了!嗯!这样吧,我们做夫妻称呼吧!”  碧影的略微楞了一下,旋又道:“碧影没有这种福气,还是以上下属来称呼吧!碧影在城门处等候三公子。”不等靖雨仇做什么表示,碧影已经快速的退走了,仿佛背后有敌人在追击一般。  虽然是碰了个软钉子,靖雨仇却露出了笑容,从碧影的立刻借故闪开,他知道她已经害怕了,她已经被他触及到了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所以才迅速退走以躲避。“嗯!  是个不错的开始啊!”靖雨仇摇头晃脑,去长春园四女那里交代些他离开后她们所需要做的事情。  “小心!”解忻怡和徐蔚瑶虽然不舍他离开,却也只能送上句嘱咐的话。岳红尘则是在斜着眼睛,半是嘲笑道:“这家伙的命比乌龟还长,你们还是小心他再拐回来多少女孩子吧!”正在写着什么的小雪停下笔,笑笑咪咪的看着靖雨仇,“好啊!夫君再加把劲,再添几个姐妹好了,嗯!最好能凑足十个!”  “小鬼头!”靖雨仇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尖,“今次前去夭水,就好似去捅马蜂窝一样,你们这边一定要当心,防止那些乱跑出来的马蜂!”小雪献上香吻,“放心,有瑶儿在呢,有了她设计的机关,什么人也休想毫无声息的潜进来!”  “好啊!”靖雨仇张开双臂,“来!每个人都来亲本夫君一下,来个送别!”  解忻怡、徐蔚瑶和小雪三女是巴不得的,立刻奉上了热烈的香吻,几乎把靖雨仇淹没在了香舌芳唇之中。靖雨仇拍拍三女的玉臀,只是揩油般捏弄了两下,他并不敢大逞手足之欲,虽然三女不会拒绝,反而会热烈的迎合,但那样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而和三女大干一番的。眼角瞥向一边欲上还羞的岳红尘,他知道岳红尘是拉不下面子学其他三女般投怀送抱,分开还想继续“纠缠”的解忻怡三女,靖雨仇站到岳红尘面前,将她揽入怀中。  岳红尘也不再矜持,玉臂缠上他的脖颈,献上了比其他三女更为热烈的香吻,鲜嫩的香舌也越界渡入他口中,让靖雨仇这好色之徒大吸特吸。缠绵良久,岳红尘俏脸有如火般赤红,低声在他耳边道:“夫君!一路平安,等你回来,红尘要和你连续欢好一日一夜!”  靖雨仇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斗志,今后他不再是孤孤单单了,身后还有这几个红颜知己在守侯,无论如何,这次的锐身赴险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第三十八章 四大杀神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3-03-06,天鹰主站点击数:5922)  诺大的旷野上,两人在低头疾行着,靖雨仇在前,而碧影则永远落后三、五步的追随着,这还是他力争得来的结果,若是依照碧影的性格和作风,她必然是躲得远远的吊在靖雨仇身后才是,要不是靖雨仇以一句:“不要离得太远,要不然有什么状况还来不及行动!”碧影哪能如个小媳妇儿般乖乖的低头紧跟在身后的几步外。  天水距离华宁并不算近,途中还要经过水源军的地盘。自从在元江、洱海一战后,水源军大败亏输,不但纵横大江的七十三艘铁甲战船损失过半,而且更重要的是,水道上的控制权完全被李科一方掌握了,水源军那些所剩无几,兼且又残破不堪的船只和军力,只能退出洱海,躲避到元江的的其他支流处休整。  水源军同刀疤军、浪人军、天水城同属於魔门内所控制的势力,魔门内实力的划分有两个标准,一是每派的个人实力,即以派中有多少高手来辨别此派在魔门内的实力如何,第二就是看每派所掌握的势力范围大小。不幸的是,水源军在这方面位於魔门末尾,尤其是在被李特、李科所大败之后。  相比之下,浪人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它所代表的天缺阁与水源军所代表的天演门是同病相怜,天缺阁内仅有颜传玉和浪琴算得上是高手,范胡勉强算得一个,要不是四大豪门中的闻家亦在天缺阁的控制之下,只怕天缺阁将立刻与天演门并列为魔门内垫底的门派。其实算起来,即使是控制了四大豪门中的闻家,也算不上什么很大的筹码,表面上看起来四大豪门风光虽然不若从前,但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实四大豪门中,除了李家和羽然家依旧拥有一定的实力外,另外两家闻家和左丘家则完全是两副空架子,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被灭门而销声匿迹,完全是因为魔门尚需要借助他们的牌子。  而天演门与之比起来就更是显得可笑而可怜了,除了阮公渡和石公山可称得上是高手,其手下剩下的最厉害的四大杀神只能被称之为打手级了,而且就现在而言,天演门所控制的水源军,在魔门所控制的势力中,也是稳居最后。  毫无疑问,接下来的两派,邪宗和花音派,自然是魔门内最强的两派了。说到邪宗之强,绝对没有人敢表示异议,仅就露面的高手而言,邪宗就拥有薛刃和苏写意、人秀卓天罡、福秀京百福,再加上属於他们控制的李字世家,实力绝对称得上是魔门第一,即使是他们旗下刀疤军的实力位列天水之后,但仍然被称为魔门内的最强派之一。而花音派虽然也拥有侯子期、梵人松这样的高手,但实力上无疑是落后於邪宗一、两筹。花音派之所以能同邪宗并列为魔门内最强派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拥有魔门内的至宝——《魔典》,如果不是上代《魔典》的传人因为某次事件而消失,花音派现今是可以从实际到名声,完全可以同邪宗并驾齐驱的。  当然,还有一个变数,那就是超脱於魔门几派之外的曹天太,他位列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已经有数十年未见他出过手了,所以往往被排除在魔门之外。  这些事情,从范胡的口中,靖雨仇已经全部掌握,加上肖似范胡的面具,以及自范胡处强行逼来的绝妙暗器手法,相信不难扮做范胡,可以顺利的瞒倒魔门中人。  与流民大营地盘上的富足安乐相比,水源军的这块地盘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饿殍遍地,虽然略显夸张了些,但每过不远处,就差不多可以见得到一具尸体,而且最令人愤怒的是,尸体中有不少是女尸,那些裸露出来的肌肤和鲜血表明她们在死前受过什么样的待遇。连碧影如此冷淡漠视生死的人亦露出了怒容,更别说靖雨仇了。  “很好!很好!”靖雨仇吸口气,平静下来,虽然到天水前的路上不宜生事,不过这样的事情既然遇到了,是非管不可了。  再向前行进几里,路边的女尸逐渐增加,而不远处零星几个营帐内隐约传出的女子  哭嚎声,让靖雨仇知道这件闲事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未到营帐前,就被守帐的兵士发现了两人的踪影,真正是有什么样的上司,便有什么样的下属,这些士兵也是分外的凶恶,一见到有生人到来,而且后面的居然还有个美女,顿时七、八个士兵吼叫着扑了上来。  靖雨仇脸上不变,心中愤怒,虹刀已断,而且很容易暴露身份,所以此时的靖雨仇几乎是手无寸铁,不过收拾这些零散的杂碎,仅仅是用拳,亦是对自己的污辱。靖雨仇脸带冷笑,根本就不用身体上的接触,足下运满真气,将路边的大石踢得连连飞起。  这些石块均在十几斤、几十斤上下,再加上靖雨仇的真气一撞,威力倍增,扑上来的几人个个头碎骨裂,命丧当场。  馀人吓得纷纷后退,更有的直退入营帐中。  蓦地里营帐内传出一声近似於野兽的怒吼,刚刚逃入帐内的兵士凌空飞了出来,脖颈处软软若棉的垂下,可知已经被扭断了脖子。虎吼声中,一名大汉自营帐内大步踏出。  “嗯!原来是他!”靖雨仇微微鄂首,这个上身赤裸,浑身肌肉贲起,满脸凶色的壮汉,正是当日里洱海与之一战的水源军四大杀神之一的金典。当日时候靖雨仇曾请教李科,知道此人性情极为好色和暴虐,尤其喜欢以残虐少女为乐,每个经由他凌辱过的女子,最后必然被他暴虐凌辱致死。当时靖雨仇听后就想干掉这家伙,奈何水源军大败后退走,而且要在万军丛中杀死一名大将,并不是件容易事,所以此事只好暂且作罢,今日没想到这人渣自动送上门来,这真是老天爷送上来的好礼物。  金典正自恼怒蹂躏少女的时候被属下打扰,性格暴虐的他当即拧断了避入营帐内士兵的脖子,不过当他看到靖雨仇身后的碧影时,一切怒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金典张开大手,正想把这个无论身材,还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选的美女拉进帐内,肆意的蹂躏一番时,忽地耳内传来一声冷哼。他浑身一震,瞥眼见到了靖雨仇微微的冷笑。能挣到目前的地位,固然武功出色,打仗勇猛,但金典能够排在水源军四大杀神的第一位,并不是全凭悍不畏死的作风,以粗中有细来形容他是很恰当的,虽然好色,但他并不是个傻瓜,怎会看不出来靖雨仇并非是好惹之人,不过想归想,做归做,被他看上手的女人,根本没有放过的道理。  金典双手握拳,让十指的骨节发出“啪”的声音,“把身后的女人交出来,然后就可以滚了!”  靖雨仇笑了起来,同样道:“嗯!你把自己的头,还有阁下胯下那小得可怜东西交出来吧,然后本大爷会饶你一命,放你乖乖走路的!”  金典不怒反笑,“好样的!上一个敢对金爷我如此不敬的人,骨头已经变成碎渣了!”  靖雨仇口舌功夫的厉害,尤在其功力之上,即便是以阮公渡如此深沉之人,亦曾经被他气得差点五内俱焚,更别提金典这种莽汉了。他斜着眼睛看着金典,口中嘲笑道:  “没想到阁下的口中放气的能力还不如持久能力,虽然此地是空旷之野,阁下拉粪也要找个避人之所吧?”语气之尖酸刻薄,让金典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了,直到这个怒火满胸膛的时候,金典也没有完全失去方寸,势如奔雷的双拳交迭击出,那斗大的拳头上所带的威势,估计可以轻易的击毙奔马。  靖雨仇低声向碧影道:“不用你动手,看我怎么收拾这个残暴的家伙!”他不退反进,向着金典的双拳迎了上去。  这种违反常理的方式让金典为之一愣,受靖雨仇前进的威压所慑,金典居然把已经击出的双拳硬生生的收了回去,但他并没有完全化去那股反冲之力,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靖雨仇踏前一步,哂笑道:“没有用的孬种!不仅那个玩意不行,而且居然还不战而逃,真是个十足的银样腊枪头!”  金典气满胸膛,理智也被靖雨仇逐渐的激走,什么粗中有细、冷静思索,全都被他抛到脑后,他双拳如狂风暴雨般连续击出,记记凶猛沉重,他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把眼前这极其可恶的小子打得浑身碎骨,将他挫骨扬灰。  靖雨仇却开始了轻松写意的躲避。  真气运转,靖雨仇体内的先天真气生生不息,几乎是足不点地般一次次惊险万分的躲避过金典的记记重拳,每一拳都只是相差毫厘而已。此时金典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要不然如若他注意到这种情况的话,就该知道眼前之人是他所绝对不能匹敌,如果他聪明的话,立刻逃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惜周围剩馀的三、五个兵士都看不出其中的诀窍,个个大声鼓掌叫着好,恨不能他们的将军可以一拳将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小子击得粉碎。  金典受到鼓励,愈打愈是意气风发,真以为自己将眼前的小子打得狼奔突逃。  靖雨仇怒气暗生,暗骂一声“不知好歹”,本来他还想再戏耍金典一番的,但当他瞥见远处又几条人影迅快的掠来,立刻心念一动,向碧影道一声:“干掉其他人,一个活口不留!”同时他已经不再躲避金典的重拳,同样也是一拳击出,存心一比谁的拳更硬些,谁的拳更重写些!  金典的拳一直打不到对方的身上,正想着如何迫对方硬拚一记,对方已经在这个时候送上了门来,他还来不及狂喜,靖雨仇的真气如山洪爆发般自拳上传到。相比之下,金典那点真气只能算做是婴儿级的,靖雨仇这一记才是真正的重拳,即使金典察觉出不对,靖雨仇拳上的真气亦封死他四面的所有退路,逼得他只能硬拚,或者只有四大宗师亲至,才有可能在正面化解这一击,而傻乎乎自行将拳头撞上去的金典,下场可想而知,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叫声中,金典从拳头到手腕到手肘到肩头,全部被靖雨仇这一记重拳轰碎,其中内脏亦受到了真气的震动而重伤。  不容他退却,靖雨仇抢前出击,重拳接二连三的轰在金典的腿上、胸上、脸上……  金典那庞大而沉重的身躯被雄浑的真气击得离地而起,却又不得落地,靖雨仇一想到沿路所遇到的裸体女尸,就禁不住拳加真气,轰得更狠。而随着旁边最后一声惨叫的停止,靖雨仇同时也收了拳,金典那血肉模糊、支离破碎、面目不辨的尸体才自空中跌落下来,激起了一地的血雾和尘土。  回目四顾,碧影正好在同时宰掉了剩馀的几个士兵。  远处的几道人影听到这面的长声惨叫,奔行更疾。靖雨仇目力远胜这几人,率先看到了这急速奔来的这几人的面容,为首的赫然正是他平生最大的仇人,阴险狡诈的阮公渡。一看到这老仇家,靖雨仇的心情立时激动起来。  背后的碧影感觉到了什么,默默的站在他背后,低声问道:“怎么了?”靖雨仇深吸口气,让激动的心情平缓下来,决定现在还不能对阮公渡下手,因为他此行还有更大的目标存在,尽管以他此时的功力,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干掉阮公渡。  阮公渡领着几人迅速的掠到近前,首先看到的就是金典惨不堪言的死状。阮公渡神色一变,尚未表示,他背后的一人已经尖嚎着准备扑上来与靖雨仇拚命。阮公渡不愧是老狐狸,只一转眼的工夫便已经平复了过来,他伸手拦住蠢蠢欲动的诸人,不带丝毫火气的道:“原来是范胡兄!不知道来到鄙处,是想拜会我等呢,还是想来讨教一番?”  靖雨仇哪会上这老狐狸的当,故做漫不经心道:“小弟正要前往天水,却路遇此人出言对颜师姐和浪师姐无礼,小弟已经带为阮师兄教训之,说起来师兄还得多谢范胡哩!”  阮公渡强忍怒气,靖雨仇此说明显是胡说八道,金典虽然是他的手下,但并不属於魔门中人,所以他根本就不认识范胡和颜传玉等人,说他出言污辱颜传玉和浪琴,那是纯粹的信口胡说了,不过他此时亦是那他没办法,除非立刻撕破了脸动手,不然这口气便只能隐忍下去了。阮公渡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凭藉身后的几人,以及合自己之力,可能把对方留在此地,不过看起来范胡背后的女子亦是高手,而且后面说不定有他们的后援,所以此时此地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阮公渡微笑道:“多谢范兄代为教训下属,不知道范兄身后是兄的哪位红颜知己呢?”  尽管阮公渡奸猾似狐,奈何靖雨仇同他打过太多的交道了,对他实在是了如指掌,知道他在套碧影的底子,靖雨仇趁机搂过碧影的香肩。感觉到碧影略微的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挣扎,靖雨仇心中有数,随即打蛇随棍上,手抄到碧影的腿弯处,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大笑道:“阮师兄说得没错,小弟正要找个地方要一亲美人香泽,失陪了!”靖雨仇眼尾也不扫阮公渡一眼,怕自己那张狡诈恶心的面容看得多了,会忍不住动手,坏了大事。  阮公渡微笑点头为礼,目送两人逐渐走远,并未动手。  感觉到了身后几人的焦躁不安,阮公渡发出了阴冷的笑声,“金典此仇,不会不报!  飞鸽通知银力、铜冠、铁将三人,让他们预先赶到元江渡口处安排准备,今天我要让范胡在这元江之内葬身在鱼虾之腹!”  刚刚离开阮公渡几人的视线,碧影便挣扎着要离开靖雨仇的怀抱,靖雨仇低声道:  “别动,后面好像有人追踪!”这话其实是恫吓碧影之语,不过碧影还是立刻停止了挣扎,反而故做柔顺状贴伏在靖雨仇的怀中。  靖雨仇展开身法,身形逐渐变快,但却奔行得又稳又快,丝毫没有让怀内的碧影受到震动。  风轻吹,人安乐,碧影静悄悄的伏在靖雨仇的怀中,一股清逸厚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男性体味围绕在她身周,轻微的摇动仿佛激起了童年中最深处而美好的记忆。她悄悄的将头往更深处钻去,好像在寻找更温暖的地方,内心深处,竟然隐隐约约盼望着路没有尽头,靖雨仇如此抱着她永远奔驰下去,再也不要停下。  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即便是以靖雨仇生生不息的充沛真气,也感觉到有些累了,他逐渐放缓脚步,低头看时,怀中的女子已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平日里那张冷绝清绝的俏睑,此时竟挂上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不知道她梦中想起了什么。  看着她的娇颜,低头不知缓行了多久,流水的声音渐渐的响起,原来前方不远处,就到了此行的倒数第二站——元江渡口,过了渡口,再向前不出几十里路,就即将到达最终的目的地,风云际会的天水城。  碧影忽地身体一震,缓缓的睁开美目,打了个哈欠,她才突然发现自己贴身在靖雨仇的怀中,而他的双眼离她的俏脸仅有一掌的距离,一抹嫣红自碧影的俏脸上升起,此时的碧影,倒更像是个羞赧的小姑娘,而不是原来的那位以冷艳狠绝而著称的暗君。但是只有短短的一瞬间,碧影立刻回过神来,轻轻巧巧从靖雨仇的怀中跳下来,面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白,就好像刚才的景象丝毫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靖雨仇知道自己休想忘记碧影睁开美目时打着哈欠、俏脸飞红的画面,虽然此时的碧影又一次恢复了原状,但有了刚才的经验,靖雨仇知道他已经成功在碧影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尽管碧影本人可能并不觉得,但这实在是个良好的开始,方便於日后他更为深人的与她接触。  元江渡口比起将军渡来大上了何止数倍,不比将军渡可以有桥来过河,要想通过元江宽阔的江面,只有乘船渡河了。等船的人并不多,大约也只有一、二十个的样子,虽然个人的身形不同,有高有矮、又胖有瘦,而且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人,却引起了靖雨仇的注意。  而随着渡船从对岸的缓缓驶近,靖雨仇终於明白了到达四大宗师那种境界的人,为何无法被偷袭了。先天真气达到了一定级数,会自然而然的在体表形成防护真气,一遇到外来的袭击,会自动起到防护的作用,不过这不是最大的原因,达到一定级数的高手无法被偷袭的最大原因就是——精神上的修炼达到了一定程度,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偷袭和袭击,均会引起被偷袭者微妙的感应,试想如果在偷袭对方之前,对方早已经有了准备,而且对方的功力绝对是强过偷袭着数筹,如此的偷袭不失败才怪。  并不是说现在靖雨仇的功力和精神上的修炼已经达到了四大宗师的高度,而是他种种机缘巧合下所修炼而来的真气,在灵敏程度上确实接近了四大宗师的水平,当有外来的危险接近时,他会自动自发的感觉到。  靖雨仇让天地视听大法全力运转,江面上渡船内的谈话、呼吸,甚至是心跳,尽皆在靖雨仇的掌握中。听了一小会儿,靖雨仇脸上露出微笑,整个事情的经过完全明了。  阮公渡虽然当时没有动手,但却暗中安排,准备在天水地界的边缘——元江渡口处将他范胡做掉,只要做得乾净,事后完全找不到可以与阮公渡有所牵连的证据,而天缺阁亦只能吞下这枚苦果。所以阮公渡对这次伏击极其重视,将手头上的四大杀神中剩下的三人全部派上阵,在元江渡口处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将他诱上船去,在江心处加以截杀。这剩下来的三大杀神银力、铜冠、铁将三人,各个原本是元江上的水面剧盗,水上水内功夫极其了得,用来袭击靖雨仇,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阮公渡还是算错了两件事情,首先他所要袭击的范胡,并不是真正的范胡,而是由老冤家靖雨仇所装扮;其次,此时靖雨仇的功力,已经不是阮公渡所能想像的了,单单只是用银力、铜冠、铁将这批烂人便想让靖雨仇二人永留江底,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些,仰仗着生生不息的先天真气,靖雨仇根本不需在水内呼吸,凭此功夫,便昭示了三大杀神失败的命运。  靖雨仇坦然的随着岸边等候的众人一起登上渡船,在他的真气的运转下,可以清楚的知道无论是渡船内躲着的三大杀神,还是岸边一起登船的杀手,全部都心跳加快,看来渡船一到江心,他们就要立刻动手了。至於水里面,并没有杀手潜伏,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在水内需要换气,他们惟恐被靖雨仇看出破绽,所以才放弃在水下潜伏,两面夹击偷袭的构想。  渡船将至江心,气氛仿佛凝固住了,连总在水面上飞过的水鸟此时亦一只都不见踪影,碧影察觉出有些不对,正想开口,已经被靖雨仇一把揽住细腰,没等她有所挣扎,靖雨仇已经搂住她,抢在三大杀神下达命令袭击前,抢先一步从船舷旁自跃入水中,取的角度非常的巧妙,水花只是轻轻的溅起一点,旋又平复下来,让人无法知道他们究竟潜往了何方。  三大杀神完全没有想到靖雨仇会使出这样一招来,这样就完全破坏了他们之前的所有部署,这一下反被动为主动的妙招,的确是令人叹为观止。铜冠和铁将完全不明白,靖雨仇怎么能把握在他们要发起攻击的最后一刻,突然施展出这样的招数,两人怒吼一声,举脚踢得船舷旁的舷木碎片乱飞,就要率人直入江中。  “慢着!”银力忽然道,他的脑筋明显是比其他的两个鲁莽家伙清醒不少,在思索了一会儿后,银力突地笑了起来,“范胡!你果然是了得,不过遇上了我银力,你也只好认栽了!”他转头命令铜冠和铁将道:“率人分散在船的四周,挽起强弓,一遇到有人从水中冒出就立刻给我射!”  “这……?”两个鲁莽的家伙果然不懂他的用意。银力斥责道:“快去!我就不信他能在水下待多长时间,早晚他都要上来换气!”其他两个杀神恍然大悟,立刻欢天喜地的准备强弓,预备将这个范胡射成个穿心刺骨,为大哥金典报仇。  并不算冰冷的江水中,靖雨仇已经拉着碧影一直潜到了最深处,碧影知道渡船上已经发生了状况,心中亦是暗佩靖雨仇的反应奇快,不过问题亦随之而来,不出一小会儿的工夫,碧影就已经觉得呼吸维艰,身体内的气息不够用了,若再不浮上水面透气的话,必然会活活憋死。可是上面必定已经做出了准备,可以想见一旦浮出水面的时候,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不过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再不吸气,没有被射死,便要先被憋死了。  正当碧影想不顾一切上浮的时候,靖雨仇的手脚缠了上来,把她修长的玉体整个缠了个结实,而靖雨仇的大嘴亦同时找准门路,堵住了她的嘴。碧影还来不及感叹“这家伙怎么会如此好色,在这种危急关头也不忘占便宜”的时候,靖雨仇的双唇已经堵正了她的芳唇,随着双唇的张开,渡过来的并不是碧影想像中靖雨仇的舌头,而是一口温润充足的气息。  借助着先天真气的作用,靖雨仇将生生不息的真气化做气息从口中渡到碧影的体内,如此一来,两人便同时没有了换气的问题,可以安静的等待渡船上杀手自行瓦解和忙乱。  其实靖雨仇完全可以采用另一种方法,在敌人袭击之前抢先行动,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不过如此一来,便亲不到美人的香唇了。现在水底下的情况是,虽然靖雨仇并没有把舌头渡到碧影口中去占便宜,但此时两人的衣衫已经完全被江水浸透了,况且两人这时候紧紧交缠在一起,两个身体难免做出了全方位的接触,当然,这正是靖雨仇所想要营造的形势,同时,由於碧影那温暖胴体,使他胯下的分身亦开始蠢蠢欲动,缓缓的在水中抬起头来,慢慢的顶到了碧影的两腿间。  碧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奈何现在两人肢体交缠,分不开来,而且她尚须借助靖雨仇口中渡过来的真气呼吸,根本无法躲避他的进一步轻薄。  靖雨仇轻轻的藉着江底水流的晃动摇晃着身体,让挺起的分身在碧影的两条大腿间来回摩擦,虽然看不见,但靖雨仇知道此时的碧影必定是已经晕红了双颊,可爱到了极点。在肉体间的摩擦作用下,碧影的神智有些变得模模糊糊了,不知不觉间,靖雨仇的舌头已经侵入了她的小嘴,直接纠缠上了她的香舌,用力的吮吸着,不但让她的玉体发软,而且还成功的使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脑中只有这个既可恶又可爱的人儿。  “扑通!扑通!”水声把碧影从迷醉中惊醒,靖雨仇扶正她的身体,深深的渡过一口长气,示意她在此地不要乱动,接着身形一摆,矫如游鱼般向上游去。  声响接二连三的响起,这是有人从渡船上跳下的声音。根据银力的主意,所有人在渡船上等了半晌,没想到靖雨仇来了个潜伏不出,等了足有一刻的工夫,却丝毫没有见到有人浮上来的迹象,要不是一直监视周围及远处的手下报告范胡没有向远处游走,银力真的以为他们已经不在水下了。但是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在众兄弟的注视下,银力只能咬牙命令铜冠领着几人下水干掉靖雨仇。  原本平静的江水如同水沸般翻滚起来,正如刚才众人接二连三跃入水中一样,江面上也接二连三的冒出了一股股的血迹,看得银力心惊不已。  蓦地水花翻开,一具庞大的身子自水中射出,迅疾的扑向了站在船舷旁的铁将。  铁将心中一惊,同时手底下的反应亦是极为迅速,手中的大砍刀横切而上,将袭来的人体从右至左分成两半,而鲜血同时也将他喷了一身。  “啊!三哥!”直到两半尸体落地,铁将才发现他的大砍刀砍断的不是敌人,而是他结拜的三哥铜冠。“老四!当心……”几步外的银力想提醒,却已经晚了,一道犹如鬼魅般的人影紧随在铜冠的尸体后袭到,快得让铁将连大砍刀都提不起来。  “当!当!当!”三记轻轻响起,声音不大,但对於铁将来说,却是催命的号角,三道真气顺着经脉爆开,震碎了他浑身的所有经脉和骨骼,当铁将如铜冠一般飞跌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任何生命的尸体。  银力冷汗直冒,他想逃走,但对方虽然没有转过身来对着他,那分气势却已经牢牢的锁住了他,使他相信只要他敢稍动一步,必然是筋断骨折,一命呜呼的下场。  靖雨仇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这仅剩其一的四大杀神中的一员,却并没有立刻动手,他耳畔听着其他杀手逐个被碧影干掉时所发出的惨叫,眼睛却紧盯着银力,逼得他不得不全力运功来抗衡他的那分威凌天下的气势。  靖雨仇缓缓的向前踏上一步,气机牵引下,银力不得不向后缓缓的退了一步,才缓和了这增强的气势,但他却不能多退,只要他多退一步,必然被靖雨仇的气机将全身的经脉震碎。  “还有两个!”靖雨仇默默数着,连同被他在江中杀死的人都算上,现在锟力一方仅剩馀三人还活着,而这三人,又是同时处於绝对的劣势中。  “唰!唰!噗!噗!”最后剩下的两人被碧影两剑刺个对穿,现在整个渡船上,只剩下银力尚未解决掉了。靖雨仇忽地大步向前,向上连踏三步。银力全身剧震,向后急退两步,第三步再也退不下去了,衣杉爆裂,同时鲜血四溅,在长长的惨叫声中,银力一路狂喷鲜血,五官七窍溢血,混合着凄厉的惨叫声,直坠入江中,让一片江水为之飘红。靖雨仇不发一招,仅仅是凭藉这分气势,胯了四步,便将这四大杀神之一硬生生的逼死江中,的确是神乎其技。 第三十九章 魔门之会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3-03-06,天鹰主站点击数:5962)  经此一役,再算上先前已经被他宰掉的金典,水源军座下的四大杀神,被靖雨仇一人在谈吐间杀了一个不留,这四大杀神的死,并不单单令石公山和阮公渡手下少了四个高手那么简单,因为这四人虽然不是魔门中人,武功也只能算是过得去,但在水源军中却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所有的统兵打仗、攻城掠地的任务,都是在这四人手中完成的,石公山和阮公渡虽然武功高明,但在这一项上,同样只是门外汉,并不如李科那样拥有高明的战争技巧。可以想见,这四大杀神的死,对於水源军的打击是无可弥补的,在这种形势微妙的关头,丧失了统兵打仗的人才,就等於是把水源军本来就小得可怜的前程交了出去,如果阮公渡知道这个消息后,必然会后悔将剩下的三大杀神全部派出去袭击靖雨仇的举动吧,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失算,谁能想到合三大杀神之力,再加上占了偷袭之利,却摆不平范胡这算不上一流高手的人。  本来就有些浑浊的江面如今有这些杀手身上鲜血的加入,更是显得暗淡,一具具尸体缓缓顺着江面而下,靖雨仇想像着石公山和阮公渡见到这些得力助手全部暴毙时的表情,心情便是十分的愉快。宰掉四大杀神,对於水源军的打击不啻於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失去了这几个能征善战的凶人,今后看石公山和阮公渡拿什么去与其他各个势力争锋,将他们到手的富贵荣华与权利、势力再度毁灭,对石公山和阮公渡来讲,那肯定比捅了他们一刀更难受。对於靖雨仇来说,他和月河村的仇,只是报了一小半而已,对於石公山和阮公渡这类珍惜生命之人而言,取走他们的性命,是最好,而且是最痛快的报复方式。  渡船在江心处打着转,而距离对岸还有着几十丈的距离,估计能从渡船上直接跃到对岸之人,到现在还没有出世呢。碧影俏脸微微有些发红,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来她总是觉得自己变得分外容易害羞。距离对岸那么远,而且两人又不会驾驶渡船,唯一的方法,就是游水过去,刚才在水底内的旖旎风光,碧影犹记忆犹新,如今很有可能又要重温一下那种羞人的感觉了,毕竟她的水性一般,在这么长的距离是很有可能游不过去。  面对着靖雨仇含笑伸出的手,碧影也只好颤颤巍巍的伸出玉手被他握着,被他拉着又一次跃入江中,湍急的江水,却冲不歪两条紧拥着的人影。  这一次,靖雨仇并没有大肆揩油,相反的,他尽可能的不去触及碧影身体上的敏感部位,这从极色之徒到彬彬君子之间巨大的转变,竟让碧影心中觉得有些微的惆怅,她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也许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  这就是从厚泽所教授的求爱之道里衍变出来的变化了,靖雨仇知道面对碧影这种在过去遭受过巨大的肉体和精神上创伤的女孩,一味的猛烈追求,只会徒然增加她的反感而已。真正的求爱之道,是在些许的挑动开她的心扉后,同她保持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既可让她有时间把心情平服下来,把最开始那段旖旎的记忆刻入到内心深处,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就会变成刻骨铭心;也可以不被她认为自己只是个爱占女人便宜、藉机揩油的好色之徒,从而在她心中留下良好的印象。  正如靖雨仇所预料的,碧影平静无波、沉若死水的心中悄悄的为他打开了个小缺口,虽然小,但已经证明了靖雨仇正确而巧妙的手法。  在与阮公渡和四大杀神纠缠的过程中,并没有耗费掉两人多长的时间,在预定的日期内,两人反而提前一日赶到了天水城。  单单是从天水城外十几里,就可以感觉到了天水城与他过去所见过的那些城池的不同。并没有真正的到达天水,但外城的距离已经延伸到了城外的十几里处,光看外城的繁华程度,便可以在靖雨仇所到过的地方中稳居第一,更勿论真正的天水城内是如何繁荣富华的景象了。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名城,无愧它的称号。靖雨仇脑中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日后大家能够在这场逐鹿天下的游戏中获胜,一定要把国都定在这里才是!”  愈行愈近,天水城那巍峨壮阔的城门也赫然在望,离它愈近,愈是觉得自己的渺小,没有任何的花俏装饰,仅仅是用厚重而结实的大石堆砌而成,却显示出了极其雄壮的气势,仿佛那不是城门和城墙,而是个值得万人敬仰的绝顶武道强人,使人心生顶礼膜拜的感觉。  靖雨仇心中骇然,虽然他心灵上的功夫修炼得极其精深,不会被这些死物给骇倒,但亦是暗暗吃惊不小,只是一道城门、一段城墙,就能有如此的气势,不知道设计者是哪位高人,看设计者的大手笔,应该是在土木方面还强过徐蔚瑶的高手,徐蔚瑶长於精巧精致的小机关,而对於这样的大工程,那就不是她所能把掌住的了。  城门的顶端正中处镶嵌着“天水”两个大字,同其他靖雨仇所到过的地方不同,这两个字在他看来,更像是位武道高手一个人刻上去的,那笔走龙蛇的笔势固然精彩,但落在靖雨仇这类武技高明之士的眼中,却近似是一道霸气十足的拳法,内中蕴藏着睨睽天下,霸道纵横的气势,更让他起疑的是,这个东西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靖雨仇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漫无边际、虚无缥缈的东西,低声向碧影道:“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各处探探情况。”碧影一言不发,当前领路。  同许多地方一样,进入天水城内便是一条贯穿整个城池的宽街,青石板的路面光滑平整,左右的宽度甚至超过了刚刚度过的元江渡口的宽度,而它的长度更令靖雨仇惊骇,笔直的一条大道,没有丝毫的转弯处,而以靖雨仇的眼力,竟然一眼望不到头,可见这条长街的长度。  碧影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是已经来到过这里许多次了,穿大街钻小巷,拐弯抹角间,便已经来到了家客栈面前。看得出,这是个年头久远的老铺面,金字招牌已经被年深人久的烟气熏得变成了黑色,一阵阵的锅勺相碰、火苗穿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熏肉美酒的香气也仿佛在展示着大厨的手艺是如何的了得。  这是间虽然不大,但却顾客颇多的客栈兼酒楼。  碧影当先而入,当靖雨仇正奇怪她为什么会找到这样一家客栈时,碧影已经向着柜台后的掌柜开口道:“金掌柜,两间上房!”  “原来是熟人!”靖雨仇明了过来,他立刻接口道:“一间!”  本来金掌柜是面带着笑嘻嘻的笑容,即使是碧影说话时表情也没有改变,但当听到靖雨仇的话时他不禁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碧影,像是在等候她的指示。碧影略微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当先朝楼梯处走去,而金掌柜则是一副下巴要被吓落的神情。  靖雨仇拍拍他的胖肩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下巴快掉了!”  金掌柜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胖下巴,不住摇头,声音小得只能让靖雨仇一个人听到,“好奇怪!真的是好奇怪!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靖雨仇立刻明白了,碧影平日里被称做暗君,不要说这同意与男人共住一房的举动,就是让她与七君子之外的男人多说句话,亦是不可能的事情,难怪金掌柜听得连连摇头,下巴掉落。  跟着碧影,轻车熟路的沿着楼梯,三转两转就到了最里面的一间上房。这间上房的位置极好,不但位於客栈的最高处,而且居然有两面窗口,同时可以监视到天水长街的城门处和天水城主府两处方向,实在是个利於观察的好地方。不问可知,这一定是流民大营在天水城内一处暗点,用来收集消息和监视天水城内的动向。而这个地点亦是选得极好,并不是非常隐蔽僻静的地方,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选在了来来往往非常热闹的所在,这样一来,既可以借顾客掩饰身份,而且还可以从众多顾客的口舌议论中得到许多珍贵的消息。当然,如果客栈太大,或是在天水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不美。  “公子休息吧!明天应该是要一探这里的动静了,等一下金掌柜会把目前的形势和消息送来!”说话声中,碧影已经盘膝坐在座位上,运气调息,平静的睑上一片肃穆,充满了沉静的美感,让靖雨仇真想现在就上去一亲香泽,不过他知道,那样只会坏事,到目前为止,各种形势已经造得很好了,至少碧影并没有排斥与他同居一室,虽然不是同卧一床的最理想情况,不过现在这样子已经是非常不错了。靖雨仇摇头低笑,本来是破坏魔门大会的行动中,居然同时搀杂了追求女孩子的额外过程,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可以同时应付这两方面的挑战。  天晶亮,气收蕴。靖雨仇的真气极为充沛,略做休息便已经疲态尽无,而碧影则已经昏昏的软倒在座位上熟睡过去,今天对於她来说固然赶路杀敌也很累,但真正累的是靖雨仇所给她的压力,给她心灵上的压力。靖雨仇爱怜的把她轻柔的玉体抱到床上躺好,并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只是在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碧影呢喃一声,翻了翻身子,嘴角荡起一丝浅笑。  “砰!砰!砰!砰!砰!”急促而低沉的敲门声响起,靖雨仇早在来人到门口前便已经察觉了,听那脚步和心跳声,应该是楼下的金掌柜。靖雨仇拉开门闪身出去,不欲打扰到熟睡的碧影。  透过门缝瞥见碧影躺在床上,金掌柜会心的一笑,向靖雨仇翘起大拇指,示意他到自己的房间里说话。  靖雨仇知道他是在赞叹自己的确了得,连碧影这样冷冰冰的女人都可以弄上丰。的确,从金掌柜认识碧影那一天开始,就没见她对哪个人笑过,更别提如此这般在男人面前不设防的熟睡。  金掌柜把靖雨仇领到他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小心翼翼的倾听了良久,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才开口道:“属下金四喜,参见三公子!”  靖雨仇摇摇手,示意他不必说这些客套话,直接说重点。  金掌柜点点头,道:“刚刚才接到三公子来这里的消息,可见你和暗君脚程实在太快,让消息都慢了一步。噢!这是近日天水城内的状况和消息,到目前为止,我们握在城门卫兵处的卧底,并没有发现有魔门内的高手进出。”  靖雨仇低头看了良久才道:“魔门内的高手进出城门,不是他们所能够发现的,所以这条消息不能作准。嗯!现在天水城主府内有什么消息?”  金掌柜摇头道:“梵人松此人极其谨慎,我们的人根本就打不进城主府内,顶多只能知道他们每天在何时倒一些零碎的东西。”  “零碎东西?”靖雨仇眼前一亮,“嗯!这种零碎东西的数量,在今日内有变化么?”  经他的这一提醒,金掌柜沉思片刻,兴奋得道:“我明白三公子的意思了,从昨天开始,这种东西的数量明显增加,而且女人用的物品数量也增加了!”  “女人?”靖雨仇想了一想,忽然道:“今天我要夜探城主府,你在这里留意一下各种情况,记住!别让暗君跟去!”  金掌柜一愣,“这……城主府内不单是梵人松武功高强,而且他手下有一大批……”  靖雨仇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道:“艺高人胆大!”  夜色降临,富足繁华的天水城内依旧热闹非凡,这种情况直到接近该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才有所收敛,嬉闹的人群渐渐减少,尤其是城主府的周围,早已被巡夜的守卫清查得一乾二净,既防止有人趁机接近城主府,而且清出空地,更让妄图接近之人无所遁形。但是,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如果遇到高手,即使是守卫再森严一倍,也是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靖雨仇脱下了范胡的面具,转而换上另一张不知名的面具,趁着夜色静悄悄的接近了城主府。这些在普通人眼中看似威严吓人的守卫,落在靖雨仇的眼中只能算是摆设,这些普通的士兵,绝对防不住高来高去的高手的,不过靖雨仇并不敢大意,外围的防护如此,并不代表城主府里面就是康庄大道,可以一马平川的任他来来往往。  观察了良久,靖雨仇终於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内身形闪动,快如鬼魅的闪过了城主府的高墙,轻巧无声的跃入其内。不过靖雨仇并没有直接落地,而是藉着脚尖在墙头的轻点,滑过了一段颇长的距离,用上了他借助着先天真气充足连贯的特点而悟出的轻身术,以近乎於飞翔的姿态,轻飘飘的落在了离围墙颇远处的树上,而且他感觉并未用到全力,如此看来,因为不敢接触是否埋有机关的土地上而被迫做出的长距离纵跃,却使他在轻身术上做出了极大的突破,凭藉着这种圆转如意,任意转动的身法,他几乎可以像鸟儿一样飞来飞去了。  伏在树上又观察良久,靖雨仇不但发现草丛中隐藏有守卫,而且通过天地视听,从隐藏守卫的对话而了解到从树到墙头的距离的,地上都埋藏着机关,而树上之所以没有机关,是因为没有人能从墙头直接跃到树那么远的距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来人可以高明到跃过如此远的距离的话,那就代表那些机关对入侵者而言也只是种摆设,起不到应有的作用。那样即使是在树上布置机关,也只是白费力气。  靖雨仇又小心的探察了好一会儿,轻巧的从树上跃下,落地无声,看准灯火的方向,悄悄的行去。  天水的这个城主府实在是大得有些离谱,在靖雨仇看来,称它为皇宫好像更恰当些,适才跳落的围墙便已经比一般的府第围墙高上两、三分,而府中的房屋同样如此,座座高大坚固,好似宫殿般豪华精致。靖雨仇不禁摇头,如此大而广的地方,想要寻找点什么目标可是困难得很了,总不能大喊大叫,让魔门中人出来迎接吧!  正自旁旁徨无计,灯火闪动,有几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靖雨仇身子一矮,机灵的闪入了花丛中,同时闭住呼吸,仅以真气维持。  愈来愈近,靖雨仇不用眼看,只靠听力,就可以听出前面引路的只是个普通的侍女,虽然可能会些武功,但绝对不高,而她后面的那个人就不简单了,脚步声轻起轻落,几近於无,若不是达到靖雨仇这般级数的高手,会错以为走过来的只有一个侍女而已。而更让靖雨仇惊讶的是,听到对方脚步的同时,一阵淡淡的女人香气也随之飘了过来,这香气的感觉,令靖雨仇觉得分外的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微弱的灯火闪过,映出了来人的半边脸,靖雨仇清楚的认出了这个拥有他所熟悉体香的女人,天缺阁的颜传玉!  这个也算是老熟人了,想当日在浪人军的大船上,靖雨仇首先差点被颜传玉的媚功控制住心神,进而险些被范胡的暗器强攻射个对穿,如今范胡那边的仇已经报了,不但将他直接送回阎罗王那里报到,而且还将范胡那独步江湖的暗器手法学到了手,报仇可谓报了个十足十,而颜传玉这边的帐还未结,先有险些将他吸成人乾的教训,后有在江华城偷袭的经验,二者合一,不但非报仇不可,而且还要用特殊的手段来报仇。  香风闪动,颜传玉和侍女行了过去。  靖雨仇悄悄的拔起身形,尾随在两人身后。  两人的脚步均是不慢,累得靖雨仇既得躲避守卫,又得紧跟目标,使之不至於丢失。  好在在靖雨仇近乎於天眼的精神探测下,颜传玉两人虽然东拐西拐,他却始终没有跟丢。  终於,前面两人停了下来,侍女用灯笼照着一间屋子道:“夫人请进吧,府主交代暂时先让夫人委曲在这里,待明日您的师姐到时再换新的地方!”颜传玉轻哼一声,没有言语,迳自进入了房间。  靖雨仇脑筋迅速转动,根据这几句对话分析着目前的形势。看样子颜传玉也是在今天刚刚赶到的,而浪琴需等到明日才会到这里,看来魔门大会在这两日内便会举行,如此一来,不是范胡说谎,就是魔门中人狡诈奸险,提前举行了大会。他思考了良久,今晚来的目的只是来探探虚实,有了这个消息,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不过既然捡到颜传玉这条大鱼,机会不用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在这里干掉她是肯定不行的,即使是四大宗师,也不一定能在这敌人高手环绕的地方来去自如,随意杀人,吏不要说他靖雨仇了,最好的办法莫过於将颜传玉诱出城主府,到外面无人的地方加以截杀。不过颜传玉的奸猾程度与老谋深算的阮公渡有得一比,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的计画得逞的,不过靖雨仇手中有张皇牌,那就是范胡的面具和自他手中学到的暗器手法,有了这两样东西,不愁颜传玉不上当。  想法既定,靖雨仇立刻全力探听房中颜传玉的动静,匀称而悠长的呼吸声传来,让他知道颜传玉正在运气调息。靖雨仇掏出块碎银,故意让脚步沉重了些许,接着轻轻的扣击着窗扇。  早在他故意加重脚步的同时,颜传玉便已经被惊动了,不过她倒是沉着镇定得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知道靖雨仇慢慢的拉开窗子。  月光下见到是范胡的睑,颜传玉轻“咦”一声,低声问道:“师弟,你不在李家那边监视,怎么来这里了?”  靖雨仇故做焦急状,向颜传玉连连招手,“师姐,跟我来,出状况了!”  “噢!”颜传玉忽地目光一闪,手臂在暗处中抬了起来,显是忽然对这个“  范胡”  起了疑心,怀疑这是别人所假扮的。  以为靖雨仇看不到黑暗中她的动作,不过在靖雨仇的眼中,她的动作可以说是一览无馀,被他瞧个清清楚楚,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动手,先是以范胡的暗器手法偷袭,靖雨仇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干掉颜传玉,但对於是否可以封住不让她发出声音,那就不敢保证了,半点把握也没有。看到她起了疑心,连靖雨仇亦不禁暗赞颜传玉的确够机警,连同门师弟也不放过警戒之心,当然,这也说明,魔门中人间尔虞我诈,相互间并不是十分的信任。  不过好在他还有另外一手。扬起手,靖雨仇手中的碎银自窗口穿入,画了小半个圆弧,绕过了颜传玉的身子,从另一侧贯入了后面的墙壁中,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  这正是范胡独步天下的圆弧形暗器的精妙手法,不过到了真气充盈,悟力更强的靖雨仇手里,威力反而倍增。如若刚才这下全力施展的话,即使是颜传玉全神戒备,也要伤在这一招暗器手法下,范胡所梦寐以求的暗器境界,竟然在靖雨仇的手中实现,他地下有知,不知道是该唏嘘呢,还是该怒骂不已。  颜传玉本来双掌提起,防备对方暴起伤人,不过当看到这招如此精妙的暗器手法后,她松了口气,这一招划出圆弧形轨迹的暗器手法,是她们天缺阁中最厉害的一招“天魔轮回”,以此暗器手法,往往能够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致命一击,如果能够再配上使用者强横的真气,真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可惜天缺阁内,颜传玉和浪琴虽然是真气修炼足够,但却始终无法能够施展出这精妙的“天魔轮回”,而范胡虽然心灵手巧,学会了这一招,但却碍於内力不够充足,无法进一步发挥出“天魔轮回”的最大威力,他所射出的暗器,顶多只能画出小半个圆弧而已,距离画出真正的圆形,还差着好大的一段距离。  猝然见到这招“天魔轮回”,颜传玉立时放下心来,“天魔轮回”是天缺阁内的不传之秘,即管以邪宗的实力之强横,其中门人的功力之高,也是不可能会这一招的,所以颜传玉放下双掌,按着靖雨仇的招呼从窗中跃了出去。  靖雨仇此时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哪些地方有暗哨、哪些地方有陷阱,他基本已经掌握得清清楚楚,觅着来时的路,他引领着颜传玉掠出了天水城主府,同时,也让颜传玉失去了最大的保护,可怜颜传玉此时反而展开身法,以最快的速度随着靖雨仇向僻静处掠去。真气在体内流转着,颜传玉却全然不知,每远离城主府一步,她便离阎罗殿又近了一步。